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女俠 第十六章

    水靈又來到偏廳找朱槿，而朱槿也確實還在等著。

    朱槿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相信他，但就是這樣等了下來。這時見他出來了，心裡像是放下了什麼。

    水靈看她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調戲的笑。

    「朱姑娘這是擔心顧某嗎？」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擔心殿下還不肯。怎麼樣？殿下答應了嗎？」朱槿著急地問。

    「顧某答應過小姐的事，怎麼可能不辦成呢？」

    朱槿聽到他說已答應，臉上馬上就露出燦爛的笑容。

    水靈見她笑得開心，心裡不禁有點點的微酸。水靈低頭苦笑，知道自己這算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他身邊需要人照顧，而她不能在他身邊，只好找一個能照顧他的。

    現在她需要把之前計劃好的事都停下來，一切都以找到解藥為主。所以她也沒再有心思來逗弄朱槿，跟她說聲告辭就走了。

    而突然又被留下來的朱槿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剛才還調戲著自己的人，突然就變得失魂落魄了。她想喊住「他」，但不知道喊住「他」能說什麼，所以看著「他」落寞的身形，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憂傷。

    水靈離開偏廳就來到了鳳岐雲的書房前，站立窗邊看著窗內在看書的鳳岐雲。偶爾他會咳幾下，然後又是認真地看著。

    她也就靜靜地看著，有時微風吹來，讓她覺得這樣閒靜的午後是多麼的舒適。可是命運就是這麼多厄，讓他們一直沒有好好地生活。水靈輕輕嘆了口氣，而房內的鳳岐雲其實早在她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只是她一直沒有想要進來，他就沒有叫她。聽到她嘆氣，他不禁也暗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書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她。

    而窗外的水靈也直直地看著他，兩人都沒有開口打破這個平靜。

    這時，從外面傳來一聲音，驚動了他們的對視。水靈有點臉紅地轉開了頭，往那聲音方向看去。

    不想見到的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少年樂天，只見他開心地拿著一籃子的水果往這邊走來。一臉的燦爛笑容，還帶著蹦蹦跳跳地走著。

    水靈好笑地看著他，問屋裡的鳳岐云：「你是從哪裡找來的一個活寶？」

    「其實他跟我很久了，只是以前他一直在青風城，所以你沒見過他。這次他一喊著跟過來，想他也長大了，應該帶出來見見這個世界了，所以才讓他跟了過來。」鳳岐雲解釋道。

    「原來你一直藏著他呀，挺好的。無憂無慮，要讓他繼續這樣快樂下去。」水靈看著那純真的笑臉感嘆地說。

    鳳岐雲看著水靈那羨慕的表情，知道她因背負的東西太多，所以就算是想要快樂也沒辦法真正地天真無邪。

    他心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水靈的頭，而這親密的動作剛好被向這邊奔走過來的樂天看到。驚得他大喊一聲：「啊！殿下哥哥，你們……」

    水靈看著這個大驚小怪的樂天，逗趣地說：「小樂樂，你見鬼啦？」

    「你你你……你是誰？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樂天嚇得有點結巴，手指顫抖地指著水靈。因為不敢指責鳳岐雲，所以只好指著現在還是書生打扮的水靈。

    水靈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個男人打扮，而剛才鳳岐雲那樣親密摸著自己的頭，怕是這顆腦袋瓜想得有點偏了。但又因為鳳岐雲是他的主子不敢問，只好問她這個陌生人了。他曾聽雷鐸大哥說過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斷袖之癖，而且是不好的。現在殿下哥哥和這個書生一起，不會是那樣吧？

    她掩嘴笑著：「小樂樂，我是你家殿下哥哥的人呀。」

    「你胡……胡說，」樂天被嚇得結巴還是沒好，「我……我家殿下哥哥才……才不……不是你說的那……那樣。」

    「是哪樣呀？」水靈繼續逗著他。

    而在房內的鳳岐雲也不開口解釋，就看著水靈逗著他。

    樂天現在有點急紅了臉，著急著為自家主子清白辯護著：「殿下哥哥才不是……」

    他急得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又說不出那幾個字，只好一直在著急著。

    而水靈看著他一副急著辯解，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的焦急樣。只覺得很可愛，再加上那粉嫩的臉蛋更是讓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

    樂天更是被他這一動作嚇得手中的水果籃都掉了，還摸著臉跑得遠遠的。

    鳳岐雲見她這樣親密地對樂天，不禁蹙緊了眉頭。心裡划過不悅，而整個人更是變得冷峻起來。

    水靈這個襲事者卻完全沒感覺，看到樂天被嚇得跑遠遠的，更是開懷大笑。

    鳳岐雲見她這樣開心地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冒起一股酸酸的感覺，原本的不悅現在變得心痛難過。想到自己的身體，心裡的酸楚更甚。

    而一直等到笑夠了的水靈這才反應過來，房裡的人太過安靜了。她轉過頭看向他，見他臉色蒼白。急忙走向房門進去，心想是不是毒發作了？更是自責自己太過大意了，一直不留意到他的臉色。

    遠遠躲著的樂天見他又跑進了房裡，更是急忙跑了過來跟著進了去。只是當他進來時，看到的是水靈拉著鳳岐雲的手在把脈。

    水靈嘴裡也不停地說著：「還好還好。」臉色也因為剛才太過緊張而有點慘白。

    鳳岐雲剛見她如此緊張自己，剛才的不悅現在都已不見。反而心情變得愉快起來，微笑地安慰水靈說：「我沒事，你別太緊張了。」

    水靈把完脈才放鬆了下來，看著這個笑得開心的男人，不禁嬌嗔道：「以後不准嚇我，還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說。」

    樂天見著這麼一個大男人對著自家主子撒嬌，而主子還一臉的笑容。突然又想起剛才看到主子親密地摸著「他」的頭，樂天一下子又是呆住了。

    樂天心裡著急地想著：怎麼辦？怎麼辦？殿下哥哥不會是那樣的人吧？可是殿下哥哥這個年紀卻又一直沒成親，難道真的是？嗚嗚，不要呀。

    水靈看向跟著進來的樂天一臉的糾結地看著他們，知道這小腦袋瓜又在亂想了。但她一點都不想去糾正他，還親密地拉起鳳岐雲的手，向他走去。

    「小樂樂呀，你說我和殿下哥哥在一起般配嗎？」

    樂天一臉驚恐地看著水靈和鳳岐雲交握的手，嘴巴張得大大的卻又無法喊出聲音來。

    鳳岐雲則是享受著水靈那嬌嫩的小手拉著他的感覺，也非常配合地和水靈逗著樂天。

    只見他微笑著看著樂天，像是非常期待樂天的回答。

    而樂天驚訝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眼睛也蓄滿淚水，像是要哭了出來。

    水靈見他如此也就沒再逗弄他，放開鳳岐雲的手。走向樂天，正準備拍拍樂天的頭時，樂天卻急速反應地後退了好幾步。感覺水靈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一臉的防備。淚眼水汪汪地看著水靈，偶爾還看一眼鳳岐雲。

    終於，他出聲說話了，有點結巴地說：「殿……殿下哥哥，那個……這位是……是誰呢？」

    鳳岐雲見他真的被水靈嚇得夠嗆了，如果再這樣嚇下去，所他是得天天做噩夢了。他好笑地解釋說：「這是靈兒姑娘，你前晚和昨晚都才見過的。」

    樂天突然想不起靈兒是誰，一臉疑惑地看看鳳岐雲，又看看水靈。然後歪著頭盯著水靈看：「靈兒姑娘？」

    過了好一會兒，樂天反應過來了。指著水靈大喊一聲：「啊！人皮！那個……那個……」

    水靈見他這種反應，更是好笑得直抱著肚子。

    鳳岐雲也笑著看著笑得肚子都痛的水靈，伸手扶著她。

    突然反應過來被玩了的樂天，一臉的不開心地盯著水靈。嘟著紅潤的嘴唇，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鳳岐雲見水靈笑得有點久，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靈兒，好了，你看樂天都快哭出來了。」

    水靈擦著眼角的笑珠，直了直身子。看著樂天委屈的模樣，水靈不覺放柔臉色，輕聲說道：「小樂樂，我是靈兒姐姐，你現在不認得是自然的事，等等我給你再變個戲法。」

    說著手往臉上一撕一張薄如蠶絹的人皮就被撕了下來。露出了原來的面目。

    樂天瞪大著眼睛看著水靈手上的人皮，再看看水靈，真像變戲法一樣。樂天也完全忘記剛才的事情，因為認出是水靈了，他也就變得膽大了，伸手去拿過那人皮，仔細地把玩著。

    「靈兒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呀？能教教天兒嗎？」樂天低著頭看人皮問。

    水靈見他完全沉浸在人皮上，對於剛才的事是完全忘記了。這孩子的天性真的就得很快。

    她笑著對樂天說：「改天姐姐再教你哦，你先跟姐姐說說你為什麼認為我和殿下哥哥不能在一起呀？」

    「我沒說你不能和殿下哥哥在一起呀？」樂天天真地回道。

    水靈知道他誤會她的意思了，解釋道：「我是說我剛才還是男生的樣子的時候，你為什麼覺得可怕呀？」

    樂天抬頭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你是男生，那就是那個那個什麼斷呀。雷大哥說那是不好的，是很恐怖的事。」

    「雷大哥為什麼要和你說這個呀？」

    「因為之前樂樂和青青總是在一起玩，而青青總是時不時在偷吻我的臉，有一次被雷大哥看到了，雷大哥把青青打了一頓，還要我以後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玩了。那時雷大哥就說男生不能親男生的。」樂天一派天真地解釋，

    水靈聽到他的解釋，只覺得好奇，什麼青青？雖然樂樂是長著一副娃娃臉，但到底也是個十五歲的男生了。

    「青青是誰呀？」

    「青青就是青青呀。」

    水靈聽到這個回答，滿臉的黑線，這算什麼回答。水靈轉向鳳岐雲，用眼神問他。而鳳岐雲則是抬了抬眉頭，算是回答了。

    她有點無言以對地看著這一對主僕，想著改天問問雷鐸這個青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