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許被周枕言送去醫堂後,江離聲慢慢挪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顆進了她肚子裡的嘉果所賦予的能量,在與趙可欣對打時消耗完了,幾步的路,走的她滿身是汗,進了房間後,已疲累至極,一頭栽到床上,瞬間就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沉,並不知道趙可欣刺傷安如許的事情已引起了崑崙上下轟動。
因崑崙戒律嚴,一年到頭也不會出現幾樁同門自相殘殺之事,所以,趙可欣對江離聲動手,卻最終傷了安如許,且傷的很嚴重,這樣的事情,在崑崙,是絕對不準許發生的,要受到重罰。
趙可欣哭的眼睛都腫了,但有安如許的留影石作證,她辯無可辯,畢竟具體經過如何,留影石里的影像照映的一清二楚。
因宗主秦封行閉關,而衛輕藍是他唯一親傳弟子,又是被所有長老們認定的既秦封行之後未來崑崙的掌舵人,所以,在秦封行閉關後,將宗主令交給他,他理所當然要暫代宗門事務。
這也是為什麼在江離聲誤打誤撞闖入禁地,他輕飄飄一句作罷,便讓戚白成放過了江離聲。
宗門出現同門相殺這樣的大事兒,自然要報與他。
所以,周枕言、墨如煙、金忘愁三人爭論一番,沒爭論出個結果後,周枕言便拉著二人一起,找到了衛輕藍面前。
衛輕藍看過留影石後,目光落在金忘愁的身上,「金師叔怎麼說?」
金忘愁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弟子,立即說:「趙可欣的確有過,但周師弟所說的懲罰,讓她受一百鞭刑,未免太重。」
周枕言當即反駁,「重?金師姐,趙可欣傷了安如許,顧師兄如今外出,不在宗門,若是他在宗門,知道他的徒弟被一劍刺傷,只差一寸,就傷到了心脈,你覺得他會如何?他會還給趙可欣一劍吧?你是知道的,安如許被養成了連妴胡都敢吃的性子,就是顧師兄給慣的,他護犢子不輸於清虛玉宗主,如今他是不在,若是他在,你還覺得這個懲罰重?」
金忘愁頓住。
周枕言又道:「還有,你該慶幸,她傷的是安如許,不是江離聲。此事你也看到了,怪不得江離聲。她主動找事,罵人家清虛修習的是妖法,換誰誰不惱?若是此事捅到了清虛玉宗主面前,你覺得玉宗主會善罷甘休?我崑崙與清虛交好上萬年,玉宗主將弟子送來崑崙是為受教,可不是由得人欺負的。」
金忘愁一時反駁不得,但還是想為自己弟子爭取寬恕,「但是一百鞭刑也太重了,趙可欣受不住,再說奇山秘境要開了,半個月後,築基及以下,都出發去奇山秘境碰碰運氣,她若是受了鞭刑,可就去不了了。」
周枕言不以為然,「她的確會因為受不住鞭刑臥床不起,但有你這個師傅,有她山下家裡作為後盾,靈丹妙藥無數,最多躺半個月,也是能趕上奇山秘境的。否則,若是不能對她重重懲戒,以儆效尤,你要人人都學她?因為區區情愛,鑽牛角尖,胡言亂語,傷崑崙清虛兩大門派和氣,且無視宗門戒律、出手狠辣,對同門下死手,此等惡行,若不重處,何以服眾?」
金忘愁噎住。
衛輕藍見金忘愁被周枕言懟的沒了話,他轉眸問一直沒說話的墨如煙,「墨師叔覺得呢?」
墨如煙與金忘愁不同,雖同是女子,但她要比尋常面上總帶著三分笑的金忘愁要冷清刻板得多,她執掌執事堂,最是公正無私,一字一句道:「我贊同周師弟所言,一百鞭刑雖重,但趙可欣其行惡劣,是該重處。」
衛輕藍點頭,又轉向金忘愁,「金師叔,就這樣吧!」
他都這樣說了,三人都贊同重處,金忘愁自然也沒法再繼續爭執維護趙可欣,她只能點頭,「聽輕藍的。」
周枕言道:「趙可欣其行惡劣,通告整個宗門,讓所有弟子,引以為戒。」,他說完補充,「也讓江離聲和清虛看看,在我崑崙,戒律嚴苛,弟子犯錯,就該當罰。戒律門規,豈能視為兒戲!」
金忘愁本來想張嘴反對,但聽到了他的後半句話,又將反對聲吞了回去。
衛輕藍點頭,「就依周師叔所言,墨師叔按門規執事就是。」
墨如煙頷首,站起身,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後,她想起了什麼,又停住腳步,對周枕言和金忘愁說:「你們先走,我跟輕藍單獨說兩句話。」
周枕言立即說:「我不走,墨師姐,我也有話要跟輕藍單獨說呢。」
「那你出去排隊,等我說完你再說。」墨如煙擺手。
周枕言一噎,只能出去了。
金忘愁沒什麼話要跟衛輕藍說,她想著趁機趕緊回去,給趙可欣服用一顆保元丹,她雖有兩個親傳弟子,但最疼愛的,還是趙可欣,畢竟,她與她山下家裡有些故舊,要多照拂幾分,她也沒想到,趙可欣怎麼就為了安如許,鬼迷心竅想不開,非要招惹江離聲。心裡雖有氣,但也不能不管她。
房門關上,墨如煙對外設了屏障,確保二人的話無人聽見後,她才對衛輕藍說:「輕藍,玄天境這幾日震動的厲害,宗主又在閉關,你可知道原因?我起卦象,卜算不出,心下不踏實。」
衛輕藍點頭,「墨師叔不必擔心,是我斬殺鎮妖塔里逃出的兩隻妖蛇,將其屍體扔回了鎮妖塔內,懸掛樑上,以儆效尤,引得鎮妖塔內萬妖皆懼,玄天境受到妖氣衝撞,故而震動不已。過些日子便會平靜下來。」
墨如煙聞言鬆了一口氣,「原是這樣,那就好。」
她撤了屏障,走了出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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