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又出大事了
【052】又出大事了
看來,丁一也只有萬馬河畔這一個地方可來的了,這裡清靜,沒有冷嘲熱諷,沒有物事紛擾,有的只是美好,而且,江帆在詩里也提到了這個地方,看來,對於這裡,他們都有著不滅的記憶啊!
秋天的黃昏來得很快,太陽落山了,於是,濃重的涼意立刻襲來,遠山、近樹、閃著粼光的萬馬河水面,都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又很快被月亮燭成了銀灰色了。最快更新請到
彭長宜極有分寸地用胳膊攬著她,輕輕地擁著她走到車旁,給她拉開了車門,又輕輕地把她扶進了車裡,關上車門後,自己才開門,坐進駕駛室。
帶著丁一,走出萬馬河河岸,彭長宜的心裡也是酸酸楚楚的,在回來的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丁一偶爾抽泣一下,那是剛才她劇烈痛哭的原因。
彭長宜悄悄地看了一眼丁一,他不知道在沒有江帆的日子裡,丁一該怎麼度過?半晌,彭長宜才說:「跟單位請假,回家呆幾天吧?」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想想還是不回去了。」丁一把臉扭到了窗外。
「那就出去旅遊,玩幾天再回來。」
丁一有些提不起精神,江帆走了,丁一的靈魂也隨之飄散了出去,她又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哪兒也不想去。科長,你說,這輩子,咱們還能見著他嗎?」
彭長宜的心一動,感覺自己的鼻子也一陣發酸,他說道:「如果你願意,等他安頓好以後,我帶你去內蒙找他。」
「不,我不去。」丁一堅決地說道。
彭長宜感覺此時的丁一其實很矛盾,一方面渴望見到江帆,一方面又拒絕再見他,讓她這樣硬生生地放下江帆,她實在是做不到啊!市長啊,您這是何苦呢,她可是您深愛的姑娘啊,您就這麼忍心讓她如此憔悴,如此地孤獨寂寞,如此的痛苦不堪嗎?難道,就讓她在這樣的相思中,一天天地老去嗎?接下來的慢慢歲月里,她該怎麼熬?您又該怎麼熬?
想到這裡,彭長宜只能暗暗地在心裡祈禱,祈禱丁一儘快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也在祈禱江帆有朝一日還能回到錦安,這樣,他和丁一就有希望。
他沒有和丁一說起古街江帆房子的事,他準備以後找機會再跟她提這件事,因為丁一執意回單位,彭長宜理解,此刻的她,無論是跟他們聚會還是出來走到亢州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喚起她對江帆的回憶,她會受不了,會失態。
告別的時候,彭長宜給丁一搬下她的自行車,手搭在她的肩上,深深地看著她,說道:「丁一,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這是我、是我們大家共同希望的,市長也肯定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
「科長……」丁一打斷了他的話,沖他勉強笑笑,說道:「以後,咱們不提這個人了,好嗎?」
彭長宜盯著丁一,見她的眼睛裡,又有晶亮的東西閃動,他趕忙說道:「好,咱們不提,記住,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不論事大還是事小,好嗎?」
相信此時無論是丁一還是彭長宜,他們都想到了那天晚上發生在亢州賓館江帆被袁小姶下藥的事,當時丁一想到的就是彭長宜,就源於他當年的一句話。
丁一此刻已是淚光瑩瑩了,她沖他使勁地點點頭,哽噎著說道:「科長,謝謝你,我會的……」說完,從他手裡接過自行車,低著頭,推著車,走了進去。
就在丁一握過自行車車把的時候,彭長宜感到了自己手背的一絲涼意,他用手一摸,才知道那是剛才丁一掉下的眼淚,彭長宜下意識地把手挨到唇邊,他分明感到了手背上的那絲淡淡的濕意……
所有的這一切,就象厚實的冰面裂開第一條縫,決定了它將最終融化,又象物理學上的共振,效果會互相促進,逐漸加強,最終產生某種質變和裂變。
一天下午,彭長宜正在錦安參加為期兩天的縣長市長工作匯報會議,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就見翟炳德的秘書悄悄地走到翟炳德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翟炳德聽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他皺起了眉頭,速地向台下搜索起來,目光就停在了彭長宜的臉上,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衝著秘書說了一句什麼。
秘書立刻離開,從另一個門走進會議室,找到了彭長宜,暗示彭長宜出來。
彭長宜站起,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和手包,走了出來,與此同時,翟炳德也從主席台的位置上站起,快步走了出去。
人們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聚焦到了翟炳德和彭長宜的後背上,正在講話的市長董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開始講話。
彭長宜從後面的門出來後,他正要問翟炳德的秘書是什麼事,就見翟炳德也從前面的門裡出來了,沖他招了一下手,然後快步走到了會議室旁邊的接待室。
彭長宜趕緊小跑了幾步,緊隨翟炳德的身後走了進來,翟炳德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正當中,說道:「剛才你的秘書打來的電話,說你們那裡的礦山發生了械鬥。」
「械鬥?」彭長宜一聽,立刻條件反射地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是的,他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才打到了市委辦公室。」
彭長宜急忙掏出手機,原來,為了防止與會人員接打電話,會議室啟動了通信屏蔽功能。彭長宜看著翟書記,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大腦在飛快地轉動。
6.15
彭長宜露出緊張之色,說道:「翟書記,那我……」
「你回三源吧,不要開會了,把情況摸清後給我電話。」
「是!」彭長宜這時似乎感到了問題的嚴重。
翟炳德交代完後,就要往出走,他要繼續開會。
彭長宜望著翟書記就要轉過的身子,忽然又叫了一聲:「翟書記——」
翟炳德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說道:「還有什麼事?」
彭長宜仍然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我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您……您給我做做指示吧?」
翟炳德看著他,回過身,說道:「還是等你摸清情況再說吧,三源有些問題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嗯,好,我馬上走。」彭長宜也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些唐突,在市委書記面前顯示出了臨場慌亂,本來什麼情況還都不知道,書記能有什麼指示,這樣跟書記要指示,除去表現出你無能外,什麼目的都達不到。
但是,似乎翟炳德並沒有這樣想,他緊跟著說道:「這樣,你掌握一個原則,如果是一般滋事,就不要虛張聲勢,如果造成人員傷亡,或者動用了違禁槍支,那麼只有兩個字,就是:法辦!這就是我給你的指示,明白嗎?」這次,翟炳德的指示不再模糊。
彭長宜一聽,來了精神,乾脆地說:「長宜明白!」
「好了,你趕緊回吧,遇事多和武榮培同志商量。」
「是,翟書記再見。」彭長宜說完,就快步跑下了樓梯。
武榮培,由於掛著市局副局長的頭銜,他來三源後,就理所當然地成了縣常委委員,這個人平時少言寡語,表情嚴肅,就連跟鄔友福喝彭長宜說話都是難得一見他有笑模樣,好像在他的眼裡,誰都不是好東西,他參加常委會也難得說話,說得最多的就是「沒有」。因為每次常委會在散會前,鄔友福都會徵求一下大家,誰還有什麼意見嗎,也可能整個會上武榮培都會一言不發,但每次這個時候他都會說「沒有」兩個字,弄得康斌背後就跟彭長宜說武榮培是「沒有」局長,因為除去「沒有」,他似乎不會說別的。
彭長宜邊往外走邊撥了武榮培的電話號碼,他都坐上車,老顧都開出了常委樓,武榮培的電話才接通,他那邊顯然很亂,很嘈雜的聲音,彭長宜急忙說道:「武局,我都聽說了,會沒開完就往回跑了,正在半路上給你打電話。」
「哦。」武榮培機械地應道。
「現場情況如何?」彭長宜急於想知道現場的情況。
「能跑的人都跑了。」
他這話很明顯,不能跑的肯定是那些負了傷的人,跑不動,跑不了,就又急切地問道:「事情發生在什麼地方?」
「建國集團的三號鐵礦。」
建國鐵礦?二黑的三號礦?彭長宜就有些吃驚,要知道,這個葛二黑,葛二爺,從來都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打架,怎麼這次被人家打上門來了?
「是的。」
「什麼原因?」
「正在調查。」
「有人員傷亡嗎?」說道這裡,彭長宜忽然就很來氣,他媽的,你武榮培就沒學會怎麼跟領導匯報工作嗎?問一句說一句!真他媽的憋氣!
「有。」
彭長宜壓住火,等著他往下說。
沒想到,武榮培根本就沒打算往下說,見彭長宜不言聲了,就說道:「彭縣長,還有事嗎?」
「武榮培,你他媽的怎麼回事?我問一句你就從牙縫裡擠一句,不問你就不擠,這麼多年你就沒學會怎麼跟領導匯報嗎?有什麼牛的你?還他媽的什麼打黑英雄,我看你是狗熊!你他媽的不來也沒這麼大的械鬥事發生,他媽的你一來就出事,問你幾句話怎麼了,難道就因為你牛我就不該問你嗎?我難道沒有知情權嗎?我告你說,你在別處可能是功勳,在我這裡,你他媽的未必就是!」說完,氣憤地掛了電話。
老顧從後視鏡里注視著他,見彭長宜臉色十分難看,氣得變藍了,就說道:「冷靜一點,他可能的確不知道情況。」
「他不知道情況可以說,我也沒指望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了解什麼,問一句就擠一句,好像他跟我說話有多麼低檔似的?還他媽的打黑英雄,我看就狗熊,悶熊、蔫熊!混蛋王八蛋。」
彭長宜口裡一邊罵著,一邊給褚小強打電話,這個褚小強也是,平時電話不斷,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到沒音信兒了。」
電話一直響,就是沒人接,彭長宜急得腦門就出了汗,說道:「老顧,開快點!」
過了一會兒,褚小強打來了電話,他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縣長,打電話著?我沒聽見,現場太亂。」
「你小子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事連個電話都不打?」
「對不起縣長,實在是顧不上。」
「什麼顧不上,記住,以後這是紀律。」
「是,情況您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個屁呀?那個悶熊……好了,說說你掌握的情況。」彭長宜本想說那個悶熊什麼都沒告訴他,考慮到小強是悶熊的手下,這樣對於武榮培形象不利,就趕緊打住沒有說。
褚小強跟本沒有在意他的的話,就說道:「我粗粗地了解了一下,械鬥現場發生在二黑的三號鐵礦,今天下午我是四點五十五分差五分鐘接到的報案,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我們到現場後,在半路上截獲了一輛正在逃跑的車,抓獲了幾個從山上下來的人。趕到現場後,趕緊救治傷員。據初步了解,目前已知的有三個礦的人參加了這次械鬥,這些人,由老闆親自帶隊,大概有一百個人,這些人是有組織有目的而來,到了二黑的礦上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一片混戰。有兩人當場斃命,另有幾個重傷,無數人受傷。」
彭長宜說道:「有槍嗎?」
「有,當場死的人都是被槍打死的,而且都是命中要害,目前我知道的就是這麼些,有人看見,槍是二黑開的,但是我們來了後,沒有見到二黑。」
彭長宜倒吸了一口涼氣,死了兩個人,果然用了槍!他感到事態的嚴重,說道:「小強,鄔書記知道了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看見康斌書記來了,還有龐秘書,其他人沒見到。」
「好了,你去忙吧。」
彭長宜放下電話,說道:「老顧,還能再快嗎?」
老顧也急,但是再急他也要注意安全,這是他的底線。
彭長宜很想馬上跟翟炳德報告這一情況,但是他沒打,這個時候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翟炳德已經已經交代他該怎麼做了,而且,他還沒有看到現場的情況,不能把聽來的告訴他,跟領導匯報工作,那必須要有板有眼,不能用聽說、據說、或者是大概、也許、可能什麼的,必須要擲地有聲。
彭長宜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心卻飛上了黃土嶺械鬥的現場。
褚小強是在今天下午接到的報案,他剛剛掛了媽媽的電話,媽媽讓他今晚回家,說是給他包的羊肉餡餃子,褚小強已經有好幾天不回家了,他是跟他爸爸大吵一頓後出來的,這幾天一直吃住在警隊。
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打電話的人是黃土嶺派出所所長,這個所長在電話里幾乎是帶著哭音說的:「褚隊,不好了,出大事了,礦山在打群架,好幾百人,都動了傢伙,聽說還死了人……」
褚小強一愣,等他反應過來後說道:「在什麼地方,別急,慢慢說。」他這樣說的同時,就抓過警服,邊往出跑邊問道。
「是黃土嶺,二黑的三號煤礦……」
褚小強沒等他說完,就說:「讓你的人,全部開往黃土嶺。」說完,他合上電話,站在院子裡,大聲喊道:「集合,緊急集合!帶上傢伙!」喊完這話他才想起,老隊長昨天上班來了,怎麼也得跟老隊長說聲。
這時,大家紛紛跑了出來,這時,剛剛歇完病假的老隊長也跑了出來,說道:「小強,出什麼了?」
「是這樣,黃土嶺出現礦工械鬥,我帶人上去。」
老隊長說:「那就快去。」隨後,他也大事喊道:「快點,都麻利點。」
小強說:「您在家,趕快通知醫院,派救護車去黃土嶺二黑的三號礦。順便向武局報告,讓他跟縣上的領導說一聲——」
話沒說完,他人已經開著警車,鳴響了警笛,早就竄了出去。
如果是平時周連發在的時候,彭長宜就會直接跟彭長宜匯報了,但既然來了新局長,有些分寸他還是要注意的。
身為黃土嶺刑警隊的副隊長,褚小強不能不急,儘管他是副隊長,但是老隊長几乎長期病假,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是他在主持警隊工作。黃土嶺是三源最大的礦山,幾乎所有三分之二的礦都在這裡,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是大事,就能把天捅個窟窿。礦難、無名屍,那件事是小事?褚小強太知道三源這一畝三分地上,都隱藏著哪些不穩定的因素,別的不說,就說這個黃土嶺吧,大大小小的礦老闆、街頭混混、地痞流氓、外來的礦工、逃犯、打手,幾乎囊括了社會上所有的不穩定分子,這樣一支龐大複雜的人員隊伍,散落在各個礦山,平時打個架、吵個嘴,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容易,當地的派出所,幾乎沒隔一天就要上山巡視,但是頂不了什麼大事。
褚小強帶著他的隊伍,一路鳴笛,飛速地趕往黃土嶺,他在頭車,遠遠就看見有兩輛車從山上下來,他立刻用步話機發出指示,讓後面的車輛攔截。
於是,褚小強和另外一輛車沒有攔截,他們快速向黃土嶺趕去,他從後視鏡里就看到了後面兩輛警車,堵住去路,車上的刑警都亮出了傢伙,這兩輛車停住後,從車上下來的人就四處逃跑,幾個刑警隊員就在後面追,有的還鳴了槍。
褚小強不去管他們,等他帶著人趕到三號礦的時候,場面已經得到控制,說是得到控制,其實能跑的人都跑了,跑不了的都是負了傷的。當地派出所有幾個民警,負責看管留下的人員。
不用說,場面一片狼藉。塔吊被推到在地,車輛被砸毀,運送礦石的車兜子被掀翻、砸扁,到處都是亂扔的磚頭、棍棒、鋼管、鋼釺、錘頭、斧子、鐵鎬、鐵鍬,更有散落在地的砍刀。有兩隻被折斷的雙管獵槍和兩隻小口徑步槍,還有一把五四式手槍,兩具屍體躺在血泊之中,地上還躺著二三個血肉模糊、衣衫不整的礦工模樣的人,不斷地大聲呻吟,罵爹喊娘。
派出所所長過來了,他是身上也有血跡,褚小強以為他也負了傷,他說不是,是幫助別人綑紮傷口時蹭上的。
褚小強說:「李所,你動作好快呀?」
這個李所連忙說道:「是我們來礦上辦事,正好趕上,你說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我們的警車就停在外面,他們照樣過來,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打,根本就無視我們的存在!雙方很快就混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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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07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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