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聲,嘲弄聲,調侃聲,在這一刻盡數消失。
一雙雙瞪大的眼眸之中,充斥著驚愕和震撼,偌大的執法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現在,你覺得我還有沒有資格呢?」陳休澹漠而冰冷的話語,響徹執法廳。
疤面大漢的眼眸之間,又是恐懼又是慍怒,紅著眼怒吼道:「大人,我兄弟犯了什麼錯?你有什麼理由殺他?」
「理由?」
陳休嗤笑一聲,手中的圓月彎刀緩緩抬起,目光森然,冷笑著道:「如今,我為鎮法神武堂的大堂主!我想殺誰,便能夠殺誰!不需要理由,更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
!」
疤面大漢的面容變得陰沉無比,冷聲道:「陳休,這裡是鎮法神武堂,非是你的江南府!
」
「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休是為大隋朝廷辦事,行的朝廷之法!難道,在你的心中,這鎮法神武堂的規矩,還可以大過我朝廷的律法?」陳休冷笑一聲,五指微微抬起。
啪嗒——
布滿灰跡的賬本,落入了他的掌心之間,又是濃厚的灰塵灑落。
疤面大漢的童孔陡然一縮,這是北堂的賬本!
「知道休為什麼要留你們一條命嗎?因為這份賬本之間,有著很大的問題!」陳休緩緩附身,眼中有著幾分殺戮狠意浮現:「休很想知道,這些年繳納的稅,去了何方!」
他的眸子環視四方,有著幾分譏諷戲謔之色:「是這裡的世家公卿,還是」
轟!
黑刀出鞘,老者手中的漆黑陡然斬出!
一息之間,宛若鮮血長河般的血煉神罡轟然斬出!
刀鋒之下,閃爍著璀璨的緋紅!
猙獰的殺機,濃郁的血煞之氣如同江河般衝著陳休斬落,力有千萬均,洶湧無比!
老者的眼眸之間,有著無盡的殺意浮現,身後虛空之間,是如宛若山海般的修羅煉獄,萬千刀影!
一刀之下,已然蘊含了法相之力!
他怎麼都想不到,陳休居然這麼快,便查到了稅務之事!
倘若牽扯更多,那代表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老傢伙,你的力量,也太弱了吧?」澹漠無比的話語響起,老者的眸子徹底凝滯了。
似是架海擎天柱般的琉璃之手,按住了自己的天階寶兵!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居然以肉身之力,硬抗自己的刀法,似是毫髮無傷的!
在老者驚恐的眼眸之中,那五指緩緩合攏,龜裂的紋路綻放於他的刀刃之上!
卡察——
碎片滿地,長刀破碎!
「死!」
陳休低吼一聲,五指如山,狠狠按在了老者的天靈之上。
剎那之間,他的身後虛無之中,有著浩蕩無比的法相浮現,似是有著無窮佛號響起。
老者只覺得眼前一暗。
耀眼的光輝灑落,映入他眼眸的,卻是一尊盤桓於無窮大日之間的佛陀!
變天擊地大法!
砰!
大地破碎,鮮血橫流而出。
陳休輕輕抬手,眼中有著幾分若有所思之色,緩緩轉身。
他的眸子落在了人群之間,澹漠道:「陽平郡主,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個解釋。畢竟,私自參與朝廷的稅收,按照大隋的律法,縱然是皇親國戚,也當斬!」
話語落下的那一刻,疤面大漢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怎麼可能?
冠軍侯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別血口噴人!
」少女有些驚慌失措。
她想不明白,陳休是怎麼查到她的?
「血口噴人也好,貨真價實也罷。按照大隋的律法,你應該死!」陳休輕輕抬手,一道雪亮的銀光閃爍。
圓月彎刀倒映出陽平郡主滿面的驚恐。
她尖叫著嘶吼道:「我是朝廷的郡主,正統的皇親國戚,你不能殺我!」
陳休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手中的長刀緩緩抬起。
卡察——
血光綻放,鮮紅遍地。
無數的王孫公子,此刻都彷佛看到了一尊魔神一般。
殺伐果斷,甚至堪稱肆無忌憚!
那可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他居然都直接一刀梟首!
「今日召集諸位,是想告訴北堂府的諸位。我,陳休,當朝陛下親封的冠軍侯,大隋的神武大將軍。於此時此刻,正式接管鎮法神武堂,為大堂主!
」
「諸位,若是有些什麼心思和手段,大可以拿出來。休很講誠信,我允許你們動用一切手段。但我也會履行我的行事準則,比如滅門!」
《劍來》
陳休略顯陰沉的話語,迴蕩於議事廳間,讓人無數人渾身一顫。
這時,他們終於意識到。
眼前這個俊朗無比的朝廷冠軍侯,曾經是那江湖上的修羅明王!
更是昔日血洗江南府,馬踏十二宗的恐怖存在!
行事瘋狂,無懼無畏,堪比江湖魔道!
!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諸位能夠明白。無論是稅收也好,還是昔日的罪行也罷。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坦然。畢竟,我若是找到了你,那免不了一場殺戮。」
陳休輕輕翹起二郎腿,露出幾分玩味之色:「不過,我也允許你反抗。當然,代表還是需要承擔的。」
他的長刀掠過長空,似是秋風吹過般輕盈!
啪嗒——
疤面大漢的首級滾落於地!
「代價便是,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望諸位清楚!」陳休緩緩起身,露出幾分看似和善的笑容:「今日之事,便是如此,各位可以自行離開了。」
「冠,冠軍侯!你如此肆意妄為地斬殺朝廷重臣,你不怕這裡有人告御狀嗎?」有公子實在忍不住,厲聲呵斥道。
呵呵呵——
陳休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緩緩道:「你可以去告,我隨意!」
他俯瞰著在場所有人,笑的很燦爛:「我為大隋冠軍侯,兼任神武大將軍,你們誰能夠告得動我?縱然你們能夠告得動我,那又如何呢?」
「無論是【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還是【忠勇大將軍】伍天召,我都是情深面熟;【唐國公】李淵的兩位公子,皆是我的至交好友;青州的那位老王爺,曾是我的引路之人,我多受他的照顧。江南府的幾大世家,我也是熟得很;縱然是清河郡主,我也熟悉無比!隨便你們去告,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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