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心恆警露,孤影尚凌煙。好個凌煙劍,好霸道內勁!」崔缺喜伏在地上,衝著來劍方向暗嘆一聲,不由得對這用劍之人心生欽佩,方才突變,眾人只見猛然間凌煙倒飛到台上,撞到崔缺喜的膝頭,一股渾厚霸道的內勁直將他轟出場外,若不是方才那一膝撞運上了十成功力,恐怕這條腿是廢了?
方才台下封不拜看的真切,這崔缺喜當真是用上了十成內勁,小師弟韓林軒那半吊子的百招無敵劍萬萬是接不下這一招,於是乎運足內功,倒著射出凌煙劍,這一招西北望射天狼,平日裡是破盾破甲的招式,今日倉促又不想傷了這奴才性命,是以倒射凌煙,畢竟這奴才的幾聲姑老爺叫的舒坦,若是來的不是劍柄,而是劍鋒,只怕這崔閻王此刻已經被釘在了石台之上。
於是乎崔缺喜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衝著苑紅怡的座位深鞠一躬,直把這丫頭看的一慌,此刻方才反省過來,這劍好像是從她的方向飛過去的。
「區區小王爺的劍童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功,倘若真是這新姑爺用劍,若是當年手腳俱全尚且能與之較量一番,如今廢了雙手,當真是又不過十招!姑老爺,小人心服口服!小姐奴才無能,還請小姐責罰!」崔缺喜只當是這劍童跟封不拜日久,學了幾成劍法,他那裡知道這諸侯劍的心法招式是不外傳的絕學,況且用劍之人根本就不是苑紅怡,只不過他二人同來,劍又是從她的方向射了出來,莫說是崔缺喜,就連場上駱天虹和慕容龍城也誤以為是她,只有這哮天犬張三淚暗暗發笑,這小王爺來了他是知道的,李赤霄在場他也是知道的,東廠手眼通天,只不過有令在身,也就權當做沒看見。
「你這奴才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我家小王爺與你過招,是看得起你,隨便玩玩,沒想到你還猛下殺手,當真以為自己是紅葉的齊開泰了不成,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甭在這嶺南豪傑面前顯眼了,乖乖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袁非羽翹著二郎腿,笑吟吟的調侃崔閻王,與其說是訓斥崔缺喜倒不如說是說給那青衣女子聽的。
「廢物!丁不祿若你上場有幾成勝算?」
「回小姐,方才那一劍剛勁霸道,對上用劍的劍奴我只有五成勝算,我看這區區劍奴尚且如此,台上這新姑爺恐怕深不可測!」
「你的意思是?」
「全無勝算!」
「也罷,今天就不跟著小賤人計較了,等過了門,我就是少奶奶,有的是時間陪她玩,畢竟這南嶺之地臥虎藏龍,先不說這駱天虹和慕容龍城,就連這台上的無痕公子和那個東瀛人也是深藏不漏,況且還有個一條東廠的惡狗在,去把這崔缺喜攙回來,今兒這事有意思了,堂堂小王爺上了南嶺峰會的擂台,咱們接著看新姑爺怎麼下台吧!」青衣姑娘與身前家奴低語幾句,衝著崔閻王擺了擺手,自有人攙到一邊。
「封哥哥,今兒你上了南嶺的擂,難不成是想奪這劍首之位?令尊靠山王祖籍應天府,就是現在的金陵城,您可是地地道道的南嶺人士,奪個劍首也不算僭越了規矩,你可別說不想湊這熱鬧,方才你的身手大家都看見了,身旁一個小小的劍奴尚且有這等功力,若是一會隨隨便便的敗下陣來,那可真是沒把南嶺劍客放在眼裡,真真的是覺得這群草莽不配跟你過招啊!我的好哥哥!」青衣女子這話直把韓林軒將了一軍,話說回來,這姑娘看似處處為難這個假的小王爺,實際上無非是跟女扮男裝的袁非羽鬥氣,女人這醋罈子翻了可當真可怕。
韓林軒此刻呆呆的站在台上,既然上了台,下又下不得,退又退不出,小丫頭三言兩語又把自己這身份搞得名正言順,在場的英雄一時間竟然也挑不出理來,有心爭奪劍首,但掂量自己的實力那崔閻王尚且鬥不過,如何能斗得過這小王爺,方才苑紅怡處飛來的凌煙劍太過霸道,真真的震懾了南嶺群雄,更無人敢上台來。
「小王爺,你這攪了南嶺峰會的局,莫不是真的窺伺這劍首之位?」上座無痕公子出言問道。
「哪裡哪裡,我一個北方漢子如何能當爭南嶺劍首的位子!」
「有啥不能的,就如這姑娘所說,小王爺你祖籍應天府,只不過遷居北方,這劍首當得!」
「就是,來湊這峰會的熱鬧就讓這慕容家的排擠,如今我北方漢子有人能做劍首,如何不做!」
「對,我等河朔漢子願小王爺上位!」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台下的北方群雄自來了嶺南峰會處處受著南嶺群雄的氣,如今有小王爺出頭,自然是高聲力捧,想要駁了南嶺豪傑的面子。
「師弟,你這一鬧可是把小師弟推進了火坑啊!現在上不得下不去,只怕這好好的峰會成了鬧劇!」李赤霄看著捧腹大笑的封不拜不由得出言提醒。
「嗨,怕什麼,這張三淚看樣子是知道我們在這,他不說,自然有陰謀,既然這樣反正都讓東廠的人知道了,不如讓小師弟熱鬧熱鬧,一會亂起來也好看看這台上諸人都在盤算著什麼陰謀詭計。」
封不拜自然不怕,反正這台上的人是韓林軒也不是他,況且有封不拜和李赤霄在,合藏鋒谷三人之力,怕如今南嶺之地除了蒼龍七宿合力出手,當真是沒人能攔得住他們,方才張三淚拜韓林軒這封不拜和李赤霄就已經知道東廠另有所圖,此刻縱然知道台上的小王爺是假,出凌煙劍的人也非劍童,那哮天犬也只能看著不能道破,如此憑藉著小王爺玩世不恭的性格,不大鬧一番那就不是西北軍中第一大紈絝了。
「自是不敢奪劍首之位!」這韓林軒聽得無痕公子一言想來卻是不合適,轉身想要下擂,可猛然間聽得身後苑紅怡高聲吶喊:「奪就奪了,堂堂小王爺難不成做不了你這狗屁劍首!想來西北大軍尚且訓練的人如猛虎馬如龍,我看這南嶺之地積弱已久,倒不如讓我家小王爺來治理治理!」
「就是就是,區區南嶺之地這慕容朗月一死,竟然沒一個拿的出手的英雄,我那端茶倒水的奴才尚且能戰,方才要不是我那沒過門的女婿挫了奴才的威風,恐怕現在這滿座英雄早就被一個殘廢踢的滿地求饒了!」
「不錯,我家小王爺威武!」
「哼!我這未婚夫英雄!」
「呦吼!叫板啊!小王爺武功蓋世!」
「我夫婿內力通玄!」
「你不要臉,一口一個夫婿,誰要娶你!」
「你狐狸精!」
「我吐你口水,呸!」
「來來來!你下來,本小姐撕爛你的嘴!」
這台上台下,一個女扮男裝的劍童,一個神秘傲慢的小姐,你一句我一句,滿座的英雄都聞到了醋味,酸啊!好端端一個英雄氣概的場所竟然讓這兩個姑奶奶攪和成了兒女情長爭風吃醋的所在,一方面笑翻了河朔群雄,另一方面氣壞了南嶺劍客。
「封不拜,你也太欺我嶺南無人了!本公子就來會會你!」
「哎那個我什麼也沒說啊」
「我切問你,這劍童是不是你的人?」
「是啊!」
「那攪局的姑娘可叫你夫婿?」
「呃,這倒也是,不過」
「那就對了,你出劍吧!」無痕公子仗劍在手,直指韓林軒。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男一女也是一台戲,只不過三個女人是互斗,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坑友一個是坑夫,最最無奈的是還跟自己沒有半文錢關係,不過話已至此,多說無益,韓林軒一抖破軍劍,插劍入鞘,在石台上拔出凌煙劍,不禁向苑紅怡身後望了望,心想「師兄啊師兄,你來就來唄!這好端端的跑出個嫂子攪局,可真是坑苦了弟弟了!」心裡想著,嘴上發著牢騷,可這架勢卻擺了出來,衝著無痕公子一拱手說道:「劍名凌煙,三尺三寸長,天外寒鐵打造,殺敵破虜所向無敵,此乃護國神器!」
「劍名水月,三尺四寸長,深海沉銀打造,鏡中花非花,水中月非月,夜半三更來,黎明踏霧去,來如春夢,去似朝雲,一個無痕,一個難覓!」
「早聽聞無痕公子的水月劍,一套去了還來劍法,得南嶺劍首指點躋身一流劍法,如今花霧心法已經修煉到臻境,如此在下斗膽,領教高招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77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