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您怎麼來了,快快請坐!」李璋看到呂武進來,急忙站起來招呼道,只不過這時他發現呂武的臉色有些陰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呂武一向沒把李璋當成外人,在這裡就和自己家一樣,所以只見他大大咧咧的走到李璋旁邊坐下,隨後盯著金山再次道:「金大官人怎麼在這裡,另外你剛才讓我告訴大郎什麼事?」
「我……我是來感謝李璋救命之恩的,沒想到這麼巧遇到呂班頭,既然您來了,我就不打攪你們叔侄敘舊了!」金山也是個滑頭,當下找了個理由搪塞了一下,隨後就準備開溜。
「等一下,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呂武聽到金山的話也是一愣,他還以為金山是來要債的呢?
「是這樣的,前幾天金山來買滷肉時忽然發病,我恰好懂得一點急救之術幫了點小忙,所以金山才跑來感謝!」李璋這時也替金山圓謊道。
「是啊,要不是有李璋,我這條命可就交待了,那什麼,沒事我就先走了,告辭!」金山這時也附和一聲,隨後就拱手告辭,說完轉身就走,那麼肥胖的身軀竟然十分的靈活,眨眼間就出了店上了馬車,絲毫不給呂武留他的機會。
看著金山離開的背影,呂武卻是皺著眉頭對李璋道:「我不是說過不要和金山這種人走的太近嗎,以後他要是倒霉了,說不定會連累你!」
「啊?金山背後的人不是挺有勢力的嗎,聽說連丁相都要給他幾分面子,這樣的人以後怎麼會倒霉?」李璋聽到呂武的話也不由得大為驚訝,剛才他還為金山的背景感到震驚,可是一轉眼呂武就說金山要倒霉,這讓他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嘿嘿,就是因為他背後的人和丁謂走的太近,日後遲早要倒霉!」呂武卻是冷笑一聲道,他不喜歡金山,但也談不上討厭,只不過對金山背後的人,他卻沒什麼好感。
李璋聽到這裡再次一驚,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懷疑呂武的話,但是通過剛才與金山的談話,使得他知道呂武的來歷很不簡單,既然他說金山日後要倒霉,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只是金山幫過自己,雖然名為報恩,但李璋依然對他很感激,自己是否要提醒他?若是日後金山真的倒霉,自己又能做些什麼?
「對了,剛才你和金山在談什麼,我怎麼聽到他提到我的名字,而且還讓你問我什麼?」這時呂武忽然又想到剛才自己進來時聽到的隻言片語,當下再次開口詢問道。
「沒什麼,這段時間不是老有鬼丐搶人嗎,所以我和金山也在談論這件事,結果金山說您是班頭,肯定知道的比我們多,所以他才讓我問您。」做為一個優秀的銷售人員,說謊話不眨眼睛是最基本的素質,這點李璋表現的尤其出色。
聽到李璋提到鬼丐,呂武當即一拍腦門道:「我都差點忘了,最近那幫鬼丐實在猖狂,你這裡孩子多,特別是狸兒這種小女孩,千萬要小心點!」
「武叔您提醒晚了,昨天我們鄰居家的小女孩就被鬼丐搶了,幸虧有野狗在,衝進下水道又把人搶回來了。」李璋這時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東京城可丟了不少孩子女人,可除了采娘外,其它人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那狸兒沒事吧?」呂武聽到李璋的話也是嚇了一跳,當即再次追問道,他一直把狸兒當成親生女兒看,所以聽到這裡出現鬼丐,第一個就是詢問狸兒的安全。
「狸兒沒事,而且昨天我們這條巷子的街坊鄰居也湊了點錢,用鐵條把下水道口都封死了,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李璋回答道。
「沒事就好。」呂武當下鬆了口氣,這時秀秀也十分乖巧的上前給呂武倒水,這讓他也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這丫頭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這是秀秀,豆子的雙胞胎姐姐,之前他們姐弟失散,這幾天才重新團聚。」李璋先是笑著向呂武介紹道,隨後又扭頭對秀秀道,「秀秀,這是武叔,以前多虧了武叔的照顧,否則我和豆子恐怕早就餓死了。」
李璋並沒有說自己之前被許家為難的事,一來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二來他也不想事事都讓呂武操心,畢竟呂武也很忙,只要是自己能解決的事,他就不想麻煩對方。
「武叔好!」秀秀倒也不害羞,十分大方的向呂武行禮道。
「不錯不錯,是個懂事的丫頭,難怪我這次來感覺家裡都乾淨多了。」呂武上下打量了秀秀幾眼誇讚道。
「武叔您真厲害,秀秀不但做菜好吃,而且家務也十分精通,自從她來了之後,我們家裡的確是大變樣了。」李璋聽到呂武的話也是順著誇讚道。
李璋家裡都是孩子,大部分又是孤兒,根本沒人教過他們做家務,李璋雖然是個成年人的靈魂,但做為母胎單身狗,他前世的住處比狗窩強不了多少,所以他能讓這幫孩子保持基本的衛生就已經不錯了,以至於家裡一直都是亂糟糟的,但自從秀秀來了之前,家裡卻一下子變得井井有條,甚至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聽到呂武和李璋的誇獎,秀秀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隨後這才開口道:「謝謝武叔這些年對豆子的照顧,而且大哥能收留我們姐弟二人也是我們的福分,做些家務也是應該的!」
呂武聽到秀秀的話也再次誇獎了她幾句,這讓秀秀也更加不好意思,藉口做飯逃開了,結果這讓呂武也再次大笑一聲,看樣子他對秀秀也很滿意。
「武叔,這段時間鬼丐這麼猖狂,朝廷難道就沒有一點動作嗎?」李璋這時再次問道,光是堵下水道口也只能被動防禦,想要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還要由官府出面打擊這些鬼丐,否則這東京城一天天人心惶惶的也不是個事啊?
「唉~,這段時間我幾乎天天往下水道里鑽,可是那幫鬼丐狡猾的很,他們熟悉下水道的地形,我們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更別說抓他們了,至於朝廷雖然有人上書,但據我所知,恐怕朝廷也狠不下心來治理鬼丐!」呂武這時長嘆一聲道。
「這么女人孩子被擄走,難道朝廷就這麼忍心看著?」李璋聽到這裡也有些惱火的道。
「朝廷也有難處,想要徹底清剿鬼丐,不派個幾萬人下去根本不可能,而軍隊一動就要花錢,朝廷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更何況就算清理了又怎麼樣,只要下水道還在,以後遲早還會有新的鬼丐出現。」呂武再次嘆息一聲道,他現在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能力實在太渺小了,在很多事情上都只能無能為力。
李璋聽到這裡也是皺緊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也同樣長嘆一聲,其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他站在朝廷的立場上,恐怕也會對鬼丐的事十分頭疼,不過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朝廷的責任,正是因為朝廷對東京城的管理不善,才讓城中滋生出這麼多的鬼丐來。
「不過朝廷也不是完全沒有動作,現在各個衙門也都行動起來,將整個東京城的下水道口都檢查一遍,能封死的封死,不能封死的也要加上一層鐵柵欄,雖然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呂武這時再次開口道。
「對了,你爹呢,又出去拉生意了嗎?」這時呂武忽然想起李用和,也不想再和李璋討論鬼丐的事,於是轉移了話題道。
「前幾天他拿了家裡五貫錢,結果不但輸光了,而且又欠了二十貫,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他是沒臉回來了。」李璋面色平靜的道,攤上這麼一個爹他也沒辦法,最關鍵的是古代對孝道看的極重,他又不能斷絕父子關係,只能由他去了,大不了以後不讓他碰錢就是了。
「混賬東西,怎麼又跑去賭錢了?」呂武聽到這裡也不由得罵道,他比李用和大許多,李用和也一直視他為兄,所以也只有他才有資格罵李用和。
「武叔,您要是有空就去陪陪狸兒吧,雖然我沒告訴她父親又賭的事,但這丫頭似乎也有些察覺,這幾天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李璋這時也有些心疼的道,他不在乎李用和怎麼樣,但卻擔心有這麼個父親會對狸兒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一聽到狸兒因為李用和的事而不高興,呂武也同樣露出心疼的表情,當下也不管李璋,站起來就去找狸兒,小丫頭正在店裡幫豆子招呼客人,看到呂武進來也大喜過望,抱著他就不願意撒手,狸兒從小沒母親,又缺少父愛,也只有從呂武身上,她才能感受到一種久違的父愛。
呂武在李璋這裡陪了狸兒一下午,一直等到吃過晚飯才準備回去,李璋也親自送他出了門,不過就在呂武走的時候,卻忽然將他拉到角落低聲道:「過幾天我可能要帶你去見個人,到時你什麼都不要做,一切聽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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