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洲和段切皆是臉色一變,一起擋在白孤和白小小身前。
段切臉色難看,「俺這張烏鴉嘴!好事不搭邊兒,壞事一說一個準!」
王西洲眼裡有著警惕,「段兄此時說這些也沒用了,還不如想想如何才能在不傷及沙雨鎮百姓的前提下,安然脫身吧。」
段切掃了一眼彩衣男子,當即冷笑一聲,「俺還以為是個角兒,結果就只是個二境的小嘍囉!就這還不好辦?直接一巴掌拍死不就結了!」
王西洲搖了搖頭,「那祭祀法師對於沙雨鎮百姓來說,就是椒月山山神意志的體現。若是強勢打殺,恐怕會激起民憤。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要俺說,王老弟你就是心太軟了。這種二境的小嘍囉都把刀架在咱脖子上了,咱還畏首畏尾地不敢出手,真當咱是軟柿子捏了?」段切臉上滿是狠戾,「真要是激起民憤,他們又能拿咱怎麼辦?大不了就是幾句碎嘴而已,以後不來便是了!像這種破地兒,俺是不會再來了!」
王西洲滿臉無奈,但也不好說段切什麼,只好轉頭對白孤說道:「小白,西洲和段兄負責擋住那祭祀法師與沙雨鎮百姓,至於小小,就只能交給你了。」
白孤點頭,「本職所在。」
火堆旁的彩衣男子大笑道:「幾位,何必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其實幾位也無需慌亂,山神祭到現在,也快結束了,而這奉獻祭品,也只差最後一步了。至於剛剛所說的需要幾位協助,也不完全對,其實只需要那個小女孩留下來,幾位就可以走了。彼此相安無事,何必大動干戈?」
段切微微眯起眼睛,一雙三角眼饒有興趣地盯著彩衣男子,「你這小嘍囉倒是真敢想,真敢說!你該不會以為,就你這點子修為,真能心想事成?」
彩衣男子微微一笑,自信十足,「走過一場,便知高低。」
「區區二境,也敢大放厥詞?!」段切哈哈大笑起來,抬手就是一道褐色巴掌朝彩衣男子拍去。
還是直直衝著臉去的。
王西洲眼皮一抽。
段兄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性子啊。
彩衣男子大手一揮,將七色彩幡搖了兩下,七色彩幡頓時泛起陣陣微光,從中噴射出七道光芒,相互糾纏,直撲褐色巴掌。
七道光芒分別對應七色彩幡上的七色,在半空中糅雜成一道嬰兒手腕粗細的光柱,與段切的褐色巴掌直面相撞。
褐色巴掌與七色光柱在空中相撞,有一瞬僵持住了。
彩衣男子嘴角微微揚起,滿是得意。
段切見狀卻是冷笑一聲,滿是不屑。
就在彩衣男子的嘴角揚起之時,褐色巴掌突然發威,瞬間就將七色光柱拍碎,然後裹挾著層層氣浪,去勢不減地繼續拍向被氣浪掀倒的彩衣男子。
彩衣男子倒在地上,嘴角瞬間僵住,眼裡也滿是驚駭,倒映著越來越大的褐色巴掌。
彩衣男子似乎是被剛剛那個場景震驚到了,褐色巴掌已至頭頂,依舊眼睜睜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褐色巴掌拍來。
也就在這時,在場眾人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道呢喃聲。
仿佛嬰兒熟睡時的夢囈。
也如同少女的嬌羞耳語。
聲音輕柔綿長,讓人仿佛置身於棉花海里,柔軟舒適,甘願沉淪其中,不願自拔。
段切是場間修為最高的,很快就清醒過來,輕喝一聲:「別迷糊了!這聲音有鬼!」
王西洲聞言一驚,也是清醒過來,「多謝段兄提醒。」
王西洲又連忙看向白孤和白小小,剛想詢問二人有無異樣,卻發現二人眼神清明,神情自若,似乎並未被那詭異的呢喃聲所影響。
而且白孤還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和段切。
那種眼神,王西洲見過。
不出意外的話,是在看傻子
王西洲有些尷尬,但還是問道:「小白,小小,你們沒事吧?剛剛那聲音」
白孤一臉真誠,「聽見了,然後呢?」
「你們沒被影響?」王西洲心頭一驚。
白孤搖了搖頭。
白小小也跟著搖了搖頭。
王西洲心頭又是一跳。
白孤沒被影響,還能用他的劍仙師傅留給他幾件法寶,其中就有安神定心的輔助道器,這還情有可原,能夠理解。
但白小小可不一樣啊!
無論是自己還是段切,都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在白小小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靈力,半分修為。
白小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正常人!
可剛剛就算是吞靈四境的自己,還是辟凡五境的段切,都被那道呢喃聲短暫地迷惑了心智,這就說明那道呢喃聲是具有攝人心神的效果的!
說不定,是某種大道綸音或是秘術!
而且在場的人,除了彩衣男子不知為何不會被呢喃聲所攝,其他沙雨鎮的百姓,全都變得目光迷離,雙眼無神,仿佛是受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但白小小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怎麼可能不會受那到呢喃聲侵擾啊?
憑什麼啊?
王西洲百思不得其解。
段切倒是沒有王西洲心細,沒有察覺到白孤和白小小的不對勁。
他盯著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彩衣男子,冷笑道:「還真是有幾分底子,竟然沒被俺隨手拍死。」
火堆旁,彩衣男子正緩緩站起,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反唇相譏,「這樣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
彩衣男子此時雙眼閃爍著一種詭異的紅光,身上的彩衣更是不斷扇動著七色光芒。
在他身旁,那隻七色彩幡正懸停在半空中,無風自動,幡帶獵獵作響,如同是山鬼吟誦,林妖悲鳴。
彩衣男子與七色彩幡交相輝映,氣息竟是在節節攀升!
段切雙眼一凝,輕聲喝道:「這龜孫子有古怪,小心點!」
王西洲一手下壓在前,一手握拳負後,全身靈力如同河流般奔騰,「速戰速決。」
彩衣男子大笑出聲,「現在留下那個女娃娃,我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但如果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段切取出一把開山斧,撐在地上,「要是俺沒猜錯,你不過是一個代人行走的棋子罷了。就算俺們殺了你,你身後的那個傢伙照樣會找另外一個你來代替。何必在這裡狐假虎威,裝腔作勢?」
彩衣男子似乎是被戳中痛處,氣得青筋暴起,「今天,那個女娃娃必須留下來!你們,也得死!」
彩衣男子取出一把小刀,朝自己胸口斜著劃了一刀,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卻是詭異地漂浮在半空中,被七色彩幡盡數吸收。
飲飽了鮮血,七色彩幡光芒更盛,尤其是那妖冶的紅色,在夜色與火光中顯得更加神秘。
失去大量鮮血的彩衣男子雖然臉色蒼白,萎靡不堪,卻是顯得十分興奮,「哼!你們都得給我死!」
「山神大人啊,請賜予您最忠誠的信徒力量吧!」
隨著彩衣男子歇斯底里的呼喊聲,他背後的椒月山發出了一陣嗡鳴聲,似乎是聽見了彩衣男子這信徒的祈禱呼喊,以此作為回應。
一道磅礴無比的氣息自椒月山中升起,漸漸凝聚出一道女子身形。
雖然很模糊,但從其纖細修長的雙腿,盈盈一握的柳腰,不難猜測這必是一位絕色美女。
沙雨鎮的百姓見到此景,不禁全部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行禮,嘴裡還不斷著念叨著山神顯靈,山神庇佑之類的話語。
雖然語氣與眼神依舊空洞。
此時的段切與王西洲是心中,卻是毫無半分欣賞美人的心思。
只剩驚駭。
因為他們發現,這道女子身形的氣息,竟也是辟凡五境!
甚至隱隱超過了段切!
女子身形似乎是往段切這邊看了一眼,因為段切是場間修為最高的人,自然引人注目。
女子身形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往彩衣男子身上一點,後者身上的氣息再度暴漲,直至吞靈四境圓滿!
段切與王西洲的臉色終於變得一樣難看。
段切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下子,真的是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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