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言於天地,無論過去未來,絕不與玉虛宮的那位原始天尊為敵!」
天佛子眼眸微眯,妖艷的面容間有著諸多的不解,眸光幽深晦暗,於心中思量道:「此為何意?玉虛宮的那位原始天尊,是為最古之神明,三清魁首。諸天萬界,寰宇諸天,亘古至今,除卻封神大戰之時的靈寶天尊,還有誰膽敢與之為敵?」
「如今的我,縱然領悟無尚魔道,蠶食九幽之權柄,但亦知曉分寸。」
「天仙之境,人間足以稱雄。」
「但在造化境大神通者的眸間,不過是凡俗之塵埃,滄海之芥子,唾手可滅!」
「更別說,那位玉虛宮的原始天尊,是傳說中的古老者!」
「如此思量之下,我答應這份誓約,看似無礙!」
「但!!」
「他為何要讓我立下這般誓約?」
「我相信,此絕非是無用之舉!」
「只是,如今的我全然沒有資格和那位原始天尊相提並論!」
「莫非,在他看到的未來一角,我會和原始天尊論道爭鋒?」
這一刻,哪怕狂妄囂張如天佛子,都覺得過於痴人說夢!
那可是原始天尊,萬古第一尊,背負一切的最古老者!
誰有資格和祂論道乾坤,爭鋒博弈?
「等等——」
天佛子的瞳孔陡然變幻,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似有明悟般輕聲呢喃道:「或許,他所提及的原始天尊,非是最為古老的那一位。」
「而是,道門玉虛宮的未來掌教,新一代的原始天尊!」
「倘若如此,那這一則誓言,倒是有著非凡的制衡之用!」
「只是,他真的能夠看到那麼遙遠的未來嗎?」
天佛子的心中,頗有質疑!
閉關於千佛塔,修行因果堂秘術已然三十餘年的他,都無法看到那般遙遠的未來。
而玉虛宮的掌教,原始天尊之名的因果,這可不是天仙能夠背負的。
至少,也得是造化境大神通者,甚至是造化境圓滿!
天仙證道造化,縱然是昔年功敗垂成的人皇,也用了近乎二百七十餘年!
如此遙遠的未來,真的能夠勘破嗎?
更何況,無論是術師,還是相師,皆是看人容易看己難!
「無論是他的因果道神通,還是蘊含誅仙劍陣的半卷典籍,我一定都要拿到手。或許,他提出這般誓言,目的便是亂我內心,破我境界!」
「他是數聖的親傳弟子,當是知曉【河圖洛書】之間蘊含的諸多玄妙之法。這,應該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天佛子的眸間,有著萬千的光影閃爍:
「只是,術數一脈更偏於占卜和推演!推演的未來,是存在著被改變的可能!我的因果之道,是由果及因,由因溯果,所窺見的未來是確定的!」
「他和我的對賭,賭的是命運。」
「他賭我無法勘破他的命運,無法洞察他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倘若,我的推論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會藉助術數之法,隱匿天機,抹除存在,瞞天過海,再輔之以因果道之神通,遮掩因果之線!算的挺好,只可惜他忽視了一件事!如今的九州大地,論及因果神通,源於南無燃燈上古佛的因果堂當為第一,天下無有能夠比擬者!除非,他能夠掌握傳說之中的原始九印!」
「但玉虛宮自封神大戰之後,便消失於諸天萬界,十二仙尊亦是歸於混沌,再無蹤跡!因此,他不可能是原始九印的修行者!」
思忖良久之後,天佛子緩緩抬首,露出了嗜血而自信的
笑容,「方丈大師,小僧答應了!」
「你確定?一旦失敗,你就會失去參悟因果堂秘術的資格!」玄苦無比認真地問道。
「呵呵呵,莫非方丈大師覺得小僧會輸嗎?」天佛子咧嘴一笑,無比狂傲。
玄苦輕輕搖頭,「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不多言了!」
「方丈大師盡可放心,無論是因果道之神通,還是誅仙劍陣,小僧都勢必拿下。小僧會讓他明白,大悲如來寺的威嚴,是不容褻瀆的!」天佛子故作莊嚴肅穆般道。
玄苦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老衲就去告知那位小友吧。」
望著遠去的背影,天佛子的眸間掠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煞氣。
他輕聲呢喃道:「這老傢伙,今日的舉措,倒是頗為古怪!莫非,我此前的所作所為,讓他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我對於誅仙劍陣的渴望,表示得太過於明顯?」
大佛殿。
陳休輕輕點燃了檀香,於佛前微微俯身,送於香爐之間。
此時,他的身後有著腳步聲響起。
「方丈大師,如何?」
陳休淡笑著問道,頗有幾分勝券在握之貌。
「一切如公子預料的那般,天佛子成功入局。」
玄苦凝視著陳休的背影,緩聲道:「公子,你究竟是誰?大能者的過去投影,還是原始親傳?」
「哦?你為何會有此一念?」陳休笑呵呵地問道。
玄苦沉聲道:「老衲的天眼通,無法勘破公子的過去和未來!同時,公子施展的因果道之神通,全然凌駕於因果堂諸般神通之上!」
「據老衲所知,因果堂的神通源於那位南無燃燈上古佛,是佛國之間執掌因果,照徹萬法的古佛。而諸天萬界的記載間,在因果大道上凌駕於燃燈古佛者,只有一位!」
玄苦的神情為之肅穆,無比莊嚴地道:「玉虛宮,原始大天尊。」
呵呵——
陳休輕輕一笑:「所以,方丈大師懷疑,我是原始天尊,或許說玉虛宮的正統傳人?」
「沒錯!」
玄苦頗為果決地道:「老衲,還有另外一種猜測!」
「更為大膽,老衲也更為篤信!」
他凝視著陳休,似是想要窺見幾分神色的波瀾。
但能夠見到的,只有那般雲淡風輕和超然從容!
「另一種猜測,便是公子是造化境大神通者的化身,萬古唯一,且真身存在於當前時間節點的未來!如今降臨於此世的,是漂泊如浮萍般的化身。為的,便是阻止那一場的曠世大劫!」玄苦無比凝重地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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