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曲水流觴(2)
晉楚淵淡淡扭頭不再搭理扶風。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扶風見那人沒了心思,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人對自己感興趣快,失興趣更快,真是喜怒無常,不過這樣也挺好自己目前與他也沒有什麼利益紛爭,便隨他去。
不過這招真是好使。
周圍的人大都喝得不少,坐得斜斜歪歪,很難想像一個時辰還是正襟危坐現在已經可以抱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自古酒肉朋友易找,幾杯下肚就差稱兄道弟。
此時榮良已經拉著唐琛絮絮叨叨這酈國皇室的破事,哪位妃子如何上位,哪位妃子看似心善實則蛇蠍心腸,自己有好幾個未出世的弟妹都折在她手裡……
唐琛聽了臉色也是沉重,這種事情對於他們這些皇室中人也是鮮見不少,殘害誣陷推諉各種爾虞我詐充斥著每一分每一秒,胎死腹中其實未嘗不是一個解脫,少走這人世一遭少些苦難。
那邊的榮韶拽著唐雲起也在絮絮叨叨。
扶風不禁滿臉黑線。
酈國這兩位酒品這麼差勁嗎,喝醉了便拽著個人拉著不放。
其實剩下的幾人包括晉楚淵都喝了不少酒,畢竟身在天祿山周圍重兵把守,無須擔心有什麼刺客,即使有刺客在座都是尊貴之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知不知道……那破地方,還叫叫什麼碎雪軒,我我我呸,睡得本公主的腰都快折了。」說著便要撩開衣裙,唐雲起大驚,至今女人都沒有碰過,哪裡遇到這種陣仗,臉色一紅趕緊按下榮韶不安分的手。
「公主你醉了。」
榮韶用力一掙,沒想喝醉酒力氣出奇的大,將唐雲起掙開到一邊。
其實這也不能怪榮韶,身為公主一直被各種女德女經所束縛,內心叛逆但是無處撒潑,此時遠在宛國京都也沒喲管束她,自然放飛自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悶頭就喝,自然控制不好酒量。
但是榮韶突然胳膊一拉,凌空拽住唐雲起的領口。
眼睛迷迷濛蒙,臉頰酡紅,口吃不清說道「呃……呃還有還有……」
榮韶拽著唐雲起「還有」半天也沒有說出完整的話,唐雲起頭疼的掰開榮韶的手指,將她撫穩坐好,榮韶本來也準備乖乖趴倒在桌上,但是唐雲起身形一低榮韶眼角隨意一瞟,看見明燁明艷如雕刻般的側臉,心頭一熱。
再次猛的拽住唐雲起說道「讓那個那個女人把行宮挪出來……南疆小國還想住住住行宮?」說著還張牙舞爪想要翻過唐雲起來抓明燁。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明燁轉過頭,意味悠長的看了眼失態的榮韶,褐色如琥珀般的眼眸變得迷濛。
榮韶醉意朦朧見那一眼,瞬間炸毛。
本就看這個女人不爽,長得那麼妖媚不說,穿得還那麼露骨,眼中好像有顆菟絲草勾人心魄,最關鍵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中竟然沒有敬意,明明自己的身份更加高貴,越想越加不爽,一縱身越過唐雲起扯向那女人。
只見明燁手一抬,手上銀鈴作響攜香風出手,手指微翹,拂過榮韶睡穴。
「你——」榮韶剛發聲,便軟了下去。
唐雲起這才費力將榮韶放下來。
「我點了她的睡穴。」明燁微啞的聲音輕聲道。
明燁琥珀眼眸看得唐雲起眼睛有些迷,唐雲起點了點頭謝過明燁,明燁也對著他頷首,眼神一勾,看得唐雲起麵皮一紅扭過頭去。
這是一直絮絮叨叨的榮良唐琛二人才注意到這一幕,連忙詢問發生什麼。
「公主剛剛酒後失態,多虧王女點了她的睡穴。」唐雲起整理著衣服,無奈的看著倒頭昏睡地榮韶說道。
扶風這時抿了口酒,不做多言。
她看得很清楚,明燁的確是點了榮韶的睡穴,看著手法是有點武功功底,但是再快也沒有逃過扶風的眼睛。
通常點穴只要兩個手指就可以,而明燁卻是五指都伸出去,所以她無意多瞟了一眼,這一眼不得了,就在明燁出手的那一刻自己清楚看見一粒暗黑色的東西彈進榮韶耳朵之中。
至於是什麼東西,她並不清楚,但是明燁作為南疆王女極善蠱道,估計八成應該是什麼蟲子,一想到有蟲子鑽進腦子之中,扶風抖了抖感覺惡寒。
而身邊的晉楚淵仿佛周圍事情與他無關,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板,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看著面前的混亂。
剛剛那一幕,他究竟看到多少。
扶風身體微微後傾,她左手明燁右手晉楚淵都非善類,莫不成兩人有什麼貓膩,但是扶風立馬否定掉這個想法,明燁身居行宮進出把關的很嚴格,兩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瓜葛,況且大渝到南疆要橫跨半個酈國整個宛國。
唐琛抬眼看了看太陽,已經西斜,而現在情況是有位昏睡的主,其餘幾人也都有醉意,然而天祿山上只有他們幾人,重兵都在把守在山下。
摸了摸懷中的信號煙,最後還是放下來。
山下的重兵的確可以循著煙火而上,但是周圍都是他國之人,而信號煙本就是私密之物不好外露,看著此時的光景還早,走快一些定可以在天黑之前下山。
「那公主該怎麼辦?」唐琛還是有些頭疼。
這是榮良歪歪扭扭走過來蹲下來背起榮韶,唐琛本想阻止看他的模樣自己走路都費勁,但是看看周圍身份實在也不妥,於是只好扶在一旁。
眾人順著上山的路,慢慢走著。
這次扶風明智地走在隊伍前面,美名其曰看路。
榮良雖然糊塗膚淺,但是隨著個唯一的妹妹是好的一點都不糊塗,自己喝醉酒腳下打著顫還努力的穩住身形被這不省人事的榮韶。
扶風看著都不禁感慨,是榮韶好福氣啊。
可能還是走得太慢,才行至一半天邊太陽已經明顯西斜,西方雲海散發著淡淡金色。
扶風看著天色,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火摺子。
這是手一頓,心一緊趕緊摸了摸,但是懷中想要的東西依舊沒有出現,扶風嘴唇微顫,自己竟然護身符給弄丟了。
這是她當年自己費盡心思說服爹娘放自己去深山中尋找那個早已失傳依舊的門派,臨行前娘終究沒有放心親手做了一個護身符,當年尋那左丘少辛派也差點丟了半條命,時候扶風便一直貼身佩戴著護身符,她相信這護身符有著娘對自己掛念,能夠保護她性命無虞。
然而自己竟然將這個最重要的東西丟了,扶風霍然一轉頭。
「殿下你們先下去吧,南昭有東西落在上面了。」扶風急急說道,不等唐琛回應便匆匆原路折返。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晉楚淵望了眼早已遠去的扶風,眼睛微眯。
扶風按住胸口的位置,感覺心中發慌,自己一直貼身佩戴自己歷經這麼多事情都沒有丟失,然而今日只不過喝了點小酒,怎麼毫無徵兆說沒就沒了呢,想著腳下的踏著清風迅速的攀上山峰。
天台之上只有那片亭子,亭子內東西也是七七八八零落一桌,扶風自此也不介意身穿的天絲錦袍,「啪」一下便跪在地上尋找。
雖然「臨飛亭」寬闊,但正中央被一張引水流觴的石桌給占去大半個空間,扶風繞了那石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的護身符,於是又將眾人之前坐得坐墊掀起,仔仔細細的又找了一邊,依舊沒有影子。
這時天外已是彤雲翻滾,霞雲染盡蒼穹。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上山之時,指尖還無意識的碰到那護身符的一角花穗看,那麼自己肯定丟在這天祿山巔之上。
扶風跪在那裡愣了半晌,然後起身又繞著天台轉悠著,努力回想自己今天在天台之上的蹤跡,然而搜尋了一圈依舊未果。
眼看著遠處斜陽漸漸西沉入雲海之中,天光越發昏暗,可是這個天台已經給自己轉變也沒有看見附身符的半分影子。
如果是丟了她還能消停,但如果落入他人之手,那麼後果不堪想像。
這個護身符做成以來見過的人不多,只有自己的父母哥哥以及蘇亦飛,但是現如今有趕巧這蘇亦飛就在京都之中,倘若有人揀去,然後被蘇亦飛看見,那麼自己身份先被發現不說,唐宮羽的計劃,以及她所謀劃的事情……豈不是全盤皆輸?
想到至此,扶風懊惱的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感覺有種無力虛脫的感覺。
那麼今日這群人當中,誰會拾得自己的護身符,一個人名下意識湧入扶風腦中,晉楚淵。
扶風霍然轉身,除了他誰會這麼無聊。
腳尖輕點,朝著山下略去。
扶風順著石階而下,算著時間他們估計應該快到山腳了,她要趕緊找到晉楚淵當眾逼問他,這麼他才可能承認他撿到,即使他否認了也無礙,這麼他就不敢明面之上打這個護身符的主意,自己便可有緩兵之策,從長計議奪回自己這個護身符。
這時扶風眼角隨意一瞥,發現山壁另一側竟然隱藏著一個小道。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3014s 3.82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