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陽光灑落在臨窗的小床上時,少年猛然睜開眼睛,剛要起身,發現被子的一側被重物壓住了,才輕輕躺下,心中有些詫異。
「這是...家裡了?」天一看向屋內,確信是家裡無疑,而夏菲雪坐在凳子上,身子趴在床邊,用腦袋壓住了被角,還在沉睡。
「我這是昏迷了嗎?」天一自問,明明記得自己還在瀑布下體悟,只是感覺身子被擊飛,然後...在睜開眼睛就是這裡了。
雙目微閉,認真感受體內,忽然發現自己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體內的每個器官的存在,並且最主要的是體內主經脈十二條,左右對稱二十四條經絡乃至是三百六十個穴道,都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種感覺就像是手指,哪怕你閉上眼睛也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我失敗了...」天一輕聲說道,旋即猛地搖頭,才想起來先前那一刻是有多麼的危險,他好像是...入魔了似的,一心就想要突破。
現在去感受體內,只感覺渾身乏力,動一動好像是抽乾了全身氣力,最主要的是能夠感知到經脈的脆弱,甚至隱隱有所損傷,稍微動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身體情況極為糟糕,更像是先前瘋狂留下的後遺症。
天一可以算是幸運的,也能算是慶幸自己體魄強悍,不然這會別說渾身乏力,就是被狂暴的藥力衝擊下,躺在床上個把個月都不意外,幸好,也辛幼在蒼茫沒少吞食天材地寶,這才導致提體魄強悍異於常人,同時體內也隱藏著海量的靈力能量,在及時修補身體,不然現在肯定半殘了。
不過天一也不算完全沒收收貨,雖然沒能掌握體勁第二層的重勁,但起碼弄巧成拙的踏入了氣煉的第一層,外練一口氣,通暢體魄而週遊諸天,說的就是這一層。
「姨姨...」先不管其他,只要自己現在沒有留下後遺症就是好的,不過這時候看到夏菲雪的是守在身邊睡著了,想來昨天肯定是很疲憊了,天一輕輕搖晃女子。
女子睜開眼,睡眼朦朧,在看到少年時猛地精神了起來,立馬有些擔憂的問道,道:「小天,你現在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搖搖頭,天一有些尷尬地撓撓腦袋,道:「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有點餓...」
「嗯,你先等會,阿姨這就去給你做些好吃的,咱們家現在有的是肉。」看到少年沒事,女子雖然眉宇間有著很深的疲憊,但聲音柔潤,一如既往的溫柔。
吃飯時,天一得知昨天是鐵坤將自己背回來的,說是修煉太辛苦,在山上睡著了,興許是雲老也不願讓女子擔憂,就直接說沒事,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就好。
為此,夏菲雪好一陣擔憂,但看少年沉沉的睡去也沒敢打擾,於是就搬個凳子在一旁等著,想著睡醒了給少年做些飯菜,結果就睡著了。
飯後,天一想著現在大家肯定在喇叭山修煉,也打算跟過去,夏菲雪建議少年多休息休息,但見他執意要去也沒阻攔。
年底了,大家都很忙,學院現在事情不多,課程也很少了,但夏菲雪忙著收拾屋裡屋外,爭取要乾乾淨淨的過年,上午還約了繁清雨和寧導師一起去買布料。
她省吃儉用攢下些銀子,想著年底給小丫頭淘淘做身漂亮的裙子,如果有多餘的布料,在給她縫製個毛絨玩偶,小丫頭看別的小孩子都有,自己雖然沒有嚷嚷著要,但每次看到都很羨慕,大眼睛直放光,想到這些,夏菲雪就覺得雖然不再是家族的大小姐了,但日子過得仍舊很有盼頭,很幸福。
天一這次很自知的沒有扛鼎,而是走著去的喇叭山,但即便這樣,每每跨步都覺得身體像是要裂開般疼痛,體內經脈雖然沒有什麼損傷,但現在都覺得非常脆弱,哪怕略略用力都有即將斷開的可能,只能走去喇叭山。
中午時分,天一走得汗流浹背,滿身灰塵,這在以往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今天就如此了,好在總算喇叭山遙遙在望了。
忽然,前方出現一隻體態龐大的狍子,不過看樣子很怪,似是躺在地上向前爬行,這種走法...
天一瞪大雙眼,他從小在凶獸世界長大也沒見過這陣勢,難道狍子也能詐屍不成?
想到這裡,天一猛地站住身子,緊繃著身體盯著前方那個在爬行的狍子,一臉戒備。
「喵...」
忽然,狍子身下傳來一聲貓叫,見狀天一樂了,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原來自從上次這隻大狸貓混進來後,嘴饞的傢伙就賴著不走了,家裡有雪姨做菜,美味可口,外面有天一幾個人野餐,更是讓這傢伙直流口水。
而且有時候它陪淘淘那小丫頭玩,淘淘還會每天給它洗澡搓搓身子,這讓原本怕水的狸貓卻是非常享受,並且雲空還會時不時的扔給他幾枚不知名的丹藥,結果這傢伙就賴在這了,有時間幾個人修煉,它都會主動獵殺野獸拖回去,可想而知,這大狸子絕對是打定主意混進這個小家庭了。
「我拉不動...」見那大狸子看到天一後就不動了,天一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
「喵,喵喵...」騙你幹啥,我說真的,我現在受傷了。
天一話音剛開,就見眼前黃芒一閃,那大狸子竟然直接飛撲了過來,剛要閃躲,忽然他身子一窒,硬生生站住了,結果這大貓見試探不成,接著落到他肩膀上了,一臉鄙夷。
等天一在想抓大狸子的時候,這傢伙靈巧的躲開了,旋即拉著那跟個小牛犢子似的狍子,在山路上帶起一陣塵煙滾滾,轉眼就跑出數十丈之外了。
「咳咳...」天一伸手揮了揮身前的煙塵,有些無奈,這還真是虎落平原被貓欺啊...
走到山林中,老遠就看見大家都在,甚至就連平時神出鬼沒的雲老都在,只是在遠處不知道跟路然在說些什麼。
「小天,你傷勢恢復了嗎?」鐵坤看到天一的同時,幾步小跑了過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天一點點頭,道:「本來也沒什麼,就是全身沒勁。」
鐵坤見天一無所謂的表情,有些放心了,隨後羨慕道:「看到沒,路然突破了,雲老頭怕影響我,不讓我聽他們說話...」
笑了笑,明顯這傢伙醋勁十足,天一安慰道:「努力修煉,你也快要突破了。」
「嗯,那是...」鐵坤立刻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來,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笑道:「你也不看看你鐵哥是什麼資質,突破指日可待。」
雲老兩人也看到了天一,兩人走了過來,天一先對著路然說道:「恭喜!」
「你這小子真是個...怪胎!」雲老笑道,指了指天一的身子,說道:「入魔的我沒少見,但是你這麼低階,甚至都不算是修士還能走火入魔的,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過。」
天一有些尷尬,摸摸鼻子低聲道:「我那個...算是走火入魔嗎?」
「怎麼不算,當然算。」雲老肯定的點頭道:「好在你身體底子足夠好,不然說不好經脈全斷了,經脈盡斷百穴盡毀,你就是不死也得落得半殘。」
聽到這話,天一心中一驚,沒想到先前比自己想的還要危險,甚至說有生命危險。
第一次是他雪姨將自己背回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因為陰毒侵害體魄,除去關鍵的臟腑之外,全身經脈都快斷了,穴道也都有損傷了,聽說就算是雲老,還是配合這使用那玉蓯蓉,而且忙活了整個晚間才將自己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而這次又差點...
「是...晚輩當時太著急了,感謝雲老先生搭救。」天一聲音有些低,似是不習慣說這種話,明顯底氣非常不足。
「嗯?」雲老也很意外,沒想到這小子這次沒死反而開竅了,竟然都會說好話了,這還讓他真有點刮目相看了,還真是福禍相依啊。
雲老點點頭,旋即說道:「這也不完全是壞事,要知道五煉三元,你筋脈和穴道已經如此破損過,在修養好將會更加堅韌,這等於已經為後續修煉打好了基礎。」
「還有這事?」天一驚喜,旋即又說道:「我進入了氣之煉境界了,現在能夠氣慣全身了。」
雲老本來是想安慰安慰著小子,免得身體損傷又沒能領悟重勁律動而灰心喪志,結果聽到這話直接驚訝了,隨後讓天一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看了半響,最終開口道:「你小子真是好命啊,因禍得福,竟然直接進入了氣之煉了。」
五煉,體之煉有三層,氣之煉二層。
體之煉勁,三層,分聚、重、蹦。
氣之鍊氣與息,第一層氣之煉,氣慣全身,週遊經脈穴道及諸天秘境。
這小子竟然真的因禍得福煉成了,別人起碼是數年的苦苦打磨才有的成果。
「居然你小子能因禍得福,那也不算白忙乎,這幾天就好好鞏固下。」雲老說道。
天一併非玄修,但也讓他靜心打坐調整體內周天氣,這樣靜坐對他而言好處好是很多的,首先就是通過吸入的空氣,在體內周天淬鍊後可以帶動隱藏在體內的靈氣,用於淬鍊體魄,雖然效果極低極低,但這也是氣之煉的一個療傷手段,最主要的還是能夠在溫養經絡的同時,去潤滑體內的密藏,為以後的開啟秘藏打下好的底子。
「另外這兩天你也別去瀑布下了,就是靜坐,還有走樁練拳。」雲老開口道。
聞言,天一有些尷尬,問道:「我那拳法也不能吸收靈氣,真的有什麼作用嗎?」
「當然有作用。」雲老少見得瞪著眼睛說道:「越是看似沒用,能夠流傳下來的都是精華,拳過十萬,拳意上身,拳過百萬,奧義自顯。」
按照雲老的說法,就是能流傳下來的拳法都是精華,而天一打的那套拳法也是極有講究,主要在溫養體魄有著奇效,並且在差的拳法,只要走樁過夠多,拳意也能上身,而這東西並不是說功力、而是一種拳法雛形的體現,就劍意什麼的同樣的道理。
「另外,我在傳你點東西吧...」雲老看著沒精打采的天一,有些無奈,其實也能體會,當你他也是如此,這東西就好像是上癮了一樣,前一刻還自我感覺功力蓋世,雄心萬丈,後一秒就軟綿綿的全身沒勁了,認誰都會有巨大的落差感,這少年才多大,現在能安穩坐下,平心靜氣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什麼東西?」聽到這話,天一來了精神。
「武夫陷陣式!」雲空輕喝,聲音雖低沉,卻有種震耳欲聾的轟鳴感。
雲老沒有多餘的廢話,靜立半響忽然抬起了手臂,這是這一下,山林中似是驟然掛起一陣狂風,隨之溫度也降低了許多。
雲老衣衫飄飄,直接在山林中演練了起來,明明那襲白衣沒有任何玄力運轉的舞動拳腳,但山林中的氣氛都覺得壓抑了,那白色的身影在大開大合,真如同血戰沙場的將軍般,狂風呼嘯間,勇猛絕倫,橫衝直撞縱橫沙場。
在三個少年認真觀看時,那襲白衣已經收功了,幾個人只感到那種氛圍,但對招式並沒有記住多少,天一還好些,基本全部記住了,但是總感覺很奇怪,自己閉目半響,在腦海中回憶及演練了起來,不過還是那種感覺,總感覺與那襲白衣不同,還是差點什麼。
搖搖頭,天一直接問出了疑惑,開口道:「我感覺...雲老,你剛才真的沒動用玄力?」
「現在,你只需要記住招式就行,其他的不要多想,認真在腦海中演練,這幾天恢復了些的時候,自己在演練一番,到時候在默默體會。」雲老開口道。
說完還不待天一說話,那道身影就是身形一閃,旋即消失不見了,留下三個乾瞪眼的少年。
「你們有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嗎?」天一看向另外兩個少年,他倆也同時在點頭。
沒辦法,雲老已經走了,天一隻能在默默調息的時候,腦海中默默去演練這些招式,但仍舊感覺,似乎是缺少點什麼。
後續的一些日子裡,天一傷勢好轉,但也遵循雲老所說,每天演練大易拳,還有雲老傳授的鐵騎陷陣式,不過這樣發現問題更嚴重,別說達到雲老那般氣勢磅礴,就連路然和鐵坤看了都直搖頭,練得總感覺差上很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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