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旁,古鋒雙眼放光,看著遠處似是暈死過去的奎牛,心中一陣激動,甚至腦海中已經有了某些畫面感了。
看我虎軀一震,異獸拜服,然後奎牛哭著認主,因為能夠收服異獸奎牛而得到長老的認可,古嵐雙上獻上宿靈陣令,自此走上人生巔峰...
「哈哈,我的坐騎,我來了...」笑聲剛落,少年古鋒就已經衝到了這裡,可以看出這少年的速度相當不俗,實力理應不弱。
「古琳,這奎牛是?」少年古鋒滿臉興奮的看向古琳,隨後他掃了眼不遠處的天一,冷哼一聲道:「古族狩獵,不相干的人滾遠點。」
旋即目光在葵兒的身上頓了頓,開心的道:「葵兒妹妹。」
「古鋒哥哥。」葵兒應了聲,轉身就要跟天一離去。
「不相干的人?」天一詫異,這傢伙是不是腦袋有病?
古鋒說完話就走到奎牛身旁,問道:「古琳妹妹,你也是來撿奎牛的?」
聽到古鋒的話,古琳呼吸一窒,都有一種想要掌劈死這傢伙的衝動。
對於古鋒這個人她也是很無奈,天資和實力都不弱,就是這腦迴路很有些問題,常常語出驚人,行為超出常人所認知的範疇。
「我在這裡守著,你回去傳信,要叫族裡長輩過來。」古琳說道,旋即又道:「要快,這奎牛甦醒了,我肯定製服不了它。」
古鋒愣了愣,算是理解了古琳的意思,看到他這副表情,這也讓少女鬆了口氣,有時候跟古鋒溝通也確實...挺困難的。不過緊接著古鋒的話就讓少女明白,自己怕是真的誤會他了。
只見古鋒拍拍奎牛的嘴巴,自信地說道:「沒必要那麼麻煩,這奎牛還處於幼年期,收服認主,騎著它回去就行。」
「啥?」古琳美目圓瞪,身子被這話震得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奎牛忽然睜開了雙眼,頓時一股白色氣浪在鼻孔間噴出,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兩人。
剛才它是只在閉目療傷,在千呼萬盼中感到那個傢伙走遠了,這才發現有人居然敢扇自己嘴巴,睜開雙眼看著遠處的那傢伙看了過來,它不由得有些身子發僵。
看到奎牛睜開雙眼,古琳一驚,猛地飛退數步,而古鋒雖然沒退,但是此刻心中也是有些緊張,在暗自告訴自己要鎮定。
見奎牛雙眼空洞,看著遠處的天一,而後呆呆地低頭看向自己時,古鋒心中暗喜,覺得這事有譜,隨後猜測道:「難道已經開了靈智,知道是要自己在救它?」
古鋒面色一喜,擺手道:「不要攻擊我,我現在救你,你...你要聽話。」
就見奎牛掙扎著站起了身子,足有三米高,只是三條腿還有些不習慣,在原地蹦躂了幾下,忽然兩行熱淚順著巨大銅鈴般的眼中流出,滴答滴答掉落在了地上。
「這....感動哭了?」古鋒見到奎牛竟然哭了,心裡覺得它肯定是喜極而涕,看來收服奎牛希望非常大。
古鋒慢慢地接近奎牛,就算他身材挺拔,此刻還不如奎牛的腿高,伸手試探性的撫摸了下奎牛的傷口,疼得奎牛巨大的身軀一陣晃悠,但是它沒有理會眼下渺小的傢伙,而是在看那個少年。
遠處,天一併未走遠,回頭望向奎牛有些詫異,不明白這奎牛是被打傻了還是想去古族,它為什麼不跑?
古鋒同樣也看到遠處的天一了,臉上笑容更勝,他聽長輩說過,如果凶獸讓你撫摸它的傷口,並且還不會攻擊你的話,就證明對你有好感,有認主的可能,接下來需要進一步嘗試,於是他指著遠處的少年,輕聲喝道:「咬他!」
奎牛明顯愣了愣,不止是奎牛,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古琳更是瞪大美目,心中對這個同族哥哥的腦迴路有了更高度的認識,恐怕也是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嗷吼.....」
奎牛一聲嘶吼,強大的氣勁使得地面塵煙四起,而古鋒意氣風發指向天一紋絲不動,臉上的得意越發燦爛。
「跑起來!」古鋒大聲喝道。
然而,下一刻,奎牛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將意氣風發的古鋒咬在了口中,看了眼遠處的天一,在得到指示後,蹦躂著三條腿以極快的速度跑進了茂密的叢林去了。
突發驚變讓古琳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愣,猛地驚呼一聲,看著遠去奎牛的身影縱身追去,她雖然不喜古鋒,但是畢竟是同族兄妹,自然不能讓奎牛就這麼將他叼走的。
「蠢貨,不是我,是咬他!」遠處傳來古鋒的怒吼聲,漸去漸遠。
見此情況,天一笑了笑,看著古琳等人離去的方向撇撇嘴,反觀葵兒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現在都已經笑的直不起來腰了。
這古鋒確確實實腦迴路很清奇,在結合那個膽小如鼠的奎牛,這兩簡直是活寶組合,眼前這一幕笑的葵兒都開始肚子疼了。
天一懶得理會古鋒等人,這裡古族守護的山脈,那奎牛向行兇也未必能夠得逞。
他在與葵兒分別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打算先回洞府看看,然後就離開古族山脈。
「猿母,我這就去找你。」天一雙目明亮,看向蒼茫深處的方向自語道。
天一行至一座小山前,他雙手平伸於胸前,十指翻飛而動,宛若蓮花綻放,口中念念有詞,猛然間一聲輕喝,大眼中似有光彩閃動,半晌後,身前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一扇巨大的石門。
雙手用力推開沉重的巨大石門,映入眼帘的是一條丈寬的通道,兩側石壁之上鑲嵌著許多散發熒光的炙炎石,使得這條通道極為明亮。
更為醒目的是兩側石壁之上的許多浮雕,這些浮雕都是屬於妖獸凶禽,或蒼鷹展翅擊天,或蛟蠎擺尾裂岳,這近百種凶獸,雖然只是浮雕而已,但太過真實,羽羽如生間又散發著森冷的煞氣。
這些浮雕上雕刻的凶獸種類繁多,每一個姿勢都有所不同,不過也僅僅是猿母在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而雕刻的,並不是古族他們心心念念的功法秘技。
因為在他三歲那年開始練習,學習浮雕上所有異獸的搏殺之術,當時猿母就說過,這只是匯集了百種凶獸的殺招,靈活運用模仿對敵而已,如果想要真正掌握百獸天賦絕學,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而且最起碼也是需要他真正稱為修者。
他修行資質奇差,並非是古族如此說,猿母也對他的身體有過檢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簡簡單單的資質奇差,體魄普普通通,毫無意外的凡資而已。
感知玄能弱,吸收速度慢,就徹底把他攔在了修行者大門外,所以後來猿母給他建造的宿靈大陣,希望他能修煉大易無垢體有所成就,藉此能夠踏入修行者大門中。
石階一路向下,到了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洞,石洞內部擺設極少,就是些石質的家具,簡單裝飾著這間臥室。
說是臥室也是不完全是,因為在這裡還有個數丈大小的水池,水池內有著淡藍色的液體在流動,如果有古族人在此一定會震驚,甚至會驚掉下巴,看似簡答普通的水池,霧靄瀰漫,青紫色氣霧在上面飄動著,實際全部都是濃郁靈氣所組成,更甚至可以說這完全是最精純的能量湖泊比較合適。
而這湖泊,曾是猿母遠赴蒼茫深區,在那裡抽取巍峨山脈的龍脈所化,可以說這並不是什麼水池,也不算完全的能量湖泊,而是一條完整的龍脈,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擺在身前,這要傳到外面,足可以驚世。
也難怪古族對於這洞府念念不忘,不要想裡面具體有什麼,只是說這洞府的主人,是那強大到只有在古籍中才時而提起的絕世妖尊,能夠打穿蒼茫,殺入深淵的逆天存在,就足以證明這洞府的珍貴程度了。
這哪裡是石頭洞府,簡直是讓人瘋狂的無盡寶藏,而且還是妖尊無故離去,現在只有無法修行的十歲少年把持的寶藏,這如何能不讓人瘋狂。
氤氳的湖泊,在四處栽種著很多花花草草,還有一顆碗口粗細的小樹,它高不過三米,樹身多處老皮龜裂,甚至在半腰處還有一大片焦黑的裂口,似是曾被雷劈過,但也沒能將其折斷,它就一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少年望著這石室內的一切,非常懷念猿母在的日子,愈發堅定去蒼茫深處的想法。
天一的名字是猿母給取的,自從少年記事時起,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拋棄直到被猿母撫養,甚至這些問題他都沒有想過。
自幼就跟猿母住在這片山脈了,對於他而言,強大的妖尊是他溫柔的母親,教導著他,保護著他,如果沒有猿母自己早已經成為凶獸口中食了,更別提現在即便猿母不在,整片山脈的所有凶獸都要畏懼他幾分了,其實並不是畏懼他,而真正害怕的是他們的妖尊。
在說蒼茫三害,這三害也只是這片三脈中所有妖獸給取的綽號而已,他之所以位列其中,還是因為有強大的猿母作為他的後盾,他可以在蒼茫內恣意妄為,可以欺凌王獸暴揍妖禽,這些在古族人看來都是與尋死無異的舉動,但是他都無所謂,因為即便在兇殘嗜血的凶獸,在猿母面前不過是小獸而已,而且還是溫順的小獸。
但是四年前猿母忽然離開了,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去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去了,雖然他也有擔憂,但是更多的是不解。
如古族人所說,猿母是強大的,雖然不知道有究竟多強,但肯定是這世間最強大的那種存在,妖尊是在十年前來到蒼茫的,而四年前又忽然離去了,能讓猿母不辭而別的原因實在很難猜測。
「猿母,你會在蒼茫深處嗎?」少年輕語,陷入了沉思。
在以往的日子裡,少年肯定是苦練大易功法,儘快突破成為修者,然後等待猿母歸來,或者是在突破後有足夠的實力,自己主動去蒼茫深處尋找猿母。
但是現在因為古族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不可否認在猿母離開的日子裡他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也包括暫避鋒芒的想法。
古族,自從天一記事起,這個族群對猿母以及自己都是言聽計從的,而且他們也得到了很多好處,甚至很多次古族在面臨危機時都會求助猿母,而他們口中的妖尊也從來沒令他們失望過。
但是猿母離去後,這一切都變了,古族對少年而言成為了無比強大的存在,他們卑鄙、貪婪,雖然因為有陣法的存在,古族想要搶奪洞府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想弄死自己,那還真是再簡單不過。
少年天一趟在石床上,腦海中想著這些亂糟糟的事情,有對古族的憤恨,也有對猿母的懷念,就這樣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幽暗的原始叢林中,數道身影在急速奔行,這幾人速度極快,身後有著許多凶獸暴吼著追殺他們,但是每個人都是面色平淡毫不在意,往往一個跳躍間就是數十丈距離,對身後威脅根本不放在眼裡。
「大哥,任務中的小子,怎麼會在這種鬼地方?」奔行的數人中,有名身材修長的女子不解的問道。
最前方的魁梧男子搖搖頭,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次接到的任務確實指定此地,並且還提供了明確的畫像,以及可追蹤目標的物品,不然他也不會冒冒失失的接下這任務。
「想那麼多幹嘛,咱們地澤五傑只為錢財服務,只要給的足夠多,別說蒼茫,就是去地獄抓惡鬼也敢接。」隊伍中的一名光頭漢子哈哈大笑道。
聞言,這五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確實,他們被稱為地澤五傑,不止是實力足夠強大,更重要的是膽子也足夠大,上至大宗長老,下至啼哭嬰兒,就沒有他們不敢接的活,這也導致他們的惡名越來越響亮。
甚至在某些地域內,說他們的名號能令小兒止啼,確實毫不誇張。
清晨,洞府外,天一與依依不捨的葵兒道別。
葵兒雖然捨不得天一,但是也知道這是古族長老的命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蹭一頓美味的獸肉吃。
兩個人在洞府前的空地上,吃著烤成金黃色的鳥翅,喝著淡紅色的果醬,葵兒小嘴還在叭叭的吹牛。
「天一,我可是在族內天資最高、最天才的人,連族長爺爺都誇獎我是族內近十年,...近萬年來最厲害的天才。」
天一正在想去蒼茫深處要準備些什麼,聞言愣了愣,她說的,到底是十年還是萬年???
葵兒左手抓著金黃色的鳥翅,右手揮舞著一卷獸皮,得意的說道:「吶,看到了嗎?」
天一不知道葵兒拿出來的是什麼,就搖了搖頭。
見天一不解,葵兒更加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雞翅,嘿嘿地笑道:「這是本姑娘昨晚潛入二爺爺的書房,通宵抄錄的地圖,是通往蒼茫深處的安全路線。」
「地圖?」天一聞言,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
在古族山脈還好,他可自信方圓數千里絕不會迷路,但是如果去往蒼茫深處那就不一樣了,不止是那裡有著更加強大的凶獸,最主要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有各種瘴氣毒霧,這才是最危險的,如果有這樣一份安全路線的地圖,確實是保險了很多。
天一伸手要去接,但葵兒揮舞著手中的地圖並沒有放手,瞪著大眼睛斜視少年,哼了一聲,說道:「天一,這可是送你臨別的禮物,難道你就不打算回贈我點什麼嗎?」
「啊?」葵兒這樣一說,天一又是一愣,他沒有去過人類世界,對這方面的事情缺乏了解。
天一無奈道:「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呀。」
「哼哼,我不管,你必須送葵兒禮物。」小姑娘啃著鳥翅滿嘴流油,用白眼看少年。
天一無奈,起身回洞府內查看半晌,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來,洞府里全是石頭,唯有不是石頭的還是半死不活的枯樹,還有...小湖裡有的花花草草。
看到小湖中央處有一朵粉色小花,花朵只有巴掌大小,且有淡淡的清香,輕輕的吸了口花香,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了起來。
半晌後,天一走出洞府,他將用小樹枝編制的花環帶在了葵兒頭上,花環上有朵艷麗的小花,有這樣的點綴,看上去就漂亮許多了。
「只有這個了....」天一有些歉意的說道,沒辦法,自己確實太窮了。
聞葵兒翻了翻白眼,原本想來騙點好東西那,結果...守著妖尊洞府,你就給我這個???
天一揉了揉女孩的秀髮,開口道:「我走了。」,
葵兒眨巴著大眼睛,用力的點頭道:「天一,等過幾年,我會非常厲害的,會統率百獸去找你。」
臨別之際,葵兒將一個小布袋遞給少年,並且告訴他使用方法,而後揮舞著拳頭重複道:「天一,過些年我會非常非常厲害的,到時候我在去找你玩哈。」
天一笑了笑,眼眸漆黑而明亮,臉上浮現出一抹狂放,開口道:「那咱們就約定在蒼茫深區見面,深區里最高的那座山峰,我會在那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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