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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便道:「是花香兒跟我說的。她家不是分出來,不跟花長祖走嗎?聽她說,她嫂子瞧著不樂意呢,因這好像還跟花順風僵了兩天。切,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花長念家和萬家還是頭次聽說關於花順風媳婦的事。
萬姥姥嘆息:「這娶媳婦一定得娶個好的,否則家宅不寧。」
這是想到曹氏了。
一屋的人頗為贊同。
萬氏道:「花長光兩口子可不像爹娘好糊弄,那個媳婦兒再鬧也沒用,畢竟進來時日短。唉,你們說她鬧啥,就是花順風願意護著她,畢竟大男人不插手家務的,張氏要是惱了她,以後有她不好過的。」
花長念也道:「花長祖不是好的,花長光是看清了,那媳婦還不知道。」
花雨又道:「我聽花香兒說,張氏不願意分家的。葛氏也不願意,婆媳倆倒是想一塊了。張氏還覺得葛氏好呢,誰知葛氏給花順風甩臉子,張氏氣得不行,也是好幾天沒給葛氏好臉色。」
「就是吧。」萬氏道:「才進門,沒生個一男半女的,就給當家男人不好看,那媳婦還真是拎不清。」
花雲笑道:「也說明是花順風對她好,不然她敢鬧?有意思了,張氏和兒媳婦不對頭,兩頭受氣的不還是花順風?以後就看是老娘有本事還是老婆有本事了。」
「老婆?」
「咳,就是媳婦,是南邊那的人的稱呼,我路上聽來的。」
「哎呀,咱們說他們幹嗎?還是說說表哥表姐訂親的事吧,二舅,舅母,有啥要我們姐弟幫忙的?」
萬二舅笑起來:「可用不上你們。不過你們表哥成親的時候,冰兒雨兒去壓床呀。」
「那是一定的。表姐成親我們也去。」
「瞎說,你表姐成親,壓床童子得是人家董家的人。」
「哎呀,成親還早,青娘子,明個我得去蔡家,就說沒問題的。你幫我參詳穿啥好啊。不能讓人覺得咱顯擺,可也不能寒酸了,萬一嚇得人家不嫁閨女了呢?」
萬氏捂著嘴:「看把嫂子忙的,別一進蔡家就問姑爺怎麼怎麼地。」
眾人大笑,可不是嗎,兒子女兒一手抓,可別喜昏了頭。
花家後院,可就沒那麼和樂了。
葛氏低眉順眼伺候張氏用過了飯,又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屋裡,揪著花順風的耳朵,指著自己衣袖。
「看看,多寒酸。」
花順風看著她的繡花玫紅小窄袖,很是無語:「仔細你手疼。這件褂子不是才做了沒十天的?咋就寒酸了?我瞅著多好看啊,我媳婦穿紅的最好看。」
葛氏噗嗤一笑,手上擰了兩圈,花順風誇張叫疼,才鬆了手。隨即又板臉:「你二嬸三嬸身上穿的是啥你沒看見?氣死我了,當初若是咱也跟了去,不也穿上綾羅綢緞了?都怪你爹娘,分得鬧分家。」
梁氏王氏也不知咋想的,明明挺著大肚子將要生了,還非得回了老宅一趟。說什麼當初走得急,東西沒帶全,眼瞅這天要涼,回來拿厚衣裳。
啊呸,才走了幾天呀,這天涼的就這麼快了?沒見村里忙著收麥,個個汗流浹背的?
當不知道她倆啥心思呢。
梁氏王氏一邊翻著舊衣裳,一邊大聲嘆氣:唉喲,這破料子,可咋穿出去見人呢。如今可是官戶人家了,這門面不能不撐起來。唉喲,還真是煩人哪。
張氏臉都青了。
梁氏自己作死,抱了幾件他們二房早不穿的破衣裳,問張氏,要不要給他們留下,誰家沒有個窮親戚的。
張氏從來沒把梁氏看在眼裡,如今分了家更是毫不留情,指著她鼻子尖兒罵的難聽,恨不得她一出大門就被狗咬。還嘲笑,當初花長宗被瘋狗咬了屁股,梁氏合該也被咬一口,兩人才登對,都是雞嫌狗厭的小人。
氣得梁氏肚子一抽一抽。
張氏還譏諷她,要是在她家生了孩子髒了地兒,就拿她手裡那幾件破衣裳抵,反正又不是多金貴的胎不多收錢。
梁氏捂著肚子煞白著臉,怕真的氣生了,不敢再開口。
張氏再扭頭罵王氏,小心新家屋塌了砸肚子。
王氏心裡大怒,面上可憐兮兮道我又沒招你惹你。
張氏便道誰不知道誰,罵她小娼婦賤蹄子,整天把男人拴在褲腰帶上,整晚要不夠,叫起來三里外的野貓都受不了…
梁氏和王氏相互攙扶著走了,心裡都道,往日看走了眼,張氏的嘴比婆婆李氏都要臭都不積德。這破地方,以後再也不回來。
張氏罵的痛快,葛氏卻看得眼紅。
梁氏王氏身上都是明晃晃的緞子料,紅紅綠綠可鮮艷,兩人頭上還添了新首飾,映著日頭銀光閃閃的。才去了幾天,都發達了。要不是老公公糊塗,老婆婆不給力,她現在可是官家少奶奶了。還不知道那三房在淇縣怎麼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呢,偏自家跟著糊塗公婆土裡刨坷垃。
這窮日子,她一點兒都不想過!
不行,得想個法子湊上去。葛氏心道,花順風可是長孫,不信花老頭和李氏往外推的。就是公公婆婆那裡不好辦。葛氏皺眉:「別呆著了,洗洗睡吧。」
花順風點點頭,目光突然變得火熱,葛氏橫他一眼。
嘿嘿一笑,花順風拿起木盆往前院去了。葛氏洗腳得用熱水,廚房在前院,他得兌好了才行,再給她捏兩下,今晚上…
美滋滋的花順風只顧著想好事兒,沒發現他娘看見又是一肚子火,回去抱怨:「又給他媳婦打洗腳水呢,這是娶了個主子嗎?」
花長光不在意道:「毛頭小子,也就新鮮兩天,等有了孩子自然腰杆子直了。」
張氏聽得仍不舒坦:「沒孩子她還能跑了去?」又瞪花長光:「也是,給你生了孩子,我一心為咱家爭,聽聽在村里落個什麼破爛名聲,倒是你,越來越不看我一眼了。」
「嗐,你個婆娘,瞎想什麼,都多大年紀的人了,眼見抱孫子了,你還…要不要我也給你打洗腳水?」
花長光說的頗為不耐煩,一點沒動彈的意思。
張氏卻噗嗤笑了:「你給我打?你是要打我吧?得了,伺候你一輩子。」
說完自己端著木盆出了屋。
花長光嘟囔:「這老娘們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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