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幻神途 第三百二十三章 祭魂傀儡

    「神之翼。」

    當這個名字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之時，張揚的心中立即微微一顫。神之翼和十二衛士的故事他又豈能不知，之時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是怎麼知道神之翼的。

    「不用驚慌，」魚玄空的聲音顯得很是柔和，仿佛是陷入了久遠的記憶當中，「他是我的師尊。」

    「你的師尊。。神之翼前輩是你的師尊。。」

    這難以置信的言語差點讓張揚跳了起來，在他很小的時候，神之翼和十二衛士的故事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讓他對這神奇的世界充滿了無盡的想像。

    懂事之後，雖然不再相信這神話般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也隨著他遠去的童年而被深深地埋在心底。

    直到後來，當張揚踏入十二家族的墓地之後，他才漸漸覺得，那個倒背如流的神話似乎並不只是一個故事那麼簡單。但是即使如此，張揚也一直對神之翼這個人物的存在將信將疑。

    而現在，當魚玄空的話落入張揚的耳朵之後，原有的認知瞬間被推翻。如果不是清楚地感覺到千幻塔的存在，張揚幾乎都懷疑一直以來發生的這些事情完全只是一個夢境而已，夢醒了，一切就都回到了從前。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找你了吧。」

    「在下…我…我真的不明白…」

    張揚的思緒一片混亂，魚玄空的話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他是為了《靈集圖鑑》來到礪仙閣，一位聖地的仙人前輩的仙器當中。然而，現在這裡卻出現一個詭異的自稱是神之翼徒弟的魚玄空，這讓張揚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來還是要是那些事情告訴你啊…」魚玄空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白光，「我已經記不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只記得當時我還沒有完全從本體中脫離出來…」

    「本體。」張揚立即一愣。

    「對，」

    魚玄空緩緩地轉過身來，剎那之間一個長達百丈的、印有銀灰色的脊線的駭人身軀赫然出現在張揚的面前。

    隨著那巨大的如圓盤的魚鰭緩緩地在張揚面前浮動，張揚立即就認出來這巨大的鱘魚正是之前在瓷碗中倒映下來的那個影子。

    「這就是你的本體。」張揚吃驚道地指著旁邊的石臉魚身的怪物道：「那麼旁邊的這個…」

    「這些都是我的祭魂傀儡，包括你之前遇到的魚行空、魚靜空以及那個石頭巨人，他們都是被我遺留在這個仙器內的傀儡，時間太久了，他們已經慢慢地生成了自己的意識…」

    「等一下…」張揚連忙揮手打斷了魚玄空的話，「祭魂傀儡我還勉強可以理解，但是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祭魂傀儡生成了自己的意識。」

    「沒錯，」魚玄空又幻化成原先老者的模樣，「須知祭魂之術本就是從祭魂傀儡之術演變的一種最為基本的應用，不同的是祭魂傀儡是將自己的靈力賦予到傀儡當中，而祭魂之術則是簡單地將用靈力來創造出類似於分身的能量形體。」

    「所以，擁有了身體和力量的祭魂傀儡就慢慢生成了自己的意識，而單純能量姓氏的祭魂之術卻沒有獨立的意識。」

    「你可以這麼理解。」

    魚玄空雖然這麼說，但是張揚的心中卻立即生起了絲絲疑惑。在這聖地之中，他曾見識到三個人的魂分身，龍靜池、冷遠城和藍正豐。

    這三個人當中，龍靜池和冷遠城的都還比較正常，但是藍正豐的魂分身就比較奇怪了，不知為何，張揚總是覺得那個魂分身是有獨立意識的。

    「前輩，有沒有可能魂分身也會有自己的意識呢。」

    「這個…」魚玄空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的確是有這麼一種情況，不過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會存在的。」

    「什麼情況。」

    「那就是這個魂分身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本體。那麼他不僅會擁有自己的意識，還極可能會把本體給同化掉。」

    「這…」

    魚玄空的話讓張揚心中一驚，除了藍正豐之外，另外一個滿頭青綠的影子也忽然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只是不知道他算不算是魂分身呢。

    「怎麼。你在擔心什麼嗎。」魚玄空輕輕一笑。

    「沒事，」

    張揚努力地定了定神，正打算再問什麼的時候，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張揚立即後退兩步，驚駭地望著面前的魚玄空

    「既然他們都是生成了意識的祭魂傀儡，那麼你…你應該…也…」

    「哈哈，你終於還是想到了這一點。」沒有絲毫的掩飾，面前的魚玄空竟然是直接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主人的一具傀儡而已，只不過我的意識出現的比較早，所以已然進化到現在這個狀態。」

    「呼…」

    此時的張揚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比起之前的石頭巨人以及旁邊的石臉魚身的怪物，面前這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倒是更讓張揚覺得恐怖。

    「那麼你之前所說的神之翼…」

    「那是主人殘存在我身體裡的記憶，」面前的魚玄空平淡地說道，「在我被創造出來之後，主人的一縷仙元力就進入到了我的體內。在我沒生出獨立意識之前，那縷仙元力里蘊含的記憶就是我之前全部的意識。所以我依稀還記得，他一直在尋找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張揚疑惑地問道，「是什麼意思。」

    「哈哈，」

    魚玄空沒有回答，而是忽然仰天大笑起來，而就在張揚正在暗暗疑惑之時，魚玄空卻突然屈指一彈，一道漆黑的能量瞬間朝著張揚疾射而來。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張揚又沒有絲毫的準備，眼見就被黑芒擊中，霎那之間青綠色的光芒在張揚身上一閃，那道凌厲的黑芒立即消失在冰冷的河底。

    「從你進入礪仙閣起，你的一切動作都在我的視線當中。」魚玄空微微一笑，「當然也包括那個青綠頭髮的傢伙，那就是你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那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嗎。」張揚心底一橫，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不知道，」魚玄空直接搖了搖頭，「我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東西。」

    「那麼那個真正的魚玄空呢。他現在在哪裡。」張揚立即追問道。

    「他早已經不在這一界了，如果你要找他，不妨去上面找他。」老者指了指上方道。

    「你的意思是…仙界。」張揚略微有些沮喪道，「那還要等到飛升之後啊。」

    「不，不用等到飛升。」魚玄空微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你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飛升。」

    「不會飛升。」老者的話讓張揚大吃一驚，「為什麼不會飛升。」

    「這個恐怕只有你親自去問他了，我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問題的答案。」老者搖了搖頭道。

    「那麼，」張揚微微定了定神，「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老者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半響之後他又緩緩地搖了搖頭。「礪仙閣本是主人的仙器，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礪仙閣和這霧鉦仙府一併失落在人界當中。關於這座仙府，那個大石頭的記憶可能要比我多的多，但是有一點是只有我這個初生者才知道的。」

    說著，老者右手伸出一指緩緩地按倒自己的眉心處。張揚正要意外他到底在幹什麼，只見那老者卻忽然一拉，一團慘白的細絲立即隨著老者的手指被抽了出來。

    「我原本以為這是主人流下的秘寶而一直將它放在識海里仔細參悟，但是當你走進礪仙閣的一剎那，我才知道，這個東西是他留給你的。」

    說完，老者輕輕地將那細絲放在張揚的手中。細絲很輕，幾乎沒有任何重量，只是那白得駭人的顏色卻讓張揚立即想起魚玄空那雙駭人的眸子。

    「呼…」老者忽然微微站起身子長嘆了一聲，「既然如此，我也不欠他什麼了。曾幾何時，我一直以為自己追求的是力量，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想要的都只是自由而已…」

    「嘩啦。」

    隨著河底水流震動，兩個龐然大物緩緩地從張揚身邊游離。

    「仙府外面的空間已經被你震碎，好自為之吧…」

    望著漸漸消失在無盡黑暗中的兩條巨大的鱘魚，張揚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萬千。半響之後，張揚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靈集圖鑑》的事情忘了問了。

    「就在這裡吧。」

    離開上空的霧鉦仙府，張揚立即回到了那巨大的牌坊下。進入礪仙閣已經很長時間了，張揚的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不知道這預感到底是關於誰，但是時間緊迫，必須得儘快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了。

    「唰。」

    隨著人影閃動，張揚的身影立即出現在千幻塔中。來不及去看裡面的湘雲等人，張揚徑直來到千幻塔二層之中。

    「魚玄空，神之翼的弟子，看來他是知道這虛體，也就是之前的小樹苗的真實來歷的。只是，他到底會會留下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