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不起啊?五十萬貫,聯也有。」李乾順怒,大怒。一千貫買一個人,好毒的手段,這毒計已經超過了宋軍城前的布置。一千貫足夠一個人在大宋衣食無憂生活一輩芋。如今西夏國內貧困交際,往利氏人先抱了宋朝大腿,而後在西夏尋個安身之地,又有錢花,王八蛋才不干。
「另外……聽說圍困天惶軍內有流言,但凡部落起義歸順宋朝官封一品,賜王,並且以一個族民一百貫的價錢購買。先前被俘虜和洗腦的質子軍已經三兩潛回部族軍中進行遊說。由於天惶縣被人突圍,而今天惶縣圍困士兵軍心渙散。帶兵王爺請陛下速速回軍整頓軍務,振我軍之士氣。」
「宋朝怎會如此下作?」李乾順這會是憤怒加恐慌。看宋朝這架勢,似乎是扔錢不計貫,全部按萬算。這仗還怎麼打?從來就沒聽說漢人會如此大方。別說大方,以往的軍功獎賞可是幾國中最低的。這次一反常態,錢如同是草紙一般隨意灑出。動則就是萬貫。李乾順相信,現在在天惶縣大部分士兵不是仇恨苹叛者,而是嫉妒,為什麼這好事沒落到自己頭上。
一直在大帳中最後一排最後一位的麓名守全道:「陛下,不是宋朝下作,而是宋軍中有人錢多到不知怎麼花。」
「誰?」
「歐陽!」
「那個百萬買一妾的歐陽?」
「是!現在是宋秦鳳路監軍。「黨名守全道:「末將聽說,他一張手信可以在陽平錢莊調集金錢超過萬萬貫。其人不求高官,生活也不奢靡。是真的錢多無處花。」
李乾順問:「他哪來那麼多錢?」
「據說他是遼國賭場大老闆,月進萬貫,又是陽平商會的股東,月進數萬,亦是陽平錢莊的股東,去年年末就分紅數十萬貫。其陽平又被免賦稅兩年,所能貪污之稅款年入百萬。還有其是宋皇家報的掌柜。最來錢是賣火器,其中對遼武器交易一次就獲利二十萬貫,並且交好遼朝上下。遼國對我西夏態度急變,應當和此人有很大關係。」
李乾順冷哼一聲:「怪不得有傳言,傘國阿骨打捨得派出郡主刺殺他。」
一名文官道:「據說本次攻西夏,亦是此人一力慫恿。陛下,而今四處兵丁無戰心,還是派使和談吧。據臣所知,宋皇帝得位不正,此次乃是正位之戰。而今已經收到效果,應當會見好就收。
「一屁股債啊,一屁股債。」歐陽看秦州陽平錢莊掌柜給自己的書信苦笑:「不知道皇帝能不能給報銷。花了這麼多錢,可別是賞黃金百兩。黃金萬兩現在我都看不上。十萬兩才能補上虧空。」
蘇千哈哈一笑道:「大人,不過是小錢而已,又不收你利息。再說實在不行,就把你軍廠股份賣一部分。現在有多少人都在打大人軍廠的生意。就是我,我也在琢磨著能不能弄點。」
「想都別想,我將來的養老錢就指望這塊了。「歐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軍廠起步,我朝裡面扔了多少錢,只見賠錢,不見進帳。」
「所以我是極佩服大人。皇家報也是初期虧損的厲害,大人楞是堅持下來。」
歐陽警惕道:「皇家報也不許打主意。實在不行我把衙門抵押給你們錢莊。」
「我要衙門幹什麼。「蘇千苦笑,拿來開工資再:「大人放心,錢莊有定製。對有固定收入的客戶,一律是從貸。」
歐陽問:「哪天我入獄了,你們會不會賣我老婆。」
蘇千臉色一正道:「大人,要是在下敢這麼做,回頭祖墳都被人挖了。而今陽平人有錢,但也記得大人恩義。再者大人錢花哪去.在下看得一清二楚。這邊西夏戰爭,大人錢花出去眾多,但是事後好事自己卻不參伙,我看在眼裡佩服之極。大人即使有個不測,留下孤寡,但丹要受半點委屈,陽平人死後也不敢見大人。」
「劉將軍。「蘇千起身道:「二位大人慢聊,我還有點瑣碎之事要處理,暫且告辭。」
劉騎喝退左右後小聲道:「使節真的來了。」
「現在人呢?」
「章欄扣下了。」
「剛報了身份就拿下,周邊都是我的人。」
「恩,蕭銀已經帶人反了,韓將軍一部已經朝河西走廊而去。最多月余,可取興慶府。」歐陽問:「那使節能收買嗎?」
「使節不能,使節帶來的那個副手好象能。」
「恩,那就按計劃行事。「歐陽道:「左右我們也沒損失,不就是錢嗎?」
副使節帶回了歐陽身邊的王五。王五此人膽色不足,又是帳房出身,這事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副使節報告:i陛下,按照宋軍異說,他們派聯絡使節到我軍中,並帶來談判細節。」
李乾順臉色一變問:「正使吳巴達呢副使擦把汗道:「吳大人叛了!」
靠!去一個沒一個,這吳巴達可是除了宗室最值得信任的官員。李乾順急問:「怎麼叛的?」
「宋軍有榜文,但凡西夏投誠的二品官,獎賞兩千貫。吳大人說過一旦西夏和宋和好,他就沒有機今有錢就是好啊,想買什麼買什麼。李乾順險些內出血,這傢伙可是自己身邊人,各地兵力特別是京城部署一清二楚。李乾順順了兩口氣後道:「宣宋使!」不能糾結這些事上,耽誤了正事。
王五進帳,半禮道:「大宋丞旨使王五參見陛下。」
「免,你們宋軍想怎麼談?」
「我家大人歐陽是宋皇上親點和談欽差,他提出幾個建議。第一,談判兩軍暫時停戰,如果陛下同意,我大宋立刻派出信使讓韓將軍部按兵不動。」
李乾順點頭:「准!」這是好事,韓世忠一萬五千騎兵一直是他這幾天下來的陰霾。
「第二,請陛下擰定談判地點,歐大人意思是把和談點設立在距離攏縣十里一個廢棄的小村中。」
這村子是兩軍的中心點,李乾順再點頭:「准!」
「第三,談判人員,我大宋將派遣欽差歐陽歐大人到場,歐大人希望陛下能派出說話算數之人。」
「我方派遣宗室,李仁忠、李仁禮前去會談。」
王五知道,這兩人通宵蕃、漢文。又擅長詩文,很得致力儒家學說的李乾順喜歡,一個被封為濮王,一個為舒王。並且還有實在差遣。按理來說,這兩人個是沒問題,可惜這兩個人是當不了西夏的家。歐陽事先有交代,所以王五也不追問再道:「第四,兩邊只得配備兩名隨從,不帶武器。」
其實李乾順也很無奈,在歐陽的砸錢攻勢之下,真正能放心就是本族宗室成員。李乾順對第四點同意:「准!」
「第五,談判時間定在三天後辰時。」
「三天後?」李乾順反問。這多拖一天就是耗一分國力。最好就是下午開始談,馬上談。
王五心中一笑,臉上略為驚訝問:「陛下很著急嗎?如果陛下著急,微臣可以回去通報大人,改在明天辰時。」
「就三天後。」這是談判,不能弱了氣勢。
劉錨在一間陰森屋中看一張紙,他的不遠處是血肉模糊的西夏使節吳巴達。劉騎把紙扔在一邊道:「你說這些根本沒用。直接說吧,我需要西夏興慶府的情報。比如現在駐軍多少駐軍方位,官員名單、私奴武裝能力、官員性格、當地有影響的人物等等,你懂我意思?」
吳巴達咬牙道:「你們是借派遣和使通知韓世忠之時,遞上這份情報吧?你們根本就不想和談是不是?」
「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招。」劉騎吩咐:「來人,上剮刑,每一錢肉保證割足十刀以上。」
「畜生,虧你等還是禮儀之邦,兩軍交戰,不傷來使,你們不知道嗎?」
劉鑄笑下:「仁義道德談了幾千年,越談越吃虧,而今本將要換換談法,為將者心不狠手不毒,如何為將。仁者無敵,你還是死後去找孔聖人聊吧。我如果是你,就實在拿了這一千貫到宋朝里做個富翁,免得這般遭罪還不落好。」
劉錨出門,歐陽正靠在屋子外曬太陽,歐陽一見劉騎臉色就笑著安慰:「哪那麼容易,這個可是重臣,又被儒家洗腦,總要有點耐性。
當然如果他不是嚷嚷自己乃是西夏的軍機重臣,也不至於受這樣的罪。」
劉錨道:「我還一直以為大人不贊成用大刑。」
「對百姓能不用就不用,但對他用大刑就等於救我宋軍百多將士。再說平時高官厚祿養著,總是要有點代價的。」歐陽道:「這個李乾順也真是的,禮儀之邦,不代表所有人都願意講道理。再說按照大宋律法,沒有禁止對他國使節上大刑的說法。至於什麼不傷來使,也沒有明文規定。」
「怪就怪他太有價值。」劉騎性子是宋將中的異類,他為追求勝利可以不擇任何手段。他不懼罵名,不懼得失,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劉騎吩咐:「你們聽著,沒我和歐大人的手令,即使天兵天將來了,也不得入內。」
「是!」一乾親兵同聲喝道。
「大人,小酌兩杯?」
「好,我們也計較計較和西夏人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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