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從你和林郭慶的相識開始吧。」葉瀾毫不避諱從衣兜掏出手機,當著李寧芳的面點開錄製視頻,搗弄了兩下智能按鍵,難得笑了笑,「開始吧。」
李寧芳的智商被嚴重打擊到。
為什麼面前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葉瀾見李寧芳臉上就差刻上我很憤怒的臉上,長腿一伸就是往李寧芳蹬腳碰了碰,臉上笑意蹙收,兇巴巴的警告,「快點快點!」
「我8歲時被人販子拐了。我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鋪滿棘刺的鐵籠里。」
「我當時潛意識就清楚,要想逃出去,一定要假裝乖巧,假裝順從那群人販子。」
李寧芳不斷回憶前塵往事,眼神波動極大,哽咽了一聲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已足夠聰明,能夠贏得人販子的信任。直到有一天,人販子中來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我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
「很好,保持這個狀態,我很滿意。」
葉瀾點了暫停鍵,煞有其事插話,用死亡眼神凝視李寧芳,「我警告你小白蓮,你別在我眼底刷同情感,你再磨磨唧唧,老子脾氣一上來,當場把你揍一頓再錄視頻。」
李寧芳被說得一愣,立馬收斂臉上的表演。
葉瀾問,「你跟林郭慶怎麼認識的?」
李寧芳垂眸,雙手交互緊握放在腿上,「在一家汽車修理廠。」
「你為什麼嫁給林郭慶?」
「他老實,本分,好拿捏。」
「老實人活該被利用?」葉瀾挑眉問她,「那你所謂的兒子呢?他在你眼裡是扮演什麼角色?」
李寧芳抿了抿唇,「他不是我的兒子。他是梁歡歡的早產孩。」
「哦。」葉瀾並不意外李寧芳的回答,接著問,「梁歡歡是你親妹妹,你明知她的身份,你又為什麼大費周章把她的親生偽裝成你的親生兒子?」
「我本意是為了救她。畢竟姐妹一場。」李寧芳沒半點猶豫說道,「可是她實在太愚蠢,她居然鬧離婚,不偏不倚還跑來錦海市。我當時還顧忌她是妹妹,存了惻隱之心,屢次暗示她都點不通,既然如此,以及白費力氣,就讓她自生自滅。」
葉瀾擰著眉,「那你為什麼還要偽裝你已婚已育的身份?而且已育的對象還是拿你親生妹妹的親生骨肉?」
原主有現代醫學院專業的基礎,她魂穿到她這具身體,完美契合銜接她這部分的記憶。後來閒著沒事,查了一下李寧芳跟梁歡歡兩人的基因庫。
李寧芳已婚,生有一子。梁歡歡已婚,沒育。
而錦海警局裡存放的那兩袋肉片的dna進行匹配對比,她更明確了梁歡歡的曾懷有身孕的事實。那麼,李寧芳跟梁歡歡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寧芳咬了咬唇,臉色有些為難。
葉瀾態度依舊的強硬,「你懂得,我現在喜歡老實交代的人。」
「千里迢迢的,一南一北,明知親生妹妹嫁為他人婦,你還要去收買她婦科檢查的醫生,你居心何在呢?」
李寧芳猛得抬眸看向葉瀾,雖然已經猜到葉瀾對她基本情況易如反掌,但對她這個有深度問題很震驚,「你怎麼知道?!」
葉瀾沒搭理她,問道,「你嫁給林郭慶的背後,又藏著什麼秘密?
「或者換句話說,你在這一場遊戲裡扮演什麼角色?」
李寧芳低下頭,選擇不說話了。
葉瀾腳後跟抵住地面,把四個蹬腳往後拖得極響,站起身,繞著李寧芳轉了兩圈,詢問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是什麼麼?」
李寧芳依舊沉默。
葉瀾:「你不夠狠辣。」
聞言,李寧芳唇色盡退。
「是不是很懊惱?」葉瀾說,「特別是他被扣留在錦海警局的時候,你夜不能寐,夜不能寢,每天擔驚受怕,怕死有人來找你麻煩?」
李寧芳情緒開始崩潰,但還是死撐著不鬆口,「你別想激怒我。該交代的我都配合你了,你還想打擊我,我說你才居心叵測!」
葉瀾給李寧芳的話給整笑了,直接擊碎她的最後偽裝,「你出現在錦海警局就是按耐不住的證明。」
「你想殺人滅口。」
「卻破綻百出。」
「你偽裝成受難者的姿態去探監,不過是為了摸清錦海警局的布局,暗地裡籌謀著一場陰謀想取了林郭慶的性命。」
李寧芳眼神兇狠死盯著葉瀾,要不是手被扣住,看那扭曲的表情就像要吃人。
「裝呀,怎麼不繼續裝了?」葉瀾輕佻問了句。
「你還真以為誰都可以被你這小白蓮拿捏?」
李寧芳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要殺了林郭慶?他是我丈夫,我去探監不正常?」
「因為」葉瀾吊著她胃口般拖著嗓音,「你才是不孕不育,做不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李寧芳惱羞成怒呵斥,「你閉嘴!」
「被男人玩爛的你,隨便玩弄男人感情的你,利用男人下半身謀財害命的你,嫉妒成性的你,性格扭曲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跟你的純潔善良的妹妹相提並論?」葉瀾嘴皮子也沒閒著,就差掰著手指頭當著李寧芳數數。
「到頭來呢?還得裝得純情,你還真演上癮了。我都懶得跟你兜兜轉轉賣關子。」
「告訴你吧。今天你哪裡也去不了,12點前哪裡也去不成。」
「你所謂的偷子埋屍的計謀泡湯了。」
「你自以為自已可以騙過任何人,你假裝信佛,把自已偽裝成無欲無求的女人,不過是滿足你心底變態的虛榮心,你翻譯大量有關人死可永生的鬼怪書籍,就為了滿足你的變態心理,尋求安慰,你拿著「人死後會有頭七日回魂」的名頭,想把你親妹妹的兒子一直留在身邊,好了,現在蹭著人家兒子的屍骨未寒,找人墊底陪葬。於是,你把主意打到林郭慶身上。可惜,警局人多,不方便下手,你把主意打在了徐海濤身上。」
「你說,你這個女人到底為了什麼搞得那麼變態,到最後把自已也搞得進退兩難呢?」
李寧芳不可置信耳邊所聽到的話語,為什麼會有人那麼清楚她的一切,她明明那麼謹慎,明明做得天衣無縫!
「你到底是誰?」李寧芳破聲質疑葉瀾,「你女扮男裝,你也是一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拆穿我?」
「因為老子永遠是你的老子。」葉瀾還挺認真想了這個問題,「你不需要懂。」
「你」李寧芳「啊」叫了幾聲,眼神陰險盯著葉瀾,「你也是一個賤人,你真該」死!
在李寧芳狠毒的話語中,君子跟小人之間,葉瀾選擇了小人作派,抬起小腿,把左腳的小白鞋脫下,手指動作熟練把襪子朝下一扣,拿起,一股腦把襪子塞進李寧芳的嘴裡。
「唔唔唔——」
葉瀾乾脆把另一隻鞋子也脫了,才拍了拍手,呼了一大口氣,「好了,總算清靜了。」
「咔嚓——」門從外被打開。
陳林峰推門而進,看著被堵住嘴巴的李寧芳,一臉疑惑,走近葉瀾壓低聲音詢問道,「你不是要收集證據?你怎麼把人的嘴給堵住了?」
「有沒有拖鞋?」葉瀾不答反問道。
「你怎麼回事?」陳林峰臉色有瞬間的難看,掃了眼他,見他光著一隻腳頓時氣打一處上,「你怎麼審著審著鞋子脫了?」
「不用你瞎操心。」葉瀾說,「你派人看好李寧芳,務必要24小時盯著她一舉一動,保持安全距離。」
「你去哪?」陳林峰看著當著他面脫了另一隻鞋的葉瀾。
「盯好人,其他事你不用管。」葉瀾光著腳,手拎著一雙小白鞋走出陳林峰的視線。
陳林峰臉色不悅看著李寧芳,最後還是照做。
***
錦海市某個角落。
夜色下的黑樹林一片幽暗,晚風也帶著深夜的冷凜。在黑樹林的深處一雙雙綠色的眼睛仰視著半空底下的黑衣人。
黑衣人蹲下身,慢條斯理的解開手中的編織袋的繩索,借著皎潔朦朧的月色,黑衣人動了動袋口,幾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袋子裡滾出來,籠罩在黑夜下的野草尾端上也有了不少濃稠的液體,凜風拂過,垂涎欲滴。
站在黑衣人身後的男人撲通跪在地上,「頭,10號到目前為止還沒聯繫上,我們現在是按計劃行事?還是?」
「來,過來。」黑衣人依舊蹲著身,朝草叢招了招手,「給你們這群小傢伙帶了新鮮的食物,你們都過來嘗嘗鮮。」
跪在地上的男人頭抵住草地,不敢抬頭,靜靜等候黑衣男人的指令。見好半晌沒回應,嘗試開口提醒說道,「頭您是」
「噓~」黑衣人手抵在嘴邊,不知是對身後的人說還是對空氣說,「都乖乖等著,慢慢來」
黑夜下,死寂的草叢中,死寂死寂的。
骨頭嚼碎的清脆聲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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