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見此,不禁眉頭一皺,心中那個猜想,已經漸漸開始印證了。
而順著梁蒙的話語,陳凡卻反問道:
「那你可知道,那塊石碑只有用血瞳才能將其完全化解,釋放這顆大星所有的生靈,需要一名血族之人,而你們所崇敬的那位,既沒有血瞳,更不是血族之人,他從頭到尾,一直在騙你們!」
「你說慌,他這麼大公無私的人,怎麼可能會騙我們!」梁蒙依舊保持著強硬的態度,對於陳凡話中之事,更是沒有絲毫的細想,或是不願去深想。
陳凡輕聲一嘆,眼神變得更加冷厲,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那塊刻滿了字符的墓碑,正是他臨走之前,從行者棺槨前強行掰下來的。
「這就是你口中的墓碑,你自己看吧,真相是不是這樣。」
對於這塊墓碑,陳凡已經做過了一番了解,他敢斷言,沒有任何術法能將其摧毀,即便是道境修士也不行,因為這墓碑材質十分特殊,似乎和鎮魂碑一樣,來自無盡海。
但這上面的一個名字,卻是被更改過的,陳凡也敢斷言,那是夜闌霜用血瞳更改過的。
夜闌霜的氣息,梁蒙也認識,夜闌霜曾經入過仙宗,後來與無面人產生隔閡,脫離了仙宗,跑到了另一頭去。
以梁蒙的實力,看不出來這墓碑到底是什麼做的,可得出的結論,卻是和陳凡大相庭徑。
除卻血瞳之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在上面留下痕跡。
梁蒙的面色開始變得凝重,陳凡神色一動,在一旁順勢而言:
「如你所見,這墓碑上刻著這顆大星上的所有生靈族派,要想解脫出去,就要把這上面的字,一個不剩的抹掉,但現在看來,以他的能力,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他從一開始,可曾說過要用何種方法抹掉上面的碑文?」
「也許他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他許下那番諾言,也只不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梁蒙依舊在保持著自己的態度,可此話卻是變得沒有底氣了。
「錯!他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情,他一開始就算好了結果,他既沒有血瞳,也不是血族之人,他根本無法抹掉碑文!」
「他幾千年前來到此地,就是聞聲而來,聽說這裡有一位大修士的墳冢,他花這幾千年的時間,來了解墓地的入口,然後漸漸設下伏,多餘的時間,建立了宗派,以解脫眾修之名,實則吸取念力,這一點你還是不明白呢?如今行者墓地已破,眾修散離,你自己去仙宗看看,他還留在這裡麼?」
陳凡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讓梁蒙心頭如遭重擊一般,仿佛心中的信念,一瞬間坍塌了。
可梁蒙還是不敢相信,順著陳凡的話,他跌跌撞撞的朝著仙宗方向飛去。
一如既往,以往偌大的仙宗,其實就只有無面人一人,多餘的可能還有常香玉他們,可現如今更是顯得空曠,綺夢山巔仙宗大殿,空無一人。
梁蒙楞在了原地,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雙目變得更加的無神,渾然不知嘴角開始溢出了鮮血,這是道心被破所致。
其實陳凡用不著如此大費周折的對付一名化神初期,但他此番做法,其實是在慪氣。
陳凡掃了眼綺夢山仙宗門口垂敗下去的梁蒙,搖了搖頭,隨後祭出了墓碑,讓其懸在高空之中。
隨後他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盯著西面,一片朦朧的地帶。
陳凡一身的氣勢,已經覆蓋到了整個大陸,而察覺到的修士,紛紛出動,朝著仙宗方向飛來。
整整一夜,足有上十萬的修士,聚集在了這裡,礙於陳凡化神後期的實力,他們又不敢動手。
只是陳凡身前的石碑,讓他有種牽扯的感覺存在,固然大多數的人,只是想來看看,陳凡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天明,驕陽灑向大地,照在西面的光幕之上,七彩之光散射而開。
咔!
隨後,忽然傳出一聲咔擦聲,那光幕之上出現一道裂紋,然後迅速蔓延而開。
一道人影,灰頭土臉的從裂縫中鑽了出來,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修士大軍,此人自然是周王。
光幕另一頭的修士,十分的忌憚那王級陣法,紛紛停止了步伐,可當他們看見這一頭也是聚集了很多修士,便都神色一凜,以為雙方要開戰。
行者將這顆大星分作兩面的原因,無從考究,可這麼多年以來,雙方的修士,始終都是保持敵對態度。
而另一頭的修士,也是注意到了高空中的陳凡,而陳凡和周王對了一眼,不由得笑了一聲,隨後開啟血瞳,滔天血瞳之力,****在墓碑之上,
站在周遭的修士,都只感覺到一股浩瀚的靈力,不禁連連道退,滿臉駭然。
而隨著陳凡血瞳之力的激發,墓碑有了變化,其上仙文,發出耀眼的紅光,這紅光幾乎要將驕陽掩蓋下去。
這一次,眾人終於看清了墓碑上,寫了些什麼字了。
有人族,有修士,有凶獸以及獸修,邪修等統統在列,並不是單指某個人的名字,而是這個人,所在的部族,之前夜闌霜抹去的,便是血族二字。
最先被沖開束縛的,是凶獸一族,那還在仙門大殿前垂坐的梁蒙忽然驚醒了過來,以迷茫的神色看了過來,隨後迷茫,漸漸轉為瘋狂。
不光如此,開山獸一族的族人,以及這顆大星上所有的凶獸一族被行者烙下的奴印,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而他們,再也不會被這裡所束縛住,他們能跳脫出去,看看真正的天地。
很快,獸修以及邪修等等,紛紛都解開了封印,可畢竟是少數人,當最後的人族二字在墓碑上被抹去之後,整顆大星,終於是沸騰了起來。
「我奴印消失了!我感覺到那種束縛力量消失了!」
「我也是,行者烙下的奴印沒有了!」
歡呼雀躍之聲,響成了一片,行者在他們身上施加的束縛,實在太過沉重,就像是一個凡人被綁上一包五十斤的沙袋一般,當解下沙袋之後,便會有那種前所未有的解脫之感。
而正中心,如同沐浴在驕陽下的陳凡,在這一刻仿佛成為了焦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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