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女鬼在都市 第020章兩隻小鬼

    一股灰色霧氣快速地在莫塵言身前聚集成屏障，另一股霧氣成螺旋形快速地對著黑斗篷而去。

    黑斗篷微抬起手，寬大的衣袖遮擋住襲來的灰霧，輕輕一甩，將攻擊揮退。

    空氣中瀰漫著呼呼地狂妄之音，黑斗篷屹立於石座上，衣擺飛揚，卻紋絲不動。

    他看著莫塵言束於身後的手腕，她的左手腕上，一串黑乎乎但刻有繁複花紋的手鍊在昏暗的洞穴里閃爍。

    突地發出聲笑：「原來如此啊！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音落，化作一團黑霧，消失無終。

    狂風停息，莫塵言周遭的屏障消散，上空中顯現出兩個孩童模樣，白白嫩嫩，胖乎乎的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子，身上穿著灰色的肚兜。

    一男一女，漂浮於空中，飄來飄去地相互鬥嘴。

    「哈哈，他被我嚇跑了！」男童得意洋洋地說道。

    女童白了他一眼，撅著嘴不客氣回：「他只是懶得和你過招而已！」

    「才不是呢！他就是被我強勁的威力嚇跑的！」男童湊上前，齜著牙，恨不得咬上女童一口。

    「雖然現在的他不完整，若有一日，獲得了優秀的軀體，那可是世間的大麻煩！」女童難得正經地解釋，但看到男童湊過來的嘴巴，露出無比厭惡地表情，揮手揍在他臉上，「你長得太醜了，離我遠些。」

    兩個小傢伙旁若無人地拌嘴，動起手來。

    莫塵言覺得自己的血都快流幹了，用自己最後口氣喊道：「住手！你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才是什麼東西呢？」女童瞬間停止毆打，鼓著嘴，直瞪著眼，一臉不愉快。

    「判官將我們放在鎮魂鏈里，然後讓我們協助你……」男童捂著自己被揍的腦袋老老實實回答，可被女童從後面捂住嘴。

    「你就是判官說得那個只會惹麻煩，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女鬼？」女童毫不客氣地誹薄。

    莫塵言沉思了下，她確實沒什麼本事，但絕對沒有隻會惹麻煩啊！

    「所以判官請求我們來救你！」女童不可一世地高昂起頭，一臉驕傲與鄙夷。

    莫塵言兩眼發黑，已經無法為自己作任何辯駁了。

    耳朵嗡嗡作響，隱約可聽到兩隻小鬼的嘰嘰喳喳，吵吵鬧鬧。

    「她是不是死了？」

    見莫塵言歪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男童小心翼翼地詢問女童。

    女童用種你是白痴的眼神瞥了他眼，飄上前，用小腳丫提提她的肩膀：「喂，麻煩精！」

    莫塵言仍舊沒有動靜，女童微皺皺細眉毛：「她本來就是死人。」

    「可……可是，判官說……」男童嚇得結巴起來。

    洞外傳來明月情呼喚的聲音：「塵言，莫塵言，你在哪裡？」

    「好好聽的聲音啊！」女童瞬間少女心，閃爍著大眼睛往洞口瞅，「肯定是個美男子。」

    男童低叨：「花痴！」

    「莫塵言！」明月情聲音越來越近。

    原本陷入昏迷當中的莫塵言輕哼出聲，低低應道：「明月，救我！」

    她的聲音極為低弱，但在安靜空曠的山洞裡尤為刺耳。

    男童在虛空中歡快地蹦跳下，嚷嚷道：「她還是活著！」

    「活著也是麻煩精！」女童撅嘴。

    從洞口的蔓藤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男童顯得尤為慌張，一把將女童拽住，「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女童還想掙扎，但已經被牽扯著吸進莫塵言手腕上的鎮魂鏈里。

    進來的人是明月情，一眼被瞧見歪在角落裡倒在血泊中的莫塵言。

    他身上本就沾滿泥土碎葉，衣衫被劃破了幾處，頗為狼狽。

    他快速地撕下自己襯衣一角，堵在莫塵言流血的脖頸處，一邊松解她身上的繩子，一邊在她耳邊大聲喊著：「莫塵言，醒醒，莫塵言，不要睡。」

    這裡是處陡峭的山坳，四周是高聳入雲的大樹，遮住明亮的陽光，地上是枯萎的樹葉和凸起的樹根，走幾步就會被絆到。

    而他們正處於山坳底部，需要爬上滑溜溜的崖壁，才能回到正路上。

    明月情將莫塵言捆於自己背上，一邊和她說著話，徒手抓住壁上的蔓藤植物，奮力往上爬。

    可總是撐不住力，滑落下來，如此反覆幾次，夜色降臨，林里起了灰濛濛的霧。

    溫杉站在花壇前，面對眼前的狀況難以置信。

    半個多小時前，夏傑還在指揮工作人員登機之事。

    可半個小時後的現在，他就垂掛在花架下，了無生氣。

    溫杉心裡無比沉重，緩緩挪步上前，看著檢查完屍體的年輕法醫站起來。

    「他應該是自殺！」年輕法醫說道，同時眉毛皺起，似乎遇到一個難題，「但從屍體狀況來看，他應該死了一年半載了。」

    「這怎麼可能？半小時前，我們還……」警官不可置信。「難道是假冒？」

    「不是假冒。」溫杉否認。

    「但看不出絲毫被謀殺的痕跡，可是為什麼要自殺？」年輕的法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沉默在少有的幾人中蔓延，上空傳來嗡嗡的聲音，是搭載離開者的飛機，已經快飛離這座山。

    「砰」地聲巨響，毫無預兆，天空中騰起股巨大的火球，將昏暗的天空照射的無比明亮。

    飛機爆炸了！

    「難道這就是他自殺的理由嗎？」警官望著起火的天空說了這麼句話，帶領地上剩餘的警察開始往出事方向奔去。

    溫杉越過夏傑的屍體，站在玫瑰花架下，抬頭細細地看那個漂亮的女郎。

    「你發現了什麼嗎？」

    溫杉轉頭發現那個年輕的法醫並沒有離開，正盯著他看。

    「她很像我熟悉的一個人！」溫杉繼續看那玫瑰花架。

    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將最近的花枝扯掉。

    溫杉面色灰冷，緊抿著薄唇，仿若發狂般，完全不顧自己被花刺扎破的手，快速地將那茂盛的玫瑰花扯落掉。

    一雙修長的大腿顯露出來。

    年輕的法醫也注意到，從邊上拿過根木棍上前幫忙。

    不過半小時時間，漂亮的玫瑰花散落一地，花架上的女郎完全顯露出來。

    一個女人，一個陷入沉睡中的女人，一個溫杉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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