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給秦王的請帖,是由詹事主簿趙弘智去送的。讀字閣 www.duzige.com
秦王答應的很痛快,不僅應允赴宴,還賞了趙弘智十兩白銀。
這十兩白銀在趙弘智看來極為燙手。從秦王的宏義宮一回來,他便立刻去顯德殿向太子復命,十兩白銀一錢不少,全部拱手奉上。
「既然是賞你的,就拿著吧。堂堂東宮屬官,總不至於被十兩銀子收買。」
趙弘智忐忑的手下來自敵營的賞錢,從顯德殿一退出來,就轉頭去找王晊。
他花了正正半個時辰,才在花圃的角落裡發現了獨自一人的率更丞。
「書臣,這大白日的你怎麼不在殿下身邊服侍,到有閒情逸緻來這裡賞花!」
趙弘智看不出對方臉上的焦慮,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木墩上。
王晊抬眼,如狼般警覺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會是他麼?
驚夢過後,王晊沒有再見任何人。早在趙弘智去宏義宮送請帖之前,魏徵就在東宮內部散開了即將宴請秦王的消息。
事已至此,已經不需要去追查內奸的身份了。
他分析過,如果武德七年假傳太子手諭和揭發徐師謨罪行同為一個奸細所為,那麼此人一定不是天子李淵手下。因為天子絕不會主動誘使楊文干謀反。
所以事情還是和原來想的一樣,奸細來自秦王府。
既然如此,按照史書上的記載,那位太子和魏徵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內奸,一定會來找自己。
除了太子和魏徵,還有東宮內尚無人知曉其行蹤的徐師謨,只有自己知道太子設宴的詳細安排。
所以王晊特地避開靜姝、碧蘿,還有其他所有無關之人的耳目,一個人躲到東宮的角落裡,等著看誰會第一個來找自己。
東宮設宴,在外人看擺明了是鴻門宴。誰會急著來找自己,誰就是內奸!
而王晊沒有想到,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趙弘智。
「原來是你。」王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趙弘智不明就裡,沒有聽出王晊的話音,依舊自說自話「書臣老弟,你是不知道,剛才我去秦王府,那個兇險喲。」
聽到趙弘智沒有接話,王晊剛剛提緊的心,頓時又鬆了下去。
一場誤會。這趙弘智竟然真的是來找身為率更丞的自己的。他仔細觀瞧趙弘智談吐,見確實沒有掩飾,才放心的接過話頭
「如何兇險?有尉遲恭和秦叔寶守門嗎?」
趙弘智一拍大腿「呀!要不連殿下都說你是智囊呢!你怎麼就能猜中的?」
「猜中?秦王真的讓大將守門?」王晊不解,尉遲恭和秦瓊守門的故事發生在貞觀年間,是李世民因為怕玄武門下被自己殺死的兄弟索命才讓二將守門,自己不過是無心一說,怎會說中?
趙弘智壓低了聲音「宏義宮外,隔著一條街,全是北門禁軍的厚甲步卒。」
「禁軍?那不就是天子的……」王晊大驚,他從沒想過,玄武門之變在即,秦王李世民竟然會被天子的禁軍束縛。
「噓噓,不要聲張。」趙弘智擺了擺手,繼續道「我聽說啊,聖上和裴相商議,要將秦王殿下轉封洛陽。可是昨日議政時,門下省的人說秦王府的人鑼鼓喧天,似乎對轉封離都一事不悲反喜,聖上一怒你猜說了句什麼?」
王晊道「聖上是父,秦王是子,子離父不悲反喜,是為不孝,天子以此不滿於秦王?」
趙弘智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哎,還有你這個智多星猜不到的呀。天子說了四個字……」他故意拿大,清了清嗓子說
「反心畢露。」
反心……王晊雖然不在場,可是只憑趙弘智轉述,已經能夠感受到秦王府的眾人聽到聖喻時的驚恐。
是啊,在天子心中,秦王這是迫不及待要據城而反,簡直和武德七年太子身上的罪責如出一轍啊!
趙弘智接著道「所以我看,天子這是又要改主意,不驅逐秦王了,要將這位天策上將就這麼攥在手心裡。念著親情不能殺,念著權柄不能放,哎,天家無情啊。」
王晊冷冷道「所以你過來和我說這些,是要替秦王鳴不平?」
趙弘智嚇得一哆嗦,連忙退後「別胡說!我把你當自己人才說的,書臣莫要害我。哎,說正經的,我來是想跟你說件蹊蹺事。」
「何事?」王晊問。
趙弘智嚴肅說道「我在東宮內,看到一個可疑之人。」
王晊又是一驚,心說難不成奸細被趙弘智抓住了?他不動聲色,引著趙弘智將那可疑之人的相貌和衣著道來。
「嗨,什麼相貌衣著,我一說你就知道。徐師謨,我好想看到徐師謨潛回東宮了。」
徐師謨回到東宮,除了王晊,只有太子和魏徵知道。趙弘智雖然也是太子近臣,卻跟多忙於詹事府的政務,極難參與到東宮與宏義宮的政治鬥爭中。至於罪臣徐師謨回到東宮協助捉拿奸細,就更不能對他說了。
王晊此時已經確定趙弘智根本不知內情,便急著打發這個八卦的老男人離開
「東宮守衛森嚴,怎麼可能讓一個罪臣潛入。太子與秦王的宴會就快要舉辦了,我勸士明兄還是用心籌備晚宴吧。」
趙弘智急道「我就是為了此事才來找你。雖然東宮宿衛歸薛萬徹他們一干武人管,可是宴會籌備可是詹事府負責。我擔心徐師謨記恨武德七年因為獻計而被貶謫一事,故而起了歹心要來報復。」
王晊擺擺手「不會。要不是太子,武德七年他就不光是貶官,而是要被斬首了。太子救他一命,他怎會不知恩?」
「知恩?」趙弘智突然疑惑起來。「我怎麼聽說,是門下省奏報天象有變,全聖上行大赦,才改殺為貶呢……」
「門下省不也是聽太子的嗎?太子總不能明說要救東宮屬官嘛。」王晊已經有些不耐煩。「這件事士明兄不必再擔心。小弟知道,兄長是前日被太子責罵,想要戴罪立功。兄長放心,只要晚宴安排妥當,太子是寬厚之人,自然不會再計較前罪了。」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趙弘智的心坎上。他只是個東宮小吏,能夠在東宮做官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這位已經將近不惑之年的老主簿,滿腦子想的只是如何辦好差事,令太子滿意,將來太子登基做皇帝,他才有機會青雲直上,巴望巴望三省六部長官的位子。
「好吧,對了,太子也說,讓我在籌備之事上多與賢弟商議。你看,這是我安排的當日行程,太子忙著與剛剛抵京的岳州總管部署治水遷民的事,讓你給看看有無紕漏。」
王晊接過趙弘智草擬的行程,仔細看了一遍,指著上面的硃筆字跡問道「這酒宴上為何會點明加一例參茶?好突兀啊。」
趙弘智道「哎,這可是殿下親自叮囑的,說是齊王自幼不勝酒力,此茶又味美,他們兄弟以茶代酒。」
王晊明白了,太子這是怕有人在酒里下毒,特地用了東宮自釀的參茶,確保無虞。
「明白了,寫的很細緻,士明兄照此去辦吧。」王晊終於要把這個嘀嘀咕咕的老男人打發走,腦子裡卻突然閃過那個房樑上的怪夢,問道
「對了,武德七年,士明兄可是曾和太子一道在顯德殿中接旨?」
趙弘智先是一愣,然後不假思索的答道「書臣這記性,那天的事情也會忘?別說我在,賢弟受殿下重用,那天應當也在吧?」
「對,我在。」王晊點頭「不過我就是想不起,那天殿內有沒有一個人,身穿白衣?」
「白衣?」趙弘智這下倒是皺眉好好思索起來。「沒印象,不過應當沒有。」
「沒有?」王晊追問「你確定?」
趙弘智憨笑「殿內諸位包括你我在內,雖然品階低微,可怎麼也算朝廷命官,明日朱紫卿相,哪裡能有穿白衣的呢?」
不可能,王晊堅持自己的猜想。
那個夢就是王晊的回憶,那個白衣之人,就一定是潛伏在東宮的奸細。
他一定會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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