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伊說道:「忽地笑,你還要執著到什麼時候?明王已經入陷阱,深受重傷,氣數已盡,你該回頭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
「現在的北匈表面風平浪靜,實則禍難瀰漫,你身上留著北匈的血,在如此好的機遇下還要無動於衷嗎?」
惠伊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傳來,滄藍想睜開眼睛,想爬起來去詢問,明封情他究竟如何了?忽地笑身上留著北匈的血又是什麼意思?
可她怎麼掙扎也動彈不了,她的眼睛似乎被黑布緊緊地捂著,無論如何用力都看不到光亮。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男子稟告的聲音傳來:「明王身受數箭,不知身亡!」
隨之是狂奔的腳步聲。
明封情身受數箭,不知而亡!滄藍只覺得有雙手緊緊地拽住她的心臟,一股腥甜從喉嚨里湧出。
身上撲過來一個人,烏附子焦急的嗓音傳來:「小姐,小姐,先生,小姐吐血了。先生,小姐她怎麼了?會不會死啊?」
滄溪的聲音傳來,只是淡淡地,沒有什麼感情:「你莫吵吵,出去!」
「先生!」烏附子喊道,很快就沒了聲音,悄無聲息地走了。
有雙溫柔地手在她的唇角擦拭,很快就離開。
隨後一連串美妙的音符在房間裡播散。
滄藍覺得那雙手遠離了她的心臟,全身無比輕鬆,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沉靜當中。
「喵喵!」貓咪的叫聲不斷地在耳邊迴蕩。
滄藍緩緩地睜開眼睛,便和白子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對上。
「喵喵!」白子從床上蹦下來,蹲在地上對著她叫。
滄藍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全身竟然都僵硬了,慢慢地活動了好久,才走了幾步。
白子一直在前面小跑著,是不是地回頭看看她。
「你要帶我去哪裡?」滄藍跟在它身後慢走,打量周邊的環境,這裡是個庭院,種滿了鮮艷的花,陽光雖然明媚,但還是帶著絲絲寒意。
滄藍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天氣頗為炎熱,怎麼一覺醒來便變了天。
白子帶領她走的是條僻靜的小路,沒有看到任何人,倒是牆角邊掛著的紅艷艷的小果子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忍不住上前摘了幾個捏在手裡盯著看。
已經拐了彎的白子又折回來,跳上圍牆對著她叫。
滄藍才回過神來,扔掉手裡的果子,繼續跟著它走,「白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烏附子呢?師傅呢?其他人呢?」
「你要帶我去哪裡?」滄藍繼續問道。
白子似乎被她問得不行了,只得折回來,跳到她肩膀上喵喵喵地叫個不停,吵得她不在說話了才停息。
轉了個彎,便出得了府,是條小巷,巷子裡有三三兩兩行走的人,交頭接耳在討論著什麼。
滄藍沒有細聽,便出了巷子,看到寬闊熟悉的街道。
街上很熱鬧,兩邊站立了滿滿當當的行人對著城門方向翹首以盼。
滄藍和白子站在人群里跟著往城門方向看。
很快歡快的音樂傳來,一隊士兵抬著系有紅稠帶的箱子,連綿不絕。
這是接親的隊伍,不知是哪戶人家。
滄藍有些好奇地準備詢問邊上的人,便看到騎著高頭大馬,身穿喜服的男人迎著光而來,身側後跟著八抬大轎。
滄藍微微眯著眼,看著高頭大馬上緩緩而來的男人,看著他從自己的面前經過。
滄藍看清楚了那張臉,整個人不禁踉蹌後退幾步,撞了好幾個人,差點跌倒於地。
那張臉她看得清清楚楚,是明封情,他身上穿著喜袍,從她身側打馬而過。
「喵喵!」白子聲音從耳邊傳來。
滄藍清醒過來,忽地彈坐起來,發現自己身處於房間裡,床邊蹲著白子,外面陽光明媚,方才街上所見只是她的一場夢。
「小姐,你醒啦!」烏附子踉踉蹌蹌地從外面跑進來,欣喜地撲上來,緊緊地握著滄藍的肩膀喊道,眼裡似乎有了淚花,聲音都哽咽起來:「小姐,你終於醒了,我以為……」
滄藍將視線投射到烏附子身上:「我睡了很久嗎?」
「快三個月了!」烏附子的眼淚啪嗒掉下來,「一點氣息都沒有,仿若……」
「仿若死了般?」滄藍接過他的話道,突然苦澀一笑:「我本就是死人。」
看到烏附子哭得成了淚人,連忙擠出抹笑:「師傅呢?」
「先生半個月前走了,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烏附子回答道,「臨走時吩咐我好好的照顧小姐你,小姐,你快躺下歇歇,我去弄些吃的。」
說著,將她攙扶著重新躺下,自己匆匆地跑了出去。
滄藍睜著眼睛望著帳子頂部發呆,回憶方才的夢,無比真實的夢。
「喵喵!」白子跳到她胸口,用爪子揪著她的衣襟使勁地往外挪。
「你要帶我去哪裡嗎?」滄藍盯看著白子低低地詢問。
「喵!」白子長叫一聲。
滄藍重新坐起來,看著白子跳下床鋪,立在房門口看著她。
滄藍也不管自己只著白色單衣,甚至鞋子都沒有穿,緊緊地跟著白子去。
白子帶領她行走的正是夢裡的那條小道,小巷,街道。
街上人來人往,也沒有著任何停留,直接走到了一座府邸前。
府邸大門上掛有紅色的稠帶,管家站立於門口接待著前來拜賀的人員。
滄藍站在街道上怔怔地看著府邸上的牌匾,上書:明王府!
「喵!」白子用爪子拽拽滄藍的衣角。
滄藍低頭看看它,然後跟著它往前走了段路,便是高高的圍牆,牆上爬滿幽綠的蔓藤。
白子往前一跳,用前爪攀住蔓藤,像盪鞦韆般,在空中劃了條弧線,眨眼間就跳進院內。
滄藍還在發愣的時候,白子又出現在圍牆上用爪子勾著蔓藤對著她叫喚。
滄藍略微猶豫,伸手抓住盪回來的蔓藤,像只風箏在半空中飄舞著,躍上牆頭,幸得她手腳利索抓住了牆上的植物得到了些許緩衝,還不至於直直地掉地上。
滄藍在地上打了個滾站立起來,身上沾染些許塵土,跟著白子竄進了大廳。
大廳里站有很多人,看著立於中間的一對新人。
那熟悉的紅色晃得滄藍有些睜不開眼,低低地喊道:「明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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