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的晚飯極為豐盛。
水煮魚片,清蒸河蟹,一隻只河蟹油膏肥滿。
葉芷蔚忙了一下午,在莊上各處巡視,出了一身的汗。
她洗完澡,換上素白緞的中衣,外面便傳來小蓮的說話聲:「晚膳好了,世子妃是現在就用還是等會?」
葉芷蔚連忙將中衣穿好,「現在吧。」反正平時她都是在自己屋裡用飯,只穿著中衣對她來說也是稀鬆平常。
小蓮雖然很不滿她穿著這麼一身用晚飯,不過她是主子,她這個做下人的也不能說什麼,送來晚飯後便立在一邊不再言語。
葉芷蔚出了內室,見風暮寒早已換了家常的袍坐在那裡。
「對了,有件事我之前忘了說……」她將在碼頭開店鋪的事簡單的說了,「我在主菜上用了辣椒,那些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探我進貨的來源,只怕到時南王府要被踩破門檻了。」
南王爺絕對會被這事氣得跳腳,兒媳婦不聽話,每天到處亂跑不說,還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件丟臉的事。
「放心,有為夫在。」風暮寒幽幽道,語氣平淡,似乎沒有什麼事是他擺平不了的。
葉芷蔚在飯桌前坐下,「可我擔心的是母妃。」她邊說邊提起筷子,夾了一塊水煮魚片到他碗裡,「我們是躲出來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府里,要是被欺負了可怎麼辦。」
風暮寒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新奇的生物,「欺負她?她可是王妃,王府里什麼人敢欺負她。」
「王爺呀,除了他還有什麼人?」葉芷蔚瞪了他一眼,「要是能把她也接出來就好了。」她嘀咕道。
風暮寒望著她的臉,燭光下,眸光略顯柔和。
葉芷蔚長發微濕,簡單的挽在腦後,鬢角鬆散下來幾縷髮絲,垂在耳畔,為她平添了一絲嬌柔。
「母妃若是知道了你的這番話,定會開心不已。」他的目光順著她的中衣領口,落在了裡面隱約露出的一抹月牙弧線上。
燭光下,那道弧線閃耀著珍珠般的光澤,誘人心魂,讓他覺得呼吸有些紊亂。
葉芷蔚笑眯眯的往嘴裡塞著飯,「因為她是你的母妃呀,我自然也是喜歡她的。」
風暮寒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盯著自己面前的那碗飯。
葉芷蔚又為他夾了菜,皂豆的香氣撲面而來。
風暮寒握著筷子的手在半空中一頓。
葉芷蔚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她只顧低頭吃飯,將腮幫塞得鼓鼓的,像只花栗鼠,「我那天還在五味居看到太子跟三皇子了呢,不是說三皇子要出征南下麼?也不知什麼時候走……我記得他們兩個可是死敵,為何還會一起去吃飯……」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前一日還是敵人,第二日也可能成為相互扶持的盟友。」風暮寒慢悠悠的解釋著,「出征之日已定,介時送行酒宴你也要同去,記得那日跟緊為夫,不要到處亂走。」
葉芷蔚抬頭,「為何我也要同去?」
「因為你是南王世子妃。」風暮寒的鳳眸在燈火中飄忽不定,就像無底的深淵,隨時將周圍的東西吸入其中。
「南王世子妃就是陪酒的麼……」葉芷蔚嘀咕了一句,她才不喜歡去參加那種無聊的宴會,所有的人都像戴著假面具,就連說話都是八分假二分真。
「我知你不喜歡那種地方,只可惜以後你可能會經常到宮裡去。」風暮寒視線下滑,最後落在了她的脖頸之上,「後宮裡不少地方需要你去打點,有些地方為夫無法觸及,可是你做為女眷卻能接觸到。」
葉芷蔚停下手中的筷子,「……你究竟……想做什麼?」其實這話她之前就想問他了,她越來越看不清他的想法。
「你只需要相信為夫便好。」風暮寒顯然不想告訴她,「不論我做出何種事來,你都要相信為夫絕不會傷害你,你是我的妻,就算我屠盡天下蒼生也絕不會動你半分。」
這話聽起來帶著幾分蕭瑟,葉芷蔚將嘴裡的飯咽了下去,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飯食沒了最初的滋味。
「吃好了?」他似乎看出她的小小失落,轉換了話題。
「嗯。」她見他只用了半碗飯,於是重新提了公筷為他步菜,「多吃些,過了秋天轉涼後身體需要很多熱量的,你現在吃的這麼少怎麼行?」
「反正在皇上眼裡,為夫已是身中劇毒,要是胖起來反會被懷疑。」風暮寒面上平靜無波,仿佛他在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葉芷蔚不管他的說辭,依然給他不斷的步菜。
風暮寒只得繼續吃飯,動作頗為優雅。
等用過晚膳,小蓮將桌子撤了下去,葉芷蔚去屏風後穿了外衣,剛披在肩上就被人扯住了一隻袖子。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風暮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後,眸子裡暗潮翻湧。
葉芷蔚只覺背後一陣涼意竄起,心裡隱隱覺得不妙。
「我去柳無言那裡看看,還有明天我要去趟碼頭,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剛剛披上的外衣一下被人扯了去。
回頭,只見風暮寒將她的衣裳丟在屏風上面,伸手撫上她的側臉。
略帶粗礫的手指描繪過她的眼角眉梢,最後滑到她的嘴唇上,破開她的唇瓣,伸進了她的嘴裡。
葉芷蔚像是被他的目光熒惑了,站在那裡定住了一樣。
她聽見風暮寒幽幽嘆息了一聲,「薇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只要想到這傢伙忍的辛苦,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這狠心的女人。」風暮寒用手指輕輕在她嘴裡攪動著,低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裡。
葉芷蔚正沉迷在這旖旎的氣氛當中,忽覺頸部傳來一陣刺痛。
「風暮寒!」她猛地推開眼前的人,捂著脖子倒吸涼氣,又咬在這種地方,他是有多喜歡在這明顯的地方宣布他的主權。
這隻炸了毛的小動物還沒等抖開她的威風,風暮寒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葉芷蔚傻了眼,不是說好在她長大前不會動她的麼?
風暮寒直接將她壓倒在床上,大手順著衣襟下擺靈活的鑽了進來。
略帶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可知為夫忍得有多辛苦?」
葉芷蔚無辜的眨著大眼睛,那怎麼辦?這又不是她能說得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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