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殿內。
由於基本上都是些大老粗,這講課,誰又知道該講些什麼呢?
而且真要說的話這些人也是真的沒有給別人講過課的經驗。
當然!
這些問題,在趙昕看來,都不是問題。
只見趙昕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後道:「我雖有意學太宗文皇帝,但其實,我還根本不會打仗,也不知道打仗是什麼,怎麼打。」
「因此,在我們即將要一起萬世留名之前,你們先要給我說說,這打仗,是如何打的?」
「比如說,在一場即將要發生的戰役開打之前,第一步先要做什麼?」
當趙昕一臉自信地看向眾人,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下面的十七個人,都不禁無語住了。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困惑。
那就是
壽國公你連帶兵打仗都不知道怎麼弄,你是如何敢信誓旦旦地說出,之後他們都能萬世留名的?
眾人都看了看才僅僅只有四歲的壽國公。
身高最多三尺余,還穿著一雙白色襪子,在那裡坐著。
不過
這坐姿確實也是有幾分霸氣側漏的感覺。
再配合上他那一臉的自信。
趙昕也感覺
如果不是他爹爹坐在這裡,估計他的話,這些人都不一定聽。
沒辦法!
實在是因為他的年紀目前還太小了。
接下來
自己得再好好吃飯才行,爭取早點發育,長得『龍鳳之姿,天日之表』。
而像是在發起一場戰役之前,該做什麼,自然,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再說了,用腦子好好地想想也知道,首先肯定是朝廷下詔令。
然後是把糧食,把大軍,都給調撥到前線。
趙昕便從低到高,先問了十個小兵當中的一個,然後,再去問其他管糧食的,還有管軍械的,再到這都頭,最後是趙珣。
像趙珣這種熟讀兵法,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又算是名門之後,若不是官家在那坐著,估計趙珣都不帶理會趙昕這樣的小屁孩的。
而在趙珣的口中,這從開打之前的準備,就更加地詳細,且充分了。
不過
只能說,這些趙昕自己直接都能猜得到。
然後,坐而談兵,終究是覺得有點不過癮。
接下來
趙昕又讓他爹爹給調來一千人,分成兩隊,每隊五百人,然後讓他們在北門表演一下,當遇到敵人的時候,會怎樣。
比如說,如何傳令,如何指揮,多少步開始射箭,射完箭,然後怎麼打,這每一步,都給趙昕演示出來。
這《大宋軍事》這麼一門課的『緒論』的部分,很快也就在天黑當中慢慢地落下了帷幕。
說實話!
軍事這種東西,不是那麼好說完的。
而且
你就光是兵器這部分,就足夠說上個半天的了。
弓,分什麼弓。
弩,分什麼弩。
還有這不同的箭頭,又是專門拿來對付什麼樣的敵人。
你這光說也不行啊!
你這光說,趙昕他記不住。
所以
伱得拿出實物出來,然後在趙昕的面前展示一下,那趙昕就有圖、有文字,還自帶十七個人型註解的,那學起來也就清晰明白多了。
以及這大宋的軍制,你也得了解了解吧。
什麼廂、軍、營、都。
一都一百人,五都為一營,五營為一軍,十軍為一廂。
以至於
趙昕看到這天黑,都覺得有點不是很盡興。
畢竟
他還有很多的東西,都還沒有搞清楚呢。
真是恨不得跟他們來一個促膝長談。
可惜!
他現如今年紀小,得好好地長身體,否則的話,這一夜,他說不定就選擇跟他們一夜暢談、直至通宵達旦了。
翌日。
天一亮,趙昕在認認真真地吃完了早膳以後,又繼續。
而十七人也是一早,就在講武殿裡等著。
不過他爹爹早上得去上朝,所以這演示的部分,就很難了。
那就先講講這理論的部分。
比如說
讓老兵們,講一講這三川口之戰,以及好水川之戰。
再讓趙珣這個能畫出《聚米圖經》的人,把三川口之戰,跟好水川之戰,乃至於大宋在陝西的布防的地圖地形,都給粗略地畫出來。
而趙珣,也是沒有讓趙昕給失望。
可以說是隨手捏來。
這樣的人才,自己以後得好好地使用才行。
而且
趙昕順便還讓趙珣教一教其他的人。
咳!
只能說
這畢竟是家學!
其實趙昕讓對方教給其他人,這多少有些不是很禮貌。
趙昕在說完了以後,大概也是意識到,這不太好,便道:「這是你家絕學,你不教,也沒事,不過你不教的話,那接下來,你可能就有點辛苦了。」
「我擬在未來幾年,派人潛入西夏跟遼國境內,然後讓人,給我製作地圖。」
「當年太宗文皇帝在攻打高句麗之前,也先派了人到高句麗境內,名為出使,實則是為了勘察山川地形。」
「我擬在十年後,開始發兵收回遼國跟西夏。」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昕便看了看這裡面年紀最大的那個,問道;「你幾歲?」
對方是一位壯漢,看著,至少怕是得有四十歲了。
果然!
對方便答道:「小的今年四十五歲。」
趙昕便道:「才四十五歲,不急,畢竟唐朝的蘇定方也是到了五十多,才被重用。」
事實上
對方只是一個副都頭,本來也沒想獲得什麼很大的功績,就迫於無奈,迫於生計,然後從了軍,就混混日子唄。
反倒是聽了趙昕這麼一說,他就有點放心了!
可隨後趙昕說的這句,蘇定方五十多才被重用,又讓他不禁有些揪心了起來。
話說
能不能不打仗?
就每天吃吃軍餉,他就覺得挺好的。
因此也是連忙道:「小的不敢想那麼多,不過話說這蘇定方是誰?」
趙昕沒想到居然還有比自己見識差的啊,不過也能理解,因此便回道:「唐代,一人滅三國擒住三位敵國國主的狠人。東邊打到了百濟,西邊打到了碎葉城,東西征戰,萬餘里。」
對方的腿便有點軟。
趙昕見他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也是問道:「你害怕?」
對方便道:「額」
趙昕便道:「害怕是正常的!是個人都會害怕,其實我也害怕,因為打仗是會死人的,還會很辛苦。只是人終究是會有一死的,那麼,你再想想,死又有何好怕的呢?一個人的一生,若是一直庸庸碌碌,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不是?為何不去勇敢地闖一闖?說不定還能給後代子孫,留下點什麼東西。更何況這不還有這麼多人都陪著你。」
對方一聽。
這臉上的神色,也是慢慢地冷靜緩和了下來。
你還別說!
好像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其他人聽完了趙昕的話,也是覺得神奇,只能說——甚異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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