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愛上我你後悔嗎
【029】愛上我你後悔嗎
坐上車後,她下意識地扭身往後面看了一眼,半天,她才看見同事騎著車,東張西望的出來。{免費}她放了心,扭頭看著他,就見他緊繃著臉,表情嚴肅而凝重,注視著前面的路。她沒有說話,安靜的坐在旁邊。夏天天長,儘管接近下班的時間,太陽已經漸漸偏西,但是仍然炙熱而耀眼,依然向大地投放著似火的熱情。
江帆調轉車頭,駛向了通往萬馬河的鄉間柏油路。丁一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任由他把自己帶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跟國道比,這條鄉間柏油路清靜了許多,車輛不太多,但是非機動車很多,江帆放慢了車速,慢慢前行。他長長出了一口氣,伸出大掌,握住了丁一的手,說道:「想什麼哪?」
丁一笑了,說:「想你要帶我去哪兒?」
「呵呵,沒有目的,想到哪兒就到哪兒。」
「那好啊,忘情於山水間。」
江帆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很會自己找樂,就笑了,說道:「我得向你學習。」
「豈敢,我可不敢收你為徒。」丁一笑著說道。
江帆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向右打了方向盤,車子便駛向了鄉間柏油路,又拐上了另外一條小路,最後是土路,沙石子路。丁一認識這條路,這是去萬馬河南岸的路,上次看夕陽走的就是這條路。直到再也開不進去了,江帆才把車停在了岸邊一塊長滿雜草的空地上。
寂靜的萬馬河岸,滿眼的翠綠,一人多高的青紗帳,在微風中變換著顏色。夕陽,正眷戀著原野,不肯離去,一片看似散漫的光氳,遍灑在河兩岸,河水閃爍著鱗鱗波光,就像一條細碎的金帶,正靜靜地流淌著。周圍,一片寂靜無聲,只有夏蟲的啾鳴。
江帆下了車,丁一也下了車,她手搭在腦門上,向遠處望去,四周不見一個人影,眼下的莊稼是最省事的時候,不需要農民特別打理,只要有雨,只要有陽光它就能茁壯成長,事實也的確如此,這裡的莊稼,顯然是靠天吃飯,因為,誰也不可能把機井打在河灘上。
曠野是如此的沉寂和幽遠,仿佛置身於一種凝滯的空間裡,融入在這滿目的綠色之中,頃刻之間,心情也被大自然染成了綠色。
丁一的額頭冒出了汗,江帆說道:「回車裡吧,太熱了。」丁一點點頭,就又坐進了車裡。
江帆進來後,重新發動了車,冷氣立刻從腳底彌散開來。丁一說:「上次咱們看夕陽就是這個地方吧?」
「是的,我拍照片的位置就在西邊那個地方。」江帆指著外面說道。
「嗯,真美。」丁一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帆往後挪了一下座椅,他坐舒服後,就拉過丁一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伸出長臂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就吻住了她……
過了一會,江帆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寶貝,我都知道了。」
丁一還沉浸在剛才他的吻中,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睜開眼睛看著他說道:「知道什麼?」
江帆又低頭吻了她一下,說道:「剛才,溫慶軒去我辦公室,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哦——」丁一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從他的懷裡直起身,說道:「你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
「我還以為她來找我是跟你商量好的呢。」
江帆看著他,說道:「怎麼可能?你這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就是怕你多想才來找你。《 書純文字首發》」江帆伸手摸著她的腦袋。
丁一強裝輕鬆,拿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還故意沖他笑了一下。她發現他的目光里,有一抹很深的痛楚和無奈,還有對她的憐愛和心疼。對,是心疼,她能感覺得到,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丁一的心一酸,晶瑩的珠水就盈滿眼眶,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剪水秋瞳似的眸子緊閉了一下,淚珠便啪嗒掉在他的手背上……
丁一一驚,趕忙擦去他手背上的淚珠,還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江帆動情了,這是一個怎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啊!那雙漆黑清澈的眼睛裡,此刻布滿了愁雲氤氳,不用她說任何話,他都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這幅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令他心動,他情不自禁地又把她攬了過來,輕柔地低頭吻向她的唇,直到把她的唇吻得嬌艷欲滴,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下頭,覆上她柔軟的雙唇。她的唇太柔軟了,柔軟的令他心蕩,他了幾下後,便向深處探去,貪婪地掠奪著她的吻,直到她呼吸困難,他才放過她的純,頭抵在她的腦門上,說道:「我們到後座上去吧。」
丁一躺在他懷裡,閉著眼,搖搖頭。
江帆注視著她,深邃的目光里有疑問也有徵詢。但是她就是不睜眼睛,兩扇漆黑的睫毛緊緊地鎖住心靈之窗,由於緊張,有些微微抖動,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氣地挺立在她那美麗清純的嬌靨上,雪藕般柔軟的雙臂,緊緊地箍在他的後背,她是那樣的青春誘人,又是那樣的純粹乾淨,胸前那對微隆小突的一對小,隔著薄薄的衣衫,緊貼在他的胸前。江帆一陣激動,又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同時,一隻大手就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胸部,一隻柔軟的小乳便被他包裹在掌心中,並且不住地揉捏著。
「嗯——」丁一也很激動,忍不住發出一聲迷亂而模糊的低吟,這聲嬌弱的低吟,讓江帆如醉如痴,他放開了她的唇,一下便把她輕薄的套頭衫撩起,把小胸罩剝開,頭一低,便侵上了她那玉嫩嬌羞的乳蒂上,輕輕地吻著……
她渾身便酥軟了下來,禁不住嬌喘連連,雙手捧起他的腦袋,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江帆直起身,看了看四周,就見夕陽已經西斜,除去有風的痕跡外,四處寂靜無聲。
他靠在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丁一見他不說話,就摸著他的臉頰和眼皮,又摸著他緊閉著嘴,輕聲說道:「想什麼呢?」
江帆說道:「想你剛才的淚。」
丁一聽了,嗓子眼突然又有點生疼,她忍住淚水,說道:「呵呵,我從小就愛掉眼淚,屬於經常性的範疇,大可不必認真。」
江帆睜開了眼睛,他深情地看著她,說道:「我愛你,小鹿,真的。」
丁一睜著濕潤的眼睛看著他,她看見他深邃的雙眸,慢慢濕潤開來,眼睛微微泛紅,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說道:「傻孩子,我懂。」
江帆緊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椅背上,說道:「後悔嗎?」
「嗯?」
「愛上我你後悔嗎?」
丁一把頭扎在他的懷裡,喃喃地說:「一點都不。」她又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吶,你後悔嗎?」
「至死不。」
「呵呵,我們在海誓山盟。」她故意笑了一下說道。
江帆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她,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事,怪我……」
丁一的淚水奔涌而出,她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沖他搖搖頭,不讓他再說下去了。
江帆握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吻著,說道:「謝謝你,小鹿。」江帆說這話的確是由衷的,由衷的感謝丁一的理解和寬容,不過有一點他也的確擔心,隨著丁一閱歷的加深和年齡的增長,她還能這麼無怨無悔地等他嗎?還會這麼善解人意的委曲求全嗎?要知道電視台可是個複雜的地方,是站在全市政治經濟和文化最前沿的地方,她還能保持這份純淨無邪的本色嗎?丁一可是他江帆要她未來的那個人,只是現在他還解決不好自己個人的問題。
上次江帆和王家棟陪樊文良來到賓館的房間,樊文良就跟他說:如果翟炳德真的調離錦安去了省會城市任職,那麼錦安就會從上到下又會有一輪新的幹部調動,這對於江帆是一次機會,他在適當的時候可以在這方面動動心思。其實不用樊文良說,江帆一直在動這方面的心思,只是不能跟人說罷了。哪個官場中的人,不時刻希望自己進步、不停地進步?官場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競技場,他們每個人都是不同段位的選手,渴望奪冠是每個選手正當的夢想,只是他們不能時刻將這種渴望掛在嘴邊上,不能像運動員那樣豪氣十足地說「我想當冠軍」,但是想法都是一樣的。他江帆也不例外。他想上一個台階,他非常看重這個台階,這對自己也是一個鼓勵和安慰。因為,他可以從心理上甩掉當初「權力餡餅」砸中自己的心理壓力,對自己來說仕途也會進入一個更廣更高的空間,他就會有更大的資本來跟袁小姶以及她的家庭抗衡。所以,他現在對袁小姶才一忍再忍,只是這個袁小姶顯然不想讓他這麼平靜下去了。
江帆想到這裡,就低頭說道:「小鹿,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丁一睜開眼睛說:「什麼問題?」
「你想回閬諸嗎?」
丁一一聽,立刻從他的懷裡直起身,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江帆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真實想法。」
丁一直起身,說道:「閬諸我會回的,只是現在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這個人不適合搞行政,這你知道,就像當初溫局長說我的那樣,梅碧馨的女兒還是適合做文字工作。電視是聲、畫、音的綜合藝術,囊括了所有的視覺和語言藝術,我喜歡這個工作。既然我喜愛這個工作,將來就是回閬諸也是想從事這項工作。所以我很看中目前這個工作崗位,也想全面的鍛煉一下自己,增長一些基層工作經驗,為自己以後積累一些資本,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目前回去不合適。再有,溫局長在廣電局當一天局長,我就想干一天。」
「那如果他要是干到退休呢?」江帆說道。
「呵呵,我不會等那麼老再回家,我會等到自己認為該離開的時候再離開,反正現在不合適。」
「愚忠。」江帆小聲說了一句。
丁一笑了,說道:「不是忠不忠的事,是我覺得就該這麼做。」
「要不,你換個工作,也弄小官噹噹。」江帆忽然滿臉堆笑地看著她。
丁一好脾氣,但是丁一不傻,她從江帆的話里似乎聽出了什麼了,他從來都沒有跟自己探討過這些問題,而且他當初也認為自己搞電視是最適合的,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還讓自己回閬諸?肯定是覺著他的妻子發現了她,要把她轉移到別處,讓袁小姶找不到自己,這樣做固然有保護她的意思,但也說明自己是見不得天日的,想到這裡,她的胸脯起伏著,有些氣憤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把我藏起來?或者像鐘鳴義那樣,再給我買個小洋樓?」
江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敏感,不僅揣摩出他的部分心思,而且反應還比較過激,他看著她說:「我沒有,我是想……給你一份更好的工作,更安全的環境,想更好地保護你……」
果然如她所料,她委屈地鼻翼顫抖,說道:「我不,我就在亢州,就在電視台,誰要是看著我煩,大可不理我好了,我保證不去招惹他!」說著,賭氣地把頭別到一邊。
江帆笑了,知道她不高興了,就板過她的身子,伸出長指,替她抹去淚珠,說道「沒人看著你煩,是剛才是臨時動意才這麼想的。小洋樓我可買不起,亢州就一個任小亮,他還把小洋樓獻給了國王,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也收受不起。還是省著你的金豆子吧,留著咱們自己買小洋樓吧。」
丁一撲哧笑了一下,躲過他的手,說道:「你要是覺得我礙事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回閬諸。」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樣說冤枉我了,哎,老天怎麼就不能為我下一場雪呢?」江帆故意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丁一笑了,看著他,但是她沒從江帆的眼裡看出輕鬆,看出的更多是憂慮。她就收起了笑,說道:
「其實,哥哥早就說讓我回去,這個事我也想過,如果我一旦想回去了,我誰也不找,我就去求林老師,她肯定會幫我,只是我現在不想回去,因為……」
江帆說道:「因為什麼?」
丁一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是不是因為姓江的人的緣故?」
丁一點點頭,眼淚又流了出來,她伸出柔軟的雙臂,抱住了他,說道:「小鹿捨不得市長……可以不見,但是不能離得太遠,那樣我會沒有安全感的……」
江帆激動的把她抱在懷裡,說道:「我也捨不得小鹿……」說著,一張嘴,就把她顫抖的小嘴和她的哽咽全部收進了自己嘴裡……
丁一也激動了,她忘情地回應著他,半天,她才抬起頭,說道:「不許趕我回去,我認為該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的。」
江帆點點頭,說道:「是我不好,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問題,我不知道以後你會不會受到傷害,我現在很擔心。」
丁一說道:「只要跟你站在一起,我就不怕。」
「我怕。」江帆又吻了她一下。
丁一不說話了,她怯怯地說道:「那個問題很難解決對嗎?」
「你說呢?如果容易能拖這麼多年嗎?而且,以目前這種現狀,我現在、現在的確有些、有些……不便……」江帆支吾著說道,我忽然感到自己就像一個失信的大人,總是不能向孩子兌現他承諾的糖塊,心裡過意不去,嘴裡說話自然就會吞吞吐吐。
丁一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說:「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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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04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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