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了縮脖子,想要灰溜溜的離開,卻聽到薛連貴咬著牙的說:「楊生,你那《祝由術》的醫科,學的不錯啊……」
「薛先生,我根本就沒學那東西……」我急忙衝出了屋子,再也沒敢進去。
屋子裡,爆發出了薛連貴瘋狂的吼叫聲,就像是一頭遠古凶獸。
我坐在院子裡,都覺得有些心驚。
薛連貴罵了一個多小時,才漸漸的停歇,而張默被噴的滿臉口水,還不敢多說什麼。
我看到薛連貴消了氣,這才急忙的進了屋子,看到薛連貴正屈辱的說道:「道爺我這是造了孽啊!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受了你們兩個的虐待?道爺我和你們八字不合,自從去了你們寨子之後,就沒遇見一件好事!」
我有些心疼,薛連貴自從遇到了我,身上還真的沒一件好事。
「楊生,和道爺說說,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薛連貴躺在炕上問我。
我急忙將那天晚上,坐上轎子之後的所有事情,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薛連貴。
薛連貴沉吟了下來,沉聲道:「這麼說來,都是王大國在背後搞的鬼?」
「應該是!」我說道。
薛連貴嘆了口氣,說:「既然王雪讓你找嚴老三,那就說明她知道王大國有問題,說不定連王老蔫兒也知道,就是不願意對兒子下手,說以才選擇自己去死?」
我對薛連貴的分析,表示十分贊同,這件事情王老蔫兒肯定知道,而且還是王老蔫兒告訴的王雪。只書讓我想不明白,王老蔫兒這一死,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兒子,還是有種為虎作倀的心思?更讓我想不通的是,王大國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老蔫兒把黃皮子得罪死了,黃皮子就找到了他兒子,這還真是諷刺!」薛連貴無奈說道。
我沉吟了片刻,說道:「王老蔫兒到底做了什麼,讓黃皮子這麼記恨?」
薛連貴沉默了片刻,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小姨媽。
小姨媽翻了個白眼,「這事我怎麼知道?」
薛連貴一陣的無語,嘆了口氣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還是在他老婆身上,他把自己老婆給點了天燈,才讓黃皮子這麼記恨,現在黃皮子找去了他的女兒,只怕是濫竽充數,沒有真正要娶那丫頭的意思!」
「他老婆很厲害?真的和黃皮子有關聯?」我驚奇的問道。
薛連貴搖著頭,說:「這件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最好讓人查一下這女人!」
我有些尷尬,這事如果放在蜀中,我可以給溫暖打電話,但是放在這長白山下的小城,實在是讓我有些束手無策。
「問問吧,或許有線索呢?」薛連貴說道。
我點著頭,走到外面,給溫暖打了個電話。雖然大半夜的,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也沒和她客氣。
溫暖答應了,只說明天會給我消息。
我進屋,和薛連貴說了一下,只能夠等消息。
薛連貴說道:「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不要理會王家的事情,抓緊時間尋找沈莫負和張婆子的下落,只要找到沈莫負,咱們抓緊時間離開……」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這次來到長白山,完全是為了沈莫負。只可惜我看到了張婆子和小怪物,但卻沒有看到沈莫負。只要一想起她,我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痛楚。
第二天早上,溫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那個女人的確可以查到,但查到的線索極少。
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叫張彩鳳,是個很普通的鄉下女人,而且世世代代都住在長白山腳下,根本就沒有離開的記錄。
這讓我有些頭疼,一個如此簡單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和黃皮子扯上關係?
溫暖說:「楊生,我這裡有一些記載,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這個張彩鳳不是漢族人,而是個滿族人,而且她的姓氏是愛新覺羅……」
我的身子一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確定?」
「嗯,確定!」溫暖說道。
我急忙的掛斷了電話,轉身進了屋子裡,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薛連貴和小姨媽。
薛連貴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果然是這樣……」
「什麼樣?」我出聲問道。
薛連貴說:「張婆子在三王寨為的是什麼?很可能是為了龍脈……」
我有些心悸,盯著薛連貴,眼睛一閃不閃。
薛連貴說道:「在道家的學說上,我華夏共有十四條龍脈,其中三條主龍脈,十一條支龍脈,這些龍脈全部起源於崑崙山,長白山屬於北方龍脈,算是三大主龍脈之一,而黑龍江屬於五大水龍之一,只要黑水倒灌,就會讓長白山龍脈覺醒,到時候北方必然執天下之牛耳。當年愛新覺羅一氏,就是占據了長白山的主龍脈,趁著黑水倒灌,才豪取了中原……」
「這和黃皮子有什麼關係?」我問了一句,腦子裡頓時反應了過來,臉色一陣的發白。
薛連貴嘆道:「黃皮子準備了這麼多年,然後和張婆子聯手,為的是什麼?必然是盜取龍脈!張婆子祭祀,怕是要引出龍脈,而我懷疑想要引出龍脈,就必須要有愛新覺羅的血脈……」
「所以王老蔫兒燒了自己老婆?」我心底一跳。
薛連貴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王老蔫兒一定是發現了黃皮子的想法,知道龍脈被引出的後果,所以乾脆一把火燒了自己老婆,你要知道這引出龍脈,後果不堪設想……」
我的臉色有些變化。
「一旦成了,那地龍翻身,怕是周圍數百里都要遭殃……」薛連貴嘆氣的說著,眼神中隱隱有些敬佩,「王老蔫兒能夠為了不引發動亂,親手燒了自己的老婆,卻為什麼無法阻攔自己的兒子呢?」
我張了張嘴,心裡有些感嘆,難怪王雪說,她母親死的時候,是笑著離去的。
當初王老蔫兒和可能是無意中知道這個消息,然後去了小紅鞋那裡,問過小紅鞋,人活著什麼最重要。小紅鞋告訴王老蔫兒,人活著生命最重要。顯然,王老蔫兒沒有聽進去,回家之後,便將老婆點了天燈,想要斷絕黃皮子的念頭,卻沒想到惹怒了黃皮子,讓黃皮子找到了王大國。
「楊生,張婆子一旦成功的話,那小怪物的實力,只怕要上升一個台階。他之前在你們縣城,就吃掉了一些富貴人家孩子的腦髓,那些腦髓補足了他身上的血氣,然後又吃了張獻忠龍脈的腦髓……」薛連貴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那小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張婆子想要幹嘛?」我急忙問了一聲。
薛連貴嘆了口氣,「道爺也看不明白,不過那小怪物身上,怨氣極重,只怕真的是個禍害!」
我陳默了好長時間,嘆了口氣的說:「看樣子,我和張婆子之間,必然無法了結!」
「何止是無法了結?張婆子現在到處帶著那小怪物吃龍脈,一旦吃夠了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薛連貴說道。
我心情有些沉重,知道薛連貴說的是真的,但這件事情又非常棘手。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讓我警覺的抬起了頭。
張默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詢問。
「開門吧……」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到張默打開院門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小紅鞋正站在門外,由武強扶著,嘆氣的和我說:「老身就是個勞碌命,被人指派過來發請柬,還請見諒一下……」
「請柬?什麼請柬?」我愣了愣。
小紅鞋說道:「是一名叫做沈莫負的女子,和一個叫做陳青雲的男人,兩人準備在三天後的冰湖溝,喜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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