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槿之目光緊盯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買家,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無論如何都無法確切想起這個人是誰。就在對方即將走近時,高槿之準備開口詢問,然而,那人先一步說道:「兄弟,還記得我嗎?」高槿之聽到這句話,心頭猛地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糟糕,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那人見高槿之沉默不語,再次開口:「我們之前在阿超的店裡見過。」
高槿之聞言,立刻開始拼命回憶,突然間,他恍然大悟地喊道:「你是那個......瘦脫相的小兄弟?」那人笑著回答:「不得不說您的記憶力還是相當不錯的。」高槿之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兄弟過獎了,我的記性其實不太好。」那人接著說:「時隔這麼久還能記得我已經很不錯了。」高槿之連忙道謝:「謝謝。」這時,馬瑞陽好奇地插嘴問:「原來你們認識啊?」那人回答:「認識,不過不算很熟。」高槿之也點點頭附和:「是的,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而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那人突然對高槿之道:「可以將那塊佛牌拿給我看看了嗎?」高槿之這才緩緩將佛牌從包里取出,小心翼翼地遞給了那人,那人接過佛牌後便開始仔細端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向高槿之問道:「這就是那塊擋了災的佛牌?」高槿之頓時心中一緊,暗道不好,心想:「完了,難道被看穿了?」不過他表面上還是很鎮定地點了點頭,應道:「是啊。」
馬瑞陽見此情景,趕緊插話道:「他為了這塊佛牌可是……眾叛親離了呢!」那人聽了,好奇地問道:「這話怎麼講?」馬瑞陽回答道:「不瞞你說,這牌是他偷拿出來的。」那人聞言,不禁笑了起來:「看樣子我不給你加點兒辛苦費都有些對不起你了呀。」高槿之聽了,只是笑而不語,倒是馬瑞陽開口道:「那可不,他現在都成孤家寡人了。」聽到馬瑞陽這麼說,高槿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然後高槿之緩緩開口道:「對了,兄弟,咱們是不是……啊……那個……還沒問您貴姓?」
那人道:「免貴複姓端木,單名一個陽。」
高槿之不禁道:「好名字啊,這個姓也是很少見,和我女朋友改名字之前一樣。」
端木陽頓時來了興致道:「哦?請問你女朋友改名前姓什麼?」
高槿之道:「複姓歐陽,太具體的我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端木陽道:「那可是大姓呀,哈哈,咱倆真是緣分不淺。」說著又伸出了左手。
高槿之見狀趕緊伸出右手和端木陽握了握手道:「高槿之。」
端木陽道:「好名字。」
而後高槿之道:「話說……冒昧的問一句,您那個事解決了嗎?」
端木陽道:「還有一些收尾的事沒解決。」
高槿之道:「所以……」
端木陽道:「所以你可能猜對了。」
高槿之有些驚訝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端木陽看著高槿之,緩緩說道:「你在想我是不是要拿這塊佛牌去收尾我的事。」高槿之心中一震,不得不佩服端木陽的聰明,一眼就看穿了他想法。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高槿之緩緩說道:「只是我不明白這已經是替別人擋過災的佛牌了,對你究竟還有什麼用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對這個問題非常好奇。
高槿之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具體能做什麼,但我相信它一定有特殊的用途。而且,既然是你特意要的,那就肯定不是普通之物。」
端木陽笑了,笑得有些邪魅,讓人感到一陣寒意。他輕聲說道:「槿之,你以為我和那個女子是什麼關係?」
高槿之一聽,愣了一下,然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關係?」
端木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緩緩說道:「她是我未婚妻。」
高槿之一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端木陽。他不禁感嘆端木陽的心狠手辣,竟然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不放過。
端木陽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無奈。他邊笑邊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心狠?有她狠嗎?」
高槿之本想再問些什麼,但這時一旁的馬瑞陽開口說道:「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一起去吃些東西,然後再慢慢聊?」
兩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知道,現在並不是深入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於是,三人一同走出房間,向著餐廳走去。一路上,他們沉默不語,各自思考著剛才的對話,心中都有著不同的感受和疑問。
馬瑞陽心中不禁暗暗腹誹端木陽做事手段狠辣,如果讓他這樣對待自己的未婚妻,就算再怎麼渣男,也絕無可能如此狠心。而高槿之則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端木陽。
端木陽看到兩人表情怪異,便清了清嗓子,主動開口解釋:「二位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如此心狠手辣?」馬瑞陽本來還想客氣幾句,卻被高槿之直接打斷:「實不相瞞,我們確實很好奇,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你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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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陽聽後並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說道:「如果我說一開始我也是個陽光開朗、從不記仇的人,你們會相信嗎?」高槿之輕輕地點頭,表示願意相信。因為從端木陽之前的穿著和行事風格來看,實在不像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高槿之接著問道:「那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聽到這話,端木陽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馬瑞陽見狀笑了笑,趕緊打圓場道:「來來來,吃口菜,咱們別光顧著說話,菜都快涼了。」說著還給端木陽夾了菜,看著碗裡馬瑞陽夾給自己的菜,端木陽這才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吃了一口後緩緩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那女人竟是利用我,我做生意虧了錢,是她告訴我可以通過養古曼的方式改變氣運,可是我的古曼似乎成願力不是很強,她居然……居然……」
端木陽此時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高槿之趕緊遞過茶水道:「喝一口壓壓驚,不想回憶就算了,別逼自己。」此時端木陽接過茶杯感激的看了高槿之一眼,高槿之輕輕的拍了拍端木陽的肩膀:「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端木陽道:「槿之,你我也算是有緣分的朋友,你說吧,我聽著。」
高槿之道:「老話說得好,冤冤相報何時了。」
端木陽道:「你先別急著勸我,聽我把事情說清楚,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勸我,行不?」
高槿之道:「好吧!端木,我現在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我呢?畢竟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
端木陽笑道:「可能是因為緣分吧!我覺得你那個朋友和你一樣,都是很善良、很熱心的人。」
高槿之的話鋒突然一轉,問道:「那......這件事你為什麼不直接到我朋友的店裡去買那塊佛牌呢?呃......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問問。」
端木陽解釋道:「槿之,你那位朋友看起來就是個很正直的人,如果我開口要買那塊佛牌,他肯定是不會賣給我的。不過還好,上天都在幫我,機緣巧合之下讓我認識了馬老闆。」說著,端木陽端起酒杯,向馬瑞陽敬了一杯酒。馬瑞陽也趕忙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下。
高槿之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啊?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
端木陽咬牙切齒地道:「都是她蠱惑我用精血飼餵古曼童,才導致那個古曼童變成了邪童,她倒是掙得盆滿缽滿,氣運好到爆炸,而我卻差點兒九死一生!」說著,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表情猙獰可怖。
高槿之一聽,頓時冷汗流了一後背。倘若他沒有和阿超去那一趟T國,可能端木陽今天和他說的這些話他會一笑了之。可是自從從T國回來之後,高槿之對這些玄學的事就多少有了一些相信和敬畏之心。他緩緩開口問道:「這是……古曼本身就是不好的嗎?」
馬瑞陽此時解釋道:「槿之,你有所不知,古曼此物本來就是良善之人請回來做功德的,但是萬萬不可用精血飼喂,這樣子是要造殺孽的。」
高槿之倒抽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犯這樣的錯誤。但同時,他也開始懷疑起端木陽和他未婚妻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問題。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古曼童,才讓他們之間產生了矛盾?還是說,這裡面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高槿之覺得此時什麼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端木陽的狀況便有些語塞。
端木陽看著高槿之那一臉震驚的樣子,心中苦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曾經的他也是如此的相信著那個女人,甚至將她視為自己生命中的全部。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讓他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一開始我也以為,」端木陽緩緩地說,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仿佛經歷過無數次的掙扎與折磨,「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蛇蠍女人從一開始就是把我當個玩物罷了!」
高槿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話還沒說完就被馬瑞陽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一腳,並且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問了。
端木陽倒是沒打算藏著掖著,大方的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她有一個一直喜歡的人,可惜家裡不同意,她家比較中意我,於是她就想利用我幫她賺錢,不惜一切代價的賺錢,然後好和那個人雙宿雙棲,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可惜我這人命不該絕,我一直以為她和我在一起後就和那人斷了,沒想到是我天真了,老天爺讓我撞破了他們的陰謀……哈哈哈……」說到最後,端木陽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但笑聲中卻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高槿之和馬瑞陽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沉默不語。他們無法想像端木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背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此刻,端木陽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似乎在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時,心中的傷痛依然難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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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槿之聽到端木陽的話後,心裡不禁湧起一股心疼之情。他還記得上次端木陽來找師父時,師父明明已經幫忙解決了問題。於是,他開口說道:「我記得上次你過來,師父不是說已經幫你處理好了嗎?」然而,端木陽卻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地回答道:「我的事是處理好了,但她呢?」這時,馬瑞陽緩緩走到樓梯口,輕聲對高槿之說:「槿之......我倒是覺得此事還是尊重端木的決定吧。」
高槿之皺起眉頭,無奈地表示自己並非不願意幫助端木陽,而是擔心如果事情處理不當,可能會引發反噬。他深知其中的風險和後果,所以才會如此猶豫。高槿之繼續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我就是覺得萬一......這事要是做不好可是會反噬的。」說完這番話,高槿之覺得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是否聽取他的意見,那就完全取決於端木陽本人了。端木陽抬起頭,眼神堅定而決然。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事,佛牌只是一個媒介而已,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我的下場比較慘,還是她的下場比較慘!自從她說出那句『要不是師父說我命格好,她怎會留我在身邊當條狗』的時候,我就已經心死了!」
看著端木陽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高槿之心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端木陽此刻的決心已定,但他也明白這件事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危險。高槿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這事準備找哪裡的師父來做?」
馬瑞陽此時看了一眼端木陽,端木陽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表示此事馬瑞陽已經安排妥當了,不僅請的T國黑衣阿贊來做,而且還是請的最厲害的阿贊的師父來做,讓高槿之放心,聽完後高槿之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頓時心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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