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悽美的景象,讓第一次來龍城和被驚嚇過度的過客們都忘記了先前絕望的因由,龍城所有的人們看著這樣的場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臉龐已被淚珠掛滿。
「婆婆。」
先前進來的幾個女子用指尖撥了撥還掛在臉龐的淚珠。
「別打擾你們的婆婆,這是『幻蝶之戀』,明知道會化為虛無但還是義無反顧,它們是『愛』這個字最神聖、最權威、最真實的詮釋。」黑衣老頭聲音有點嘶啞的道。
「撲哧」
隨著天空最後一隻幻蝶化為虛無,老婆婆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氣色瞬間萎靡,綠色的火焰也隨著瓦解。
眾女忙上前摻扶住那老婆婆。
「唉,沒想到這麼霸道和難纏。」老婆婆望了眼仍雙手不停變換印訣的黑衣老頭。
「嗯,你休息下我來撐住。」
裂痕爬滿了結界的表面,黑衣老頭面目陰沉的可怕,卻一聲也不吭,手中不停的變換著法決。
虎門外的小樹林邊緣,一素衣老者萎靡的抬頭看了眼陰暗且壓抑的天空。用老七的話來形容這個老頭就是,真怕見了第一面就見不到第二面了。
老者翹了翹嘴角輕聲呢呢:「能將這天地間的戾氣抵擋到這一步也不容易了,看來這些小輩平時也沒偷懶,我要再不幫下那小子估計今真交代在這了。」
說著只見那老者袖袍輕輕的一揮就轉身又進了樹林。
「啪啦」一聲,結界碎了,黑衣老頭也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爺爺。」
「黑爺爺。」
被扶著的老頭面目陰沉的朝還在閉目的老婆婆道了聲:「太難了。」
灰濛濛的漩渦壓了下來,狂風大作,龍城的人們眼睛頃刻間都紅了起來,甚至還不時傳出暴怒的嘶吼聲,末日似已降臨。人們開始彼此的征伐了起來,不管男女老少、婦弱殘疾此刻都拼起了命,他們雙眼通紅,大聲吼叫,他們捨棄了所有的武學認知,他們回歸到最原始、最本能的征伐,他們撲在一起彼此的扭打著、撕撓著、啃咬著,耳邊傳來各種怪獸的嘶吼聲,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憎恨、不甘、憤怒、哭喊、殺戮……
不知不覺中,人們的七竅已經是血流如注,末日的景象隨處可見。
「噌」
就在這時,一柄木質的、約有兩指寬的劍忽然從還在閉目調息的老婆婆懷中飛了出來,看似緩慢但卻奇快無比的飛向了漩渦的中心。
「呼」
清風吹過,天空又亮了起來。龍城的人們望著和自己扭打在一起,各自都已經七竅流血的對手,驚恐不已。他們捏了捏自己的臉,夢嗎?太可怕。
「老大,你們扶我和你黑爺爺先回去,那小子總算沒什麼大事了。」
「對了再去看下老七的那幫朋友,看看有沒有什麼事,看還需要什麼幫忙的你都給儘快辦,了。」
三天後的清晨。
由於龍七的死人樣,大頭這幾天一直萎靡不振的趴在房間的門口,忽然它的頭被狠狠的拍了下,它直接暴怒了起來,轉過了頭,兇狠的瞪著敢在它心情不好的時候還這麼用力拍它頭的人。
「吼!」
它猛地一撲就將那人撲倒在地上,用那濕拉吧唧的舌頭不停的在那拍它頭的人臉上「吧唧吧唧」的亂添著。
「我拷,你給我滾開,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別用你那滿是口水的大舌頭添我的臉。」說著這人就又用雙手把大頭的腦袋扯到一邊又是一陣狠捶。
「吼!」
大頭低吼一聲,又將頭塞到這人的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難過。乖,聽話,別嗚嗚了,嗚嗚的我怪難受的。走了,去看下大家,免得還在擔心。」
青龍街的一所商鋪的院落里,忽然上演了一幕「媚笑貼冷凳」的場面……
「嗨,大家好啊,有沒有想我啊,額……呀!這不是黑爺爺嗎?您怎麼有空跑到這來了,不是一般都在你那破死人屋子呆著的嗎,您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您有需要您就吱聲啊,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給您送去,還不用您付賬,雖說您每次都賴賬,但是這樣的方式讓我一個晚輩來做就行了,您看您這麼大年紀了還跑出來,這多不好,而且這在坐的都還是您的晚輩……」
那被喚作黑爺爺的臉越來越黑了起來,周邊幾人都憋住了嘴,說話之人還在不停的滔滔著,只是他忽然發現天空平白無故的就陰暗了下來,冷風「嗖嗖」的往脖子裡灌。
「大哥,你醒了?聽說你好了我們幾個就趕快過來了,哈哈哈哈……」
從門外忽然跑進來幾個人,只是當他們看到院內坐在一起的眾人後,忽然呈現出了一副媚笑的比龍七還要賤還要假的表情。
「呀,原來大家都在啊,看來有事要商,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還在值班呢。」說著扭過頭「嗖」的一聲就消失了。龍七看著這逃跑比翻書還快的幾人頓時在心裡無比的鄙視著。
陰沉著臉的黑老頭站了起來,緩慢的來到了龍七的身旁:「醒了?嗯,沒死就好,要死了或許還真能清淨一段時間。」
龍七聽到這樣的話當時就狠的牙痒痒,要是能打過對方,龍七一定直接將他撩翻在地。只是想歸想、說歸說,現實還得按常理來。
龍七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意,他仍媚著個臉笑道;「看您說的,我怎麼捨得放下你們這些人呢。」
說著又嘀咕了句:「這麼老了都不死,我怎麼能死。」他剛低估完就感覺今天的天氣太怪了,大晴天的還老冒冷風,龍七抬頭看到黑老頭的臉就又媚了起來:「黑爺爺,您是不有什麼事?要真有事您只管吩咐,小的原效犬馬之勞。」
「跟我走。」黑老頭黑著個臉撇下一句話就出去了,其餘幾人也跟了上去。
龍城的正中央有一座特別高大的建築,無論何時都是人山人海,不光是因為它造型的鬼斧神工,還有這裡是龍城的城主府,也是這個大陸的兩大公會「戰士公會」和「魔法師公會」發布最新任務和消息的地方。說來也奇怪,城主府居然被用來當作信訊室,而就在這個建築通過特殊法印才能打開的「心臟」最深處此刻站著一些人。
「跪著,我說什麼,你說什麼。」
黑衣老頭的聲音嚴肅而低沉。龍七抬頭看著這雖說生活在這裡馬上二十年,但在印象中只出現過一次的地方,在這個空間裡,完全沒有什麼裝飾可言,非要算是裝飾的話,那只能說是地上那一層一層的台階了。
台階的最高處有一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的雕像,他身著陰陽道袍、雙手後背的凝望著前方,深鎖的眉頭似在訴說著無法言語的愁哀。在其兩旁整齊的排下來了三對雕塑,他只認識最後一位,因為那是他已經十多年未見的師父。壓抑的氣氛讓一向吊二郎當的龍七收斂了起來,他深深的朝自己師父的雕像拜了一拜就跪在了這所空間的正中央。
「我宣誓。」黑衣老頭的話語低沉而嘶啞。
「我宣誓」
「我將承擔與保護這所城池裡的每一個居民。」
「我將承擔與保護這所城池裡的每一個居民。」
「我將毫無保留的傳授自己的畢生所學給每一個嚮往學習的人。」
「我將毫無保留的傳授自己的畢生所學給每一個嚮往學習的人。」
「我將……」
「我將……」
「我將……」
「我將……」
「我將……」
「我將……」
「我將願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這片美好的世界。」
「我將願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這片美好的世界。」
說著說著龍七忽然抬起了已經麻木的頭,疑惑的望向了旁邊異常嚴肅的老頭。
「黑爺爺,你是不是讀錯了,是城池不是世界,這個世界那麼大,你讓我去守護?」
「我說什麼跟著讀就行,多餘的一句別問,免得我現在就送你去和死神喝茶。」
「。。。。》@#!¥!!@¥#¥@#@!%%……」龍七癟緊了嘴巴,不敢多說一句,只能在心裡詛咒著。
「我將願用自己的靈魂作為黑暗之中的那一抹光亮,來照耀那些黑暗的世界中迷途的亡魂。」
「我將願用自己的靈魂作為黑暗之中的那一抹光亮,來照耀那些黑暗的世界中迷途的亡魂。」
「我也自願作為黃泉的引導者,引導那些迷途的靈魂回歸地府的懷抱。」
「我也自願作為黃泉的引導者,引導那些迷途的靈魂回歸地府的懷抱。」
「黑爺爺,你這說著說著我怎麼越來越滲得慌……」龍七哭著個臉。
黑衣老頭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龍七看到這樣的場景趕忙用自己的手牢牢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才讓黑衣老頭又重新宣誓了起來。
「如果有一天當這片富饒的大地需要我來守護,我願賭上我的所有來保護她,直到流盡我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如若那個時候我有退縮、躲避,我將在第一時間接受『天人五衰』、『累劫毀滅』的懲罰,讓我魂飛魄散不得超生,如有後人,那也必定一生多災多難,不得好死。」
「如果有一天當這片富饒的大地需要我來守護,我願賭上我的所有來保護她,直到流盡我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如若那個時候我有退縮、躲避,我將在第一時間接受『天人五衰』、『累劫毀滅』的懲罰,讓我魂飛魄散不得超生,如有後人,那也必定一生多災多難,不得好死。」
當龍七跟著念完那煩長、古怪、惡毒的誓言後,忽然這片空間都亮了起來,每一塊地方都出現了古怪的符文,慢慢的縮小再縮小,最後鑽進了龍七的腦海。龍七苦著個臉默默的接受這樣的事實,大廳的氣氛壓抑的龍七喘不過氣來。
忽然,龍七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將近二十年來都沒見主動給自己笑過的黑衣老頭對自己笑了,然後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接著就將一把木質的劍交給了龍七,還拿出了一把奇怪的鈴鐺。這樣的鈴鐺顯然就是和那天那美婦人用的一個樣式,只是上面的花紋更加古怪和複雜,最最讓龍七鬱悶的是,那黑衣老頭最後在袖口裡摸了半天,然後很隨意的仍給了龍七一塊令牌。
「你以後就是正式的龍城城主了,接任你師父的職位。別給他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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