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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鈴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廖雲將自己的衣服披在紫鈴身上依舊抵擋不住徹骨的寒意,白衣小二帶領著方言等人走在寒冷冰窖內,說來也怪,外觀看起來占地面積不大的星河莊園,內則別有洞天,低階賭域的繁華熱鬧與中階賭域的奢侈清淨形成鮮明對比,而高階賭域似乎更是如此神秘
白衣小二止住了腳步,躬身退後道:「到了」
方言仰頭看向面前黑漆的鐵門,猙獰的鬼怪頭像懸於門頭,仿若是地獄的惡魔吞噬著來人的魂魄,紫鈴在廖雲懷中顫抖地罵道:「看什麼看,快點開門進去,凍死姑奶奶了」
「哦」方言輕應一聲,快速上前推開了鐵門,開門的一剎那,一陣強大的吸力從門內傳來,方言與身後的廖雲、紫鈴毫無防備,瞬間被吸了進去,白衣小二駐足於門外,雙手交叉恭敬地站立門前仿若幽靈,衣衫漂浮卻未受到強大吸力的半分影響,在三人的驚呼聲中鐵門緩緩的閉合
「呃...」三人跌落在紅色地毯之上,紫鈴倒沒有摔得多痛,因為有著方言在墊底,方言先開的鐵門自然是被第一個吸了進來,也是第一個落地,而紫鈴也是夠幸運不像廖雲和方言,面朝地狠狠的摔在地面上
方言背著紫鈴站起了身子,看向四周燃著的火焰,驚愕的呢喃道:「冰火兩重天?」
地面上鋪著鮮紅的地毯,周圍每隔一米便會有著一個火盆,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在火盆內跳動,沒有人引路亦沒有人的尋跡,靜的可怕,面前僅有一條看不清前路的小徑,若不是先前與閻王腳見過一面後,中階賭域的白衣小二忌憚於自己,方言都有些懷疑這裡到底還是不是星河莊園的高階賭域,怎麼會如此的陰森可怖?
紫鈴從方言身上躍下,皺著柳眉看向四周,向著深處喊道:「閻王腳你在嗎?你不在的話我就進去了!」路徑深處無人應答,紫鈴揮了揮手掌,示意方言和廖雲二人跟上自己,紫鈴畏畏縮縮的邁向了前面:「你不在我可真進去了」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路徑盡頭,石門滑動升起,一道金燦燦的黃芒射出,石門後遍地的黃金令紫鈴全然忘記了危險的存在,紫鈴欣喜的衝進石門內,忽然半空中的石門落下,廖雲大驚大喝一聲:「血易」剎那間,廖雲身體忽然血氣大漲,身上的衣服頃刻染紅,一道紅芒划過,廖雲消失在了方言身邊
石門前的方言卻並不是那麼的焦急,方言轉過了身子對著路徑兩旁的石壁說道:「閻王腳不要躲了,你就在這裡,我能聞到你的煙味」
「咳咳」石壁滑動閻王腳從一旁石壁中走出,依舊是大菸捲不離身,笑道:「我就說像你這樣的老千手,反應速度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小小的血蝠教少主呢?呵,原來是察覺到我的蹤跡了」
「閻王腳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方言看著閻王腳
閻王腳猛抽一口煙,淡淡地說道:「高階賭域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放進來的,他血蝠教的不夠格,你跟我來吧」說罷閻王腳轉身進入石壁之內,方言看了看身後關押著紫鈴的石門,心中有些擔憂,但想到廖雲既然也進去了,紫鈴應該不會有多大危險吧
方言快步跟隨著閻王腳來到石壁內,石壁內有一個依靠繩索牽引的木框,站在木框之內,下面有幾個頭戴猙獰鬼怪面具的黑衣人拉繩,繩索牽動木框不斷向上攀升,閻王腳對方言說道:「小娃,一會你去替我賭上一局,贏得錢二八分」
「為什麼?」方言看向閻王腳
閻王腳嘴角微微上揚,低頭一口濃煙噴向方言:「不要問我為什麼,你現在是我星河莊園的人,我身為莊主讓你幹什麼,你去干就對了,哪有那麼多緣由」
木框停止了攀升,面前依舊是冰冷的崖壁,不過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有著依靠木板修建起來的短路,閻王腳率先走出木框踩在木板上,對著身邊的手下說道:「給他帶個面具,穿上咱們的黒服」
「是,莊主」
方言從木框中走出,一邊星河莊園內的僕役已經將方言的服飾準備好,不得不說能在星河莊園內混飯吃的那都是人才,只是看了一眼方言身高腰肩寬,準備出的服飾剛好合身,方言帶上面具後跟隨著早已等待許久的閻王腳走到了大殿之內
金鳳玉麟矗立於大殿之上,金色大殿中央有類似於瀑布一般不斷地流水一瀉而下,瀑布之上圓盤舞台上鶯歌燕舞,宛若天庭的仙女起舞,大殿之上的椅子均是綠色,細看才知那是翡翠而雕制;桌子均是由不知何種材料做成的透明之狀,一些特殊桌下的木牌翻滾景象一目了然,桌子居然還有著自動洗牌功能
閻王腳低聲說道:「見過這種場面沒?」
「沒...沒有」方言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到了,這種豪華的場景恍若夢幻
「看到大殿之上鎮國忠君了嗎?」閻王腳手指指著大殿之上毫不起色,與富麗堂皇的大殿有些不適的四個大字說道
方言望去,四個大字高掛與大殿金壁之上,下方為武神關公之像,香火不斷,山珍海味供奉於前,方言呢喃道:「好像有點...」
「哼」閻王腳冷哼一聲,嘴角揚起笑意道:「那是當今聖上聖筆所賜,比這裡的任何之物都要昂貴萬分,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聖筆?皇上的字居然掛在這裡?」見字如面君,一般來說聖上的字跡是不會隨便贈人,方言望向閻王腳的身份愈加的看不透,這人明明是江湖之人,怎麼會和朝廷牽扯上關係,不過這些對於自己來說也好,因為閻王腳現在來說對自己也並沒有什麼敵意,相反還給了自己莊主令牌,自己就目前來說還不會與閻王腳發生任何的衝突
閻王腳將方言帶到一賭桌前,大殿之上的人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懼怕閻王腳,相反當閻王腳從大殿上穿過時,並沒有多少人與之打招呼,這倒是顯得有些令人費解
賭桌上依舊是熟悉的紙牌,閻王腳攜帶著方言站立於一旁並未出言打攪賭局之人,閻王腳對方言說道:「紙牌博弈居然連孟公孟婆都甘拜下風,想必的賭術也爐火純青吧」
方言腦中忽然划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冥河:「還行吧」
「那就先試試」說罷,閻王腳上前躬身在身邊正在賭牌的濃眉大眼地賭客耳邊耳語幾句,賭客看向方言輕輕點了點頭,閻王腳直起身子揮了揮手,方言來到賭客身邊,賭客低聲說道:「只許贏不許輸」說話間站起來了身子,一邊正在賭牌的其他賭客笑道:「司馬兄,怎麼了輸掉家底了?」
起身給方言讓位的賭客擺了擺手道:「我司馬家財大物博怎麼可能輸光?我去解解手,讓我的小侍從幫我玩上幾局」
「不會又是星河莊園的賭手吧,若是出千,閻王腳你可是知道怎麼辦的」周圍賭客看向一旁站著的閻王腳,閻王腳抿了口菸捲道:「各位大人說笑了,若他出千不用各位大人操心,我閻某人親自動手解決」
「大人!」方言心中一驚,敏銳的目光在眾賭客臉龐掃過,原來這些都是朝廷之人,他們居然會到三星小鎮來賭牌?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方言接過到手的紙牌,出于謹慎方言第一局並沒有在發牌之時做小動作,他擔心這桌上也有些懂千術的千手,看了下牌面:「4、6、9」並不算是很好的牌,想要靠這手牌贏很難說,同桌的賭客似乎都在防備著方言,在看到自己手牌後眼睛從未從方言身上移去,方言的一舉一動皆被眾賭客看在眼中
面具底下的方言兩鬢不由流下兩行汗滴,這是他初入江湖後第一次這麼隆重的賭局,方言不得不使出自己三年所學,閻王腳站在方言身後一直觀察著方言的動作,菸捲的菸灰已經積累了很長,閻王腳都未來得及處理,可謂目不轉睛
開牌時間到了,周圍的賭客紛紛亮出了自己的牌面,最大的一組牌是:「10、5、5」靠著一個對想要贏下這局賭局,方言如鷹敏銳的目光快速在各大牌面上掃過,卻發現這些手牌居然毫無規律,並不像做千做出來的,難道賭桌上沒有千手?方言心中不由懷疑起來
「開牌呀!磨蹭什麼?」一旁賭客厲聲呵斥方言,方言急忙點頭應允,將自己手牌亮了出來:「9、9、9」
「什麼?」
「這...」
「他肯定出千了」
閻王腳揉了揉自己眼睛,將菸捲上的菸灰剃去,躬身對著周圍嚷嚷著的賭客說道:「大人,大人,我閻某以自己的性命作保這局他並沒有出千,這純屬他個人的運氣所在」
「再說各位大人剛剛也和閻某一樣一直盯著這小兄弟,他有沒有出千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不過了,不過這牌也真是太巧了,李大人真對不住了,你的一對5本來贏得牌居然...李大人息怒」閻王腳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方言出千,心中不由為之一驚
面具下的方言看著炸開了的牌桌,心中不由不屑的說道:「賭不起還來玩,真是服了」
「哼,不玩了」剛剛拿到一對5的李大人站起了身子,憤然離去,本來準備賺的缽滿盆盈的賭局,被方言的一手紙牌攪得再無心情玩下去了
見李大人走後,其他賭客也不想與方言繼續賭下去,畢竟在他們看來方言一定出千了,可是他們卻愣是找不出到底什麼時候出千的,對於老千,他們這些老賭客可是有所領教了,面對不保險的賭局他們寧可不去再賭
司馬賭客重新回到他的座位,看到牌去人散的賭桌愣神道:「怎麼了?」
閻王腳上前笑道:「我這小兄弟的牌面太大了,贏了各位大人的牌,各位大人不想玩了」
「哈哈哈,居然將他們打得懷疑人生了?真是厲害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司馬賭客拍了下方言肩膀問道
「晚輩方言」方言只感覺自己肩頭一陣疼痛,不由心中埋怨道:「這位大人手勁好大,多虧自己一直修習武藝,否則這一看似熱情的招呼,非要拍自己一個殘疾不成」
「好,方言,以後你跟我吧」司馬賭客笑看著閻王腳,像是在徵求閻王腳的意見
閻王腳躬身抱拳道:「司馬元帥,閻某人和方言小兄弟也是萍水相逢,他不是我們星河莊園的人,閻某...」閻王腳一臉的為難樣
司馬賭客見閻王腳拿不定主意,轉而看向方言:「小兄弟怎麼樣?」
方言心中還牽掛著自己雙親之仇,對於血蝠教來說,一日不除,方言心中一日便不會有雜念而生,至於朝廷,方言並不是十分的嚮往:「多謝司馬元帥的青睞,方言尚且年幼,希冀於江湖闖蕩,對於建功立業報效朝廷來說,方言並無所念,還望司馬大人見諒」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了」說罷,面對方言的拒絕司馬賭客似乎有些生氣,繞過方言拿起桌上所屬的銀兩匆匆離去
閻王腳目送司馬元帥離去後,低聲對方言說道:「小子,夠意思」
「啊?」方言疑惑的看向閻王腳,閻王腳笑道:「你答應了司馬元帥必將一飛沖天,將來或許我都要仰仗於你,但是你的夥伴,估計今晚就活不下去了」
方言一驚:「難道你不怕我日後算賬?」
「小孩子,你以為我就靠著司馬元帥一個人啊,年輕,好好地跟著我吧,記住生是星河莊園的人,死是星河莊園的鬼,千萬不要忘了,否則你會為之付出代價的」閻王腳輕輕拍了拍方言,轉身向著大殿深處走去,方言望著閻王腳的背影,總感覺此人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明明在眾人面前卑微如同草芥,可是卻居然連一國元帥都不懼怕
「這是你的犒勞,算是你幫了我一個忙的酬勞」房間內,閻王腳將一個古樸的木製盒子遞到方言面前,盒子上散發出的淡淡薄香令人舒暢無比,方言將盒子打開後,一張殘破的牛皮畫卷躺在裡面,方言疑惑的將畫卷取出,上下翻看不明所以然
「這看上去好像是張地圖,既然是地圖我想一定是有寶藏,所以它可是價值不菲,我當做酬勞贈送給你了」閻王腳一副奸商模樣,方言看在眼裡手中翻動著地圖,無奈的將其和盒子一起放入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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