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昊天 第900章 天地亦無情

    雲中城，地靈塔附近，一道半黑半白的影子掠過，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聖族之人，惶恐不安的逃離這裡，可縱使如此，還是有不少的族人，死在了監方手裡。

    「他是水靈塔的監方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太。。。太強了。。這可是十翼啊，我們要怎麼抵抗。。。」

    更有甚者，呆呆的立在原地，看著這道越來越近的龐大影子，生不出任何反應。

    這讓更多的人，充滿了絕望，他們從未想過，聖族的人會自相殘殺。

    三大神主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反響，鳩摩控制著兩道分身，不停的掩護著族人撤離，不敢正面迎戰監方。

    直到一女子的出現，暫時讓一切停止了下來：

    「哥，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玉蘭啊！」

    監玉蘭已經追上了監方，對著監方一頓哭訴，整個臉掛滿了淚水和絕望。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最敬重的大哥會變成這個樣子，往著身下死去的無數族人，監玉蘭的悲意更甚了，她決定以死來喚醒監方。

    「哥，無論你再有野心，再強勢，你終究是我的哥，可你看看現在的自己，你成了什麼了。。」

    「我知道，之前你讓葉姚和昌林家的人會面，目的就是想要昌林家的奪舍葉姚，大哥，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只是忍著不說罷了。」

    監玉蘭含淚說出這一句句話語，漸漸的，已經泣不成聲了。

    監方好似能聽到她的話一般，在不停掙扎。

    見此，監玉蘭立即抹了一把淚，繼而向前。

    「嗚吼！」

    只是神識的意志，還是占據的大部分的，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即血紅了雙眼，將監玉蘭一把抓在手中，眼看著要被一手抓碎。

    監方原本的意志，卻也是忽然爆發，強行控制雙手，一點點的放開監玉蘭。

    可她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一般，沒有絲毫的掙扎，只用著悲絕眼神，嘗試著勾回監方原本的意志。

    監方意志，終究不敵神使，瞬間又被湮滅了下去，手中的監玉蘭，順勢化作一團血霧。

    遠處，陳凡朝著這裡看了一眼，看著天空中的一團血霧，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來聖族救離若，早就做好了這些準備，只不過此事，還是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他從不傷害無辜，不濫殺生靈，可死在他手裡的無辜者，還是多到數不清，他不可能為了這些無辜，而放棄自己的事情。

    監玉蘭的死，終究還是沒有喚醒監方，只是監方原本的意志，卻化了魔，與神使交融在一起。

    兩行血淚，從監方眼中流出，背後的十對黑白相間的羽翼，猛然一扇整個身子帶著滔天煞氣，朝著祭森衝來。

    祭森早已徹底的被神使占據，不帶有原本的一絲意志，祭森本就是無情之人，除了實力外，幾乎找不到任何的弱點。

    「或許我已經明白了，鳩摩之前所言，聖族在長庚的歷史長河中所誕生的十翼者，有的化為了神使，而有的卻沒有。」

    「或許那些沒有化為神使的，正是因為心中留有一念，固然打破了桎梏。」

    陳凡看著這方天地，露出一絲悵然，天道雖然無情，可在聖族之上，或是類似於聖族的存在上，卻體現出了天道有情的一面。

    無情者，雖沒有破綻，可天地不容。

    更多的，亦或者體現在修道一途上，化神之境，講求的是拋卻情感，入無情之道，方能化神。

    可道境之後，卻講究有情，有情者，更能看破真理，尋到道的痕跡，修道一途，也是水漲船高。

    道境以無情入道的話，修道一途，將會變得無比的艱難，這是天地，在冥冥中制定下的規則。

    此時，監方剩下的半邊羽翼，也是在煞氣的影響之下，徹底的化為了黑色。

    他體內雖然沒有了半絲自身的意志，可監方死去之前，留下的煞氣以及一絲執念，牢牢的牽制住了神識。

    此時的監方，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祭森。

    祭森也是在之前陳凡金色手印的影響下，變得更加暴躁，把陳凡定為了目標，絲毫沒有戒備監方。

    驟然飛來的監方，忽然出現在祭森身後，一手洞穿了祭森的胸膛。

    祭森順勢吐出一口黑血，看著胸口忽然出現的一隻手臂，顯得是那麼的震驚。

    因為他不明白，同時身為神使，為何對方會對他出手。

    可惜神使的意志，本就十分低下，甚至是連普通的靈獸都要不如，腦海中灌輸的，只有毀滅九天的想法，是不會明白眼前一幕的。

    監方這一手，自然也是徹底的激怒了祭森，口中發出一聲晦澀難明的語言，一掌震退了監方。

    遠處，鳩摩已經有所察覺而趕來，卻選擇了和陳凡一樣，站在遠遠的地方觀戰。

    他實力的確不弱，可兩個道境之間的戰鬥，他無法插手。

    四塔的各自的小神主以及劍侍，也是聞訊趕來，面對著這一幕，不知該如何言語。

    「原來我聖族的魔咒，竟然是這樣的，為什麼。。。」

    「為什麼，我聖族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不少人已經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紛紛露出苦澀，聖族的魔咒，是每個聖族之人都知道的，可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

    就好似之前鳩摩一般，看透了真相後，只有悵然之色。

    眼下，兩位十翼之間的戰鬥，變得越來越疲乏，或許是之前意志之間的爭鬥消耗了大把的力氣。

    再加上四塔中的靈，在不停的壓制，導致二人的戰鬥，遠不如道境之修。

    眼見著這一幕，陳凡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一道瞬身之術，遠離了此地。

    可也就在這時，一聲鐘鳴，自高空之中響起，隨之還伴隨著一句玄妙之語：

    「聖祖的秘密還是被你們自己發現了，一心只求境界，便會落得如此下場，心中留一善，方能成道，這便是你們聖族從虛無深處脫離出來的代價。」

    那道凌空身影，若隱若現，乍看之下，好似一口鐘，立在天地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