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裴珠泫說的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兩個字,煮、等。
麻煩確實是不麻煩,唯一的缺點只能說四十分鐘要等上一陣子。
但好在,他們兩個人在等待肉出鍋的這段時間裡面,有不少要做、可以做的事情。
盯著鍋過上一會兒,中火轉為小火,他們便開始了下面的工作。
王承言用手豪放地撕著白菜、蘑菇為火鍋做準備,裴珠泫則是優雅地切起韭菜、香菇。
「你做飯一直是狂放派嗎?」
切完一把韭菜,把它們整齊地碼到準備好的大盤子上,她瞄他一眼,掛著微笑問了句。
「狂放嗎?」
他偏過頭和她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無辜。
「很狂放,做炸雞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點點頭,裴珠泫隨手拿起一片白菜葉放到臉頰旁邊。
做炸雞一下子倒將近一鍋油,處理白菜撕得跟臉差不多大,這都是眼睜睜的證據。
「不能算狂放吧,頂多算方便。」
倒油多是因為不會出現油不夠的情況,白菜葉撕的大是好夾,王承言很有道理的。
「外婆沒說過你嗎?」
放下白菜葉,裴珠泫拿著香菇站到水池前。
「外婆很少讓我進廚房。」
低頭看一眼撕好的白菜葉們,王承言默默拿過菜刀。
「外婆肯定也是覺得你做飯太狂放。」
嗯?洗完香菇回到菜板前,裴珠泫才發現菜刀不見了。
往旁邊瞄一眼,看到他正在用菜刀挨片對白菜葉進行改造,她的嘴角漾起一絲笑意。
「以後外婆就讓你進廚房了。」
又一句話傳入耳朵,王承言抬眸朝她看去,看見了掛在她臉蛋兒上的笑容。
「托你的福。」
心底像被什麼東西輕撞了一下,他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改造大計,然後把刀還給她。
「哪有,是你做的好。」
裴珠泫接過菜刀,低頭切起香菇。
「說起來,你平時做飯到底是什麼樣子?」
一個能照著攻略做出誘人炸雞、挑選食材也挺專業的人,做飯水平應該不會很差吧?
「能吃。」
王承言的回答依舊是這兩個字。
「太模糊了啦~」
不熟的時候這麼說,裴珠泫能接受,可現在還這麼說,她頓時小小地瞥了他一眼。
「要不......改天試試?」
頓了頓,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具體形容的王承言拋出這麼一句詢問。
「好呀。」
裴珠泫笑眯眯地點點頭,仿佛就在等他這麼說。
「下周?」
今天是周六,不出意外的話,王承言過兩天會約她進行一次久違的心理諮詢。
先心理諮詢再一起吃飯,似乎比較合適。
「我可以,下周要開始諮詢了嗎?」
聽到他問的,裴珠泫同樣有想到心理諮詢,主要他說過是計劃的新階段。
「周一和周二有客戶預約,等周三看看天氣。」
王承言點點頭,簡單地說了說下周前三天的安排。
「我要準備什麼嗎?」
把切好的香菇碼到盤子另一邊,裴珠泫再次轉頭看向他。
「一雙舒服的鞋,保暖且輕便的衣服。」
說過有計劃真是有計劃,既然聊到這兒了,王承言便順著給出兩個指示或者說建議。
「好的。」
舒服的鞋、保暖且輕便的衣服?
一邊切著作為白切肉鍋第三樣配菜的青陽辣椒,裴珠泫一邊在腦袋裡猜測起來。
不會又要去爬山吧?
「不會累。」
念頭剛冒出來,王承言跟知道她有想到什麼似的,用三個字給她否決了。
「那要做什麼?」
眨眨眼,裴珠泫試探性地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
試探?王承言表示沒可能的。
這句話傳入耳朵,比起他故意賣關子,裴珠泫先想起了曾說過同樣話的團綜製作組。
「哼~上次這麼說的人,可是一點沒坑到我。」
半島著名「黑洞」節目組,別說坑她們,一季節目裡不被她們五個人坑就算不錯了。
「那你猜猜試試吧。」
拿著茼蒿站到水龍頭前面沖洗兩下,王承言蠻無所謂地回她一句。
「打賭嗎?」
遊戲女王的鬥志好像又出現了。
「Emmm......」
「如果你猜到要去幹什麼,你隨便說。」
王承言想了想,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賭注,於是把選擇空間完全放開。
「什麼都可以?」
裴珠泫沒想到會玩這麼大。
「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
淡定地點點頭,王承言給出三個條件。
「好!」
先不說要讓他做什麼,這麼賺的賭注沒理由拒絕。
話說......
「如果我沒猜到呢?」
想到自己已經在他手裡嘗過失敗的滋味,裴珠泫不免有些擔心再次滑鐵盧。
「同上?」
跟想不到自己可以給他做什麼一樣,王承言也沒想到要她做什麼。
或者說,其實有一件很關鍵事情可以通過這一次打賭完成,但現在的他根本說不出口。
在這個環節之下,他真的沒辦法和她提霸凌事件。
「可以,合情、合理、合法的範圍內。」
下一秒,裴珠泫沒怎麼猶豫便爽快答應下來。
別看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贏,但她心裡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做奇怪的事。
「那你加油。」
賭局約定,王承言反給她打了氣。
「不要小看我~」
裴珠泫朝他皺一下鼻子,驕傲地昂起頭。
也就是這一下,可能是動作的幅度稍有些大,一縷髮絲從她耳側逃脫,垂落到她眼前。
「呼~」
她撅起下嘴唇往上吹一口氣,那一縷髮絲在額前飄悠兩下,最後依舊停在她眼睛前面。
「我來吧。」
看她一眼,再看她手上的辣椒一眼,王承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幫她把頭髮捋到耳後。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在別頭髮時無意間擦碰到耳廓,給裴珠泫帶來一陣微妙的麻酥感。
一瞬間的身子緊繃,她連忙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切蔬菜。
而王承言雖然沒有什麼麻麻痒痒的感受,但髮絲和耳朵的質感同樣有沿指尖傳入心裡。
很軟,很柔,和她的內心一樣,讓他的心中泛起一片漣漪。
似有若無地觸碰真是一種令人無法抗拒又無法討厭的詭異存在,哪怕他是心理諮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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