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大夫人如同普通村婦模樣,但卻是非常詭異,時而端莊賢惠,時而詭異如妖,並且她所修功法也非常奇特,還特別愛吸人血,就是境主也要謹慎防範,更何況是她,略有不慎真有可能被吸成了人干。
她雖然被稱為二夫人,被門內長老許配給境主做妾,但實際上與境主褚霞南既沒有夫妻之實,更沒有夫妻之情,在這裡自己還是得萬分小心,一切以任務為重。
低頭在看向地上的那個少年,她是看到大夫人深夜來此才尾隨而至的,本來以為會發現點關於她的秘密,比如說大夫人的跟腳,以及礦區的某些秘密,結果...就是這個?
抬腳踹了幾下地上的少年,他能感到這人還沒死,不過已經昏迷過去了,剛才並非刻意搭救他,也只是想知道大夫人來此是為了什麼,看這樣子跟這傢伙無關了,那就...無所謂了。
「把他扔進礦區。」女子開口吩咐道。
周遭僅存的幾人還活著,原本看到沒事就抓幾個人吸血的大夫人都膽寒了,結果等到二夫人來的時候,幾人都覺得現在基本是沒命了,別看她身材火辣,性格更是狠辣,多看她幾眼都有可能被毒打一頓,稍有不順就會打殺幾人來解氣。
此刻聽到二夫人的吩咐,幾人簡直是喜從天降重獲新生,今天能活著離開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不,是祖墳都著火了,澆水都澆不滅那種,著了!
得到吩咐後,幾人連忙抬著少年往礦區方向跑去,來時心驚膽戰數十人,回去時慌慌張張的僅剩幾人,那速度之快,說是逃命也絲毫不過,簡直與來時天差地別。
進入礦山時,守衛見他們僅剩下幾個人歸來也並未理睬,只能說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在這裡每天都會死人,幾十幾百人喪命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更何況還是與死亡相伴的埋屍隊。
進入礦區,幾人通過大大小小的數個石壁通道,左兜右轉走了很久,終於到了一處陰暗潮濕的狹小廢棄礦洞內,這些人喘著粗氣才逐漸減緩步伐,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被他們抬著的少年也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媽的,鬼門關打個轉,差點把命都丟了。」楚允伸手扯下面罩,露出一個中年人面孔,臉色蒼白的咒罵道。
其他幾人也是喘著粗氣用力的點頭,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本來這次是接任務去送死屍的,不曾想遭遇了詐屍差點沒命,後來雖然被救了,還沒等他慶幸,就發現救他們的是比詐屍還瘮人的大夫人,當時他們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感到不幸了。
楚允看了眼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少年,有些疑惑,旋即道:「大夫人去埋屍地,難道是為了...」
他快步走到少年身邊,伸手在他身上一陣摸索,忽然眼睛一亮,快速的從胸口處摸出一個銀色繡花的小香囊來,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用手掂了掂,感覺到是毫無重量般輕飄飄的。
其他幾人見狀也是眼睛一亮,旋即湊了過來,不過在看到這只是個乾癟的香囊,大家明顯的都有些失望。
「老大,這就是個破香囊,做工雖然不錯,但也值不了幾個錢。」有人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說道。
其他人在少年身上翻了又翻,只有他手上的帶著的木頭手串,脖子上掛著一枚髒兮兮的玉牌,歪歪扭扭寫著幾個不認識的字,怎麼看都不像是值錢的東西,身上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又是破玉,又是木頭的,還真是個乞丐。」有人本來就沒報什麼希望,搜身半天,除了把這傢伙身上灰土折騰下來不少外,果然什麼都沒有,還真是個窮鬼。
天一這時候已經清醒了,雖然能夠清晰的聽到周圍人說話,也感覺到有人在他身上翻走了葵兒送的香囊,但是苦在他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最要命的是現在感覺身子都要被撕裂了似得疼痛。
原本在被紙妖吞噬氣血的時候,他啃食紙妖身上的紙片,那紙妖倒是非常驚恐的跑了,但自己也隱約感到有一股股精血隨著紙片被嚼碎流入了體內,最麻煩的是這些紙妖的精血在體內亂竄,如氣流如錐子,帶來陣陣鑽心的刺痛,他就此昏過去了。
天一不是修者,沒辦法內視,只能是憑感覺認為這股莫名的氣流在體內亂跑,跟錐子扎肉似得疼,而剛才剛剛才恢復了些氣力,也隨著那全力一拳一同被打出去了。
「難道紙妖的精血真的被我被吃了?」天一想著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怎麼去控制這東西,更何況他覺體內的那股亂竄的氣體,是在他體內瘋狂搞破壞的,是弄不死他不罷休的那種。
這還不算完,就在剛才埋屍地的時候,他也只是感覺腿上一痛,忽然又有一股氣息從腳踝處進入了體內。
然後體內就又多了一股氣流,並且已經跟那之前的氣流相遇了,兩股氣流在體內互相糾纏,現在只覺得體內翻江倒海,吐又吐不出來,只能艱難的忍受著疼痛,最主要還是不能自主行動,比先前好些的就是現在人是清醒的,能夠清楚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自己的體質特殊他還是知道的,大易無垢體,本應該體內纖塵不染才對,但現在體內卻有兩股精血氣體,難道這與自己的特殊體質有關係嗎?
「這些是人類,那我現在是蒼茫深區嗎?」雖然香囊被他們拿走了,不過他更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會不會就是蒼茫深處了。
如果是蒼茫深處了,這裡怎麼會有人?如果不是在蒼茫深處,那現在是在那?
猿母會不會在這裡那?
想著這些,天一不由的有些激動,只要找到猿母,哪怕是在這附近的區域,那麼猿母就能感應到,就會立刻來接自己的。
楚允默不作聲的掂量著手中的香囊,隨後低著頭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當他手指在伸入香囊里後,臉上的神色在急速變化,抬起頭掃了眼周遭的環境,隨即轉身看向身邊的幾個同伴。
「楚老大,香囊是不是空的?」眼見楚允從香囊抽回了手,其他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楚允默不作聲,忽然笑著看向身邊幾人,猛地一拳揮出,直接打向身側一名黑衣人的太陽穴上,那人明顯一愣,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出手,即便是想到了,距離這麼近,以他的實力也難以躲避。
太陽穴突遭重擊,此人就被楚允一拳打飛了出去,身子如破布口袋般橫飛出了數米,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伸手解決掉一人後,楚允神色不變,眼中有寒芒閃過,趁著眾人還在錯愕的時候,已經抽出身後的長刀,快速幾刀砍出,身邊幾人接連倒在了血泊中。
別看他對死屍束手無策,但那也是因為死屍沒有思緒的悍不畏死,更可況數量也占據優勢,而對待自己人,楚允確實是心手狠辣,刀刀致命,瞬間砍翻數人。
餘下的兩人見狀猛然醒悟,雖然不知道楚允因為什麼突然下黑手,但在這時候根本就不要去想原因,轉身就跑。
襲殺同伴,在這個殘酷的礦區中也不算少見,為了活著,為了利益,在這裡真的什麼都可以拋棄,沒有人是值得信賴。
楚允飛身縱躍,速度極快的追上一人,飛起一腳將此人踢翻在地,手起刀落,在鮮血飆飛中將此人的頭顱砍下,旋即將長刀拋出,另外那個跑出不遠的人也不出意外的被長刀貫穿身體,釘死在了石壁上。
突下殺手,果斷的解決掉所有人,楚允沒有絲毫愧疚,他掃視四周,確定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隨後激動的掏出懷中的香囊,表情有些瘋癲的咧著嘴,忽然笑了起來:「哈哈...竟然是儲存袋,這定是儲存袋了。」
儲存袋,這個只有實力強大的修者才具備的玄器,傳說有固定的空間,能夠收納很多物品,極為方便,幾乎是成為一名強者的標誌性寶物,要是放在以前,他這種偷偷摸摸在礦區接觸修行的人想都不敢想,此時竟然直接被他得到了,可想他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興奮。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然不假!」楚允剛才也是怕走路風聲,要是讓別人知道,別說香囊得不到,在這個吃人的礦區里,恐怕他以及他們都會被殺人滅口,與其他的那些同伴搭上性命便宜別人,還不如讓那些「兄弟」成全自己,反正他們橫豎都是死,還是由自己送他們上路的比較穩妥。
狂喜片刻後,楚允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將手深入了香囊之內,心中有著期待,也有忐忑,也許裡面就有強大修者留下的玄器,甚至是那種服用就能提升境界的丹藥,想著這些,他的臉色潮紅了起來。
「這人,殺了他同伴?」天一躺在冰冷的地上,雖然看不到,但聽著他們的談話,以及接連發生的慘叫聲,就已經猜到發生的事情了,在後面聽到楚允自語,天一更加確認了。
因為香囊是儲存袋所以對同伴痛下殺手,這人還真是自私到了極點。
如果說古族人自私自利,那麼跟這個人相比較簡直是太善良了。
「原來不止是古族人自私,人族都是如此吧?」以前只接觸過古族人,他還很天真的認為只有古族人如此,現在他都有些懷疑了,是不是人族都是如此?
楚允自然不知道天一在想什麼,此時他滿懷期待的從香囊內掏出了一株蒼白的藤條,認真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隨後又繼續在香囊內摸索,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淡,逐漸轉變成了失望,非常失望。
「這...都是肉?」楚允納悶,玄器沒有也就算了,就連丹藥也沒有,只有很多很多的獸肉,這讓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楚允冷笑道:「雖然沒有玄器,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儲存袋。」
說著這些,領頭人就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看樣子是要殺人滅口。
這也是永絕後患必然要做的,為了這個儲存香囊他連同伴都不惜滅口,只有這些知情人都死了,楚允才能安心。
聽到楚允的話心頭一緊,天一已經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了,但就是他能與凶獸搏殺,這時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也是毫無辦法啊,現在心也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人是要殺我,必須要快些控制身子。」天一心中暗道。
雖然他不知道體內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但他知道這一切肯定跟紙妖有關,現在他能做的唯有寄希望於祈禱,最多也是用意念去嘗試控制它們,讓它們平復下來,也許自己才能控制得了身子,如果不行那真的是死定了。
楚允高高舉起長刀,就要給地上少年來個斬首,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原本殺人後手上沾染些許鮮血,在先前拿出藤條後,那灰白色纖細藤枝竟緩緩地向那手上伸展,並且在接觸到腥紅的鮮血後被迅速吸收,蒼白的軀幹也有些紅艷了起來,隨後掉落在了腳下。
就在楚允要落刀的時候,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碰觸到腿上了,低頭看去卻是那根纖細藤條,但它卻比先前長了許多,似乎是在這一會悄然生長了。
「這,難道是...」楚允腦海中想起那些傳聞中的奇珍異草,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想到這裡楚允就有些興奮了,這小小的藤條略顯灰白,但明顯比剛才成長了不少,無論是長度還是枝葉都要比先前茂盛了,甚至有些清晰的細密紅斑肉眼可見的浮現在枝幹上,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自語道:「難道是需要鮮血?」
作為修者,他自然是知道有些法寶是需要滴血認主的,但植物似乎還沒聽說過,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嘗試,想到這裡他在手上割開一道口子,那鮮血瞬間流淌了出來,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那灰白色仿佛缺少生機的藤條上。
藤條軟軟的,此刻似是聞到了血腥味,迅速順著他的腿向手上盤繞了過來,在遇到鮮血後好像是饑渴難耐,瞬間將鮮血吸收乾淨,在楚允驚喜的目光中忽地刺進了他手上的傷口中。
「竟然進去了?」楚允捂著手掌略感刺痛。
藤枝深深刺進傷口中仍舊沒有停止,甚至還在肉里延伸,他用力一扯,那藤條卻極有韌性,竟然沒有扯斷。
他有些納悶,皺著眉頭在用力拉扯,還是沒有斷,猛然醒悟過來了,並不是藤條有多麼堅硬,而是他...用不上力氣了。
「還在生長」楚允吃驚,那藤條原本只是一根而已,也並不長,但現在卻在急速生長,而且還在主幹的基礎上開枝散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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