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賤 第36章當愛已成往事

    鈴鈴鈴！

    睡的正香，昨晚定的鬧鐘呼啦啦響個不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習慣性的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將鬧鐘摁死！

    嗯，很好！

    世界終於安靜了。

    「啊！」

    下一秒，我便從床上蹦了起來，他母親的，今天要去面試啊，關係到飯碗的事情，怎麼能遲到！

    我先是蹲在馬桶上補了一個回籠覺，然後開始洗刷，最後換衣服，換鞋，背包出門！

    搞定。

    打個響指，然後出門，搭乘地鐵轉乘公交，終於到達上班的地點。

    是的，我，言意，已經畢業一年，在這一年裡我換了n份關於法律的專業，全都莫名其妙被刷下來。

    化悲憤為力量的我，決定轉換方向去應聘行政工作。

    今天我要去面試的就是b市有名的建築裝飾材料公司秦氏的一個小小行政職位。

    說白了，就是打雜的。

    知道我大學所學專業的人聽到我這個工作都會很奇怪的看著我，知道我是b大法學院畢業的人都會像看怪獸一樣看我。

    b大法律專業，在全國還是小有名氣的，在全國就曾出了秦陽這樣的法界人物，說起b大法律沒人會不稱讚。

    當然，我，言意，成了有史以來放棄法律老本行轉而做一個小小的跑腿的行政工作的人。

    早上九點，身穿黑色小西裝的我，帶著資料來到秦氏。

    不料比我早來的大有人在，放眼望去，起碼有三四十號人，熙熙攘攘的站在公司大廳里等待召喚。

    難道這公司還在招聘其他的職位？

    「你好，我是來應聘行政的，請問什麼時候開始？」我拉住一個看似這個公司員工的女人問道。

    女人穿著高跟鞋，身穿粉紅色西裝，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揚了揚下巴，「呶，這些都是來應聘的，等著吧。」說完便像只孔雀一樣踩著高跟鞋走了。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我有些羨慕，因為在這樣的公司能夠立穩腳跟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大廳里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面試的時間是十點，有人在角落裡默默念叨著說辭，我有些悶的慌便朝著一邊的走廊走去。

    走廊的邊上是扇大窗戶，微微的風正從窗戶里灌進來，只是窗邊已經有人站在那裡，身材頎長，從背後看去，身姿也是挺拔，我一愣，然後走向窗戶的另一邊。

    那人聽到腳步聲，轉身看過來，他的手裡夾著一支煙，正搭在身側，看我過來，歪頭皺了皺眉。

    畢竟打擾了他人清淨，我笑了笑：「面試還沒開始，你也過來透口氣？這公司看來真的很厲害，一個行政職位這麼多人來應聘。」

    男人皺眉看著我，歪了歪頭，並沒有開口，我有些訕訕的，覺得這人架子真大，不過我也不在意，都是來面試的，也就一面之緣，以後也不會再見。

    待了一會，我看了下時間，快到了，於是說道：「要開始面試了，祝你好運。」

    大廳里此刻站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手裡拿了一個文件夾，看了一眼眾人道：「跟我上十三樓，叫到名字的跟我進去面試。」

    一伙人分了兩台電梯上去十三樓，在一個大會議室里坐定。

    面試間在一間辦公室，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

    五分鐘後面試開始，有人很快進去，但是很快出來，有人看不出喜怒有人垂頭喪氣。

    「唉，真是遺憾，那麼帥的男人。」

    「唉，要求真是太高了，真是。」

    「哼，居然說我是花瓶。」

    我有些愕然的盯著幾個剛出來的面試者憤憤不平，見我看著她們，其中一個看了我一眼，悠悠的說：「哼，小姑娘，小心進去被說花瓶奧。」

    我滿臉黑線，此時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卻還未輪到我，我坐在會議室里看著那間辦公室，心想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要求這麼高，那麼像我這種沒有行政經驗的人恐怕也很難進來了。

    「言意。」眼睛男抬頭環視一圈，見我站起來，點頭道：「進去吧。」

    我點頭微笑，然後走到那間辦公室門前，先是敲門，然後開門關門。

    辦公室很大，裝修的很考究，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辦公桌後低頭看著簡歷。

    我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禮貌說道：「您好，我是言意，面試行政工作。」

    男人一怔，然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抬頭說道：「我知道。」

    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的表情，眉頭輕皺，眼睛裡有淡淡的疲憊。

    這個男人很面熟，因為一個小時前在樓下我見過他，就在走廊盡頭的窗前，只是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和我一樣來面試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面試官。

    男人並未提及剛剛那次見面，低頭又看了眼我的簡歷，然後問道：「你是b大法律專業畢業的？」

    我點頭，「是。」

    「以前有過法律專業的工作，但是工作的時間都不長，甚至很多都沒過實習期就被以各種理由辭退。」

    我有些臉紅，沒想到這麼大的公司，會將這些事情都調查清楚，但是這是事實，「是的。」

    男人被我的坦誠弄的一愣，然後將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子靠到椅背上，抬眼看我，「能說一下原因嗎？」

    「我說我也不知道，您信嗎？」

    「你的工作不努力？腦子不夠聰明？還是......」他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勾引上司？」

    我坐直了身體，因為他的後一句有些不高興，然後抬眼看著他，冷聲道：「第一，我工作很努力，那時候我是新人，我不會做偷奸耍滑的事情；第二，我不覺得我腦子不聰明，如果我腦子不聰明也不會考上b大法律專業；第三——」我看著他沒有溫度的眼睛，笑了一下，反問道，「那您長的這麼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爬到現在這個位子上也是靠的勾引上司呢？」

    男人歪著頭，並沒有因為我這句話變得抓狂，只是靜靜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斟酌什麼。我看著他，並不為剛才的頂撞而後悔，我即便失去工作，也不能讓人侮辱我的人格。

    雖然我至今不知道我為何在b市的時候那些工作會都做不長，但我不認識是我的原因。

    現在是在h市，我希望能夠找一份工作長久的幹下去，而不是找了工作沒幾個月滿心歡喜等著轉正的時候被告知不予以錄用。

    「你可以出去了。」男人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的心一沉，知道是沒有希望了，於是也不停留，起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

    出了秦氏，我外面陽光很大，我掏出手機給張瑤君撥了過去。

    「喂，幹嘛？」張瑤君已經是h市一家舞蹈機構的舞蹈老師，但是火爆的脾氣依然不改。

    「晚上一起吃飯？」

    張瑤君聽出我語氣不對，問道：「又失敗了？」

    我低下頭看著人來人往的門口，垂頭喪氣道：「他母親的，遇到一個變態大叔，竟然問我之前一年經常換工作的原因是不是勾引上司。他母親的，那些領導得多饑渴啊，會看上我這樣的。」

    「嘿嘿，言意，你別不自信，其實你那張小臉蛋還是挺有魅力的。」

    「唉，不說了，晚上你必須請我吃飯。給我壓驚。」我不容她反抗直接說了這話，這一年多來好像一直是這樣，只要我面試失敗或者失業，她都會請我吃飯給我壓驚，這次也不例外。

    哪知張瑤君支支吾吾道：「言意——我今天晚上沒時間。」

    我從她話里聽出了一些端倪，「文藝來了？」

    張瑤君似乎有些煩躁，「哎呀，真的有事，不是文藝來了。不說了，你自己去安撫一下自己的五臟六腑吧。」

    我一時無語的看著手機，心想，真是重色輕友的女人啊。

    下午的時候我正窩在租房裡吃泡麵，接到我媽的電話，「丫頭，你唐阿姨醒了。」

    「真的？」我很高興，「那我待會去看她吧。」

    我媽似乎有些猶豫，見我要去看她，才說道：「丫頭，要不你還是別去了，隋唐和他爸爸肯定都在，而且，而且你唐阿姨雖然醒了，但是卻不肯開口說話，問她什麼也不反應。」

    唐阿姨自一年多前出事後就一直沉睡不醒，醫生說她受了刺激，自己不願意醒來，隋唐對我的怨恨更加加劇，我們那時候分手後便沒了聯繫，b大校園又大，一直到畢業我們竟然都沒再見過。

    畢業後他回到h市接收他爸爸的公司，而我為了躲避這一切留在了b市，若不是在b市這一年工作的不順，我恐怕也不會回來。

    我家和隋唐住在一個小區，難免會碰面，所以我直接在外面租了房子，偶爾的我爸媽過來，一家人吃頓飯。

    唐阿姨一病，許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本來不是我的錯誤，可是隋唐卻不願意相信我。

    昔日的戀人成了陌生人，這近兩年的時間，我竟沒有見到過隋唐。

    現在聽我媽說起唐阿姨不開口說話，我既期望又擔心，我一方面希望她能說話，為我解開誤會，又擔心她想起這些對我和隋唐也無濟於事。

    「媽，那我先不去了，你替我去看看唐阿姨吧。」

    「唉，丫頭，別再記著以前的事情了，你和隋唐，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我媽以前很喜歡隋唐，甚至我一度認為隋唐是她的兒子而我是撿來的。但是我倆分手後我媽卻在我面前再也不提隋唐，甚至勸我走出失戀的陰影重新開始一段戀情。

    我的眼睛有些熱熱的，是因為我媽，我吸了口泡麵，然後笑道：「媽，我今天去面試了，但是可能沒面試上，我打算繼續投簡歷。」

    我媽知道我不想提那些事情，於是順著我的話說：「你爸快退休了，要不讓他找找關係進他們公司？」

    「不了，媽，我想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