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艱難的決定
【076】艱難的決定
「怎麼樣?」這時,院長穿著無菌服進來了。《純文字首發》
「已經快400了。」護士答道。
「抽800!」彭長宜斬釘截鐵地說道。
院長低頭看了看彭長宜,說道:「中午吃飯了嗎?」
「吃了,吃得飽飽的,抽吧,什麼事都沒有!我身體素質特別好!」彭長宜說道,唯恐他們不抽他的血了,其實,他和吳冠奇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飯。
「好,你就600吧。」
彭長宜從院長的口中聽出600這個數的時候,知道老胡情形十分危急,因為一般輸血最多也就是400,但是由院長嘴裡說出600後,他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的心緊張起來,說道:「院長,800,抽800,我身體沒事,一會抽完後想著給我喝袋奶就行了,實在不行的話就1000,如果我失血過多,一會你們調來的血再給我輸進去不就得了?在採血站我不敢讓抽那麼多,但是在醫院,我相信抽800甚至1000也不會有危險的,院長,求你們,一定要救活他。」
院長伸出手,拍了他的另一隻手,說道:「你的心情我們理解,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
這時,吳冠奇在一位護士的帶領下,也穿著無菌服進來了,他躺在另一張床上,笑著說道:「長宜,我來了,我也是o型,化驗合格。」
彭長宜看到吳冠奇進來了,眼睛再次濕潤了,他側過頭,聲音有些哽咽著說道:「冠奇,好兄弟,謝謝你……」
吳冠奇笑著說:「呵呵,不用謝,等他好了以後,讓他好好請我喝頓酒就行了。長宜,你知道嗎?原來我們三個人都是o型血,呵呵,該著和你這位老朋友有緣啊。」
彭長宜說道:「喝酒沒問題,他喝酒特別實在,你讓他喝,他就喝,而且永遠都是笑眯眯,明明知道你跟跟耍滑,但是也不揭穿你,直到喝得你都不忍心讓他喝了,里里外外都是一個大好人,唉,老天不公啊……」
吳冠奇看得出,彭長宜很難過,這位朋友在他心裡的位置很重,彭長宜很是為朋友擔心,是真心實意的擔心,他笑了,故意說道:「長宜啊,儘管我的血液通過醫學指標的檢測是合格的,不過我這人的血液里,有一種不健康的成分他們沒有檢測出來,那就是好色,估計這個老同志的身體有了我的血後,就會跟我的毛病一樣了,看見女人興許也就走不動道了……哎呦!這麼大勁扎呀,疼死了!」
彭長宜笑了,閉上了眼睛……
在彭長宜的堅持下,醫護人員抽了他的鮮血,吳冠奇抽了,彭長宜躺在床上,院長派人給他和吳冠奇送來了鮮奶和雞蛋。彭長宜幾口就吃完了,心裡稍稍有了一些底氣。
吳冠奇說:「長宜,你多躺會,我出去看看情況。」說著,他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有他自己了,他躺在床上,腦袋卻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事,他還是掏出了電話,打給了部長,跟部長說了老胡的事,部長聽後,問道:「你給樊書記打電話了嗎?」
彭長宜說道:「沒有,我不知該不該跟他說。」
部長說道:「我給他打電話吧,你不要操心這事了。不過你小子也是的,不要命了,抽了800的血,真是混蛋!」
彭長宜的確有些心虛,難怪護士讓他多躺會,他知道此時是萬萬不能起來的,他知道,如果憑自己的體質來說,抽800的血是沒有問題的,之所以感到心虛,還是中午沒吃飯的原因,他說道:「我沒事,目前沒有不良反應。部長,您說,該不該跟錦安的說聲?」
部長想了想,口氣里就有了猶豫,說道:「老胡的情況很糟嗎?」
彭長宜的鼻子有些酸,說道:「很糟。」
部長想了想,說道:「你斟酌吧,視情況而定,我先給樊書記打電話。」
彭長宜躺在床上就想,部長讓他斟酌,這是什麼意思,在他的成長過程中,部長從來跟他說話都沒有含糊不清、模稜兩可的時候。視情況而定?什麼情況?難道……
彭長宜的心揪緊了。他想了想,老胡不出意外還好,如果老胡真有意外發生的話,翟炳德知道了不會輕饒了自己。這些他倒是不擔心,他擔心的事老胡,老胡到底希望自己怎樣做呢?
想到這裡,他平生為老胡做出了一個決定,就在他的電話撥出去的時候,他在心裡還不停地說道:老胡,對不起了,你總是躲著他不見也不是個事啊,我看得出,儘管你不想見他,但是從上次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他是真的掛念著你,你別怨我……
彭長宜狠狠心,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電話只響了一聲,翟炳德的秘書就接了,彭長宜說道:「我是三源彭長宜,請問,翟書記在嗎?」
秘記在是在,但他正在會見客人。」
「那你能悄悄把他叫出來嗎,我有十萬火急的事向他匯報。」彭長宜焦急地說道。
秘書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你先掛了,我去試試。」
彭長宜手裡捏著電話,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也不知道是剛抽了血的原因,還是心裡緊張的,他趕緊用手捂住了胸口。
吳冠奇這時推門進來,他的手裡拿著牛奶、麵包、火腿腸之類的東西,說道:「我知道剛才那點東西你肯定搪不過心慌兒,老顧和羿楠到了,這是我讓他們從半路上買的。」
彭長宜一聽老顧到了,心裡就有了底,他剛要伸手去接吳冠奇遞過來的火腿腸,這時,電話就響了,是翟炳德。
翟炳德說道:「長宜,出了什麼事了?」
不知為什麼,這次聽到翟炳德的聲音,彭長宜有了跟往日不一樣的感受,他鼻子有些酸,揉了揉,儘量平緩自己的心跳,說道:「翟書記,發生了一件事,我必須告訴您了,我不得不告訴您,我需要您的幫助……」
「彭長宜,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快點說!」
「翟書記,老胡,老胡……老胡他出了車禍…….」彭長宜艱難地說道。
「胡力?」
「是的,是他。」
「在哪兒?」
「現在清平市醫院,正在手術。」
「怎麼不送北京,或者來錦安?」翟炳德聲音立刻大了好幾倍。
「是交警送來的,我到的時候已經進了手術室。」
「彭長宜,你小子給我聽著,胡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說著,就「啪」地掛了電話。
彭長宜怔怔地舉著電話,半天才把垂下了手,儘管如此,彭長宜還是鬆了一口氣,好像卸下了心頭上的一塊石頭。
吳冠奇愣了,半天才說道:「長宜,這個老胡和翟書記……」
彭長宜無力地說道:「在部隊時,翟書記是老胡提拔起來的,冠奇,這是老胡的秘密,我也是後來知道的,他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我泄密了就槍斃我,所以你也不要跟其他人講這件事。」
吳冠奇說道:「長宜,相信我,我這人儘管嘴不好,但那都不是正格的,正格的話我一句都不會說的,一會翟書記來我先迴避一下,我見到他不好。」
彭長宜點點頭。
這時,彭長宜的電話又響了,他不等電話響第二聲,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樊文良的聲音:
「長宜,老胡怎麼樣?」
「樊書記,據說,不太樂觀……」彭長宜想起老胡和樊文良的友情,鼻子一算,聲音里就有了哽咽。
「長宜,我在省城辦事,你告訴他,我馬上趕過去,要他保重。」說完,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聽得出,樊書記說話明顯比平時的語速快了,這個一貫說話不緊不慢的人,也突然著急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的功夫,孟客穿著白大褂出現在房間,他看了吳冠奇一眼,徑直朝彭長宜走過來,說道:「長宜,對不起,我來晚了。」
彭長宜一看,說道:「孟哥,你怎麼來了?」說著,就想起來跟他握手。
孟客趕忙把他按在了床上,說:「躺下躺下,我剛把院長批評了一頓,我說你怎麼能抽他的血呀,抽你的血也不能抽他的血啊,就不能想想其他辦法嗎?後來才知道,今天上午同時好幾台手術,其中就兩起車禍手術。」
彭長宜看了吳冠奇一眼,剛想跟他們作介紹,就見吳冠奇悄悄地擺了一下手,已經走出了房門口。
孟客見吳冠奇也穿著醫院的衣服,以為他是醫護人員,就說道:「長宜,你感覺怎麼樣?」
彭長宜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夠不著心。」
孟客看了看桌上放著的麵包和牛奶等,說道:「你吃了嗎?」
「吃了。孟哥,院長說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孟客說道:「正在進行中,多虧你的血,直到現在,血還沒有調來。」
彭長宜舒了一口氣,他和吳冠奇的血,總算起了作用,接下來,就看老狐狸的意志力了。
孟客又說道:「長宜,受傷的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孟客以前跟江帆要過彭長宜,所以彭長宜對孟客一直是有幾分敬重的,不過由於老胡身份的神秘性,他不大喜歡別人問這個問題,除非他自己願意說。從他給翟炳德打了電話後到現在的時間上推斷,孟客有可能是接到了翟書記的指示,才來到的醫院,那麼剛才自己在路上給他打電話他說沒在市裡的話也就是虛假的話了,不過彭長宜不怨他,試想,哪個縣市的一二把手不是忙得團團轉,正經事幹不了什麼,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這些迎來送往上了,亢州是這樣,清平同樣是這樣,因為他們都守著這條省城通往京城的高速路上,相比較三源就好多了,除去盛夏季節這種應酬多些,平時領導是很難路過三源的,除非刻意去,窮鄉僻壤的,畢竟這種刻意的時候就少多了,這樣也好,幹部們花在應酬的時間上少,用在工作上的時間相對就多。
彭長宜笑了一下,說道:「一個老朋友。」
孟客見彭長宜不願多說這個朋友的情況,也不便多問,他說道:「放心,我跟院長說了,如果咱們這裡不行的話,就轉到北京。」
彭長宜說:「謝謝孟哥,不過眼下肯定是不能動的。」
孟客也說道:「是啊,一切都要看手術後的情況而定。」
彭長宜對孟客的猜測很快得到了驗證,四十多分鐘後,孟客接到了翟炳德秘書打來的電話,他手裡拿著電話,邊說著話邊往出走。又過了一會,錦安市委書記翟炳德急匆匆地趕到。陪他一起來的還有兩位從錦安請來的外科大夫,吳冠奇跟在他的身後。
那兩位大夫經過一番準備後,很快就進了手術室,翟炳德則在吳冠奇的陪同下,來到了彭長宜休息的房間。彭長宜一看翟炳德進來了,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他趕忙從床上起來,往前走了一步,想跟翟炳德握手,也可能是起來的過於猛烈,直覺得眼睛裡有金星在閃,頭暈了一下,但是他一咬牙,硬是站穩了身子,聲音發沉地說道:「翟書記好。」
無論彭長宜怎樣堅持,畢竟是在空腹情況下剛剛輸了的血,他還是感到心慌的難受,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他暗自發狠,忍住不適的反應,額頭,就滲出了一層汗珠……
翟書記一看彭長宜臉色發黃,頭上一層的汗珠,就把他摁在了床上,說道:「躺下,躺下,我都知道了,感謝你們倆位為他輸血。」
彭長宜因為知道吳冠奇和玉瓊的關係,進而判斷吳冠奇和翟炳德也是有聯繫的,所以吳冠奇躲開孟客,卻沒有躲開翟炳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彭長宜哪敢躺下呀,他偷眼看著翟炳德,就見翟炳德儘管跟他說話比較客氣,但是臉色非常嚴肅和凝重,他簡單地問了一下情況後,就跟其他人說:「我跟彭長宜說幾句話。」
聽他這麼說,其餘的人就都出去了。
翟炳德坐在椅子上,說道:「你躺下說話。」
翟書記的口氣不容置疑,彭長宜只好硬著頭皮躺下了。市委書記坐著,他卻躺著,他的心裡不忐忑才怪呢?所以,額上的汗就不停地往出冒,他也就用手不停地抹著汗。
翟炳德見他這個樣子,就說道:「你心裡很難受嗎?」
彭長宜急忙搖搖頭,說道:「沒事。」
翟炳德時間有限,也顧不上他的反應了,讓他稍微踏實了一下說道:「我在路上給省高管局的人打電話詢問了一下車禍的經過,才知道他目前是在德山少教所工作。你之前知道這個情況嗎?」
彭長宜最怕他問這個問題,他還是問道了,他又抹了一下頭上滲出的冷汗,心裡發虛地說道:「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聯繫,都是他給我打電話。」
翟炳德知道彭長宜緊張的原因,就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了解他的脾氣,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嗎?」
彭長宜見翟炳德並沒有抓住這個問題不放,而且還轉移了話題,說道:「這個孩子是孫老闆的兒子,孫老闆就是在三源這次礦山械鬥中被葛二黑開槍打死的匯鑫鐵礦的老闆……」
於是,彭長宜就把有關孩子從少教所跑出和老胡曾經給自己打電話問起孫老闆的事,前前後後都跟他說了一遍。翟炳德沒有表態,但是彭長宜看得出,他的表情非常冷酷,嚴峻,兩腮在使勁地咬動,嘴唇緊閉著,眉頭可怕地鎖在了一起,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可惡!」
(知道大家都喜歡老胡,我也很敬重和同情他,不知為什麼,這兩天居然是帶著犯罪的心理在寫他,我的心理也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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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08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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