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籠罩著古城,城裡街道上的一些攤販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一列樸素的馬車伴著夕陽緩緩地向著城門駛來。到了城門口,車夫走了過來。
「各位軍爺,我家老爺讓我知會一聲」,「亞相大人客氣了,誰不知道這輛馬車是亞相大人獨有的,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個穿著青銅甲冑的人走了過來,這個人雖說是這樣說的可是並沒有讓開的意思,馬車也沒法進城。
「原來是將軍,將軍日裡萬機,又為何在此啊」這時馬車的幕布被拉起,一個儒雅的男子走了下來。「多日不見,將軍可好」「勞煩亞相掛念了,三個月前亞相大人離開朝堂前往荊州,不知今日為何回返,這……」,眾人皆知,三個月前亞相在朝堂之上公然頂撞大王,被大王一怒之下發往荊州,無詔不得回返。
「將軍言重了,我有要事要面見大王,情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還望將軍通融」亞相深深地向將軍行了一禮,將軍連忙閃過,「亞相請起,這般大禮我怎麼擔當得起,亞相與大王乃是手足,想必大王不會怪罪亞相的,亞相請」,說著,將軍略微欠身讓馬車進城「那我就多謝將軍了」亞相稍微稽首這般說到。
然後就走進了馬車,嘴角微微揚了一下,令人奇怪的是將軍竟然也作了相同的動作。這時在無人的角落裡一個身著灰色長衫且長相平凡的人也消失在了角落裡。將軍眼角微微向這邊瞥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又要變天了,不知他還能不能坐的住。」然後就離開城門沿著大街消失了身影。
「老張,你快看,那不是亞相的馬車嗎,難道亞相回來了。」一個賣菜的中年男子指著那輛樸素的馬車向旁邊的人問道。
旁邊被稱作老張的人頭也沒回的答道「你是不是太想念亞相所以出現幻覺了,亞相已經離開三個月了,天都快黑了,別打擾我收拾東西好回家。」邊說邊收拾東西。
「亞相,是亞相,亞相回來了,亞相回來了……」不知是誰這樣大聲在喊,忙著收拾東西的人都瞧街中望去,這一看不打緊,還真是亞相,然後大家都圍了過去「大家都還好啊」聽到外面的動靜,亞相葉走下了馬車同大家打招呼,見到亞相,大家更激動了,甚至還有人輕聲哭了起來。
「亞相,原來他就是亞相子謙,早就聽聞他頗受百姓愛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身著襤褸的小乞丐這樣評價道。
他的身旁還站著好幾個小乞丐,「老大,我們快走吧,天黑了,就不好找地方睡覺了」「嗯,今天的收穫不小,我們先走吧」,看著他們手裡不多的乞來的食物,小七在心裡想到「就這麼點東西,還不能讓我們吃飽呢,與昨天相比少了不少,哪裡好了,老大真會說笑」。
這些小乞丐總共有五個人老大叫天允,他並不是這群人里年齡最大的,但卻是他們的頭,因為他總是能夠要到更多的食物,老二叫文鴻,老三叫馬英,老四叫朱立,老五就是小七,他就叫小七。
「大王,亞相已經進城了」將軍站在大殿裡恭敬的向坐在龍椅上的人稟告著,這個人就是大商的第二十九任君王帝文,帝文緩緩睜開眼睛「嗯,我知道了,你就按照計劃辦吧,一定要盯著左尹」充滿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中,然後坐上的人又閉上了眼睛。見如此,將軍行了一禮離開了。大殿又恢復了沉寂。
「大人,亞相進城了,說是有要事要親自啟奏大王,將軍在城門迎接亞相之後,然後將軍進宮面見大王了,剛從王宮出來」這個人正是城門旁的那個穿著灰衣其貌不揚的男子,令人驚奇的是他與亞相相隔如此之遠竟然對亞相與將軍的對話如此清晰。
而且他竟然還跟蹤了將軍,將軍還沒發現,當然也有可能是將軍不想發現。「我知道了,這事辦得不錯,你先下去吧」「是,大人」這人便是左尹,灰衣男子走了沒多久,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邊走邊玩弄他手上戴著的藍玉扳指「大人」「你都知道了,這個時候他回來了,是不是太過巧合了」左尹對這個人明顯非常器重,當然這個人也有讓權侵朝野的左尹器重的能耐
「這件事確實太過巧合了,不過我們現在擔心也沒有任何用處,等到明天看看形勢在做定奪」男子慶笑道。「嗯,也只好如此了,你在讓人盯緊點亞相,還有將軍,將軍恐怕也不簡單啊。」「我知道了」說完男子轉身就離開了,與來時一樣的隨意。左尹又拿起了刻刀雕刻未完的文章,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
在城外的一個破舊的茅屋裡,天允他們五個兄弟正在分著吃今天討來的食物。
「快看,老大又傻了」小七示意著天允說到,「從剛才開始已經有一刻鐘老大沒有動過了」「你也真是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跟老大一起那麼長時間了,老大不經常這樣麼,你沒事盯著老大幹嘛,難道你看上老大了,你不會」「哪有,你說什麼呢,我可是男的」小七急忙反駁道。
「老三,小七畢竟是新來的,老大的習慣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剛來的時候不也很好奇嗎」老二嘲笑道。其他人聞言也都笑了起來,小七笑得尤為囂張,天允正在想關於今天傍晚見到亞相的事,忽聞笑聲,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你們笑什麼,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老大,你終於回魂了,"朱立說著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了,小七,兩天前你怎麼會倒在河邊啊"天允向小七問道。
見說正事兄弟幾個也都不在鬧了,"我家鄉遇到了土匪,所有人都死了,我僥倖逃脫,又不知道去哪裡就一路流浪,太餓了就昏倒在了河邊"小七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哽咽了起來。
大家聽後都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天允則繼續想著關於亞相的事,茅屋裡安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天允回過神來,兄弟們都已經睡著了,看著他們,天允笑了,很開心。
「奉天承運,大王詔曰:亞相子謙待罪之身,今擅自回京,按律法罪加一等,令其速速進宮聽候發落不得延誤,欽此。」「罪臣接旨,大王萬歲萬萬歲」亞相與府中一眾老小接旨謝恩。
「將軍,事情怎麼樣」來下旨的正是昨日的將軍,「亞相,大王口諭一切按計劃行事」原來帝文的話不僅僅是說給將軍聽的,同樣也是說給亞相聽的。
「如此也好,出其不意,我們的勝算又增加了不少,何況還有他在」「他,也不知是敵是友,真是讓人擔心啊」將軍顯得有些不安,「將軍多慮了,以後是敵是友不好說,不過這次他不是我們的敵人」相比於將軍亞相則是有把握多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說著亞相就往府門走去。
「夫君,你要小心啊」見亞相要去見大王,亞相夫人徐氏沖了過來緊緊抱住了他,「夫人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亞相輕輕拍了拍徐氏的手,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夫君,你與大王是親兄弟,他都可以把你發配到荊州並且不得回返,昨日你違抗聖命回來了,還不知道大王會如何懲罰你呢,一定要小心」「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亞相輕柔的說到。
徐氏慢慢鬆開了手,站在了一邊,她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相反她很聰明。看到這一切將軍緩緩鬆了口氣「我們走吧」亞相與將軍一起走出了府門。
「將軍,左尹府這兩天可有什麼動作」亞相詢問道,「昨天左尹的人從城門口就開始注意你我,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真是讓人奇怪」「呵呵,這一切應該都是他的傑作吧,他果真是不能小覷啊,好一個以不變應萬變啊,哈哈」「亞相,我們要怎麼辦」「大王不是說了嗎,按計劃行事,放心吧,準備好了嗎」亞相又特意的強調了一次「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嗯,那就好」亞相平靜的說道。
王宮的正殿上帝文端坐在王座上,文官武將分列朝堂兩側,左尹就站在右手的第一個位置,其後是上卿崎佑再後則是其他文臣,左手邊位於前兩位的則是兩個錦衣華袍的年輕人,他們是帝文的親子,前面一個叫子濤,為王后所出,位於其後的則是為側室所出的子慶,看他的年齡應該比子濤要年長,事實上確實如此,子慶大於子濤將近十歲,不過誰讓他是側室所生,所以地位要次於子濤,由此可看出嫡子的地位之高,如果不出意外待帝文百年之後子濤將順理成章的成為大商的第三十任君王。
商王端坐於王座上,俯視著殿下的諸位公親大臣威嚴的聲音響起「諸位親家可有事啟奏」話音落下,商王看了看左尹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大王,微臣有事啟奏」靜了一會兒,左尹站了出來「講」商王大袖一揮「是,大王,邊關急報,雍州遭到犬戎族偷襲,位於雍州邊境的甘城已經失守,犬戎族來勢洶洶,雍州守將不敵,上書朝廷請求支援」說完,左尹退了回去。
「真是飯桶,雍州是我大商的西門戶,守軍達十萬人,犬戎全族也沒有這麼多人,如此竟然還損失一城,不知驅除敵人,竟然還有臉請求支援,告訴雍州守將,限他三個月內奪回甘城,若是再有城池失守,讓他去陪戰死的將士吧」商王大怒道,見商王動怒,滿朝文武皆跪伏於地。
「父王息怒,兒臣有一事稟告」這時子慶抬起頭來「講」「父王,兒臣收到消息,揚州東南沿海地區的狄族有感於我大商威嚴,準備臣服於我大商,使節與表示臣服的書信已經在來都城的路上了。」子慶平靜的講道。
「好,這真是一個好消息,狄族與我大商征戰多年,東南沿海地區民不聊生,災鴻遍野,今狄族示好,我大商也不能過於咄咄逼人,綺佑,接待狄族使節的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帝文吩咐道。「是,大王,微臣領命」綺佑恭敬的答道,「行了,你們也都起來吧」看著仍然跪著的滿殿朝臣,帝文下令「謝,大王」此時子慶的心裡可不平靜了,就連左尹也是如此,按照以往,接待使節的事一直都是由王子慶操辦的。
「陛下,將軍與亞相求見」在王子慶還在思考為什麼接待使節的不是自己,左尹想著何處出了亂子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快步走向商王在商王耳邊低語。
「傳他們覲見」「是,傳亞相、將軍覲見」小太監面向朝堂正門大聲喊道。宮殿外,接連有人同樣喊道,聲音越來越小,不是他們喊的聲音小,而是他們距離朝堂漸遠。這聲大喊驚醒了王子慶,也驚醒了左尹,更令滿殿朝臣感到詫異,雖說,都聽說了亞相回城的消息,也知道亞相今天必然會到殿中,之前在朝堂之上不見他已經多少明白了什麼,可如今看來可能沒那麼簡單,畢竟他可是由將軍陪著來的。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將軍這個人了,將軍是個人,這不是廢話,將軍就叫將軍,他姓將,名軍,引起戰功卓著,大王封其為將軍,沒有前綴,以此來讚揚他,不僅如此當年大王被敵軍圍困,幸得他救出大王,免得大王被俘,為了表彰其忠義大王特許他可以殿前攜帶武器,可以說他是大王最信任的人之一。如今將軍親自陪著亞相進殿,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左尹與王子慶感到有點不安,反觀王子濤則氣定神閒,仿佛沒有什麼可以讓其關心。
城外的茅草屋裡,「起床了,一群懶豬,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天允在叫兄弟們起床了,他們畢竟還是孩子,很嗜睡,叫了好幾遍兄弟幾個才不情不願稀稀疏疏的起床,「真是的,起這麼早幹嗎」「還早啊,太陽都曬屁股了,給,昨天食物都吃完了我出去找了半天,找到了這些東西」說著把手裡的蘑菇分給兄弟們,「老大不是吧,又吃蘑菇啊,我們都有一個多月早上吃蘑菇了,現在我看著蘑菇就想吐」老三皺著眉頭抱怨道。
「那你吃不吃呢,不吃可就餓肚子了」天允笑著說,「吃,怎麼能不吃呢,不吃不是辜負了老大一番心意嗎」這樣說著老三拿起手裡的蘑菇向嘴裡餵去,其他幾個人鄙視的向他豎了豎中指。老三就向沒看到一樣,這樣的情景幾乎每天都在重複的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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