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島的練習生,遍地都是,為了出道的夢想,有的凌晨一點還在玩命訓練。
期間,沒有一份一秒有休息的想法。
不是她們想玩命,而是真的沒辦法。
除了練習生室長安排好了的課程,其餘時間,你想加練可以,但畢竟公司的排練室都是爆滿的,來得早才能用上,額外加練就需要預約,登記。
如果你晚來了,米亞內,只能凌晨訓練了,還有千萬別抱怨。
畢竟不像矮子丸兩個喜歡鬧著玩的忙內,這些小公司有的是喜歡找茬的練習生前輩。
但現在這些練習生改變想法了,想玩命了。
因為從年末舞台上,看到了新人偶像團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在炫彩奪目的聚光燈下,由衷的羨慕,對能「出道」的垂涎欲滴!
是的,只有出道才能擁有一切。
「嗬…嗬嗬…」
體力徹底透支殆盡,達到身體極限後,才軟軟的躺在地上,任由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塊。
直到分不出區別後,練習生少女才會起身,和親故們道別。
「再見!」
「再見,fighting!
」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練習生宿舍,她隨便加熱了一份金槍魚炒飯,匆匆吃了幾口,可吃著吃著,就累得昏睡了過去。
早上8:29分,她才剛從床上起來,洗頭。
早餐來不及吃,因為被通知要儘早趕來公司,有事情要和她們這期練習生宣布。
結果來到公司,少女才發現自己又來早了,更是第一個到的當期練習生,但她也已經習慣了。
就像平常還沒有到上聲樂課的時間,她也通常都習慣提前來,先唱歌提提嗓:
「記得那天的我
記得呢
耍幸福啊
我們要幸福啊
不要生病不要生病
要幸福啊,要幸福啊…」
帶點哀愁,真誠纏繞,就像一道入口即化的糯米甜品,味道讓人回味不已。
最近南半島,因為某位到處亂跑,超級大勢的「丸子頭」的緣故,年代的復古風,敘述式節奏,帶有祝福味道的布魯斯,又開始有悄悄復甦的趨勢。
「楊花大橋」——這首,當年同樣在mama頒獎典禮拿獎的經典曲子,獨樹一幟的嗓音,需要帶有感情共情的曲子,成了很多自認唱功了得的厲害練習生,自信開嗓的第一選擇曲。
「做得好,孩子呀。」
「內,康撒米達,老師nim~」
每當被老師nim誇獎的時候,她都會開心,滿足,就像是努力有了回報。
畢竟自己最自豪的,能拿出手的,只有帶有獨特力量的高音,和沁入心田的音色了。
晚上還有科目考核,她想著一定要拿出現在的實力和狀態,說不定也能像恩妃歐尼一樣,選秀出道。
聲樂老師拍拍手掌,讓大家先解散。
因為一直到下午的五點,是自由時間。
但woollim所屬社的練習生室長,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少女卻也沒有停下休息,而是繼續在排練室練習唱歌,和鋼琴…
對於練習生而言,浪費時間真的是一件絕對不可原諒的事。
就算偶爾有休息,他(她)們也只會看一段如今點擊超高的獲獎感言,這成了她們每次在練習時期的迷茫中,得以慰藉,獲得動力的事情。
「在某個瞬間,某個時刻,或許會突然回想起曾經的某個人,某件事,但歲月匆匆,過的很快,很快的,當時那麼多的練習生誒,都已踏上了各自的航線…」
「時間線不曾相交,那便讓平行航線的我們各自安好,就足矣。」
「相遇即是感謝,分離即是祝願。」
「感謝你們,為我這個普通的平凡人,為了我的出道而陪伴,付出了那麼多,我無以回報,但願你們人生皆安好,好嗎?喲羅布~」
那道空靈的,乾淨溫暖的嗓音,真誠而燦爛的笑容,滿是祝福。
讓人慾罷不能的感動,誰能抵抗的了呢?
最近的大發事件,就是這人兒受傷了,缺席了很多場的頒獎,打歌舞台。
所以粉絲們只能不斷重播這個名場面,以及深陷後面的神仙安可舞台中。
「哇,大發~」
孤獨的她,練習了大段時間的練習生少女,正獨自坐在角落裡,拿著手機,眼睛亮亮的,痴痴地看著這美如畫的一幕。
曾經的超人氣練習生,如今的「國民少女」,就是所有未出道的練習生,心中的航標,追逐的方向,仰慕的對象。
「下一個。」
「內!
」
終於聽到了喊自己的序號。
在聲樂老師nim十分可惜,和惋惜的目光中,明明緊張到不行,卻還是在內心給自己悄悄加油打氣的少女,小心地走進了辦公室。
裡面正坐著練習生室長,以及代表nim。
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卻在一聲「米亞內」的開頭中,少女的內心咯噔。
沒過多久…
滿懷希望的走進去,渾渾噩噩的走出來。
目光從一開始的期盼,到逐漸變得暗澹。
她終於明白和自己一起訓練,晚上準備科目考核的親故們,為什麼都在進去面談後,就都消失,離開不在了。
原來吶…
一個姑娘,才剛滿十五歲的時候,就進來了woollim當練習生,然後這些人剛才就告訴自己:
「最多五年,以孩子你的天賦和熱愛,我們一定想辦法讓你出道。」
三年前,當時的她相信他們的話。
三年後,現在他們突然對她說的話:
「米亞內(對不起),wuli呢,在這兩年半不準備更新女團計劃了,孩子你的想法呢?」
「代表nim,我可以等。」
「但我覺得沒必要了,因為這對你來說真的有點殘酷,和不負責任,我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未來。」
一個權恩妃已經付出很大代價了,所幸成功出道了,但如今,他們暫時不打算再繼續投入了。
所以他們苦口婆心說道。
不怕她聽懂,怕她不懂,怕她聽懂裝不懂。
「內,我知道了,康撒米達。」
少女不是不懂,也不是裝作不懂,他一再堅持,她持續固執,她裝作不知,她抹去眼淚,笑著彎腰感謝。
大大方方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被搪塞,就果斷乾脆的收回情緒,為了追夢,敢於說話,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勇敢的事情。
不知為何,她回到了空無一人的練習室,然後躲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
雙膝微微曲起,雙手抱住,她將小腦袋深深埋了起來,小小一隻,像一隻受傷的刺蝟一樣。
「嗚,嗚嗚…」
不知不覺,少女悶聲痛哭。
想法?
三年,什麼概念?!
一千零九十五天!
那得在練習室里度過多少個日夜,撐過十二點到凌晨一點,數著日子過!
選上容易,可被通知離開怎麼辦?
離開就等於淘汰,被淘汰的練習生,誰管你可不可憐,誰管你練習生時長多久!你畢竟是被淘汰的人!
哪怕被淘汰,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那對一個當事人來說就是百分之百的災難,打擊!
現實就是這樣,不會有人問你原因的,就算自己再次去面試其他公司的練習生選秀,人家之後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
「嗚,不要哭,沒關係…」
十八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撐不住的時候也不能哭!不可以!
真希望此刻有人能騙我一下,一下就好,就說:「其實采源吶~你很優秀,我相信你一定能出道的…」
偏偏對我啊,哪怕騙人也覺得還行。
如果騙完了,還能請我吃炸醬麵就好了,好餓喔,自己都一天沒吃飯了。
摸了摸空空的小腹,少女笑容淒切。
擦擦眼淚,努力起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公司門口的,耳邊只聽見一道活力,仿佛充滿希望的聲音,忽遠忽近,到逐漸清晰。
「外賣!外賣!
請問…阿西,我竟然給忘了那姑娘叫什麼了,哥我真是醉了~」
在前台,臉上還殘留淚痕的練習生少女,遇到了一件特有趣的事,一個特奇怪的人兒。
鴨舌帽,口罩,襯衫——半島偶像劇,反派變態三件套。
黑色護住手心的套指手袖,同款護膝,打扮的嚴嚴實實,提著一個寫著「裴涼雜貨店」的外賣大鐵盒不說…
還說著一口特別魔性,搞笑的大邱方言。
「切拜(拜託),時間對於外賣小哥來說就是生命啊,姐姐你讓我進去一下咯。」
「外賣不能進,你要喊那個練習生出來~」
「哎呀,我忘啦~我能騎小電動過來,已經是奇蹟了啊,要不是路上遇到十八個好心人指路,我指不定還在天橋底下思考人生方向呢。」
「噗嗤,安對(不可以),你不說名字姐姐不能給你進的。」
「我真的忘了!不是,這炸醬麵涼了真不好吃,那姑娘都一天沒回宿舍,沒吃飯了,等下~你先容我想想,阿西,權大姐跟我說她叫什麼姐來著?」
聽著有趣的對話。
練習生少女走過公司原本很是熟悉的路。
但未來註定是陌生的過往,擦肩而過的,還有夕陽的餘暉下,她不禁對上了那雙染上淺橘色笑意的澹藍色眸子。
明媚,不可觸碰卻又驚艷此刻的時光,在她單薄的idol夢裡,熠熠發光。
那個怪人突然恍然大悟,語氣輕快的大喊:
「啊~~我記得了!好像是菜園街?!菜園街~~你的外賣!你電話關機!打不通,地址不詳!喲羅布,這裡有沒有叫菜園街的!菜園街xi!
」
「呀~~不准喊!去外面等啦!」
「被姐姐你眼眸填滿的我,能到哪裡去?」
「噗嗤,莫呀?!奇怪你~~」
最讓人忍俊不禁的,是這人說話的時候,那特別像「蠟筆小新」的腔調,古靈精怪的。
連平時本不愛笑,喜歡職業假笑的前台姐姐,此刻都笑得合不攏嘴,如此開心,自然。
三年以來,練習生少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歐尼,竟然還會這樣笑呢?
對了,菜園街是誰?被人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喊,真的好丟臉喔~
身穿寬鬆t恤,戴著漁夫帽,清純動人的抿嘴一笑,如洋娃娃般可愛的容貌。
可下一刻——
這個抿嘴一笑,本名叫金采源的練習生少女,眼神一呆,然後瞬間又羞又惱!
「有沒有叫采源姐的?!啊,錯了錯了,好像是叫菜園街才對!菜園街吶~~你權姐喊你回家吃飯!
」
「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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