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潛水服,我坐在水庫岸上不斷喘氣。讀字閣 m.duzige.com
淡黑色?
淹死的人,牙齦怎麼可能會是黑色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兒?難道說老周的死另有蹊蹺?
我開始胡思亂想。
牙齦發黑?有沒有可能是中毒的表現?我開棺材開的多,見過一些古代中毒死的人,那骨頭根本就是黑色的!
可蟲子又說他看見老周像鬼附身了,是自己掐死自己的......
這他媽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等等!
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有沒有可能是人中了毒,發作以後產生了嚴重的幻覺,所以才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有這種可能!
虧得我回來又下水看了眼,要等拖到明天,屍體肯定被處理掉了!
旗袍女肯定不會讓老周就這麼一直泡在水裡,要不然等到了雨季水庫漲水,把屍體衝上岸了怎麼辦。
「把頭......如果是你在這裡,碰到了這種情況會怎麼辦。」我自言自語道。www..net
沒人回我,但我腦海中卻聽到了把頭的聲音。
「裝聾作啞,明哲保身,伺機而動,暗中調查。」
......
第二天,下午三點鐘。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他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面,叔叔拿著錢,對我把頭點,我高興的說了聲,叔叔再見。」
「呦,今兒怎麼這麼高興啊蟲子?還有興致唱歌兒。」
「哈哈!哥你睡醒了啊!」
蟲子穿著皮圍裙,正坐在馬紮上用塑料刷子使勁兒刷洗我們昨晚撈上來的宋代梅瓶。
蟲子把梅瓶表面的水鏽和黑泥都刷乾淨了,刷的鋥光瓦亮,往太陽底下一放,整個梅瓶看起來閃閃發亮。
我看的不住點頭:「嗯,不錯,好東西,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好,這是北宋時期的典型器。」
器型挺拔,小口,溜肩,收腹,圈足,這種瓶子的專業名字應該叫:「北宋中晚期磁州窯黒地白釉剃刻花梅瓶。」這一個完整器賣了換輛中高檔小汽車沒問題。
刷完瓶子,蟲子又隨手拿起另一件瓶子開始使勁刷。
「你輕點兒!別這麼用力!媽的,你把包漿都刷沒了那樣就不值錢了!」
「知道了峰哥!」
「唉?蟲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因為啥事兒這麼高興啊。」
「嘿嘿!」蟲子傻笑道:「峰哥,我問萱姐了,她說你不是他男朋友。」
我一愣,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罵道:「你娘的,我和小萱是不是男女朋友和你有毛關係?」
「怎麼沒關係?太有關係了!」
蟲子立即從馬紮上站起來,他神情激動道:「只要萱姐現在不是哥你的女朋友,那我就有權利追她!」
「你想追小萱?」
蟲子猛點頭。
「哦.....你把臉伸過來。」
「幹什麼?」
「不幹什麼,你臉上有個髒東西,我給你弄弄。」
瞅準時機,我揚手一巴掌就朝蟲子臉上扇去!蟲子反應很快,被他躲開了。
「靠!哥!你不帶這樣玩兒的啊!」
「雖然你是我的頂頭上司,但你不能剝奪我追逐愛情的權利啊!」
深呼吸,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讓自己看起來有失風度。
我小聲說:「蟲子你不是喜歡你九姐嗎?怎麼喜歡上小萱了。」
「話可不能亂說!」蟲子著急道:「我那不是喜歡九姐!那是尊重!當年我流落街頭快餓死了!是九姐收留了我!九姐她對我來說就是如父如母的關係懂不懂?」
「再說了,別人都告訴我了!那天晚上我差點淹死,是萱姐人工呼吸把我救回來的!」
蟲子一臉正經,他指著我說:「峰哥,如果你也想追萱姐,那咱們男人之間要公平競爭才行!」
我聽樂了,這傢伙腦袋是泡水缺氧傻了吧?還是讓驢給踢壞了?
就我這長相身高氣質財力,還有各方方面面的條件,他哪來的勇氣敢和我爭小萱?
就算太陽打南邊兒出來了!他都不可能追到小萱!這就是我的自信!
所以我根本不擔心,反而裝做大度道:「行啊蟲子,要公平競爭是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蟲子激動了好一會兒,又坐下繼續賣力的刷文物。
我回去找到小萱直接挑明了這事兒問她,結果小萱微笑著回我說:「雲峰,難道就允許你在外面一天天的拈花惹草手腳不乾淨,就不允許我有個追求者了?我太了解你們男人的心理,永遠都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小萱低頭修剪著指甲,頭也沒抬,隨口又說:「我看蟲子人還算不錯,人又帥又有能力還會改裝跑車,看看吧,我覺得他未嘗沒有機會。」
「呼.....」
我深呼吸,聽出來了小萱話語中對我的不滿,這是故意找蟲子來氣我的。
我這兩天哪裡得罪她了?
思來想去,我覺得可能是上兩次龍宮探寶最後沒成,把她晾在一旁晾生氣了。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我本來壓根沒當回事,結果下午蟲子就送給了小萱一封情書和一個毛絨兔子玩具。
我看了,蟲子的情書是用五顏六色的五彩紙寫的,那幾年學生間流行過一段時間這種五彩紙,內容嘛.....竟然還是用半文言文寫的。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初見萱姐,驚為何方仙女下凡,過後心心念念,吃也想你,睡也想你,拉也想你,小生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實得了相思之病!如若不棄,配成良偶,餘生皆你,往後此生願守你,護你,疼你,寵你,愛你,直到白頭。」
我看吐了,世上怎麼有這麼肉麻的情書,蟲子太噁心了!
可就是這張前後不搭,狗屁不通的破情書,竟然讓小萱笑了整整一下午,我從未見她這麼開心過。
我心裡有些酸溜溜,就想著等下次下水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把蟲子做掉算求了,現在真看他不順眼。
由於老周出了事,我帶的這個團隊裡缺了一個人,旗袍女說新人明天就到,所以這天晚上就沒去水庫做活兒。
白天睡夠了晚上睡不著,大概晚上11點多,我一個人在住處附近溜達看星星,突然聽到前方小巷子裡傳來了奇怪的輕喘聲。
於是我關了手電,走到那裡探頭出去看。
竟然是阿圓。
只見她上頭穿戴整齊,下頭卻光著,被個光頭佬把她一條大腿架在了牆上,正在賣力的打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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