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清奇怪的看他幾眼,蕭秋雨滿眼淚珠,指著不遠處悲憤道,「都是楚……」
她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知道真相只是徒增煩惱,她現在不在乎楚櫻雪的事,只想回去。
站起身,蕭秋雨扶著她向西雪殿走去,一路往來弟子看到他們神色古怪,指指點點,耳中漏聽幾句:「蕭師兄昨日去找她去了,真是狼子野心!……」
古一清奇怪的問:「你昨天去哪了?」
蕭秋雨憤恨看遠處一眼,不吱聲。
心底一冷,古一清不願一步步走被他人非議,便點燃傳送符帶他快速回到西雪殿,回到閣樓里的房間,她鎖上門閉門不出,任憑外面蕭秋雨怎樣叫門都不理會。
撐著手臂坐到蒲扇上,打開鏡界,她看了一圈,眸中露出失望的神采;又走進異界空間,裡面沒有綺羅劍,也沒有山水扇。
頹然回到現世,她咬唇,心道:她沒事,但怎麼感到落寞呢?對,她是器魂,怎麼會死?
無力閉上眼睛,蕭秋雨正巧這時弄開門跑進來,看到她還在,他鬆了口氣。
「我想回古家看看,明天動身。」古一清閉著眼睛平靜道。
蕭秋雨和她相處百年,自然能夠猜到她的想法,但他心底不願她回去,他故作鎮定引開話題道:「其實……古家現在應該正忙著……」
古一清猛地睜開眼睛,「忙什麼?」她的眼珠黝黑,渾身透著一股冷氣,直直盯著蕭秋雨讓他感到非常壓迫。
「我求你,不要回去……」蕭秋雨突然哀求道,他不負之前的淡定,露出了馬腳。
古一清冷笑一聲,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冷漠的表情,「秋雨你從來都不了解我。」
她失望的神情令蕭秋雨十分恐懼,他咬咬牙,把話斟酌一下還是說了,「其實……古家在籌備嫡女的雙修大典。」
嫡女?
古一清鳳眸一眯,「你知道是哪個嫡女?」
聲音帶著顫抖傳來:「青璞玉。」
「哈哈……」
古一清突然笑了,笑到一半停下,她心上不安越來越重,抬起手指看著上面斷掉的紅線,眼淚一滴滴落下。
蕭秋雨走過來慌張擦拭她眼角的淚珠,古一清直直看著他,心酸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虧我疼你那麼多年,把你扶養長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蕭秋雨轉過身,不敢看她的眼睛,「你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護住你!」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讓她從椅子上滑落在地,淚珠凝結在眼角,眼睛血紅。
「你說什麼?」
「我不說了。」蕭秋雨不敢繼續刺激她。
「我要回去,你安心在西雪殿留著,我去看看那個妖女做了什麼!」
「去?去哪裡?」
一個聲音傳來,古一清戒備的撐起防護罩向四周看去,突然一把飛劍從窗前飛入,直指她的心口。
蕭秋雨眼眸泛冷,迅速站起來用手上的劍斬斷飛劍,護在她身前,冷道:「你要做什麼?」
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她身穿大紅色長裙,手裡拿著一塊碧玉。
「呵呵,你?……」
眼前天旋地轉,古一清努力想聽清她說了什麼,可眼前越來越模糊,再睜開眼,她回到了古家競技台,古嫚兒擔憂的站在她身前。
古一清意識忽而迷糊,忽而清醒,古嫚兒把她扶到觀武台上給她餵下一粒丹藥,丹藥入口即化,帶著冰片與芥子蓮花的味道清神醒腦。
眼前的世界不再翻轉,她定定神捂著腦袋,古八拿來一顆蓮心放在她鼻間,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古一清虛弱道:「大姐,我聽說族裡有一塊修復受損神魂的碧玉,可以給我嗎?」
古嫚兒蹙眉,她從未聽說過那樣的碧玉,她點點頭,示意暗衛去庫里翻找。
古一清靜靜站在那裡等著,不一會兒,暗衛拿來一個盒子,盒子不大,四周滿是禁制。
古嫚兒看過盒子沒有暗術後就遞給她,古一清珍寶似的放進儲物袋準備告辭離去。
古嫚兒攔住她,「養療師還沒來,再等等。」
古一清鎮定道:「我無病無災為何要請養療師過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古嫚兒想想也是,便隨她去了,只是心裡的擔憂依然沒有散去。
昏昏沉沉離開競技場,明媚的陽光下,眼前的景象不斷翻滾盤旋,胃裡翻騰不已,她停在路邊眼前一黑,扶著一旁的小樹蹲下去。
休息片刻,她站起來繼續往泠水閣去,眼睛乾澀,渾身仿佛失了水分一樣蔫了。
身後忽然有一人叫住她。
「等等!」
古一清回頭,眯眼看清是古八在叫她,她停下腳步穩定身形溫柔道:「八弟。」
嘴裡的話突然沉在嗓子裡,面前二姐臉色不正常的蒼白讓古八心裡一沉,他扶著古一清的胳膊感覺到她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二姐……」
他擔憂地看她一眼,眼中的憂慮讓古一清心裡一暖,她柔聲道:「二姐無礙,你追上我有什麼事嗎?」
猶豫片刻,古八拿出一面鏡子,上面隱約可見雷光閃過,古一清眉頭一皺,隱約感覺到些壓迫。
「這是?」
古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溫柔的聲音入耳:「二姐,這鏡子有一個功能叫最後一葉,能通過曾經一樣東西推出它的過往。我剛才看你迷惑在幻境中,明顯有心魔,相信這面鏡子能幫助你除去疑惑。」
古一清睫毛扇扇,手扶上他的肩膀,「謝謝八弟,這面鏡子很珍貴,二姐受不起。」
「可是……」
古八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古一清輕輕搖搖頭,「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太清楚,你的好意二姐心領了,把鏡子收好,回去吧。」
說著,她在他手裡放下一瓶靈液。
「這……」
「快築基時不要倚靠丹藥,水到渠成就好。」
古八看了幾眼,韻雅地提出要送她回去,古一清故作輕鬆拒絕他的好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感慨萬千。
回到泠水閣,身體還有些顫抖,擰緊機關,布下禁制,她走進房裡盤腿打坐。
剛才幻境中的一幕幕浮現,尤其是秋雨坦白的那幕,太過真實,連她都沒有察覺那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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