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城東區,聖水洞。
這裡由原本皮革工廠,老建築,經過翻新改造,將曾經的老舊倉庫空間經過演繹。
成新一代半島年輕人喜歡的畫廊咖啡廳。
顧名思義,就是畫廊與咖啡空間巧妙結合,融合渲染出聖水洞獨有的魅力,時尚氛圍。
成本不高,藝術氛圍濃厚。
以至於很多的演藝公司,都會考慮將大樓建址,選擇於此。
從纛島站下了地鐵,往四號出口走,經過聖水洞著名的大林倉庫畫廊,旁邊就是一家有名氣的演藝社。
「辛苦了。」
在練習室,一個滿臉汗水,氣質嫵媚迷人的女孩,彎腰認真而恭敬地朝著舞蹈老師行禮,然後是成員。
因為是休息時間。
在收拾好毛巾和水瓶,不等她們開口喊住自己,她就背起包,起身快步離開。
「徐…」
只留下身後欲言又止的隊友們。
是的呢,她們都會被我為了保護自己而裝出來的強勢高冷嚇到。
可走著走著,又漸漸開始自責了。
「我剛才,會不會太無禮了…」
「無趣的,像個笨蛋一樣。」
性格認生,話意外的少。
雖和隊友親近但又稍帶距離感。
只因為曾經別人評價自己和長相比,跳舞更漂亮——她就以這種自我燃燒式的綻放方式,哪怕「漂亮」對自己來說是多麼殘忍,太殘忍了。
才會如此苛刻對自己,舞蹈沒完沒了地練,不吃早飯不喝水,這麼高強度的跳舞留下這麼多傷。
至於未來?
就沒想過走下舞台的幾年後又該怎麼辦,出道了,她就只想繼續拼命的努力而已。
來到一樓的便利店,買了藥和麵包。
靠近門邊玻璃有高腳位,她就坐在那裡,一邊塗抹腳上的傷口,一邊等待店員將自己的熟食放進微波爐加熱。
身旁幾乎滿座,都是埋頭寫題的人。
她看不懂,收回目光。
但也知道這些是喔媽說過的:想要改變人生,社會地位的「預備公務員」。
南半島的公務員考試很卷,很多從凌晨2點就在店裡坐著,每隔四小時後就刷完一本真題,5小時看完一本書,兩年備戰落榜三月再戰的考公黨。
普通人的夢太難實現了。
也不怪有那麼多輟學,當練習生的學生。
如果是自己,在出不了道的結局,大概還是會去追尋最喜歡的事——
當個教小初丁跳舞的舞蹈老師吧。
「叮」…
店長喊著:「歡迎光臨」。
她才剛撕開包裝紙呢。
就看到偷溜進店的小狗狗,是如何跑到自己腳邊,吐著舌頭討好、搖著尾巴仿佛在向自己說「撒浪嘿」,我愛你的可愛模樣。
她只好抿抿嘴,微微蹲下,將剛買的腸仔麵包里的肉,溫柔地撕成一條條餵給「小修勾」。
性子雖有些冷。
但並不討厭這種驚喜撲面而來的感覺,也喜歡每天過著普普通通,又閃閃發光的生活。
喜歡慢慢的,慢慢來的感覺。
於是戴上耳機,心跟著發呆。
隔絕外界的紛擾,一首「Swd」鏈接「ALL oF mY LIFE」,循環播放。
「正如夢一般
今夜想要與你同夢
shall we dance
shall we dance…」
每次提高聲調帶來無限的回音,是釋懷,更像是無助的吶喊,清亮空靈的嗓音,空靈中帶有模糊的年代感與氛圍感。
低沉的語氣,即是到高潮部分旋律也走不上去,像是被無盡的壓迫。
半島國民都說那隻爆火的企鵝,是IZ*oNE的國民丸子頭,雖然始終沒有得到證實。
明明那個孩子的性格和長相不是自己的菜。
但她覺得這個聲音很「性感」。
像是被觸及了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總之很觸動卻又不知緣由。
等腳上的傷口不那麼疼了,她單手慵懶地撐著下巴,視線不經意間投向外面的世界。
結果就和一雙大眼珠子對上了眼。
冷不丁被狠狠嚇了一大跳,姑娘發出柔媚的驚呼聲。
「啊!」
她瞪大眼睛,眉眼間有些惱怒。
但貼在玻璃上的陌生人兒,壓了壓漁夫帽,輕輕敲了敲,發出「叩叩」的聲響。
指了指自己的耳機,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摘下耳機,有話要說。
「哼。」
她生氣搖頭,覺得莫名其妙,不想理會。
但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餘光輕瞥。
只見外面的人兒貼在玻璃上,微微拉下口罩,「餓狼咆哮」——哈呼~呼哈~
然後漁夫帽少女在霧氣上用手指畫了個小愛心,雙手再放在頭頂補個大愛心。
似乎在道歉。
怪古靈精怪的,很是靈氣。
「噗嗤!」
感覺到周圍的視線。
被陌生人告白的彷徨和羞澀。
姑娘馬上移開視線,嘴角微微顫抖,面色羞赧,像是無聲在解釋我不認識這人啦。
但內心的警惕感卻在不知不覺中減少。
「叩叩…」
玻璃上被擠壓的包子臉讓她又忍不住想笑。
隨後一張紙條貼在玻璃上,歪歪扭扭,瀟灑不羈的字跡:
「阿嘎西,請問聖水洞,峨嵯山路 83號F2大廈怎麼走勒?」
原來是問路的啊,但是…
「嗯?」
她腦袋一時間沒轉過來。
扭頭看了眼就在旁邊100米處的F2大廈。
大概,姑娘這輩子都沒那麼荒唐,無語過。
伸出淡粉的手指,指了指東邊的方向,然後歪歪頭,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我靠,原來那麼近嗷~康撒米噠昂!」
視線里,是少女一個江湖抱拳拱手,從台階高高跳下,雙手張開。
下墜途中如精靈歡喜的跳著舞,是像喝醉了的那種隨性肆意的舞蹈,背後是一片陽光,最後又乘著風輕飄飄落到地面的身影。
在馬路伢子上淋著陽光,張開手,她不被束縛的向前走,回眸,時不時眯著眼睛笑。
「哈。」
看著這個仿佛在分享快樂的古怪少女。
唔,挺有趣的小屁孩呢。
也許這種奇怪的感染力…
讓她想起了之前隊友們失落,難過的眼神,也想到該如何彌補之前,自己不經意間對她們的疏離了。
從cUbAKER咖啡廳離開。
姑娘懷裡抱著紙皮袋,裡面滿滿撐撐的,是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麵包。
她的腳步有些猶豫。
畢竟這種事有點「討好」的意思,很難為情。
想著心事,沒走幾步。
「嘩啦」一聲,紙皮袋突然裂開,姑娘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了。
她蹲下來正收拾著呢。
耳邊就聽到一道破防,興師問罪的聲音:
「呀!找到你了!阿嘎西!你指的地方不是兒童樂園嗎?!哪裡是F2大廈!害我丟臉二到姥姥家…喔莫呀?哈!袋子破了啊,誒,這叫惡有惡報!」
她疑惑的抬頭,迎面正走來一個邁著小外八步,提著購物紙袋,很是眼熟的漁夫帽少女。
表情有些好笑和無語。
笨蛋,明明是你自己路痴好不好!而且…而且!我們現在呆的地兒,不就是F2大樓嗎?帕布!
可沒等自己開口說什麼。
對方那陰陽怪氣的腔調,說到一半——
只聽見「咔啦」的一聲,漁夫帽少女低頭看著自己裂開的購物袋,表情跟著裂開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
畫面很滑稽,氣氛有些尷尬。
「噗嗤。」
姑娘淺淺的笑一下。
一分好笑,三分嘲弄,六分幸災樂禍。
「呀!」漁夫帽少女正收拾蔬菜罐頭,一聽,怒從心頭起,眼帶「殺氣」地看過去。
「你有親故嗎?」
「很多。」氣質嫵媚的姑娘不帶猶豫的,一臉淡定的吹牛。
「我更多!尤其是這聖水洞,我一個電話,kaKaot,就能喊來萬把兄弟,兩肋插刀的那種親故——外號雙刀阿娟!就問你怕不怕?阿尼…你為什麼要亂指路?!」
人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
從出道後,一直被人嘲笑顏值的壓抑感…
此時此刻,被人冤枉的難過,被人「威脅」的氣惱,就像那些對組合惡言惡語的國民。
她彎下身子,捲起褲腳,露出腳踝的紋身。
那修長白皙的雙腿,瘦卻仍充滿肉慾美感,那雙充滿挑釁的嫵媚眼神,狠狠盯著眼前的人兒。
先前剛有的好感被強行壓下。
姑娘咬緊嘴唇,惡從膽邊生。
她緩緩起身,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對著地上的蔬菜罐頭就來上一腳。
「哎一古,不小心腳滑,它滾的好遠,快去撿吧,大路痴。」不顧目瞪口呆的漁夫帽少女,徐姑娘歪頭,抿嘴。
挑釁的語氣,有種病嬌的破碎感。
「喔?!我的罐頭…呀!有種!有種你就留下名!我喊兄弟——莫呀!阿娟你接電話啊!」
「呀?我叫徐穗珍!沒禮貌的大路痴!」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75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