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崑崙山寂靜無比,白天到此遊玩的遊客早已離去,就是鳥蟲走獸此刻也躲在自己的巢穴里呼呼地睡著大覺。
「呼啦!」崑崙山某處崖底傳來一陣水聲,一個滿渾身破爛不堪,衣服上沾滿血跡的人從崖底水面冒出頭來。幸虧這裡沒有人,否則別人在深夜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定會嚇死的。
這人正是張揚,當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無邪還是沒有醒,但一時好像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於是張揚決定先出來再說。
運用操控體內靈力的辦法,張揚試著召喚了一下千幻塔,「嗡!」千幻塔低沉的震動差點將張揚震得吐血。下一秒鐘,張揚已經出現在千幻塔外面,一片漆黑的地底洞穴里,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古樸小塔靜靜地立在那裡,若只是從外觀來看,它也許連大街上的地攤貨都不如,大小也只有巴掌那麼大。
張揚心神一動,千幻塔緩緩向張揚飄來,只一會便沒入張揚的眉心消失不見了,而張揚則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的眉心處,千幻塔靜靜低隱藏在那裡。
「也不知青峰和季猛怎麼樣了。」
張揚抬頭望了望上空的懸崖,崖頂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辨。他 知道雖然攀登這樣的峭壁對自己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題了,但是自己肯定不能現在就上去,否則怎麼對任青峰和季猛解釋呢?
說自己被一個神仙給救了?然後神仙還收自己當了徒弟?這肯定是不行的,說不定自己會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每個國家對待自己這樣可以顛覆傳統科學認知的人和事都是一樣的做法,要麼殺了他,要麼送他進精神病院,每天餵他吃藥,直至他「健康」為止。
打定主意後,張揚變選了個隱蔽的地方盤坐下來。忽然,張揚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起身向水潭走去,伸頭看了看後,張揚悄悄潛入潭底。
「果然還在這裡,」
張揚一把撈起沉在水底的背包,一縱身竟然直接從水底跳了出去。仔細檢查了一下背包,張揚發現裡面的兩個手機和一個相機已經壞掉了,一些食物和也都已經泡水不能食用了。「小魚帶的東西倒是挺齊全的。」張揚將食物全部倒出來,挖個坑埋了起來,又將背包緊緊纏在身上,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日月交替,周而復始。東方天色剛剛發白,崑崙山下轄區派出所就迎來兩個不速之客。
「趙警官,趙警官,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又是你們兩個,昨天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他失蹤不到48小時,我們是不能立案的。」名叫趙良的警官哈欠連天地說到。
「可是我們是親眼看到他掉下懸崖的,難道這樣也不能立案嗎?」
這兩人正是任青峰和季猛,昨天在景區保安的勸說下,他們倆跑到派出所來報案,可是這個值班的警察趙良說失蹤沒到48小時,不予立案。
可是張揚那是跌落懸崖,不是失蹤啊,所以任青峰和季猛一直堅持讓趙良派出救援。趙良不肯,推脫說天色已晚,讓二人明天再來,二人沒有辦法,這才垂頭喪氣地回到酒店休息。
可是今天再來,趙良還是死咬著48小時不放,這讓二人都有點動怒了。
任青峰上前一步正色道:「趙警官,我們再說一次,張揚他是跌落懸崖,不是失蹤,這一點景區保安也可以作證的。如果你還是不肯派出救援的話,那麼我們會再去找一個大一點的公安局報案,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話……」
任青峰的話沒說完,但他那一臉威脅的表情還是讓趙良讀懂了他的意思。按理說趙良這樣的警察肯定不會理會任青峰這樣的毫無質量的威脅。但是碰巧的是,趙良能當上警察可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通過他的當所長的姑父。而這一段時間上邊也一直在嚴查裙帶關係,所以任青峰陡然說出這番話來還是讓趙良多少有點顧慮。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走,我先去看看吧,不過要是什麼都沒有的話,我可沒空陪你們玩。」
「就在這裡?」
趙良探出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冷冽的上升氣流吹得他心底一寒,他差點沒掉下去,趙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你們說他是從這裡掉下去的?」
任青峰和季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好了,可以收工了,報告我也知道怎麼寫了,就是失足掉下懸崖不治身亡,嗯,對,我又破了一件案子……」
「趙警官!」季猛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你怎麼知道他已經死了,你這麼說對得起你這身警服嗎?」
「季猛,冷靜點。」任青峰趕忙從後面拉開了季猛。
「幹嘛,還想襲警,是不是想吃兩天牢飯,告訴你,哥們管夠!」趙良一副囂張的樣子讓一向溫文爾雅的任青峰也有一種想暴扁他的衝動。
可是趙良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依舊在那嘰歪個沒玩,「我看你們兩個的腦子肯定都是讀書讀傻了,從這裡掉下去還想著去救,收屍都困難。大清早的,不讓人睡個好覺,有本事你往下面喊,看看他能答應你不,沒空陪你們瘋。」
說完一扭頭,邁步就要離開。季猛緊咬著嘴唇,但是臉上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他突然跪倒在地,三兩步爬到懸崖邊上使勁地嘶吼著:「張揚,你到底在哪?在哪呀你……」
臉上的淚水漸漸地打濕了地上的岩石,季猛哽咽著哭出聲來。自從張揚掉下懸崖後,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他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就這樣去了,他極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現在,趙良的話把他撕扯回到殘酷的現實里,他的情感崩塌了。
「季猛…」
任青峰的眼裡也噙著淚水,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因為他自己也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這裡!」
一個似乎有點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聲音聽起來時那麼虛弱無力,但是懸崖上的三人卻是同時被震得渾身一顫。
「張揚…是張揚嗎?大峰,你聽到了嗎?」
「是的,我好像是聽到了,但是……」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任青峰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什麼!這怎麼可能!」尚未走遠的趙良的的確確聽到了有人答應了一句,而且那聲音似乎就是從崖底傳出來的。
「張揚,你在下面嗎?」季猛近乎歇斯底里的吶喊打斷了兩人的思緒,這讓本來已經走開的趙良又圍了上來。
「季猛,是我…..」虛弱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但這一下似乎在三人聽來又是一道驚天霹靂。
「真的是張揚,」任青峰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趙警官,快叫人來救援啊!」
「啊?哦,哦,等著,我馬上就去。」趙良從失魂狀態被驚醒,急急忙忙下山去了,這種情況太過駭人,還是親自下去叫人比較好,電話里根本說不清楚。
「張揚,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來救你了。」
季猛啞著嗓子又喊了起來,不過他怕張揚堅持不住,一直大聲叫喊著來引起張揚的注意,等到救援人員趕來,用吊籃把張揚拉張來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直笑眯眯的望著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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