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似沒察覺,繼續道:「夫君,此事無礙。」
「夫君先前送了我一對白玉鐲,我日日戴著,手上也沒空餘再戴其他,婆母贈與弟媳再合適不過。」
向子珩點點頭,並未對妻子那聲婆母計較,反倒是心疼不已,拉起她手朝母親拜禮離去。
人一走,向母抄起桌上果盤怒摔在地。
「混賬東西,連母親都不叫了!」向母氣的大喘。
更讓她生氣的是,兒子居然對此沒有任何言辭,默認了妻子所為。
「老話兒說得一點不錯,果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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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向子衛夫婦剛回到房,方柔便關上門,臉上滿是擔憂。
「夫君,母親一直以為是你拐走我,致使我壞了名聲,遭到夫家退親,最後無奈嫁與你,瞧著母親對我熱情樣子,我心裡很是不安,若哪日母親得知真相,我怕」
向子衛安慰,「別多想,我已經同母親說了,是我暗中傾慕你,故意將你誆騙走,記住,以後對外都要這麼說。」
「母親本就喜歡你,如此一來只會更心疼你,對你好。」
方柔點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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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空曠的房間十分安靜,紫檀木雕花床上,女子滿面病容,氣若遊絲。
虛弱的她想喚人,卻發現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
很快,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裝扮精緻的趙燦走了進來,看向床榻上的人,眼神傲慢鄙薄。
「你來…做什麼,想看我笑話嗎!」床上的安雪有氣無力。
撐坐起身,殺人目光盯著床前女子。
「是你,我久病不愈,定是你動了手腳!」
趙燦聽了冷冷一笑。
她自問自己算不得菩薩心腸,但暗中下毒這種事她可不屑。
「就是你!」安雪咬牙切齒,「看到我失寵禁足,趁機對我下毒手!」
「王妃真是病糊塗了。」
趙燦悠悠開口,「你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我何至如此。」
「真正被你傷到氣到的,可不是我。」
安雪聽了這話眼神迷茫,「難道是王爺?」
「不!不可能!」
安雪搖著頭,「王爺不可能這麼不念夫妻之情,不可能這麼對我!」
趙燦靠近一步,一字字從紅唇吐出,「你欺騙他感情,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害他辜負失去了一個無辜女子,他恨你都來不及!」
這話讓本就病重的安雪猛咳了幾聲,嘴裡一股血腥味兒蔓延,虛弱地人倒在床上,喘息微微。
趙燦嘴上說得痛快,心底卻泛起隱痛。
想到寧王昏迷時一次次喚出的名字,口口聲聲虧欠
轉瞬,掩住眼中失落,恢復了高貴冷漠。
「聽說王妃身子每況日下,今日妾身特來探望,也算我們相識一場。」
說完不再理會床上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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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剛喝完藥,就見趙燦來了,下人收拾了藥碗退身出去。
「王爺身子可好些了?」
寧王嗯了聲,「今日終於有了些精神。」
趙燦溫柔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府解禁,王爺也可安心。」
想到這麼久來的幽禁,寧王頭又似痛起來。
德親王被誅殺後,皇帝追查其同黨,朝廷進行了一輪肅清。
有人舉報,寧王曾與德親王數次酒宴聚會,許是聖上對這些亂臣宗室有了陰影,當即下旨封了寧王府,命人徹查此事。
這期間,王府人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鬱結和憤懣下,寧王病倒了。
好在最終查證寧王乃清白,皇帝這才撤去禁令。
「這些日子你操持著王府也累了。」
「都是分內事。」趙燦溫和回應。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下人來報:王妃病逝。
正閉目揉著眉心的寧王聽了一怔,短短出神後又很快恢復過來,「那便按禮制,該如何辦就如何辦吧。」
趙燦悄悄打量著寧王神色。
安雪自被禁足,先是哭天抹淚哀求,而後又大吵大鬧,最後一病不起。
而一日日湯藥喝下去,非但沒見效,身子卻越來越虛弱。
聽著下人一次次匯報那邊情況,趙燦猜測是寧王所為,可看寧王剛才反應,像是對此又不知情。
趙燦暗自思索。
這麼久相處,她對寧王也有所了解,這個男人冷情但非無情,城府不深,否則也不會被安雪誘騙。
隨之,便想到了宮中那位。
回到房間,婢女關上門後跪下身,滿臉喜氣。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王妃已去,娘娘很快就要扶正了。」
說完這話,卻見主子一直沉著臉,不見絲毫喜悅。
「娘娘,您怎麼了?」
趙燦眉眼凝重。
若擱從前她必然開心,可想到寧王真正惦念的人,趙燦面色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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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白日鼎沸的京街安靜下來,人們已進入夢鄉。
靜謐的街上人影寥寥,兩名更夫遊走在街頭,百般無聊地敲著梆子,不時打著哈欠。
「走水了!」
突然一道驚叫聲響起。
更夫大驚,一下子精神過來,左右環看,只見遠處一片火光通紅。
「那是什麼地方?」
同伴也眺目望著,「瞧著像會仙樓方向。」
「走水了!」
「快救火!」
更夫狂敲著梆子大喊,寂靜的夜晚逐漸喧鬧起來。
火光沖天,江雲輕護著清音從樓里跌跌撞撞跑出,兩人邊喊人邊救火。
「姐姐你離遠些!」
江雲輕將清音拉到安全處,又尋了水桶瘋狂提著水一桶桶潑上去。
勢單力薄的他們在大火面前渺小無依,酒樓很快被大火吞噬,附近人們聽到動靜紛紛來幫忙。
一夜過後,大火終於熄滅,好在未有人人傷亡。
看著被燒毀的殘垣斷壁,清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昨日還鼎盛熱鬧的酒樓今日一片狼藉,清早,街上經過的人們指指點點,哀聲嘆息。
「王爺,我們走吧。」
駕車的小廝恭敬提醒,「再晚早朝來不及了。」
寧王眉頭緊皺,遲疑了下,放下車簾,「回頭問下這裡怎麼回事。」
京郊小院兒,清音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連兩日,王姨娘守在女兒旁邊,不斷給她更換著額上帕子。
「總算是退燒了,這是急火攻心啊。」
清音緩緩睜開眼,面色蒼白,嘴唇乾裂,想到被燒毀的酒樓,眼淚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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