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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國在b國投下了一枚原子彈,徹底結束了b國在a國的殘忍侵略戰爭。
b國宣布無條件投降,所有在b國的軍人半個月內迅速撤離了a國。
等月見里十郎回到b國的時候,他的家鄉都未曾免於災難,原子彈帶來的不止無盡的毀滅性打擊還有留下的強烈輻射。
月見里十郎的故鄉因為輻射超標被政.府封住,就連原本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沒機會回去看一看。
月見里十郎連見一眼自己被毀滅掉的家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尋找到自己的家人的屍體。
軍隊退伍回來的港口站滿了前來迎接家人的人,月見里十郎在人群中站了很久,耳邊全是帶著戰爭後存活下來的慶幸,人們的哭聲,對神明虔誠的祈禱。
而他比誰都清楚,不會有人來接自己了,他也沒有家了。
他一個人領著b國發給退伍軍人的補貼在首都活著,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愛好,不再看書,也不再收拾自己,整日就是喝酒宿醉,只期盼在醉酒的夢裡,可以見到自己的家人。
月見里十郎一直以為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不好的事,所以呀老天爺才會如此懲罰自己,他從軍並不怕吃苦,也不害怕死亡。
但是每當有冷風吹過的夜裡,看到外面亮起的萬家燈火,聞到熟悉的飯菜香味,他都會自責的想切腹自盡。
一定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才會讓自己連家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渾渾噩噩一個多月,險些死在屋子裡、
直到有一天,他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推開門看到是自己的父親,月見里十郎還以為是自己死了。
但老天沒那麼殘忍,他的父親在原子彈投在家鄉的前一天去了其他地方,恰好躲過了那致命殘忍的一天,僥倖存活了下來。
看著兒子潦倒不修邊幅的模樣,父子兩個像是終於在悲涼孤獨的人生中保住了唯一尚在的親人,哭的不成人樣。
原來月見里十郎的父親那天出去是因為被縣裡提名點了官,原本在戰爭時候留下來的有能之才就不多,月見里十郎的父親是周圍一帶德高望重的讀書人,便被請去暫時代替了縣長的工作,如今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已經正式當上了縣長,他聽說兒子所在的軍隊回來了,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月見里十郎的下落,一路找來。
而月見里十郎對於唯一尚存的父親愈發的開始敬重。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接他去了自己所在的縣裡,因為b國投降,b國帝國主義勢力的倒台,政局中的人大換血,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在這場轟轟烈烈的重建行動中沾了光,一越成為了高官。
家中的日子好過了很多,送禮的人很多,日子也富裕了很多。
只是月見里十郎總是會想起自己死去的母親和弟弟妹妹。
曾經自己還在b國的時候,日子過的雖然不算貧窮,但因為大環境不好,家裡的日子也過的緊巴巴,每次吃飯的時候母親都吃的很少,把多的飯菜留給自己和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也十分懂事,每次都裝著說自己飽了吃不下,讓母親吃。
而如今面對著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月見里十郎的心裡總是很難過,如果母親和弟弟妹妹在就好了。
現在飯菜多了,大家都可以吃飽了。
飯菜都是他們沒有吃過的精緻名貴菜品,要是母親和弟弟妹妹在就好了,要是他們能嘗一嘗就好了......
月見里十郎一直惦念著,終日沉浸在鬱鬱寡歡之中。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因為政局問題,他打算把兒子也親手帶進裡面來,官場這種東西,最好當然是一家人在裡面形成鐵網,這樣地位牢固,互相也可以信任和支撐。
於是,月見里十郎就被這樣莫名其妙的帶到了官場裡。
可是他對這些名利,沒有任何的興趣。
穩了更加一步的強大自身的勢力,月見里十郎的父親自然是選擇了最穩妥的辦法,兩股勢力聯合的最好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聯姻。
他給兒子挑選了一戶人家的千金,對方的父親是鼎鼎有名的戶長,原本以月見里家族現在的地位是不配跟人家聯姻的,但那千金偏偏就看中了月見里十郎。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很高興,這在他眼裡可是天大的好事。
於是很快就告訴了月見里十郎這件事,但月見里十郎卻不同意,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在a國認識了一個女人,並且自己答應了那個女人會去到a國找她。
其實那段時間裡a國和b國的關係雖然水深火熱,但月見里十郎的父親也並沒有直接反對,因為他預測再過幾年等ab之間的戰事過去了,估計兩國為了發展一定會建交,畢竟距離離得很近。
所以他派人打聽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在a國認識的那個女人。
得知那個女人是個出了名的軍/妓的時候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幾乎要氣炸了。
b國的男人大多數都是大男子主義,更別提早就已經習慣當官的父親,月見里十郎毫不意外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脾氣硬的很,堅決不願放棄那個女人,就像是被下了降頭。
早之前看中月見里十郎的千金聽說了這件事,為了避嫌,也不願跟月見里十郎聯姻了。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大怒,直接將他禁閉關在了屋子裡,為了防止他偷著跑出去去a國,還特意派了人看守。
月見里十郎覺得父親就是被權利和金錢蒙蔽了雙眼,對他失望至極。
他咬死了一口氣,就是倔強的死活都不答應。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次月見里十郎的父親收了槍傷。
似乎是有人看不慣他的父親仗著權勢欺壓百姓,所以對著他的父親開了一槍,後來雖然被警察當場抓住了,但月見里十郎的父親還是中了槍。
子彈沒打到致命的位置,保下了他一命。
月見里十郎因為這件事,又陷入到了剛剛回到b國那段暗無天日的絕望時光里。
最終,他選擇了妥協。
但前提是自己不結婚,他可以作為政治工具讓父親利用,可以為了父親以後的路做出付出,但是他和父親約定好了事成的承諾,等到父親坐到自己想的那種高度,月見里十郎就算完成了承諾。
而後他做什麼父親不能干涉,兩人的父子之情也不會斷裂。
見唯一的兒子終於鬆了口,月見里十郎的父親也終於答應了這件事。
月見里十郎並沒有娶親,也並沒有給段文雅寫那封絕情決義的信。
他寫的原本是一封希望段文雅可以等自己幾年的信,但由於父親對他的監視,這封信被人中途攔截並且換掉了。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命人模仿他的字體,寫出了那封恩斷義絕充滿了惡毒字眼的信。
段文雅寫給月見里十郎的信也因為原本的地址是他原來的家鄉所以一直沒有寄到,而是堆積在了郵局裡變成了廢紙。
信件的終點都不存在了,這信要如何送出去呢?
這時的月見里十郎還不知道自己的信被掉包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暗地裡化身成了如此狠毒的人。
月見里十郎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段文雅沒有給自己回信。
他後來寫過很多封信,幾乎每個月都要寫,每次還都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上自己現在所在的地址,但他一直沒有等到那封回信。
轉眼已經過去了好幾年。
月見里十郎的父親也終於爬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但是他違背了當初的承諾,硬生生的不願放月見里十郎走開。
他現在雖然也有私生子,畢竟身處高位,能接觸自己的女人有很多,願意給自己生孩子的更多。
但那些私生子都太小了,歲數最大的也不過五歲,自己完全利用不到,而月見里十郎是他認為最好的兒子,和棋子。
月見里十郎強行想離開,可命運又給他開了個玩笑。
他的父親因為常年混跡酒場加自身並沒有過多注意身體,肝臟出了問題,並且一系列查出了好多問題。
一夜之間,月見里十郎的父親便病倒如山來,躺在醫院起不了床了。
月見里十郎去a國的計劃只能一直耽擱。
父親的病症愈發惡化,活了不到一年便離世了。
在死前,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
這幾年所追求的地位,名聲,權利,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仿佛變成一場紙醉金迷的夢。
夢醒之後,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和私生子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這個被自己欺騙了多年的親兒子。
許是垂死之際害怕自己以後會下地獄,他終於說出了真相。
月見里十郎這才後知後覺的之後,原來不是段文雅不給自己寫信,而是段文雅寫給自己的信都被父親派人拿走了,自己寫給段文雅的信也被父親換掉或者派人攔住了。
後知後覺的滋味讓他痛苦無比,可在痛苦,他都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頹廢到日夜喝酒的青年了。
埋葬了父親之後,他放棄了自己的官位,帶著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張去a國的船票。
......
藍潼上了船。
輪船在夜色中慢慢啟動,汽笛聲越來越遠。
月見里十郎知道,今天似乎是a國的一個節日,街上的花燈十分漂亮。
他一個人提著箱子,走在街上。
終於回到了這片土地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膽怯。
他不知道段文雅是不是恨及了他,他只知道,之前曾有人聯繫過自己,似乎是有一個a國人想給自己寫信,後來這件事卻不了了之。
月見里十郎一直希望著那個人是段文雅。
花燈會上。
小魚拉著段文雅的手,她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她知道眼前的這一切只不過是瞬間,而這個世界被藍潼通關,在輪船行駛出去之後,這個世界,連同她和自己的媽媽都會消失。
但是她很知足。
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愛她的人,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媽媽身邊。
「小魚。」
段文雅拿下一旁架子上的一個可愛的小狐狸面具,在小魚抬起頭來的時候戴在了小魚的臉上。
看著小魚有點懵懂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小魚帶著這個面具真可愛。」
小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頭在架子上也想給段文雅找一個面具。
可是眼前的這些面具都不適合媽媽怎麼辦。
她的目光往上看去,終於定格在一個蝴蝶面具上。
媽媽生的好看,帶著漂亮的蝴蝶面具一定也好看。
小魚覺得自己的媽媽就像是蝴蝶一樣,在風中飛了好久,才在千百次的輪迴之後,終於飛來了自己的身邊。
她伸手想去拿掛在高處的面具,可因為身高不夠,手完全碰不到。
段文雅問:「小魚想拿哪個面具啊?媽媽幫你好不好?」
小魚固執的搖了搖頭,「不行,我要自己拿下來給媽媽戴上才可以。」
段文雅失笑,愛憐的摸了摸小魚的腦袋。
「好呀,那就小魚自己拿下來呀。」
小魚踮起腳努力的伸手去夠,面具下的臉已經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她心裡很慌張,害怕時間不夠,她也不知道藍潼什麼時候離開,她怕自己來不及趁這個世界消失之前摘下面具給媽媽戴上。
在她拼命踮腳的時候,段文雅已經忍不住伸手想幫她拿下來了。
可在段文雅的手碰到面具之前,那個面具卻忽然被從背後伸過來的一隻手拿走了。
小魚和段文雅不自覺的回頭看去。
拿走面具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面容成熟而溫潤的男人。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段文雅呆在了原地。
小魚很惱火,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搶走媽媽的面具,還來不及發火,那個男人忽然伸出手把面具戴在了段文雅的臉上,並隨之在面具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文雅,久等了,我回來了。」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通紅,兩行清淚從面具下面掉落。
男人伸手抱住段文雅。
「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有些事,我好想給你解釋,你還願意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給你聽嗎?」
他的溫柔讓段文雅瞬間崩潰的撲在他懷裡大哭出聲。
男人聽到了她的哭聲,知道其實段文雅並沒有因為那封被掉包的事誤會自己,高興的忍不住笑了,又抱著段文雅哄了又哄。
小魚氣的咬牙,拽著他的衣角質問:「你誰啊!把我媽放開!」
因為小魚這句話,哭了半天的段文雅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但因為心裡的情緒翻湧,也解釋不出來。
月見里十郎蹲下身,對著小魚溫柔的笑笑。
「抱歉,爸爸來晚了。」
小魚一愣。
月見里十郎伸手抱住小魚,小魚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搞得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抬頭無助的朝媽媽看去。
段文雅點了點頭,眼睛通紅的說道:「小魚,他是你爸爸。」
小魚完全沒想過自己還能有父親,卻在這一瞬間,不知怎麼,委屈的瞬間眼淚就出來了。
「哇——爸爸!!!」
月見里十郎的眼睛也濕潤了,「爸爸在呢,爸爸回來了,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媽媽了。」
天地晃動,藍潼的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裡要破碎了。
周邊的一切事物都化作碎片散去。
可是他們一家三口卻並不驚慌,只是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伴隨著這個荒唐的世界,一起消散在了世界的盡頭。
他們在時光斷層世界破碎中擁抱,這下,誰也不能讓他們一家三口再次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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