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臨了。
世界如同在一瞬間被一隻龐大的怪物一口吞進了肚子裡,只留下一片黑暗與沉寂。
【劍圓地方】的領域蕩然無存,戴著笑貓面具的少年緩緩走向了艱難想要站起,可剛剛站到一半,便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
「死前,有什麼遺言嗎?」李穆歌站在仁天河面前,「雖然說了也沒什麼用。」
一道慘烈的刀痕自胸口直至腰腹,仁天河嘴角留著鮮血,甚至帶著絲絲內臟的碎末。
他愣愣地望著李穆歌手中的長刀,「靈器?恐怕不簡單吧……呵,要殺我,便直接動手吧,不必如此羞辱我!」
「噌!」
妖刀斬過,一道血跡灑落。
一條胳膊掉落。
仁天河咬牙望向李穆歌。
「雖然搞不懂你們為什麼想要殺我,但是說真的,咱們其實沒什麼仇恨的,我想,我們彼此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收你一條胳膊,也算是給你的教訓了,混吧,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下一次,若依然與我為敵,那麼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你不殺我?」仁天河難以置信。
「我為什麼要殺你?」李穆歌笑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對我們的敵意為何如此重?上來就要砍要殺的,莫非這就是你們的風格?」
仁天河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以他多年的閱歷,看得出來對方並未作假。
莫非……他們真的認錯人了?
眼前的蒙面人,與暗殺他們四大家族晚輩的人,並不是同一撥?
仁天河不是傻子,傻子也不會活到現在。
在已經是必死的情況之下,眼前的少年依然說著這樣的話,那麼很顯然,他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
但!即便這人不是殺他們家族晚輩的兇手,可如今拼到現在,自己那麼多的族人死在了對方的手上,這件事也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仁施主,老衲認為,今日之事,到此解釋,可否?」悟明解決了最後一人,看著用右手捂住斷臂傷口止血的仁天河,單手合十。
「至於施主的人,我只不過是打暈了罷了,並未傷他們性命,施主大可放心。」
仁天河猛然間站起,神識張開,一一掃過地上躺著的眾人,在感受到他們尚且存有意識,只不過是昏倒了過去之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前輩,不知可否告知,二位是哪一方勢力?」仁天河直視著明顯更強的悟明。
「阿彌陀佛,仁施主大可放心,我等絕非逐光會之人。」
仁天河嘴角抽搐。
既然對方並不是他們要報復的對象,那他們這幫人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現在信了吧?你說你啊,是不是賤皮子?打之前都解釋了,卻不聽,非得把你打趴下了才願意相信。」李穆歌在一旁無情嘲諷。
仁天河沒有回應,反而思索了起來。
這條消息是仁正雄給自己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相信眼前的二人真的是那幫瘋子。
可如今再看,其中卻有著不少的不明之處……
自己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什麼都沒有想,便帶著人殺來了這裡。
若二人真的是罪魁禍首的話,這周邊必然有不少的人,畢竟他可記得很清楚,逐光會派來暗殺的,人數不在少數。
這真的是一場誤會?
仁天河心中莫名感到憋屈。
如果眼前的一切真的是誤會的話,那麼就說明,仁正雄那傢伙騙了他!
他的眼神一瞬間陰暗了不少。
「今日之事,二位,是在下冒犯了!不日之後,我必然會給二位一個說法!」
「說法什麼的就沒必要了,走了,就別再回來了,我們可是在清修呢,不喜歡被打擾。」
李穆歌擺了擺手,滿是嫌棄。
仁天河不再多言,一道磅礴的靈氣自他體內席捲開來,可是卻並不激烈,反而溫和似水。
原本被打暈在地的一眾人接連醒來,俱都兩眼懵逼地看向四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二位前輩,告辭!」
修仙界,強者便能夠獲得弱者的尊敬。
他雖然不知李穆歌具體年紀,但是既然比他強,那麼輩分之論,自然在他之前。
強者為尊,這便是九洲。
一眾人來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仁天河沒有去管自己掉落在地的作弊,既然前輩說了,這是代價,那麼他必須要付!
李穆歌用刀背放在肩膀上,扛著刀,看向匆匆遠去的仁天河一眾人,「大師,這事兒就算是完了吧?」
悟明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看向李穆歌,「結束?還早著呢。倒是李施主手中的刀,看似很不凡啊。」
「畢竟是外面來的,總該有點兒能夠彰顯身份的物件兒不是?」李穆歌大大方方承認。
「不過為什麼要說還早著?難道後面還有人要來?」
「等著便可,自然而至。」
……
季隨風帶領著府上的十三暗衛,這十三人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殺手,每人的修為都達到了後天境三品,彼此間配合默契,甚至能夠輕易圍殺後天境四品修士。
他帶著這群人一路疾馳,突然在遠處感受到了一股靈氣的暴動。
「在那裡!」
季隨風扛著一桿長槍,眼眸中殺意肆虐。
「逐光會的狗雜碎們,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雖然心中殺意澎湃,但他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待人緩緩接近,儘量不引起注意。
他可比仁天河那老東西要聰明得多,如今他們並不清楚逐光會的具體情況,有多少人,實力如何,一概不知。
在這種情況不清之下,貿然入場,絕非良策。
可還沒等他靠近,便發現了狼狽領著人離開的仁天河。
嗯?
什麼情況?
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
等等!
仁天河的手臂……誰幹的?!
他一時間在暗處愣住了。
堂堂宗師一脈的仁天河,敗了!
這……這是不是就說明,對方的實力絕不止如此?
不,不對。
若是二者實力相差懸殊的話,仁天河也不可能活著離開,甚至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沒有怎麼受傷。
那麼就是說,勢均力敵,互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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