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頭髮?」我和月蘭一驚,我用餘光瞄了覺遠和尚一眼,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髮菜,這些都是髮菜。」覺遠和尚歇斯底里的說。
「發……髮菜?」我徹底懵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些如一撮撮頭髮的東西,覺遠和尚說是髮菜?
這髮菜我知道,但只吃過一次,那還是很小的時候跟爺爺去別人家做法事,那家是大戶人家,他家的老人走了,擺喪宴就有出這麼一道菜。
當時很多人說是紫菜,說好歹也是大戶人家,怎麼出一道平民紫菜湯,所以吃的人不多,都只吃了一兩勺子,然後就停了。
但是我爺爺知道這是好東西了,那一盆其他人不吃,全給我爺爺和我分了,吃得一乾二淨。
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味道和紫菜不一樣,一問爺爺,他才告訴我是髮菜,說這東西很貴,很有營養。
我傻眼的看著覺遠和尚,這菜園裡種髮菜,貌似沒毛病啊,但是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看著像頭髮,不僅唬人,還特麼把我弄得中了降頭,這算什麼事?
我說:「怎麼會有種這種菜?」
我也沒見過生的這種菜,也不知道是這麼種的,卻聽他說:「這些髮菜有很長的年頭了,師傅當時雲遊,從西北帶回來栽種的,沒想到竟然就成活了,我問師傅為什麼要種這個東西,他說有時候有領導來寺里考察,寺院裡都是齋菜,如果沒幾樣拿得出手的,那也不行,所以才千方百計的弄來了這麼一片髮菜。」
我也是醉了,你出家人搞這麼多花樣,圖啥呢?不是說六根清淨了嗎?怎麼還為了要討好領導,不遠千里去弄這個髮菜來種呢?
但隨後想想,我多少也能有些感觸,在我們華夏就是不能免俗,他師傅這麼應酬,估計也是為了寺院的發展,得罪了領導,寺院估計就發展不起來,別說是這個寺院,就是少林寺,不也搞得烏煙瘴氣嗎?
「那怎麼還剩下這麼多?」我看著那些髮菜,聽說現在髮菜的價格很高很高的,但好像都是種植的,野生的應該沒有了。
「一個是來的大領導不多,可能幾年也碰不到一次,而且聽說國家立了法律,說髮菜是一級保護植物,不能採摘和買賣了,還有就是我的阻攔,而且每次採摘這些髮菜,都必須由我親自來,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這些髮菜會像那天攻擊你那樣,攻擊任何人,包括我師父,還有我師兄他們。」覺遠和尚說。
「為什麼就不攻擊你?」月蘭依舊拿劍指著他,然後說:「你先把他放了。」
「那你保證,我放了他,他不會再傷害這些髮菜。」覺遠瞪著我說。
「好。」我一口答應下來,就是讓我再放一次,估計我也放不出來了,感覺全身被掏空。
然後他鬆開了我,月蘭趕緊把我扶了起來,而覺遠和尚則是快速的朝著那塊髮菜地走了過去,心疼的喊道:「小花,小花,你沒事吧?」
「小花?」我和月蘭目瞪口呆,怎麼冒出一個小花了,我猛然想起,說:「剛才那個女聲?」
「肯定是了。」月蘭壓低聲音說:「他還叫得這麼溫柔,估計……」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貨是個花和尚……
「沒事,只是那金光太厲害,受了些傷。」菜地當中,竟然再次傳出了那女子的聲音。
「她…她是誰?」我看著覺遠和尚和菜地,驚訝的問道。
「這卍字是他給你的吧?」覺遠和尚生氣的說:「我就知道,他這人心胸狹隘,一直想著要拆散我和小花。」
我想了想,覺明老和尚確實是讓我用這卍字照射覺遠,我感覺確實是被老和尚當槍使了,我說:「她是誰?」
「我不跟你說了嗎?她是小花,也就是這髮菜中精靈吧,這髮菜移植到這裡好幾十年了,我每日照顧菜園,吃住都在菜園裡,每日打坐念經,沒想到久而久之,這髮菜受到佛經的薰陶而產生了靈智。」覺遠和尚說。
我和月蘭目瞪口呆,這不就是髮菜精嗎?
她與陰陽珠和血玉骷髏還不一樣,它們是法器的精靈,而眼前的小花是有髮菜成長而來的,那就是結結實實的髮菜精了。
「那她出來過嗎?」月蘭看著心疼的覺遠和尚說。
「以前從來都沒有,但是前些日子,她竟然顯化成一個小女孩出來見我。」覺遠抬頭看了看月蘭說:「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她有一頭飄逸的長髮,她苗條,亭亭玉立,充滿陽光。」
「可你是和尚,應該六根清淨。」月蘭毫不客氣的說:「你師兄肯定就是因為這樣才反對你們,想拆散你們。」
「他懂什麼?」覺遠很生氣的說:「我在這裡幾十年,一直就對著這些菜,每天除了念經,就只能跟這些髮菜聊天說話,她便是我的傾聽者,我們之間沒有男女之間,倒像是家人一樣,從她剛剛成為一抹靈智開始,我細心照顧,每日施肥澆水,直到後來用慧眼看到她慢慢的長大,傾聽我說話,我有什麼事都和她說的,她整整陪了我幾十年,你是不明白這種感覺的,那是一個伴,好比其他人養了一條寵物狗陪伴幾十年的那種感覺。」
我與月蘭相互看看,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說的這種感覺,其實我們也懂,就是一種念想吧,這髮菜精在和尚的心裡,可以是相伴多年的知己,可以是一條養了幾十年的狗,也可以說是他辛辛苦苦一手養大的孩子,這種莫名的情愫,真是說不清楚。
但這在佛門是不允許的,這就是六根未淨,或許覺明認為他和這髮菜精不明不白了,可能是男女關係。
但即便是這樣,我的頭髮降算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覺遠和尚說:「那我的頭髮降怎麼說?」
「絕對不是小花,小花沒這種能力,她只會控制這些髮菜變長,然後將一個人纏繞住,控制他的行動,根本不會什麼頭髮降。」覺遠和尚說:「肯定是覺明搞的鬼,我沒想到堂堂靈泉寺的住持,竟然會搞出這種下賤的勾當。」
「你的意思是他讓我中降頭,然後來找你的麻煩,僅僅是為了拆散你們?」我反問。
「對,沒錯。」覺遠點點頭說。
「那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幾十年來,他大可自己偷偷過來,以他的能力,要滅掉這髮菜精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何不親自來?」我反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問吧。」覺遠和尚說完,轉身看著那些髮菜,臉都心疼得皺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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