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名奉恩,千餘年歷史,付之一炬,如今的廟宇是在原址上重建的,對面就是著名的綜合商貿展覽館coex,實乃大都市中的一片佛門淨土。
然而就在如此明心見性之處,奉恩寺的隔壁卻是一家loungebar。
紅磚結構的小洋樓也有著幾十年的風雨,許在沅把它買下來之後改造成了高檔酒吧,酒吧的名字叫做abandon,用來紀念他那沒考過的四級。
高中成績並不理想的許在沅實在是過不了英語那關,眼瞅著高考在即,他爹大手一揮,咱們換條賽道一樣卷。
所以許在沅就來到半島留學,在k大讀傳媒專業,跟在家也差不多,畢竟他爺爺就是半島過來的。
興許是風水好的緣故,定居在黑省的許家出了許在沅父親這麼一位高材生,留學米國,碩博連讀,在金融圈也算是號人物。
憑藉著一口流利的本地話和過硬的人脈,早年間幫助大老闆在半島做成了第一樁大金額風險投資,剛好許在沅也是在那年出生的,後來大老闆出來單幹,父親也成為了合伙人。
事業紅火的父親很快迎來了情場的失意,金融圈嘛,難免的渣男海王多一點,許在沅的母親忍受不了父親在她懷著孕的時候擱外面瞎搞,一氣之下差點就沒許在沅這個人了。
在生下許在沅之後,兩人就離婚了,父親工作很忙,就把許在沅送回黑省老家由爺爺奶奶照顧,而爺爺奶奶是隔代親,把許在沅寵過頭,所以英語嚴重偏科。
說起來許在沅父母是在留米的時候認識的,牽線搭橋的還是如今許在沅在k大的導師。
畢竟許父留米的時候也很會玩,因為血統,和那群半島留學生也走的很近。
許母年輕的時候算是普通美女,在米國讀時尚管理,但氣質絕佳,而且挺巧的,兩人的爺爺輩都認識,可謂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了,離婚確實有很大成分是太失望和衝動了。
離婚後母親就回了半島,兩年後像是報復似的一點消息沒有就又生了個女兒,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許父得知之後氣的不輕。
許母作為一個留過洋的碩士,也是狠人,就算耽誤了幾年也不妨礙一邊搞事業做到一線時尚雜誌的主編,一邊帶女兒還不忘關心被送回黑省老家的兒子。
許在沅一直覺得,自己的外貌全靠母系拯救,媽媽的氣質,奶奶的骨相,至於親爹給了他什麼?
親爹給了他金錢還有花心、愛玩、浪蕩等等不美好的品格,卻忘記把商業上的天賦遺傳給他。
也就是這樣,許在沅揮霍著親爹的鈔票,搞了家酒吧,和同學開了一家視覺藝術工作室,這兩項全都是玩鬧般的。
工作室主要承接mv製作的活兒,許在沅也算是娛樂圈相關從業者了。
畢竟許在沅本科在k大讀的傳媒,還在電視台實習過,又因為愛玩認識很多人,什麼人脈都有點,再不濟還能用父母和導師的人脈嘛。
所以許在沅的酒吧和工作室開業之後都很紅火,只是工作室不接小公司的活,酒吧也有消費門檻。
本來酒吧所在的紅磚結構原建築就有蠻大的地下室,許在沅裝修之後直接改成了酒窖。
許在沅自己住的大平層能放多少酒?所以abandon的酒窖里存放的滿滿當當。
現在是斜陽西下的傍晚,許在沅在工作室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打算開車前往酒吧。
實際上兩個地方完全不遠,許在沅的工作室就在國際商貿會展館coex的對面,一棟高檔寫字樓大廈的裙樓,這棟寫字樓是許父的,不過許在沅的工作室照樣要交租金。
「相民哥,我先走了~」
許在沅拿起外套,對著隔壁辦公室打了個招呼,4月份的天氣還沒有暖和到只穿單件的程度,而且這兩天倒春寒,據說北邊一些地區又下雪了。
「等會,過來把字簽了。」
羅相民頭都沒抬,雖說工作室是許在沅主導開辦的,但現在基本上都是羅相民在管事,他是許在沅大學時期的同學加室友,家裡也算是小有資產。
雖然這個室友關係只存在了一學期,後來羅相民入伍,許在沅自己出去住了。
「簽!還有麼?沒事我就真得走了,酒吧那邊真有事兒。」
許在沅隨手抓起桌上的筆,在《2020年5月工作安排》上簽了字,這是今年下個月的計劃表,許在沅簽完字之後就會下發。
「怎麼,舊情人找上門了?」
羅相民戲謔的說道,許在沅撇撇嘴,沒吱聲。
「哦~我懂了,是新舊情人同時找上門。」
「相民哥我正告你啊,詆毀老闆是要扣工資的。」
許在沅顧左右而言他,也沒否認更沒有承認。
「行啦,這邊沒什麼事了,wuli小社長快去吧,我也下班了。」
羅相民說著也開始收拾東西,許在沅總覺得被敷衍了,不過現在去酒吧敷衍別人更重要一點,他可不想喜提柴刀結局。
乘坐電梯下樓,從車庫裡啟動那輛陪伴自己很久的奔馳slsamg,親爹送給他的十周歲禮物,說起來許在沅還是蠻戀舊的,這車都好幾年了,他戴著的手錶是母親送的金質積家單面翻轉,這塊表和他同年,也就換女朋友的頻率稍微高了點。
不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許在沅這一年忙於實習和創業,真沒談過女朋友,都是還不完的情債罷了。
想到這兒,許在沅就有點煩躁,滴了聲喇叭,好像今天格外堵車,他就兩個紅綠燈的路程也開不動,剛好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老爹啊。
「餵爸?」
父子之間的交流一般是用漢語,許在沅從小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少民的爺爺和漢民的奶奶就是兩種語言混用的,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使用韓語的女聲。
「是我啊,阿沅。」
「媽???你怎麼用老登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許在沅楞了一下,確定自己沒看錯來電顯示,也把自己的語言系統切換成了韓語。
「咳咳,你這小子說什麼東西。」
「哦,爸你也在啊?」
許在沅已經腦補出好幾千字的小作文了,要知道兩人離婚之後就沒見過,就算父親因為工作原因時不時還會來半島。
反而許在沅到半島留學之後經常去看望母親,還有那個不知道哪來的妹妹,隨母親姓金。
當然,許在沅和妹妹的關係並不好,他一直覺得妹妹好醜,和自己的帥氣外表一點不像,就算這樣妹妹還能選秀出道,還有很多人喜歡,真是離譜。
「我把你媽追回來了。」
許父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這算什麼金融圈海王收心上岸的劇情?媽也不嫌棄?
不過想到父母也都快五十歲了,許在沅雖然很想吐槽但只好祝福。
想必兩人都快知天命之年了,下半輩子估計湊合湊合就過了,還能再離第二次怎滴。
「好事啊,爸你可別再犯渾了,所以今晚咱家慶祝一下唄,嗯……把妹妹也帶上?」
許在沅想到好像這是個不錯的藉口,自己就可以不用去酒吧面對找上來的舊情人了。
「不了,我跟你爸現在在海島度假呢。」
「啥?」
許在沅緩緩扣出一個問號,卻聽到父親解釋道:
「我想明白了,虧欠你媽媽太多,所以我和你媽今年都請假,環遊世界去。」
「哦。」
「所以妹妹就麻煩你照顧了,她放假的時候住你那。」
「哦,好,啊?」
許在沅有點迷糊了,事兒太大,沒注意順口答應下來,反應過來之後還想推辭,他那個大平層是能讓女生住進去的嗎?太危險了。
可父母明顯只是單方面通知,幾句話之後就掛斷電話,享受他們的陽光、沙灘和海風了。
「嘀嘀嘀。」
許在沅還沒怎麼想明白,後車就滴喇叭,這會終於不堵車了,也不用想了,許在沅驅車拐了個彎,來到自己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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