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冢外亂成一團,咱們暫且不表,單說這被封死在麒麟冢內的韓林軒。
「師兄?呃,不是說好了入冢劫屍嗎?這怎麼關門了!這和計劃的不太一樣啊!我可怕鬼,快放我出去!師兄,你聽得見嗎?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出去!」
「出去!」
「去」
韓林軒拍著斷龍石高聲吶喊,哭爹喊娘,但那石門之外如何能聽得見,陣陣回聲在石塔內迴蕩。
「列位前輩,小子初來駕到,若有驚擾還望各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孩子計較,祝我出冢成功,長命百歲,最好在娶個漂亮媳婦給我藏鋒谷開枝散葉,要是可以三男三女」這韓林軒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怕這妖魔邪祟,此刻滿嘴胡說八道,權當給自己壯膽。
藏鋒谷地處大漠,終年風沙,若是初來之人會讚嘆它雄奇壯闊,鬼斧神工,造物主的神奇,可若是深入到沙城之中,便如魔鬼之所,滿是奇形怪狀的土丘,高餘數丈,隱天蔽日,腳下土地龜裂寸草不生,置身其中周遭一片死寂,即使無風的夜裡,也會讓人不寒而慄,若是有風,那風沙貫過土丘的孔洞,發出聲響,當真如鬼哭狼嚎,又似魑魅魍魎之音,韓林軒幼時來到藏鋒谷,常常被嚇得蹲在封不拜的被窩裡瑟瑟發抖,是以被師兄嘲笑多年,所問為何不躲進李赤霄的被窩,恐怕這韓林軒就會一撇嘴,說道:「他一生氣比鬼都嚇人!」
再看麒麟冢內,一副漢白玉的棺槨停在當中,棺內是身亡故去的麒麟子慕容朗月,正牆之上掛著他的畫像,飄飄然,如神仙,畫像之下擺放的是慕容朗月生平喜愛之物,大多是一些孤本的書籍,名人的字畫,慕容家雖然家境殷實,但這麒麟子卻是個節儉之人,可偏偏對這孤本花卷卻願一擲千金,是以藏書眾多。
韓林軒圍著斷龍石左右踱步,方才也試了幾下看看能否抬得動這千斤巨石,可畢竟凡胎,於是乎仗劍在手運足內力,對著石門一頓狂劈亂砍,直累的半死,可這石門甭說是開啟了,連個傷痕都沒有,這可愁壞了這小伙子。
既然一樓沒有出口,乾脆順著樓梯直奔二樓,這二樓乃是第八代家主慕容白,江湖報號醉酒麒麟,一手醉劍名動江湖,生平嗜酒如命,是以這一層滿是陳年佳釀,這可對了韓林軒的心思,若說這嗜好,藏鋒谷三傑中小王爺好色,但發乎情止於理,除了去勾欄瓦舍吃吃花酒,調侃調侃這些鶯鶯燕燕倒是也沒幹什麼,韓林軒好酒,能喝一斤絕不飲八兩,見到好酒賣馬當劍的事也幹得出來,為獨李赤霄平日裡板著個臉,兩個師弟見了他仿佛見了閻王爺,也就不知道他好些什麼。
「陳年佳釀啊,這慕容白死了快六十年了,就算是新酒也存成陳釀,反正也出不去,回頭死在這麒麟冢里,他是鬼我也是鬼,我怕他個什麼!不喝白不喝,誰讓你這徒子徒孫都是滾蛋!」說罷抄起來一罈子,靠著那慕容白的棺槨暢飲一番。
「老子英雄,兒子混嗝混蛋!我說慕容老老頭,你們家怎麼教導孩子的,黑白不分,我這稀里糊塗背上了殺你兒子的罪名,你起來,你去!你去樓下問問,看看是誰殺了他!我也不跟你多說,來罰酒三杯!」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這冢內點的是鮫油,號稱千年不滅,室內昏昏沉沉的現在也分不清是白天晚上,反正這韓林軒飲了數壇老酒,已經醉成一灘爛泥。
「嗝瞧我這人,也沒個眼力見,你這老頭在這大石頭棺材裡,你能給個屁啊!我這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自顧自的喝了半天,還都是你老哥的酒,來來來,出來你我二人同飲!」說罷這韓林軒爬起來掀開了棺槨的蓋子,本想拖著慕容白的屍體出來飲酒,可這腰一彎,血衝進了腦子裡,一個踉蹌扎進了棺槨之中,竟蒙頭大睡起來。
再說麒麟冢外,沈家丫頭喚出三百家臣,這倒是驚到了慕容龍城,他早知道這沈家手眼通天,江湖之人十有受過他家恩惠,畢竟連不世出的蒼龍七宿都欠沈家恩情,也就料到此番會有人出來鬧事,可如今南北英雄三百餘人冒了出來,倒是出乎預料。
「區區三百草莽,也想跟我慕容家以及整個南嶺對抗嗎?」慕容龍城一聲呵斥,怒目群雄。
「不是與南嶺,而是與你,與你慕容龍城!你若當我夫婿等人下山,還則罷了,如若不然,本小姐就率受過沈家恩惠之人蕩平了你慕容家的碧海雲天!」
「沈家好大的口氣!當真以為天下之人都要賣給你爹一個面子了!我偏偏不,今日我就廢了你的雙腿,替你爹沈萬千教訓教訓你這個囂張跋扈的丫頭!」看了一眼駱天虹,那駱天虹立馬會意,向前一步走,緩緩抽出佩劍。
「小輩,若想傷我家小姐,得先問問我們這幾個奴才!」沈家的五個家奴功力不俗,駱天虹段然不是對手,是以停住腳步,幾人怒目而視。
「無痕公子,我父待你恩重如山,今日還請兄弟助我,否則可就折了慕容家的顏面!」如今蒼龍七宿不在,請來的幾位南嶺高手也都跟著去看劍神公孫獨的熱鬧了,本來駱天虹、無痕公子、加上張三淚與薛滿樓還有那一直在看熱鬧的東瀛高手柳生三嚴,慕容龍城有十足的把握將藏鋒谷連根拔起,可如今沈家插手,這東廠之人盡皆不語,倒不是這哮天犬和逆天鷹怕了,只是魏公公曾對他們說過,通天財神沈萬千是個難纏的角色,所以後碰上務必不要得罪於他,所真讓這財神爺纏上,那再想暗地裡干點什麼可不容易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多能讓磨推鬼,如今這沈大小姐動了真格的,為了不給九千歲惹麻煩也都裝聾作啞,負手而立,現在慕容龍城也就只能指望蕭湘雨出手相助。
「慕容公子,令尊待我恩重如山,這份恩情我是要縱然上刀山下油鍋也是水裡來水裡去,火里來火里去!」
「如此甚好,還請兄弟出手收拾了這五個奴才!」慕容龍城大喜過望,趕忙請蕭湘雨出手,他與駱天虹聯手卻是能壓制這幾個殘廢,到時候自己再斗雙傑,若是這三百家臣鬧事,那就號令剩下的南嶺之人與之火拼,畢竟南嶺是慕容家的範圍,外人還不得放肆。
可方才的話一出口,那蕭湘雨卻怡然不動,慕容龍城心中一沉重,不對,此中有變!
「無痕公子!殺了他們!」
「慕容公子,請恕在下不能遵命!」
「為什麼?難道蕭湘雨!你也是」沒等慕容龍城將話說完,蕭湘雨抱拳拱手衝著沈青青說道:「家臣蕭湘雨,願聽大小姐調遣!」
「好好好!」慕容龍城連叫了三聲好,一雙眸子直瞪出了血。
「慕容公子,凡是受過我沈家恩惠的人都是我家家臣,還清了人情方才是自由身,也別說咱們聯手欺負你,只要你開放我夫婿下山,這事咱就當沒發生過,否則此刻火拼,不僅傷了南嶺的元氣,恐怕你也占不到半點便宜!」沈青青笑著說道,此時此刻的局面,根本不容慕容龍城不答應,是以有恃無恐,聽得此言,慕容公子沉吟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可偏偏這事節薛滿樓走了過來,嘴角上揚,衝著慕容龍城耳語幾句,那苦大仇深的公子爺登時大喜,笑著說道:「今日之事我可以給沈小姐一個面子,小王爺自可跟你下山,只不過二殿下不能走!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過你放心,單憑殿下皇子的身份我是不敢動他分毫的,只要求他麒麟冢前三拜九叩,祭奠我父和這九個叔叔我便放爾等下山,大開麒麟冢讓那韓林軒也出來如何?」
「放你娘的屁,我家殿下千金之軀,更是當朝皇子,跪天跪地貴父皇,哪裡輪得到你那死鬼老爹和這九個奴才!」封不拜登時發怒,主辱臣死,這話說的看似合情合理,若是尋常人,哪怕是封不拜跪拜也就算了,可李赤霄是皇室之人,此一拜有辱國體,縱然身死也不肯能給尋常百姓下跪,他如何能不怒。
「那就怪不得我了,若想下山,就要問我手中的寶劍答不答應了!」
「如此甚好,那就問問你劍答不答應!」李赤霄猛然間說了一句,駱天虹等人只當他是要搏命,是以手按著劍柄,準備時刻反擊,可哪裡想到這二殿下怡然不動,手中定秦忽然間發出嗡鳴,在劍鞘之中抖動不已,眾人尚不知何意,卻猛的發現各自手中寶劍也跟著抖了起來,越抖越厲害,是以用內力壓制,只聽得一聲寶劍出鞘之聲,那定秦劍猛然從劍鞘中飛出落在李赤霄腳下,在看群雄,寶劍也都不受控制飛了出去,只不過並未像定秦一樣插在地上,而是以它為中心圍了一個圈,將李赤霄和定秦劍圈在其中,似在像這劍中王者伏手叩拜。
「帝王氣,萬劍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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