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062 包養領導幹部

    062 包養領導幹部

    【062】包養領導幹部

    有的時候,老教授經常反思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是,從護女的角度來看,自己又似乎沒有做錯什麼,即便她媽媽在世,媽媽也不會同意女兒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不清的,因為,這樣的感情一般都是沒有未來的,他不能讓這個人浪費女兒的青春。最快更新請到

    他曾經給賀鵬飛打過電話,告訴賀鵬飛女兒回家來的消息,賀鵬飛也趕在休息日回來過,也約過女兒,但是從女兒的神態中看不出對賀鵬飛有什麼新的感情產生,以至於賀鵬飛都跟他說過:丁叔叔,也許,我們應該給她時間……」

    不知為什麼,他很喜歡賀鵬飛這個年輕人,他陽光、健康、上進,幾乎囊括了當下年輕人所有的優點,但是女兒似乎對這個同學總是產生不了感情,這讓他心急如焚,他甚至跟喬姨和杜蕾說,說小一不小了,再不找對象,再過幾年就不好找了,讓她們幫女兒張羅對象,甚至他也跟自己身邊的人都說過這個意思。

    但是,女兒根本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總是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搪塞他,不去相親。他也知道女兒在短時間內走不出來,但他只能以這種方式,強迫女兒走出來江帆的陰影。

    他聽了賀鵬飛的話,不再去讓女兒相親了,他只能默默地看著女兒,快到雙休日的時候,他就不停地給女兒打電話,直到女兒答應回家為止。

    女兒有時儘管回家了,但是她的心卻明顯不在這個家裡,這讓老教授感到很擔心,擔心女兒憋悶壞了,總是在周六日想辦法帶女兒出去,不是參觀這個人的書畫展, 就是參加那個人舉辦的文化沙龍活動,他甚至想,想借自己元旦畫展,讓女兒準備幾幅作品,跟自己的一起展出。但是女兒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而且也不見她有作品拿出來,他知道,如果女兒肯靜下心來拿起筆,她慢慢就會把心思轉移到書法上。可以說,為了幫助女兒儘快走出來,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收效甚微。

    本來,外地有個筆會活動,他還想讓女兒請假,跟自己去出差呢,但是顯然做不到了。也許,有的痛苦可以轉移,也許,有的痛苦可以變淡,但是眼下,女兒分明沒有做到。老教授心急如焚,一個勁兒地看表。

    可能司機小張看出了他的焦急,就說道:「丁教授,您別著急,目前我開得最快了,如果在平時,我根本就不敢跑這麼快,再有半個小時咱們就能到亢州了。」

    老教授笑了一下,無心說話,他的心思,全在女兒的身上,早就飛到了女兒身邊……

    汽車一路疾馳,他們在收費口,問了一下亢州電視台的確切地址後,就一頭扎進了亢州城的夜色中,直奔電視台而去。

    到了電視台門口,司機小張跑去敲警務室的門。敲了半天,警衛人員才出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大半夜的有什麼事?」

    小張說:「我們是來找丁一的。」

    「找丁一?你們是誰?」警衛人員警覺地問道。

    這時,丁乃翔走到了大門跟前,大聲說道:「師傅,我是丁一的父親丁乃翔,我女兒病了,兩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著,讓我來接她。」

    那人一聽,說道:「病了,下午還看到她了呢?挺好的,沒事呀?你們等等,我往她屋裡打個電話。」

    丁乃翔屏住了呼吸,聽著他在裡面打電話,沒有打通,說道:「師傅,她病了,不可能接電話,你把大門打開,讓我們進去吧。」

    警衛人員說:「你們大半夜的來找我們這裡的女孩子,我不能隨便讓你們進去,你把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丁乃翔一聽,趕緊從皮包里掏出了所有的證件,身份證、工作證、省文聯美協副主席證等等,警衛人員說:「呵呵呵,別掏了,我信了,你是她的父親。」

    說著,就給他們開開門,然後領他們進了大樓,來到了丁一宿舍門口。

    丁乃翔伸手就敲門,敲了半天,也不見裡面有動靜,他高聲叫道:「小一,開門,我是爸爸,爸爸來接你了……」

    說完,他把耳朵貼在門縫邊,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他就繼續敲門,繼續說道:「小一,開門呀,我是爸爸,爸爸接你回家……」

    「爸……爸……」裡面終於傳來女兒的聲音,不過很微弱。

    「對,是的,是爸爸來了,快開門!」丁乃翔驚喜地說道,隨後又把耳朵貼在門縫處。

    這時,就聽裡面傳來一聲響動,像是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就再也沒有聲息了。丁乃翔急了,不停地敲門,不停地呼喊……

    小張也急了,他開始撞門。

    警衛人員一見,說道:「別撞了,再撞就撞壞了。」

    小張根本不聽他那一套,繼續使勁用膀子撞著門 。

    丁乃翔把頭抵在牆上,悲痛地說道:「小一啊,你可別嚇爸爸呀……」話沒說完,老淚就流了出來,他有些站立不穩……

    小張顧不得他,而是用力在撞門。門,終於被撞開了,就在撞開門的那一刻,丁乃翔幾乎暈了過去,就見他的寶貝女兒躺在地上,已經昏了過去……他急忙扔掉手裡的皮包,奔到女兒身邊,抱起了女兒,大聲地叫著:「小一,小一,你怎麼了?小一啊……」

    老教授一時亂了方寸,急切地呼喊著女兒。

    小張趕忙幫著老教授抱起丁一,把她放在床上,老教授不停地抖動著女兒的手,胳膊和腿,不停地呼喊著女兒。

    小張摸了摸她的腦門,沒有高燒,就捏她的人中。

    那個警務人員說道:「不行就趕緊打120吧?」

    就在這時,丁一才從嘴裡呼出一口氣,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輕輕地叫了聲:「爸……」淚水,就從她的眼角出流了出來。

    「哎,我是,我是爸爸,爸爸帶你回家,好嗎?」說完,丁乃翔就把女兒抱在了懷裡,老淚縱橫……

    丁一在爸爸的懷裡,微微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丁乃翔在小張的幫助下,將女兒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裝在了她的兩隻行李箱和兩個大紙袋中,小張提前將這些東西拎下樓,放在汽車後備箱裡,上來後,跟丁乃翔說道:「丁教授,您看是去亢州醫院還是回家?」

    丁乃翔低頭看了看女兒的狀況,說道:「回家!」

    他使勁抱起女兒,當把女兒抱起來的那一刻,老教授的心揪緊了,女兒消瘦的幾乎沒有什麼重量了,老淚不禁老淚縱橫,他跟女兒說道:「爸爸抱你回家,這個地方,咱們再也不來了,你沒有工作,爸爸養著你,爸爸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在這裡了……」說著,抱著女兒就出了門。

    小張擔心老教授的體力,就說道:「丁教授,放下她,我背著她吧。」

    老教授顧不上說話,他沒有鬆手,而是抱著女兒費力往樓梯走去。小張和電視台那名警衛人員,只好護在左右,不使丁乃翔跌倒。

    把丁一放進車裡後,丁乃翔氣喘吁吁地從小張手裡接過皮包,從裡面掏出一張大鈔,遞到那名警衛人員的手裡,說道:「師傅,打擾您休息了,麻煩您明天把單位的門找人修修,要是鎖壞了就買把鎖,餘下的錢您就買盒煙抽吧,另外,跟領導說說,人,我接走,再替丁一請個病假,拜託您了。」

    那人說道:「您這是幹嘛,小丁我們是同事,我怎麼能要您的錢呢?」

    老教授說:「師傅,這錢您必須拿著,損壞公物要賠,拜託您了。」說著,就硬是將錢塞給了那個人,然後上了車,把女兒抱在懷裡,離開了亢州城……

    他們仍然是一路疾馳,直接來到了閬諸市第一人民醫院,等丁一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時,大夫只跟他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患者沒有大礙,但處於極度虛弱狀態,需要住院觀察。」

    老教授疲憊地跌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上午,看著女兒在藥液的作用下,臉色漸漸有了紅潤,丁乃翔才從女兒的提包里,翻出一個小本,那是通訊錄,他找到了溫慶軒的電話,儘管他知道溫慶軒已經調離了廣電局,升任市委宣傳部的部長,但是,他知道溫慶軒還是丁一的領導,是分管宣傳工作的領導,也是廣電局的領導,等電話通了後,他說道:

    「溫部長,您好,我是丁一的父親丁乃翔。」

    溫慶軒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後熱情地說道:「丁教授,您好您好,我是溫慶軒,您有什麼事儘管說。」

    丁乃翔說道:「丁一病了,我昨天半夜把她接回家了,幾年前我就想讓她調回閬諸,但是她捨不得你,說你在廣電局當局長一天,她就不能離開,因為當年是你將她從市政府要去的,又是你讓她去廣院學習,把她領到了電視藝術這條路上來了,我給您打電話的意思是,丁一不回去了,無論她在閬諸是否有接受單位,她都不回去了,希望溫部長能跟廣電局打個招呼,等她好了之後,找到接收單位再回去辦手續,拜託溫部長您了。」

    溫慶軒說道:「丁教授,丁一是一名優秀的電視工作者,我當初去跟書記市長要她,也是看出了她的潛質,這段時間,我也比較忙,沒抽出時間過問她的情況,我很抱歉。不過請您放心,既然小丁不回來了,我向您保證,這邊,絕對給她保留工作關係,她什麼想回來上班都行,如果她不想去電視台上班了,就到我宣傳部來。如果她在閬諸找到了接收單位,我會幫助她辦理一些相關手續的,小丁當初是從市政府出來的幹部,她的工資完全是財政開,所以,她即便是請假,仍然會有工資,她應得的不會少一分,這個您儘管放心。」

    丁乃翔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多謝溫部長了。」

    溫慶軒說「請您轉告我對小丁的問候,讓她安心養病,過兩天我去看她。」

    「好的,一定把溫部長的問候帶到,再次表示感謝。」說完,老教授就掛了電話。他將電話重新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悄悄地回到病房,看著昏睡中的女兒,他的眼前浮現出女兒成長過程中的一點一滴,老淚,不禁又流了出來……

    彭長宜在回來的半路上,給丁一打電話,他當然打不通了,他不知道丁一為什麼突然關機了,更不知道丁一昨天夜裡被爸爸接走的事,他不禁有些沮喪,回到亢州後,已經接近中午12點鐘了,他沒有回家,而是按照慣例,直奔亢州酒店,部長在那裡等他。

    他進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王圓接雯雯下班回來。王圓看見彭長宜的車進來了,就跟雯雯說:「是彭叔兒,怎麼這個點回來了?」他和雯雯就下了車,叫道:「彭叔兒,今天怎麼中午回來了?吃飯了嗎?」

    「哪兒吃了,餓死我了,雯雯,怎麼搞的?」說著,就又將雯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雯雯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肚子,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又嫌孩子長得慢,剛三個多月,您還指望他長多大呀?」

    彭長宜「哈哈」地笑了。

    王圓和雯雯陪著彭長宜,直接奔了四樓王家棟的房間,就見王家棟這次沒有練書法,而是戴著老花鏡在百~萬\小!說。看見彭長宜他們進來,就放下書本,摘下老花鏡,說道:「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怎麼捨得上午回來了?」

    彭長宜苦笑了一下,說道:「好長時間不回了,想家啊!」

    雯雯突然說道:「彭叔兒,我們昨天看見沈阿姨了,估計你到家後她就該跟你告我的狀了。」

    雯雯的話,弄得彭長宜和王家棟都有些不解。

    彭長宜說:「怎麼了?是你惹著她還是她惹著你了?」

    雯雯說:「我惹著她了唄,昨天我冒犯她了,她肯定生氣了。」

    王家棟說:「雯雯,到底怎麼回事?」

    雯雯就將昨天跟丁一逛街,在肯德基餐廳碰見沈芳和袁小姶的事,敘述了一遍。

    王家棟聽後,抬頭看著彭長宜,說:「這個小芳怎麼回事?怎麼跟姓袁的攪在一起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到家得說說她。」

    彭長宜也是一肚子火,沈芳跟袁小姶攪在一起本身就令人上火,而且還幫著袁小姶攻擊丁一,就更加的火,聽部長這樣說,他就說道:「唉,我早就說過她,她根本就不聽,誰說話她都信,就我說話她不信,還蠻有理!」

    王家棟說:「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彭長宜知道部長指的是什麼,就說道:「自從她調到電力局後,她們就認識了,好像是為工地變壓器增容的事,應該不是特意認識的,還是從工作開始。」

    部長沉思了一下,說道:「看來不該把她調出來,更不該讓她去那個地方。」

    彭長宜說:「我不這麼認為,這和工作性質沒有關係,她那個人啊,天生就頭腦簡單,認識問題膚淺,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總是說她,她根本就不能接受,在她眼裡,我整個就是壞蛋,反而外人倒是好人。」

    「可能是你的方式有問題,既然能外人都能相信,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家裡人?」說道這裡,部長突然抬頭看著彭長宜,說道:「她幹嘛那麼討厭小丁?」

    彭長宜有些心虛,說道:「我也不知道,有一回還是我在北城的時候,丁一在廣院學習,回來準備畢業作品,我帶她去採訪北城搞玉米育種的鄒子介,那天是周日,我在單位等丁一,讓她看見了,打那以後,她的心眼就長不正了。」

    「哦,難怪。」王家棟若有所思地說道。

    彭長宜急了,說道:「您這是什麼話?天地良心,我可是什麼都沒做!」

    雯雯笑了,說:「您已經做了,所以沈阿姨才幫著姓袁的說話。」

    「我做什麼了?」彭長宜瞪著雯雯說道。

    「您跟丁一接觸了?您帶她去採訪了?這就夠了。可能在別人眼裡這很正常,但是在沈阿姨眼裡,似乎就不正常了,所以,她就嫉妒丁一了?」雯雯振振有詞地說道。


    王圓捅了雯雯一下,說道:「彭叔兒,我去給你們安排飯。」說著,拉著雯雯就走了。

    王家棟說:「小丁那孩子的確討人喜歡,小芳嫉妒也是正常的,說明她心裡有你,對你有擔心,如果她心裡沒有你,也就不嫉妒小丁了,你看,我正在看司馬遷的史記,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琢磨這句話……」

    王家棟說著,重新戴上了老花鏡,指著其中的一處文字說道:「你看,司馬遷在史記里反覆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女屋美惡,居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疑。故扁鵲以其伎見殃,倉公乃匿跡自隱而當刑。緹縈通尺牘,父得以後寧。故老子曰:美好者不祥之器,豈謂扁鵲等邪?若倉公者,可謂近之矣。』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嗎?」他又摘下老花鏡,看著彭長宜說道。

    彭長宜從部長手裡接過書,又仔細看了看,說道:「能意會到,要讓我全面解釋我可能解釋不出來。」其實,彭長宜知道一個大概,但是部長今天故意挑出這兩句來給他念,估計另有深意,所以,即便是能解釋清他也不會解釋了,他要聽部長的解釋。

    果然部長說道:「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我剛才特地請教了溫慶軒,溫慶軒給我的解釋就是:女子無所謂美麗醜陋,一旦進入宮廷就會被嫉妒;士人無所謂賢德與不賢德,一旦進入朝廷為官就會被別人不信任。因此,扁鵲因為自己高超的醫術走向死亡,倉公獨自隱居也難逃災難。緹縈上書,願以身代過,她的父親才得到以後的安寧。因此,老子說:美麗的善良的東西是不詳之物,難道說的是扁鵲那一類人嗎?像倉公這樣的,可以稱之為與之相近啊。」

    彭長宜聽完部長的解釋,說:「我的理解也和這個差不多。」

    部長摘下老花鏡,說道:「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說明了『出頭的椽子先爛』,但是倉公決定隱居了,卻也被株連了,如果不是他的女兒緹縈上書文帝,願以身代罪,罪,不會被免。仔細讀司馬遷的話,會發現司馬遷在這裡傾訴了他個人的感慨與不平。就是司馬遷本人也是無端被殘害的,他就是因為替與匈奴作戰的將軍李陵說了幾句公正話,結果漢武帝大怒,將司馬遷處以宮刑。司馬遷就是在這個處境下艱難地寫作《史記》。所以說啊,丁一遭袁小姶和沈芳嫉妒那是必然的,因為她年輕、漂亮,因為她比他們善解人意,因為她比她們更討人喜歡,即便她不和她們去爭什麼,也會遭到她們的嫉妒。比如我,我現在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但是沒人拿我當病貓看,甚至有人還當我是暫時睡著了的獅子,我只要喘著氣,就會礙他們的事,他們就會不踏實。」

    「哦?您為什麼要這麼認為?」彭長宜有些吃驚。

    「呵呵。」部長合上了書,說道:「不是我為什麼要這麼認為,是因為有人這麼讓我認為,你沒聽說嗎,錦安已經決定要動我了。」

    「動您?怎麼動?」彭長宜更加吃驚。

    「我得到消息說,準備讓我去人大。」

    「哦——您說話怎麼大喘氣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怎麼動呢?」彭長宜鬆了一口。

    「這個意思早就有了,就是三源的事一出,給耽擱了。」部長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茶几。準備吃飯。

    彭長宜說道:「您去人大是早晚的事,我看不錯,人大本來就是養老的地方,您到那裡挺好的,有充分的時間練練書法,說不定不當副書記了,還能成就一位大書法家呢?」

    「哈哈,你放心,我就是真到了人大,我仍然是老虎,同樣不會是病貓!」

    那一刻,彭長宜感到部長的眼睛裡露出了凌厲的光,他不禁有些擔心,連忙開導他說道:「我看您到人大一忍不錯,只要您不找別人的茬,別人是不會敢找您的茬的。明年,雯雯就會給您生個孫子,我看啊,您就享受天倫之樂吧,多美啊。」

    「哈哈,那是當然,只是怕有人不讓我安生啊——」部長說道。

    「安生不安生的還能怎麼著?」彭長宜不敢說下去了,他似乎對部長有了一種隱隱的擔心,畢竟,部長的事有些他知道,有些事他不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事,是不是就是別人不讓他安生的依據?

    服務人員把酒給他們倒好,菜給他們端了上來,他們倆邊吃邊聊。彭長宜雙手端杯,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部長,我敬您。」

    王家棟不解地看著他,說:「又沒有外人,幹嘛這么正經?」

    彭長宜說道:「部長啊,我的心情您可能體會的不太深,您知道我從三源回來最心盛的不是回家見老婆孩子,而是回來見您,其次才是江市長,我不說您也知道,我和江市長的感情和您的有區別,他更多的時候是我的良師益友,但是您就不一樣了,您是校長,是引導我成功畢業的校長,您還是父親,是能給我溫暖懷抱的父親,我受委屈可以跟您來撒嬌,我有了成績,您能及時給我潑涼水讓我清醒,我做錯了您能給我包容,您是我人生路上的燈塔,沒了您的照耀,我不知該怎麼走好每一步。我希望我整個成長過程都有您來陪,不管您將來是離退還是變老,您就是我信念的支撐,所以,說到這兒,請允許長宜表個態,長宜不希望您有事,長宜也不希望您沒事自己去生事,長宜只希望您健康、平安,看著我們長大變強!我相信,小圓跟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子女希望自己的父親有事的,所以,讓咱們去人大,咱們就去人大,讓咱們靠邊站,咱們就靠邊站,畢竟這是大趨勢,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不跟他們爭,您就把長宜培養大,您就什麼都有了。您想想,現在錢不用您掙,有小圓在掙,權力您也有,即便您將來有一天沒有權力了,長宜還有,長宜的權力是您給的,長宜的權力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您的權力,這有什麼不好?您幹嘛非要當老虎呢?你就是當一隻頤養天年、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貓又怎麼了?有什麼不好嗎?」

    彭長宜從來都沒有跟部長說過這樣的話,大都時候,他都是在聽部長在說,因為,他從來都是在部長那裡汲取養分,從來都沒有感覺部長有說得不對的地方,幾乎是言聽計從。可是,今天王家棟一句「我仍然是老虎,同樣不會是病貓」的話,卻嚇著了彭長宜,也勾起了彭長宜的無限感慨,想想江帆遠走邊關,他心裡已經感到了孤單,所以,他從心裡來說就特別擔心部長再有什麼事了。

    他這段情真意切的話,令王家棟很激動,王家棟知道是自己剛才那句話嚇著彭長宜了,沒想到這小子真敏感,馬上就來了這麼一通話。王家棟是個眼睛很硬的人,此刻聽了彭長宜發自肺腑的話後,眼圈居然紅了,他端起杯,沒有站起來,跟彭長宜碰了一下,故意說道:「小子,今天受什麼刺激了,怎麼想起跟我表白這些了。」

    彭長宜仰頭喝乾了酒,說道:「沒有,什麼刺激也沒有,我希望無論長宜走到哪兒,回到亢州後,都能在這裡看到您等著我。」

    彭長宜的眼圈紅了,他相信,即便他不告訴部長自己的心情,憑部長的智慧,他也能洞悉到他的心情,彭長宜最初跟部長相處中,他就看出部長具備的那種高超的政治智慧,遠不是他所及的,一開始,他就決定追隨他,不跟他耍小心眼,百奸不如一忠,就是這個「忠」字,讓彭長宜從部長那裡得到了很多東西,也收穫了一份寶貴的忘年交……

    「哈哈,小子,別裝了,我知道你受什麼刺激了,放心,部長不會有事,也不會沒事找事,你放寬心吧,還是那句話,我只要不找事,相信沒有人敢找我的事。」王家棟自信地說道。

    「我信,所以我才擔心。」彭長宜又抹了一下眼角。

    「哈哈,瞧你那點出息!」王家棟大聲笑了,隨後說道:「你是不是也想江帆了?他走後聯繫著嗎?」

    彭長宜傷感地說道:「聯繫幾次都沒聯繫上,他的手機不是停機就是空號,我也不知道他確切去了內蒙什麼地方,總想打聽打聽,這段變故太大,也顧不過來。」彭長宜說道。

    「哈哈,就知道是這種情況,給——」王家棟說著,從那本《史記》的書里,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字,還有電話號碼。

    彭長宜一驚,說道:「您怎麼搞到的?」

    王家棟說:「我仔細打聽了一下他支邊的前前後後,的確是他自願的,沒有任何領導暗示他,他走的是省里的指標,也就是,他如果回來,也不會再回到錦安市了,人事關係放在了省委組織部,並且,內蒙這個指標是從上面戴帽下來的,就是江帆的。所以說,他早就預謀好了這步棋,是主動支邊的,當然,如果他這次能提亢州市委書記,估計他是不會去支邊的,如果這次安排的位置不是這麼不如意,他也不會走的。」

    彭長宜點點頭,他在心想又加上了一句,如果不是丁乃翔找他談話,打死他也不會走的。只是,他不能將這話說出來而已。

    彭長宜又跟部長匯報了這一段自己所有的工作情況,部長說:「你做得對,當前重中之重就是幹部隊伍的思想穩定,就是要繼續開展工作,工作不能癱瘓,這是三源目前最大的政治,也是你最大的政治,你做好了這一點,就是最大的功績。功績是什麼?功績就是一個幹部的成就,就是升遷的資本,就是競爭的實力。將來讓你接任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是不讓你接任書記,現在讓你主持全面工作,你就要做好全面工作,顯示你主持全面工作的水平和能力。這一段還是少往回跑,盡心才是,盡心做好眼前的事,莫問前程。說哪一天來了書記了,你再退回到政府這一邊來,繼續當你的縣長,這樣,領導也會高看你的。」

    彭長宜不住地點頭,說道:「您就是長宜的定盤星啊!」說著,又端杯敬部長酒。

    部長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鑑於目前三源的實際情況,有一點你必須要把握好,那就是千萬別給那些有錢人當了奴才。我為什麼這樣說,因為鄔友福是,你們那個常務副縣長是,鄔友福是因為涉嫌毒品進去的,但是我懷疑,上邊之所以以這個名義把他弄進去,也是擋北京郄老的嘴,讓郄老不好為他說情。我敢保證,鄔友福有受賄的重大嫌疑,即便沒有王八湯這件事,錦安也會有多重理由讓他進去的,放擺著的理由就是給黑惡勢力當保護傘。實際我感到,他的主要問題還是受賄,因為受了賄,才會給黑惡勢力當保護傘。所以,他的教訓就是你的教訓,你永遠都要記住,人,只要有一次受賄的經歷,就會想第二次,就跟毒癮一樣,受賄,也會上癮。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第一次。」

    彭長宜重重地點著頭,認真地傾聽著。

    「你沒看到嗎?現在社會的實際情況這樣,古代,文士們都興養門客;改革開放後,大款為了顯示自己,都興養小蜜;現在呢,你再看,大款都興養領導幹部了,這是很危險的潮流,直接危害到政權的穩定,黨中央不會任其這樣發展下去的,最近落網的那些高官,表面上是因為情人反目,實際上,還是因為腐.敗變節!情人,哼,只是個由頭罷了。仔細分析一下,怎麼都是情人舉報?可能嗎?所以,你千萬要注意,注意把好第一道關,同時,還要告誡小芳,替你把好第一道關。」

    彭長宜說:「您說的太對了,非常符合我的心氣兒,我會注意的。」

    「還有。」部長又說道:「你當初到三源時我就反覆囑咐過你,升遷,升遷是你45歲之前主要做的事,要時刻向著這個主體目標努力,凡是有礙你升遷的事,都不要做,因為,成長需要成本,升遷同樣需要成本,而貫穿這個成本中主要因素就是時間。時間,你懂嗎?時間是你升遷成長的過程長最根本的成本支出,對時間的珍惜就是對成本的節約,所以,任何閃失和耽誤成長的事都不要做。今天我這話,在你離退之前都有效,你必須引起注意。也有這樣的可能,咱們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都沒做,一直都兢兢業業、踏踏實實地工作,幾十年興許都在原地踏步,沒有升上半格,這樣的情況很多,一點都不新鮮,但是記住,那也不要氣餒,只要你有良好的基礎,組織不用咱,那是組織的事,但絕不能給組織製造不用你的理由。」

    彭長宜不住地點頭。

    「咱們做了這麼多年的組織工作了,深深地知道組織是什麼,這是咱們在屋裡說話,沒有外人聽見。前兩天,我看到一篇文章,那裡面有這樣一段話,想想,的確是那麼回事,你聽,組織,就是在你遇到難事時對你說:我們無能為力;在你遭遇用人不公時對你說:你要正確對待;在你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對你說:你要顧全大局;在你受到誣陷時對你說:你要相信組織!」

    「哈哈哈。」彭長宜大笑,他感到王家棟今天太可愛了,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一般情況下,給他灌輸的都是很嚴肅的東西,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也說這樣的話了,就說道:「您說得太對了,太是那麼回事了。」彭長宜笑得眼淚出來了。

    王家棟沒有笑,他卻嚴肅地說道:「這不是我說的,是那篇文章里說的。我給你說這些的目的不是讓你笑,是要讓你記住,組織可以閒著你不用,但是不許你有污點,你只要有了污點,大多情況下就是被拿下。為了節約你成長的時間成本,大小事都不可兒戲。」

    彭長宜說道:「長宜記住了,保證做到,如果做不到,就辜負了您的良苦用心了。」說著,舉杯向部長示意了一下,就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有一事想請教您,我想明天去北京看看郄允才,我打電話著,是他家保姆接的,說是張明秀已經離開郄老了,我想去看看,但是又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詬病。」

    王家棟想了想說道:「你去北京,有必要大張旗鼓宣傳嗎?完全可以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嗎?官場上做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隱蔽越好。你看他,一來儘儘心意,二來有些事情也可能揭開謎底,這叫知己知彼,郄允才這條路他鄔友福走到頭了,你照樣可以接著走,官場中人,要善於給自己多開闢幾條通天的路,這極有可能就是你未來的政治資源。」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好,那我明天起早直接去醫院看他。我要考慮一下帶點什麼禮物去。」

    部長說:「別想了,我這裡正好有兩棵野山參你帶去吧。」

    「那可不行,那是好東西,還是您留著用吧,老革命家裡什麼都不會缺,我就隨便買幾樣水果就行了。」

    「我年齡又不大,身體也沒啥毛病,用那玩意沒用。」說著,王家棟就起身,從大桌子下面的抽屜里拿出兩個紅絨錦盒,裡面是兩隻用棉線固定的山參,所有根須都完好無損。

    彭長宜看著,有些捨不得,說道:「這個,我真的不能要,您留著用吧,要不我還是買些營養品吧。」

    王家棟一瞪眼,說道:「放我這兒也沒用,等我老了,需要這東西補了,你再給我買不就得了,現在你先拿去用,省得放時間長了長蟲。」

    彭長宜想想,不拿也不合適,就接了過來,說道:「那行,我以後再給您買。」

    他們喝完酒,王家棟就去單位上班去了,彭長宜到洗浴中心洗了個澡,做了做,晚上又召集寇京海、姚斌、黃金、林岩等人聚了聚,夜裡快十點多才回家。

    彭長宜回到家,首先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女兒娜娜的房門,見裡面沒有女兒,彭長宜就知道女兒肯定又是鳩占鵲巢了。他脫去外套後,走進了臥室,沈芳正在披衣穿鞋要出來。

    彭長宜果然看見了女兒睡在了他的位置上,就咧嘴笑了。

    沈芳說:「又這麼晚回來?孩子都等你半天了,實在困得不行才睡的。」

    彭長宜說:「我好長時間不回來了,跟部長呆會,又跟老寇他們幾個聚了聚。」

    「別找客觀理由了,外邊總比家裡有吸引力,該睡覺了你不得不回來就是了。」沈芳從來就沒有說過讓彭長宜聽著心裡舒服的話。

    彭長宜也習慣了,他不跟她計較,就彎身親了女兒一下,沈芳過來就要抱走女兒,彭長宜說道:「別,就讓她在這兒睡吧,一會我去書房睡。」

    聽他這麼說,沈芳就不再抱女兒了,而是跟著彭長宜來到了書房,儘管彭長宜不經常在家,但是沈芳永遠都能將家裡的角角落落收拾的乾淨整潔,書房應該是平時進人最少的地方,但仍然乾乾淨淨,床上的床單和被罩永遠都是一塵不染,永遠都是整整齊齊。

    彭長宜換上睡衣,就要上床睡覺,沈芳推了他一把,說道:「去,洗澡去。」

    彭長宜說:「你推我幹嘛,我在酒店早就洗過了,再洗皮就掉了。」

    沈芳笑了一下,說道:「就知道耍貧嘴。」

    彭長宜趟在床上,蓋過薄被,他又拉沈芳進了被窩,把沈芳摟進懷裡,就閉著眼開始撫摸她。

    沈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突然說道:「你去酒店看見雯雯在哪兒了嗎?」

    彭長宜閉著眼睛,說道:「嗯,看見了。」

    沈芳說道:「雯雯現在的行情可真是看漲,仗著給老王家懷了孕,你看現在狂的,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聽沈芳這樣說,彭長宜就慢慢地停止了手的動作,他想起在酒店時,雯雯跟他說的她和丁一遇到袁小姶和沈芳的事來,就睜開眼睛,說道:「我都聽說了,你也是,怎麼又跟那個姓袁的攪合到了一起?」

    沈芳一聽彭長宜這話,就尖聲說道: 「什麼叫我跟姓袁的攪合在一起?你這麼快就聽說了?是不是那個小狐狸精告訴你的?」

    彭長宜盯著沈芳突然變得激動的臉,說道:「你瞎說什麼呀?誰是狐狸精?還小?」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道。

    沈芳沒有樂,她繼續逼問道:「別打岔,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彭長宜賭氣說道。

    「那你聽誰說的?」

    「你說我聽說的,你剛才提誰來著,我是吃飯時聽說的,人家孩子覺得冒犯你了,不好意思,跟我提起的。」彭長宜說道。

    沈芳放了心,她清楚不是小狐狸精告訴的彭長宜,而是雯雯在酒店跟彭長宜說的。

    彭長宜又問道:「你還沒回答我,怎麼又跟姓袁的攪在一起了?我記得為這個問題我囑咐過你。」

    沈芳說:「我不是要跟姓袁的攪在一起,是她前些日子出國,給我帶了禮品回來,是一個名牌包,我想,怎麼也得回謝回謝人家啊?但一想,人家什麼都不缺,後來在我堅持下,人家才說,那就請我去吃肯德基吧。就這樣,我們倆去了肯德基,剛一進門,就看到那個姓丁的和雯雯在一起。開始我什麼都沒說,袁小姶見了她就跟蠅子喝了醋一樣,眼睛都直了,直奔她而去。雯雯也可能怕出事,拉起丁一就走。袁小姶就追了出去,說了丁一幾句,說幾句就說幾句唄,你偷了人家男人,還不興人家說幾句了?結果雯雯站出來幫腔,我就說了雯雯幾句,雯雯又把矛頭指向我了,還說了我幾句,這個臭丫頭,還真的以為自個是烏雞變成了金鳳凰了呢?哼,小人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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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06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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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包養領導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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