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中,雲老坐在石桌前在逗弄小丫頭,看到幾人回來點點頭,也沒有理會。
小丫頭蹦蹦跳跳到了幾個人身前,身子原地轉了一圈,那水藍色的連衣裙仿佛盛開的花朵,隨著這丫頭而轉動裙擺,大眼睛都快笑成彎月狀了,脆聲道:「哥哥哥哥,看淘淘的新衣服漂亮吧...」
天一半蹲下身揉了揉下丫頭的腦袋,忽然路然臉上有些笑意的說道:「演武場的事情我聽說了,快把那個儲存袋拿出來,看看有什麼驚喜沒有。」
廣場暴亂分明是這幾個小傢伙引起的,雲空雖然沒去,但他經歷了那麼多風浪,這點小把戲還是瞞不住他的,或者說對這幾個少年太了解了,特別是自己的弟子路然,看似老實穩重,實際鬼點子極多,這明顯就是趁亂偷襲、搶劫,就連蔣志武后知後覺都有所察覺,雲老這樣的老江湖自然是瞞不過的。
天一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直接交了出去。
儲存袋上都有禁制,天一自然是沒辦法破除,這需要強大的實力和精神力,這點也只有雲老可以辦到了。
儲存袋被打開,所有物品都被輕點了出來,讓天一等人驚喜的是真的有枚玉簡,上面記錄的是崩拳的玄技,而讓他們鬱悶的是除了這枚玉簡,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就連金幣也僅有十幾枚,感覺完全沒有回本。
「也算不錯了,蔣志武雖然說統領之子,但畢竟也比普通學員強不了多少。」路然笑道。
畢竟這崩拳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而且價值不菲,至於其他的,基本並不抱有希望。
「雲老?」天一看向老者問道。
雲老聞言點點頭,從額頭處拿開玉簡道:「這崩拳確實不錯,這明顯是戰技修改的玄技,而且還算不俗,無論藉助它領悟崩勁,還是修煉使用都不錯。」
「真的?」天一驚喜,看來忙乎半天總算有些回報,這才心裡好受些。
雲老看了眼少年,隨後道:「技擊之術只是術,根本你的體魄和武息,雖然說你進步很快,但你要還是要刻苦修煉才行,至於其他的暫時都不適合你,而且你的時間並不多。」
天一明白老者所說,術和道他還是分得清的,但沒有經歷過那些危險的遭遇,誰也不會懂,道雖然重要,但沒有術,基本也很難活命,而且當時繁清雨就曾說過這夏飛鳴心胸狹隘,他肯定會尋找機會報復自己的,要早點防備才行。
坎元境,群山繚繞間有一座挺秀的山峰高聳入雲,上面有連綿起伏的巍峨建築,其中一間大殿內,莊靈韻在跪在地上,潔白的臉頰上有些蒼白,因為恐懼嬌軀都在輕微的顫抖著,認真聽著大殿深處那老者的訓斥。
「廢物,原本以為你這幾年在外歷練,結果竟然是夥同那陽律老賊為非作歹,讓宗門損失如此嚴重,你可知罪。」大殿上的老者滿臉怒意,目光盯著跪在下面的女子,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
原本宗門在陽律叛變後就已經損失了二長老和宗門至寶,結果又因為這女子而招惹強敵劫持門內天驕,本來想著先解救敖逸等人在打殺那些強盜,結果那五人極難對付,特別是五人的合擊玄技能然比境主的全力一擊還要強橫,就是在三長老幾人的圍剿中都能輕鬆逃出,而且還重創眾多門人,這讓他如何不怒。
而且引發這一切的還都是眼前這女子,只是從一個小小的乞丐開始,就為牽連門內數人重創,宗門損失重大,最主要的還成為了整個大羿國最近最大的笑話,真是讓范雲門臉面丟光,這顏面何存啊...
「是...是小女子不查,被那陽律欺騙,請長老恕罪。」二夫人莊靈韻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咬著牙解釋道。
聞言,那長老更加憤怒,一巴掌拍在凳子上,那凳子立刻被強大的力量震得劇烈顫動,怒聲道:「陽律之事暫且不提,那乞丐是怎麼回事,跟那伙劫匪又是怎麼回事?」
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流年不利,想想范雲門數千年傳承,還從未如此丟人過,先有陽律之事就讓宗門顏面盡失,這女人好死不死的還因為個小人物,結果引出這麼一夥實力強橫的乞丐,最主要的是那伙強盜得逞了,而且那個不曾修行的小乞丐也跑了,連最起碼的一個孩子都抓不住,想想都讓人窩火。
「長老息怒,陽律的事情堂姐並不知道,至於那小乞丐...現在已經有了他的線索了。」這時候敖逸忽然站出來躬身求情道。
「呼...」大長老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看到這個宗門內的天驕少年,他臉色緩了緩,道:「逸兒,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依晚輩看,叫人去將那小乞丐抓來便是,他與陽律這些人有什麼隱秘,查查便知。」敖逸躬身抱拳道。
聽到此話,大長老臉色微變,他猜想的是那小乞丐不曾修行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耐,不但從危機重重的礦區逃走,並且還能帶走那坤元氣,跟陽律有關也說不定,而陽律老賊的計劃又何嘗不是他們想要的,雖然大家都有此想法,只不過沒有打破門規而已,現在有個叛徒做了,他們樂得其成。
「嗯,逸兒說的是...」大長老揮手間將一張枯黃的符紙甩給了二夫人莊靈韻,細看這符紙正是她被那小子奪走的符寶,也不知道怎麼又回到大長老手中,長老開口道:「莊靈韻以後也不要留在門內了,跟隨去往弈武學院,全力輔佐逸兒修行吧,至於那小子,叫人抓回來,問問便知。」
范雲門決定去抓人,但天一併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這段時間依舊每天負重去往喇叭山錘鍊體魄,似乎日子又回到了從前那樣。
但不同的是現在負重跑步也只剩下他了,最多時而會有大狸子跟隨,而鐵坤真的去了城內的鐵匠鋪,跟隨袁師傅打鐵學習打造去了,而路然很多的時候則是留在院內盤膝修煉,爭取早日穩定境界再度突破,那麼修煉體魄就只剩下自己了。
時間流逝,日月如梭,天一從年初開始回歸正常的修煉節奏,到現在已經是深秋,可以說是轉眼大半年時間又快過去了,從去年他寒冷季節來到這裡,到現在又是寒冷時節,想想來到這裡已經有一年了。
每天主要是走樁大易拳,時而會修煉武夫三式中的前兩式,時而會練習縱雲梯,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甚至可以配合百獸譜施展縱雲梯,一躍數丈真的有直追飛鳥的威勢了。
至於崩拳,早在數月前就已經被雲老修改好了,不過一樣是三式,現在還只能施展前兩式,後面那一招需要領悟崩勁才能使用,而如果真正完全施展出來,卻需要五煉大成,養成體內武息才行。
現在天一的所有技能,身法的有縱雲梯。
攻擊的有百獸譜和武夫三式,最後就是武夫的崩拳,不過崩拳、武夫三式、縱雲梯都卡在前兩層上無法突破,所以當務之急還是突破。
這幾個月里天一將所有的武技都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唯有每天走樁的大易拳,依舊不溫不火,開始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而重勁也早已經熟練運用,但在三個月前就有隱隱體會到崩勁筋脈律動,預感即將領悟,到現在依舊是隱約抓住,但又抓不住的感覺。
氣息也已經熟練,一口氣遊走周身經脈與穴道,但最終也無法停留丹田,隨著吐息緩緩飄散了,這他非常惱火。
境界都已經穩固,甚至隱隱欲要突破,但始終感覺悔還是差些,忽然想起來自己還購買了好些丹藥,於是天一趕忙掏出,一枚玉瓶,上面寫著:「子芩丹!」
子芩丹,四品丹藥,主要功效有助於武修凝練武息,而當時還捆綁購買了三株霓裳草,按照拍賣會的老者所說,這個也是有助於武夫使用,能夠提升體魄的感知力和探尋體內秘境的靈藥。
伴隨著丹藥入口,立即感到一股熱流在體內流轉,但半晌後就沒了動靜,天一疑惑的眨眨眼,忽然感到自己吸入胸膛的氣息變得燥熱了起來,那一口氣息圍繞著經脈、穴道最終在急速的遊走中,穩穩停在了丹田的位置。
「停住了?」天一驚喜,凝練武息小成的標準就是武息入丹田,此刻那股滾燙的氣息穩穩的停留在丹田中,這就已經是凝練成功的標誌。
「成功了?」隨著呼吸,又有幾口滾燙的氣息隨著呼吸進入胸膛,隨後急速直下,最終穩穩的停留在丹田之中,這讓天一不得不驚喜。
不過半晌後,天一明顯感到那氣息在不斷縮減,好似隨著呼吸在緩慢消散,這似乎還沒成,皺著眉頭自語道:「還差點,留不住!」
隨手打開玉瓶,將裡面的丹藥都倒了出來,共計七枚,剛才消耗了一枚,還剩下六枚,天一眼中發狠,再度扔進口中一枚,還沒等他去咀嚼,那丹藥就直接融化為液體,滾入了胸膛中去了。
「不行,還差點...」半晌後,藥力消耗殆盡,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丹田內的武息也所剩無幾,事實證明還差點火候。
咬咬牙,天一猛地仰頭,將剩下的五枚丹藥全部丟入口中,立刻有一股滾燙的炙熱感襲來,急速流轉在經脈間,只感到經脈和穴道此刻都是在隱隱震動,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這狂暴的藥力,經脈已經有些灼傷般的在震鳴了。
一口氣吞食六顆丹藥,敢這麼做的恐怕也只有天一,這還是要說他有強悍體魄作為冒險的資本,本來上次連續吞食丹藥造成的後果已經很嚴重了,這次他又敢這麼做,也只能說他對自己的體魄乃至經脈有足夠的信心,他認為可以承受住這樣澎湃的藥力的衝擊。
在遠處山林中,雲老隨手將一名黑衣男子推下丟入坑中,那圓滾滾橘色的大狸子正在奮力埋土,雲老抬起頭,看向山林中的遠處,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不過身子頓了頓,並沒有動。
擔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阻攔也解決不了問題,雲老一貫作風就是放任你去施為,不過無論成功與否都看你個人造化,早點吃苦權當磨鍊,誰年輕的時候還不犯點錯。
不過雖然表面不說,但老者對少年也是滿懷期待,這小子有著別人沒有的先天優勢,從小吞食天材地寶無數,體魄強橫的跟個小金剛巨猿似的,體內還有兩股能量衝擊造成破壞差點死了,在死而復生後無論經脈還是穴道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韌性、耐力都極佳,特別是能量衝擊過後帶來的隱隱通透感,這是別人苦修數年都很難達到的,這才讓這個小子進步如此之快。
天一修玄資質確實奇差無比,但他體魄像是從小就為修煉武修準備的,那麼說武修資質就是天才中的天驕,而且心性也極為適合武修,這些老者都沒說,怕這小子驕傲自滿,所以雲老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以防萬一就可以了。
「范雲門...」老者看著已經被土掩蓋嚴實的土坑,似是隱隱能看到裡面躺著那人的身份令牌,他心中有些不解。
按理來說這小傢伙年紀輕輕,既沒有強大的背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遭遇,就這樣一個孤兒,怎麼就讓范雲門三番五次追殺到此,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呼...」少年深吸一口氣,那股氣息在體內急速遊走,最終停留在丹田中,見到這一幕,少年冷汗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但緊接著少年臉色巨變,只感到體內能量洶湧,隨著他呼吸進入的滾燙的能量暴走,在體內橫衝直撞,很明顯這藥勁太猛,天一根本把控不住,此刻呼吸急促,體內經脈顫動,他身子要搖搖欲墜。
「咚咚咚...嘩啦...」
少年臉色蒼白,滿身冷汗打濕了衣衫,體內經脈在藥效的衝擊下狠狠的彎曲了下來,就如同在蓄力,心臟在劇烈跳動如鳴鼓,血液在激盪如洪水呼嘯,緊接著全身骨骼在噼里啪啦中亂響了起來,雙腳不自覺的發力,身子在一寸寸陷入了土內。
「嘭...」
忽然一陣沉悶的響聲中,天一雙腿發力,狠狠的踩在了地面上,身子如炮彈般直接飛了出去,快若閃電速若奔雷,直接撞到了粗大的樹木枝杈上,又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地面此刻出現一個深坑,少年躺在裡面,嘴角淌血,但臉上卻露出一絲古怪,半響後顫聲道:「領,領悟了,崩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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