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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伴隨有一股清涼的氣息,讓他渾身舒泰。他這兩年來,從來沒有感覺過這麼輕鬆過,輕鬆得仿佛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被洗刷了一遍。
這股信息,竟是一篇完整的大洞心經心法。
萬分驚奇之下,高峰匆匆說道「不當了!」
將小刀放回到櫃檯上,在老頭的納悶眼神中,跑出典當行。
他不知道這枚扳指到底是從哪位祖先開始當作傳家寶的,但自然清楚,這是絕對不能落入別人手裡的至寶。
「有毛病……」
老頭在櫃檯里輕聲嘀咕。
而這時,剛剛走出典當行的高峰也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聽到了老頭的嘀咕。
更讓他心裡驚起驚濤駭浪的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聽力有了極大的蛻變。
就連兩三百米開外的馬路上發出的各種響聲都紛紛湧進他的耳朵。
這本是能讓人抓狂的噪音,但是,他的大腦卻是很清晰的將這些聲音全部吸納。
沒有半點讓他覺得煩躁不安。
這是連大腦的分析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他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
這就好比他此前的頭腦是四核的處理器,那麼現在,就起碼是八核的處理器。
大洞心經,激發潛能!
高峰不禁欣喜若狂。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抬起自己的雙手,緩緩握緊了拳頭。
在他的手背上,有兩條如同蜈蚣般的傷疤。
兩年前的那個雨夜,被砍掉雙手的父親被幾個人送回家裡。那幾個人將如同爛泥般的父親扔在地上後,緊接著又從包里掏出幾張按有父親手印的合同,將高峰全家掃地出門。高峰帶著家人剛剛離開家不遠,便又有群人突然竄出來,不由分說地湧上來將他按倒在地,然後割斷了他雙手的手筋。
這幾乎讓他也變成殘廢,雙手再也沒法乾重活,靈敏也大不如前。對於一個老千來說,這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手筋被割斷後的高峰感覺生不如死,這兩年來過得連豬狗都不如。
而現在,他卻能感覺到自己都雙手開始蘊藏力量。
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雖然還在,但是隨著那股讓人舒泰的暖流運轉全身,他斷掉的手筋,竟然在悄悄恢復。
高峰的雙眼中忽地崩出眼淚來,繼而在許多路人的詫異眼神中嚎啕大哭起來。
他恢復了!
他終於不再是廢人了!
這兩年來的不甘、屈辱、心酸、痛苦和委屈,一時間紛紛湧上高峰的心頭,繼而,化作熊熊的火焰。
那些搶走他做人的自尊、擁有的財富地位以及坐在牌桌前的資格,他都要一一奪回來!
那些人施加給他和他家人的痛苦,他也都要那些人血債血償!
「啊!」
高峰忽地仰頭大叫起來,直驚得旁邊的路人紛紛避讓開去。
「生活像一個拳頭,常被他一頓暴揍……」
手機在這時又響了起來。
高峰抹去眼淚,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姑媽。」
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姑媽很是不耐煩的聲音,「你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過來!我都等不耐煩了!」
「馬上來了。」
高峰咬了咬牙說道。
沒想到,姑媽竟是連這點情面都不講了。這個電話,也讓他從驚喜中回過神來。
苦笑。
現在他兜里就剩下四百多塊錢,這點錢,可不夠給父母租房的。
也許只能用口袋裡剩下的這些錢先給父母找個賓館安頓下來。
姑媽家住在城中村,是個三層的小樓。
高峰到的時候,堂屋裡面很熱鬧。有十來個人,圍著張桌子,在打撲克。
「姑媽,姑父。」
高峰喊了聲。
「你來得正好。」
姑媽微微翻了翻眼皮,語氣冷淡。
姑父只是嗤笑,連回應的興趣都沒有。
高峰對這種態度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當初自己家裡有錢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種態度。
「姑媽,我這個月的三千塊錢才交給你三天吧,你是不是該退給我些?」
隨即高峰便也直來直去說道。
「什麼?」
姑媽瞬間瞪起眼睛,剛想要訓斥。只看到圍觀的鄰居,硬生生忍住。
很是沒好氣地從兜里掏出來些錢,大概也就千多塊錢的樣子,塞給高峰,「給你給你!」
還沒等高峰開口,姑父就意味深長的說道「來了就玩兩把?」
高峰明白姑父的打算,這個摳門鬼怎麼可能捨得把進了自己口袋裡的錢給還回來,是想著將這錢給贏回去。
還不等高峰說話,姑父就衝著一牌友囔囔道「這我侄兒,好不容易來我家一趟,咱們陪他好好玩玩兒。」
說話間,還衝這人眨了眨眼睛。
他一直都是個遊手好閒的,有一幫子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這個人便是其中之一,兩人之間沒少做齷齪勾當。
「行啊!」
這人對姑父的眼神心領神會,知道姑父這是要「殺豬」,連忙答應。
高峰把這些全部都看在眼裡了,便搖頭拒絕,「我不會玩牌。」
「別掃興嘛!」姑父輕笑道「就十塊錢一張的跑得快,沒多大輸贏的。」
「好吧!」
高峰瞧他這不依不撓的樣子,心裡終究還是生起了些許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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