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本來也不太敢自己一個人把腦袋伸過去一探究竟,現在有了陳蕭寒這麼一說也增了不少膽色,哈哈大笑道:「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嘛!」
通道里本就狹窄,何峰又這樣冷不防的吼了一嗓子,頓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陣陣迴響。「你他娘的小點聲啊?想死也不用這麼著急吧?」陳蕭寒怕他這一嗓子下去驚擾到青磚牆另一側棲息的旱蟬,卻又不敢高聲制止,只能低聲罵道。
「對對對,得小點聲,我這一激動給忘記了!」何峰把鐵鏟放到一旁,用手堵住了嘴,另一隻手握著手電筒指了指青磚牆道:「事不宜遲,咱們快點看看這裡頭有什麼吧。」
多在地窟里耽誤一分鐘就會多上一分鐘的危險,陳蕭寒也知道不能再多耽擱時間了,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何峰靠過來道:「一會兒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要大呼小叫的,沒等讓旱蟬燒死,都快讓你嚇死了!」
「行啦行啦,知道了!」何峰說著手上緊緊的攥著手電筒,和陳蕭寒一齊將腦袋從青磚牆的殘垣中探了過去。
只見青磚牆後面還是一間石室,不過裡面石壁的裝飾及各處的構造都要比先前的兩處石室考究得多。如果說前兩間石室形如地窖,那麼這間石室可就堪比屋舍了。
兩側石壁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壁畫,左側形似萬馬奔騰,右側形似猛虎下山,不知這兩處壁畫留存多久,雖已經沒有了那麼多明艷的光澤,卻離得老遠依舊可以感受到牆上那萬馬奔騰的架勢及猛虎下山的氣概。
而在兩幅壁畫的上方,牆壁上由里到外各嵌著九盞掛燈,總共二九一十八盞,火苗飄飄忽忽的燃燒的並不熱烈,而跳動的火苗也只有兩三公分的高度而已,不過卻也沒有一絲一毫將要熄滅的跡象。
再看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塊青色的巨大石台,石台高約半米,長寬看起來也各有兩三米不止,石台上面想來也是十分平整,安安穩穩的放著一口染了紅漆的木頭棺材,只是可能由於年頭多了,棺材上的紅漆也已經漸漸剝落,明顯的在地上都可以看見片片碎屑了。
石室中除了壁畫、燈盞及石台上的棺材以外,倒也沒有其他東西,偌大的石室里只有石台和棺材略占了點地方之外,倒是顯得空空如也了。
何峰擦了擦冷汗道:「敢情是虛驚一場,是這些燈發出來的光,並不是那怪蟲子啊!」
陳蕭寒也是鬆了口氣道:「是啊,可真是沒把我嚇死,這要是真的是一群旱蟬在這裡,咱們今天可就真的得葬身在這地窟裡頭了!」
「我瞧著這裡頭還有一口大棺材,這裡是不是就是他們考古隊來挖掘的那個遼金古墓啊?」何峰指著掉了漆的棺材道。
「應該吧!筆記本上面不也寫了嘛,他們是挖掘古墓之後才鑿開墓室的牆壁發現的這處地窟,這青磚牆上的洞也應該就是他們鑿開的了!」陳蕭寒摸了摸滿是灰塵的青磚牆道。
何峰看了一眼青磚牆上的大窟窿,吐了口吐沫道:「他奶奶的還說是什麼保護性挖掘的,這到頭來把人家墓主的好東西挖得一乾二淨,拍拍屁股走人之前還把人家墓主的家鑿了個大窟窿,這都什麼人啊!」
「行啦行啦,他們把墓主的家鑿了,不也得到報應了嘛!」陳蕭寒見已經安全並且成功找到了墓室所在地,想必也快要能找到出口了,心情也是大好。
「哎,小陳兄弟,何兄弟,你們那邊怎麼樣啊?有沒有危險啊?」胡斂財在遠處看二人駐足半天,也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很是著急,忍不住扯開嗓子問道。
「你瞧,這安全了這老小子就來了勁頭了!」何峰看著不遠處的胡斂財道。
「你就別諷刺人家了,之前你還跟著人家屁股後頭問經濟政策呢,這問完了咋就對人家這個態度了?」陳蕭寒乾咳兩聲又道:「我這嗓子幹得厲害,喊不出大聲來,你趕緊讓他們倆帶著東西過來吧!」
何峰應了陳蕭寒一聲,扯開嗓子喊道:「沒事了,你們倆快收拾東西過來吧!這邊是一個墓室,是裡頭的燈在亮著,不是那怪蟲子!」
胡斂財和李萌萌得知沒事兒,也是大喜,兩個人拖拽著裝滿裝備的口袋也急匆匆的追趕過來。「哎呀,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兄弟了,回去的這頓烤羊腿我是一定要請你們的了!」胡斂財見找到了墓室,也就代表著馬上要逃出生天了,不悅的心情也是煙消雲散,哈哈笑道。
青磚牆上的洞口不算太大,身材矮小的胡斂財鑽過去倒是容易,可身材高大的何峰鑽過去可就有些費勁兒了。「反正都已經是一道破牆了,也不怕我再鑿幾下!」何峰說著用鐵鏟在青磚牆上又狠狠的鏟了兩下。青磚牆本就年久,之後又已經有了一個大窟窿,再到現在又被何峰這樣用力的鏟了兩下,立馬只撐不住,朝著墓室里側轟然倒下,泛起了一陣塵埃。
「你剛才還說人家考古隊把墓主的家鑿了個大窟窿,你現在怎麼自己也鑿上了?還把整面牆都給推倒了!」陳蕭寒看著地上的殘磚碎瓦問道。
何峰也沒想到就這兩下子就把整個青磚牆整個的推倒了,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我就想著再卸下來兩塊青磚,方便我鑽過去,哪成想這玩意兒這麼不結實,碰兩下就全倒了!」隨即又隔著一堆殘磚朝著裡頭的棺材鞠了個躬道:「老夥計,實在是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你們家的牆這般不結實,這次一離開恐怕再也不會來這裡了,你這牆我也修不上了,我就逢年過節給你燒點紙錢,你想辦法自己修繕一下吧!」
「行了,你跟棺材說他也聽不見了,乾脆以後多干點好事兒得了!」陳蕭寒見何峰對著棺材又是鞠躬又是談話的,忍不住笑道。
何峰一聽陳蕭寒這樣一說,也是有些不悅:「像你說的,我這個實誠人哪天沒幹好事兒了?」
陳蕭寒也不想在地窟里多和何峰較勁兒,自己的嗓子也是發乾得不行,擺了擺手道:「是我說錯了,你何峰要是早生三十年,那主席說的就不是向雷鋒同志學習,應該是向何峰同志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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