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清脆的擊球聲響起,白色的高爾夫球高高飛起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然後越過樹林與果嶺一頭栽進了旁邊的沙坑裡。
「阿西.」
任佑宰將手中球桿遞給球童的同時嘴裡罵罵咧咧的,還真是顛撲不變的真理,越瞄著果嶺就越會進沙坑,前幾個洞大抵都是如此。
這個高爾夫球場的環境相當不錯,地處離首爾30多公里的京畿道加平郡,是三星集團旗下的純會員制球場,由世界著名高爾夫球運動員及球場設計師傑克·尼克勞斯親自參與設計。
「代表nim,不就是沙坑嘛,世事難料,說不定下一桿您就神勇發揮,直接打出了Birdie(小鳥球),畢竟中國有句俗話,叫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呵呵」
任佑宰訝然回頭,只見一位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子正含笑向他走來,假如周景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來人是誰。
金植元,大韓通運物流會長金裕文的遠房侄子,金泰熙的堂弟,曾被周景一腳從DPS項目踢出去的那個二世祖。
「喲,是金本部長啊,看你春風得意的樣子,怎麼,有好消息?」任佑宰壓根就聽不懂金植元的語帶雙關,所以便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於是金植元笑容一僵,滿腔的好心情差點就此消失,心中忍不住暗罵任佑宰這個飯桶,跟他說人話純屬對牛彈琴。
事實上金植元打心眼裡是看不起任佑宰的,雖然他只是金裕文的遠房侄子屬旁系,但一直自詡為二代,又豈是任佑宰這種吃軟飯靠女人上位所能相提並論的。
巧了,任佑宰對金植元之類的紈絝也不待見,畢竟他是草根出身因緣際會才有現在的地位,而那些二代們含著金鑰匙出生處處表現得高人一等。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運氣好嘛,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任佑宰和金植元又為何湊一起呢。
呵呵,當然因為周景,說起來金植元自打在周景這栽了個跟頭後也消停過一段時間,沒辦法,想不老實都不行,金裕文當初氣得差點要打斷他的腿。
那時候他還沒產生過報復周景的念頭,畢竟會議室里的那一幕令他記憶太深刻了,每次回想起周景冷到徹骨的眼神金植元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按說金植元已經夠低調了,不曾想事情還是找到他頭上,當然也怪他嘴太欠,誰讓他曾說過一句威脅周景的話呢。
於是某天金植元正與狐朋狗友在夜店嗨皮,突然就被首爾警方進來當眾提溜走了,理由竟是他涉嫌教唆他人實施特殊暴力犯罪,必須回警察局接受調查。
什麼鬼,金植元立馬就懵圈了,百思不得其解,他何曾教唆過他人實施特殊犯罪,特殊姿勢倒是經常有,而且還不止一招。
然而警方並沒有向他說明被害人的具體身份,使得金植元更加雲裡霧裡了,這還不算完,剛在警察局被莫名盤問半天,一出門他又被金裕文派出的助理給抓回了金家。
好在金裕文可沒工夫跟他繞彎彎,直接了當問周景山路遇襲的事件是否與他有關,這時金植元才明白過來,合著自己是替別人背了黑鍋啊。
西八,金植元在心裡立刻把幕後黑手的所有女性親屬統統問候了一遍,所幸沒費太多口舌金裕文就排除了他的嫌疑,原因很簡單,金植元可沒膽干那種事情,這點金裕文非常清楚。
即便如此,金植元依舊動過找周景麻煩的心思,直到前段時間事情突然間發生了轉折。
那是他被朋友領著去參加一個「海天盛宴」,結果在現場遇到了任佑宰,這沒什麼可意外的,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本質上看他倆一個貨色。
當然這倆貨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其實並沒什麼交集,只是任佑宰酒醉之餘的「豪言壯語」卻令金植元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可能是白天在李富真面前被周景搞得實在太丟人,任佑宰一直叫囂要找地下組織去教訓教訓周景,金植元聽在耳朵里能不緊張嘛。
雖然金植元內心也很想這麼幹,但真出事只怕警方和金裕文又要第一時間找他去過堂了,可問題是他跟任佑宰又不熟,根本阻止不了。
等等,為什麼阻止?換個方式不就行了,金植元的腦中靈光一閃,當然他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這個主意他可不是原創,而是來自於已經鋃鐺入獄的李玟賢。
那位老兄因為周景進監獄自然不甘心,無奈又做不了什麼,便時常從監獄打電話給金植元,畢竟二人當初狼狽為奸過。
別說這李玟賢還真是個人才,憑著與葉思新的接觸他對國內情況比一般韓國人了解得更深,思來想去居然被他琢磨出一套陰招來。
只不過當時金植元聽完算數沒放在心上,這種事情他去做跟自尋死路別無二致,除非有二百五願做急先鋒,但眼下正好,炮灰不就出現了嘛,嘿嘿.
因此金植元不再顧忌,私下拉著任佑宰將李玟賢的辦法和盤托出,起初任佑宰很不屑,在他看來費那勁幹嘛,直接出手完事了。
但與周景因為傑西卡而發生的二次衝突卻給任佑宰當頭一棒,有檢察廳和警察廳在身後撐腰,他若對周景使出那種手段,只怕自己進監獄的幾率會非常之高。
於是現實逼迫任佑宰不得不重新考慮金植元的建議,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無論他還是金植元貌似都沒辦法收集到周景的黑材料啊。
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有人不知從哪得到消息,暗地裡給他倆送來了那兩份所謂的「證據」。
細看之下二人自然欣喜若狂,更何況他們對伸出援手的人也不陌生,大統領的親信,柳議員。
那麼這個柳議員為何又要相幫呢,呵呵,這點金植元和任佑宰倒是清楚的,誰讓柳議員有個寶貝女兒叫柳和榮呢。
柳和榮這個名字或許有點陌生,但她另一個藝名劉花英恐怕就所知者甚眾了,尤其困死們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所以原因還用得著多說嗎?
「maza,確實有好消息,柳議員給的殺手鐧起作用了」金植元重新擠出笑容走到任佑宰身旁一陣低語。
「jinjia?周景那狗崽子被緊急召回國了?」任佑宰的肥臉肉眼可見露出了興奮的潮紅,「好事啊,還打個屁球,走,哥帶你去嗨皮慶祝一下。」
「莫?現在可是大白天啊。」
「白天怎麼了,植元xi,莫非.你不行?」
「哈,去就去,多大點事。」
見金植元點頭答應,任佑宰當即揮手讓助理去打電話搖妹子,自己則屁顛屁顛地朝高爾夫球車走去,而金植元望著任佑宰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輕蔑。
得了吧,任佑宰固然是飯桶,金植元也沒高明到哪,他自認為萬無一失,周景這次不死也得扒一層皮,殊不知那兩份證據本身就是個致命的漏洞。
無論視頻還是銀行流水都不像從合法途徑所獲,更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先不管證據真偽,至少舉報人的真實目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巡視組的懷疑。
如果最後的定論是有人惡意構陷我駐外人員,那金植元等人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把天捅了個窟窿,後面的樂子可就大了去咯。
——
轉眼兩天過去了,時間來到10月18日,SMTOWN魔都演唱會舉行的當天。
與魔都體育場一大早就熱鬧非凡的場景不同,新羅酒店的社長辦公室里卻是愁雲密布,因為李富真剛接到李在鎔打來的電話。
什麼情況,怎麼毫無預兆開始秋後算賬了,不應該啊,明明之前李富真和榮進的周夢潔見面很融洽,更何況她還高調宣布出任華諾的獨立董事。
為何一眨眼事情竟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幸好目前還處在內部討論階段,真對外公布了,三星的股價立馬就會應聲大跌。
因此李在鎔才急吼吼地找妹妹質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然而李富真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明白葉蘊婷的話只怕是要應驗了。
但同時她也一直有個疑問,任佑宰是什麼貨色李富真比誰都清楚,那傢伙就會打打殺殺,眼前所發生的完全不像他一貫做事的風格啊。
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參與,想通這一點後李富真更加怒不可遏了,也促使她急於將任佑宰背後的黑手給揪出來。
這件事始終要有個交代的,總不能讓三星被人當槍使吧,可偏偏平時與任佑宰接觸的亂七八糟之人實在太多了,時間又那麼緊迫,根本來不及一一排查。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富真正為此煩惱不已呢,秘書安珍熙忽然闖進她的辦公室,神色間居然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
「代表nim,這裡有段視頻,您最好現在就看一看。」
「什麼視頻?」
「您看過就知道了。」
李富真不明所以接過安珍熙遞來的U盤,隨手插進筆記本電腦打開,很明顯那是段用手機拍攝的視頻,地點很眼熟,應該就是酒店的VIP停車場。
畫面上拍攝者正小心翼翼地接近一輛車,而車前有兩個男人站在那說話聊天中,李富真看的是雲裡霧裡,其中之一是任佑宰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另一位很陌生她以前應該沒見過。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李富真耐住性子繼續往下看,因為她不相信安珍熙會沒事跑來逗她玩,果不其然,幾秒鐘後她瞬間就瞪大了雙眼。
只見視頻中任佑宰的嘴裡不經意間提到了周景的名字,隨即爆發出異常囂張的笑聲,而對面的陌生男人同樣面露得色。
「啪」
李富真猛地按下暫停鍵,於是一張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臉清晰地定格在了屏幕上,安珍熙見狀連忙將一份資料放到李富真的面前。
「大韓通運物流,金植元」
李富真喃喃念出了資料上標註的信息,語氣冰冷俏臉寒霜,使得身旁的安珍熙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她很清楚此刻這位三星的長公主絕對是動真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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