第二天清晨,李璋神清氣爽的起床,而青織依然在熟睡當中,李璋貼心的幫她掖了一下被角,這才來到外面的客廳伸了個懶腰,順便活動了一下子身體,這輩子苦守多年的處男之身終於破掉了,這讓他即欣喜又有些感慨。
很快早飯也送來了,李璋看到青織還沒有睡醒,就沒有打開食盒,說起來青織昨天在城門外跪了大半天,然後又是新婦初承雨露,自然是勞累過度,這時起不來也正常。
看看時間還早,李璋邁步來到院子中,這個小院雖然不大,但卻十分的齊全,而且各種生活設施應有盡有,甚至旁邊還有一座廚房,院子的角落也有一口小井,只是有人送飯,李璋也懶得親自動手。
因為天氣轉暖,院子中乾枯的花草也開始抽芽發枝,李璋來之前,這裡的花草無人打理,到處都是枯黃的乾草,李璋閒來無事,於是就將這裡的花草打理了一下,現在它們都已經發芽,李璋提起水井邊的一桶水開始給花草澆水,這桶水是他昨天打上來的,因為井水太涼,直接打上來澆花對花草不好。
人生其實是十分漫長的,而在這漫長的人生中,必須要給自己找點興趣愛好來消磨這漫長的人生,比如李璋之前喜歡養魚,現在慢慢的發現種植花草也挺有趣,特別是看著這些草草一點點長出嫩綠的枝葉,也讓他有種難言的欣喜。
就在李璋認真的給花草澆水之時,卻沒有發現青織正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他,嘴角也掛著甜蜜的笑容,從今天開始,她與李璋就正式成為夫妻,然後相互扶持著走完接下來的人生。
「夫君,吃早飯了!」就在李璋剛澆完花,只見青織站在門前向他開口道,李璋當下也答應一聲,然後放下手中的工具回到房間,而早飯已經被青織擺放好了,李璋也沒有客氣,拉著青織一起坐下吃飯。
不過在吃完飯後,李璋和青織大眼瞪小眼,卻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以前這裡只有李璋自己,所以他無聊時可以擺弄花草,或者是蒙頭大睡,可是現在兩個人,總要找點事情來做,否則也太無聊了。
「夫君,不如我們來下棋吧?」不過沒等李璋開口,青織卻是率先說道,隨後她就站起身從旁邊的書架上拿起一副圍棋,房間裡有一些基本的陳設,比如書架上的書籍、圍棋之類的,而青織平時就喜歡下圍棋,所以也早就注意到這副棋了。
「下棋?」李璋這時有些猶豫,因為他現在雖然會下圍棋,但棋藝卻是極爛,不過他也不好拒絕,最後還是點頭答應,結果不一會的功夫,李璋就丟棋投降。
「呵呵,夫君不必刻意讓我,你讓棋的手段可不怎麼高明,連小孩子都騙不過。」青織贏的太輕鬆了,以為李璋是在故意讓自己,當下也不由得笑道。
李璋聽到這裡差點淚流滿面,天可憐見,他剛才真的已經竭盡全力了,雖然他的棋藝比較初級,但也不至於連小孩子都不如吧?
幾局過後,青織也有些無語的看著李璋,她這時終於發現不是李璋讓著自己,而是他的棋藝真的太爛了,哪怕她故意讓著李璋,結果李璋還能把棋下輸,簡直像是故意的一樣。
「哈哈~,圍棋我不怎麼擅長,不如咱們來下象棋吧!」輸到第七盤後,李璋當下乾笑一聲道,象棋在宋朝的士大夫中同樣十分流行,歐陽修甚至還發明過一種多人象棋,青織對棋類的愛好也並不止圍棋,聽後也當即點頭答應。
象棋是李璋比較擅長的棋類,第一局也與青織殺的難解難分,最後竟然贏了一局,這讓李璋也是信心大增,當下靈機一動忽然笑著開口道:「娘子,光是下棋顯得有些無聊,不如咱們增加一個彩頭吧?」
「好啊,什麼彩頭?」青織聽到這裡也是笑道,剛才那一局她雖然放了點水,但李璋的象棋實力也不差,這讓她也終於感受到了下棋的樂趣。
「很簡單,如果我贏了,那……就讓我親你一下!」李璋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露出笑嘻嘻的表情,夫妻間多一點小情趣,正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雖然已經是夫妻,但青織聽到李璋的話也再次害羞的低下頭,不過最後卻還是點頭答應,不過隨後她又低聲問道:「那……那我若是贏了呢?」
「哈哈哈~,你要是贏了,當然就是讓你親我一下了!」李璋大笑一聲把後世這個老掉牙的笑話講了出來,結果青織愣了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夫君給調戲了,這讓她也又羞又氣,當下撲過去與李璋打鬧在一起,結果打著打著,年輕人就又打出了真火……
李璋與青織在這個被軟禁的小院子中享受著新婚之樂,而劉娥那邊卻陷入苦惱之中,對於如何處置李璋這件事,她苦思多日也沒有一個結果,只能暫時將他關著,可是卻沒想到又遇到青織的事,更沒想到妙元也敢違抗她的旨意,最後她一氣之下索性把青織也關了進去,萬全她和李璋做一對苦命的小鴛鴦。
「娘娘,陛下那邊又派人來詢問李都尉的事。」正在這時,只見羅崇勛這時快步來到劉娥的身邊低聲稟報道,自從李璋被關起來後,趙禎幾乎每天都會派人來詢問,甚至之前還和劉娥吵了一架,加上之前立皇后的事,這已經是趙禎第二次與她吵架了。
「哼,以後他再派人來,直接打發回去,不必再稟報我!」劉娥當即冷哼一聲道。
羅崇勛聽到這裡也立刻答應一聲,不過隨後他又猶豫了一下這才再次開口道:「另外杜太妃那邊也派人前來,說是想親自來拜見太后,估計是想為公主求情。」
杜太妃正是妙元的母親,而妙元之前帶著青織硬闖宗正寺,結果劉娥一聲之下,也將妙元關了起來,嚴禁任何人探視,杜太妃心疼女兒,自然想要為女兒求情。
提到妙元,劉娥也再次露出頭疼的表情,趙禎和李璋不聽話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連妙元也敢違抗她的旨意,這讓劉娥也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難道說自己這個長輩真的做的如此不堪?
「讓人回杜太妃,妙元只是被關上三天,三天後就會被放出來的。」劉娥當下露出疲憊的表情道,她和杜太妃的關係不錯,而且妙元雖然犯了錯了,但她畢竟是先皇唯一的女兒,大宋唯一的長公主殿下,哪怕她是太后也不能真的拿妙元怎麼樣。
「是!」羅崇勛聽到這裡答應一聲,隨後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劉娥這時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當下再次叫住他道,「等一下,李璋和青織在做什麼?」
「這個……」羅崇勛聽到劉娥的話卻是猶豫了一下,隨後這才無奈的道,「他們小夫妻在公主的主持下剛剛成親,奴婢也不好派人時刻盯著,不過據下面的人說,今天早上李都尉起床澆花,然後與劉小娘子吃過早飯後開始下棋。」
「澆花,下棋!哼,他們小夫妻的日子還過的真是悠閒!」劉娥聽到這裡再次惱火的道。
看到劉娥生氣的模樣,羅崇勛也不由得暗自腹誹,昨天把劉家小娘子留在李璋那裡時,就算傻子也能猜到接下來的事。不過羅崇勛也知道,劉娥雖然生李璋和青織的氣,但其實還是念著舊情,否則也不會真的成全他們了。
劉娥自己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羅崇勛這時也不敢離開了,最後只見劉娥忽然轉身羅崇勛問道:「崇勛,你說哀家該怎麼處罰李璋?」
「這個……」羅崇勛聽到這裡再次苦笑一聲,這件事連劉娥自己都拿不定主意,更別說他了,不過既然劉娥問了,他也必須要回答,所以最後只好硬著頭皮道,「啟稟太后,奴婢覺得要處罰一個人,肯定是要從他擔心的地方入手,比如朝堂上的官員擔心官位不保,商人擔心無錢可用,農人擔心天災人禍,所以如果太后想要處罰李都尉,不妨從他最擔心的地方入手。」
劉娥聽到羅崇勛的話也是眼睛一亮,當下點頭贊同道:「說的有道理,不過李璋擔心什麼呢?官位?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錢?他更不缺。那麼他到底擔心什麼呢?」
劉娥最後也陷入到沉思之中,其實李璋擔心的東西很我,比如親人、朋友等,但這些劉娥並不願意去動這些人,因為她只是想要給李璋一個嚴重的教訓,讓他為之前的事付出代價,可並不想真的把李璋怎麼樣,畢竟劉娥不是武媚娘,她做不到真正的絕情絕性,所以一些太過狠辣的手段她還是做不出來。
「唉,什麼時候處罰一個人也變得這麼難了?」劉娥最後想了半天,卻還是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處罰辦法,這讓她也不由得長嘆一聲,自從她垂簾聽政後,似乎還是第一次因為一件事而這麼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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