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殮師》劇組在鞍山宣告解散,吳淵自然是帶著拍好的大量素材盤,回京城的中影集團進行後期剪輯以及配樂工作。
許鏡清老師還是很給力的,三個月的功夫就根據劇本創作了七八首配樂,都是純音樂,主要都是以華夏傳統樂器為主,再搭配了鋼琴和一些弦樂。
吳淵接下來要一邊剪輯,一邊和許鏡清老師討論配樂的融入。
而劇組的其他演員,除了張國榕之外,也都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張國榕倒是沒回港島,而是跟著吳淵一起回了京城。
他《入殮師》的工作暫時完成了,自己的《偷心》項目也要進入正式籌備階段。
這部電影因為是要在大陸拍攝,而且主要演員也以大陸演員為主,所以整片的投資並不大,五百萬就能搞定,這份錢中影一家就能全包了。
韓董還是蠻希望張國榕能轉型導演成功的,最好還是能轉型成一位「大陸導演」,這點很重要。
《偷心》的劇本其實是很偏向文藝片的,帶有濃濃文藝氣息,主要還是講述一段20世紀40年代內地城市的愛情故事。
女主角是個大家閨秀,她家樓上搬來一個年輕的鋼琴家,彈得一手動人的鋼琴,言談舉止處處吸引著她。
她想方設法接近他,甚至和他發生了關係,但是之後他又不見了。
無奈之下,女主角由母親做主,嫁給了對她一切都好的表哥。
但之後那個男人又回來了,其實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那個男人連鋼琴都不會彈,他只是在放唱片。可是她依然愛他......
一段無望的愛情,一個與表哥結婚的女人,被一位鋼琴家熱戀,情慾糾纏8年中,同時還經歷了大時代的變革,在時代命運下搖曳。
當吳淵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濃濃的「墨鏡王」氣息。
很明顯,張國榕的導演風格以及創作思路深受墨鏡王的影響。
吳淵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在看過張國榕之前執導的公益短片後,他覺得張國榕應該是能拍好這部電影的。
至於最終這部電影能不能賣座,能不能拿獎,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其實這個時期拍這種電影挺有優勢的。
同期的《巴爾扎克與小裁縫》也是愛情片,也是兩男一女的糾纏,也同樣是一個特殊時代下的愛情故事。
這部電影都能提名金球獎最佳外語片呢!
不說能有《巴爾扎克與小裁縫》那麼有深度。
張國榕只要能把《偷心》按照劇本拍出來,作為轉型導演的第一部作品,絕對是合格的。
就在吳淵忙著做《入殮師》後期剪輯的時候,張國榕也在中影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跑了京城、魔都、鷺島、膠州等等地方堪景。
劇組的演職員也在緊鑼密鼓的招募和選擇中。
這一切都是在高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隨行的除了中影的工作人員外,只有唐賀德跟著。
一個月後,2002年的1月3號,吳淵完成了《入殮師》的後期剪輯。
張國榕的《偷心》劇組職員也基本就位,就差演員和拍攝地還沒定好。
全國一線城市都跑了一圈後的張國榕,再次回到了京城,找上了正在中影看成片的吳淵,找他詢問起了意見。
「女主角我想選寧靜,我覺得她人長的好戲又好!」
「男主角的話我希望陳道銘來演,他在《我的1919》裡演的顧維鈞就很有氣質,可以演鋼琴藝術家。」
「事業成功的商人,我想選胡君來演,我在港島看了《藍宇》,胡君演的非常棒,是個好演員!」
「女主角嚴厲的媽媽,感覺讓肥姐來演很適合!」
張國榕坐在吳淵對面,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談,臉上的神色欣喜又興奮,夢想終於要實現的感覺確實很讓他沉醉。
吳淵含笑看著他,也不說什麼掃興的話,附和著說道:「我覺得挺好的,不過寧靜和陳道銘你請的過來嗎?」
「韓董說可以幫我牽線聯繫,你們內地演員還是都賣韓董面子的。」張國榕開心的說道。
「那就沒問題了。」吳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莫名的看向了張國榕。
「張生,我最近聽說了個消息。」
「明年,也就是2003年,內地這邊應該要放開限制了,非電影行業的民營資本可以投資電影業了。」
「也就是說,內地這邊的私企也可以做製片了。」
「這個消息是韓董這幾天透露給我的,說是最近一兩年上頭都在考慮向民營資本開放電影業,逐步放開。」
「2000年成立中影、上影、長影,2001年開放民營資本進入院線市場。」
「接下來製片領域也要放開了。」
吳淵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目光明亮且清澈的看著張國榕:「我打算在內地成立一家電影製片公司。」
「張生,有沒有興趣加入?」
「港島電影市場年年在萎縮,而且階級早就固化了,多久沒有出現新的優秀製片公司和優秀新人導演了?」
「港島電影行業看似花團錦簇,但是實際上已經是一潭死水了,接下來只會一直走下坡路。」
「華語電影的未來在內地,不在港島,更不可能在寶島,這點毋庸置疑。」
「你要想在導演這一行出頭,還是來內地吧。」
「華語電影的未來在內地。」
「或許過去30年,華語電影的根基在港島,但是未來30年、50年,甚至100年,華語電影的根基只會在內地。」
「地狹人少的港台,已經沒有發展電影行業的土壤了。」
從吳淵開口,張國榕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作為一個港人,聽到吳淵如此看衰港島電影市場,他心中當然是會有一些不好的情緒。
但是不得不承認,吳淵說的確實沒錯。
如果內地電影市場完全放開,憑藉著內地如此龐大的人口規模,就算十幾億人里只有兩三千萬人願意進電影院看電影,那這市場超過港島也很輕鬆了。
更別提隨著改開越來越順利,內地的經濟也越來越好了。
五年後、十年後,內地會有多少人願意進電影院看電影?
這個問題張國榕都不敢細想。
其實就算吳淵不挑破這個問題,再過個三五年,港島的電影資本也會反應過來,華語電影的未來在內地,然後大規模北上。
現在吳淵提前說開,也就是給張國榕一個多考慮的時間,反正製片行業開放也是明年的事情。
吳淵個人還是挺看好張國榕轉型做導演的,他有干導演的天賦,不能說多天賦異稟,但是絕對能做個合格的導演。
而吳淵不可能一輩子都靠自己一個人拍戲,他總歸是要培養一些新人導演幫自己。
一方面是擴大自己的電影版圖和行業影響力,一方面也是為自己賺錢嘛。
兩杯茶在桌子上緩緩冒著霧氣,面對面坐著的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張國榕在沉思,吳淵在等著他思考。
直到,一位中影的工作人員推門走了進來。
「吳導,韓董那邊請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好,我這就來。」
微笑回應這位工作人員,吳淵站起身前往韓董辦公室,在臨出門之際,他偏頭看向張國榕:「張生,不要有壓力,我就是隨便和你聊聊。」
「如果以後你有來內地發展的打算,我們再細談也不遲。」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間休息室,將空間留給了張國榕。
韓董的辦公室就在同樓層,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吳淵就來到了韓董的辦公室。
推開門,吳淵還未見其人,就先聞其聲。
「吳導,《入殮師》的成片我看了,拍的非常棒,國內第一次有人拍這樣一部探討華夏人生死觀的電影。」
「你打算帶這部電影去哪個電影節?」
「戛納還是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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